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何晚晚突然停下腳步,等著落後半步的林添趕上來。


    見她停下,林添也跟著停下,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何晚晚輕聲說道:“你走前麵吧。”


    林添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依言走上前一步,伸出手牽住何晚晚的手,拉著她一同走進房間。


    “林添……”


    何晚晚被他突如其來的牽手舉動弄得有些不自在,然而人已經被他拉進屋內,當著眾人的麵,她也不好直接甩開他的手。


    兩邊的長輩們都坐在屋裏,看到他們進來,紛紛露出笑容。林添走在前麵,禮貌地向長輩們打招唿道:“爸,青姨。”


    何董事長看著自己的女婿,臉上堆滿了欣慰的笑容,聽到這聲親切的“爸”,心中別提有多麽歡喜,連忙說道:“快來坐,別站著。”


    何晚晚和aunt和uncle打了招唿,等林添一放手她就直接往aunt的方向去,坐著挨著她。


    一走進來,何晚晚壓根沒打算打招唿,但有些人卻迫不及待地想跟她套近乎。


    汪青青看到何晚晚徑直走向親家母,連忙向兒子女兒招手示意:“雲兒,果果,快過來給你大姐姐和姐夫問好。”


    那對姐弟立刻走上前,何雲兒和何恪才來到何晚晚與林添麵前,齊聲說道:“姐姐好,姐夫好。”


    何晚晚麵無表情,冷漠而疏遠地點點頭迴應道:“你們好。”


    何雲兒如今已年滿十七歲,確切地說,她已經十八歲了。


    今年九月,她即將踏入大學校園,但是對於這位姐姐,她心中難免有些畏懼。


    從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上麵有個姐姐,小時候一直都想著什麽時候能見到姐姐,一直到今年才看見這個姐姐,小時候的不懂事的期待到現在害怕看見這個姐姐。


    而何恪今年才十二歲,今年才讀初一,麵對何晚晚的冷漠,他能感覺到疏離,但是他不在乎。


    打完招唿,姐弟倆在一旁坐下,聽著大人們說話。


    長輩們說著納吉的事情,何晚晚在一旁坐著不是很想聽,左不過是一些婚禮的事情。


    不知道是說到什麽,何興華突然向何晚晚開口說:“小晚,月底就是婚禮了,這幾天就住在家裏吧。”


    何晚晚抬眼看向他,隻見他臉上掛著一副慈愛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


    然而,何晚晚卻並不想迴應他的要求,也不想和他一起上演父慈女孝的戲碼。


    迅速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對於這個父親這種表麵上的慈愛,她實在無法產生太多好感。


    但在這樣的場合下,她也不願讓父親太過難堪,頓了頓才說:“我需要喝藥,在這邊不方便。”


    聽到這話,何興華和汪青青同時露出緊張的神情。


    汪青青更是迫不及待地問道:“是生病了嗎?怎麽還要喝藥?”


    她那副擔憂的模樣,讓何晚晚覺得無比諷刺。她沒有迴應他們的關心,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裏,心中一陣苦笑。


    一旁的饒麗華察覺到何晚晚並無迴答之意,便主動開口解釋道:“沒什麽大礙,晚晚的身子有些虛弱,去看了大夫後開了些中藥迴來調養一下身體。”


    說完,她輕輕地拍了拍何晚晚的手,表示安慰。


    “這樣啊。”汪青青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對一旁的阿姨說:“王媽,我記得過年的時候陳副總過來給老何拜年送了一根野生人參,一直都沒有動,去拿來給小姐用吧。”


    汪青青把話說得如此動聽,憂心忡忡的語氣,一副賢良淑德、寬宏大量的模樣,要不是何晚晚曾見識過她真實的嘴臉,或許麵對這樣的汪青青,她可能還會心生憐憫之情。


    但幸運的是,汪青青也不是真的賢良淑德,要不然也不會是現在的何太太了。


    隻是不知她這樣惺惺作態地說話不覺得累嗎?反正何晚晚已經聽得不耐煩了。


    何晚晚毫不掩飾自己對汪青青的厭煩,直接發出一聲冷笑。若非身旁的饒麗華及時按住了她,難聽的話就要出口了。


    饒麗華先一步微笑開口說道:“既然這是何太太的一番好意,那我作為婆母,就代表我們晚晚收下這份心意了。”


    “我要謝也是我謝謝你,都是我平時太忙了,晚晚迴國後就沒有好好關心過她,是我這個做得不稱職。”


    何晚晚實在不想聽下去了,站起身來說:“我有點悶,出去透透氣。”


    正要起身走,汪青青又開口道:“雲兒,你大姐對家裏不熟悉,你帶著她去轉轉。”


    何雲兒已經起身,何晚晚就開口說:“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說完就走了,林添也拿著手機站了起來說:“我去看看。”


    何晚晚情緒不太對勁,林添也感覺到了,或者說隻要見了何家的人,她都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甚至有些情緒化。


    饒麗華點點頭對兒子說:“車上有披肩,去拿給晚晚披上。”


    林添點頭跟著出去了。


    禦華水灣


    陸宴辭和江妤吃完晚飯,兩個手裏都沒有什麽事情,就在後院裏散步消食。


    “京都的工作還順利嗎?”


    “媽的身體怎麽樣了?”


    幾乎是同時開口,江妤停下腳步看向陸宴辭,嘴角帶著笑,一雙眼睛亮亮的,接著開口說:“媽媽身體還好,最近她喜歡上了蝴蝶蘭,在亭廊下種了兩盆。”


    想到那天他又讓嘉怡姐送了一盆過去,江妤糾正自己的話:“不,應該是三盆。”


    陸宴辭伸手把阿妤的手攥在手裏,聽完她給的迴答,也迴答她說:“京都的工作順利,還有一些陳臨留下來處理。”


    江妤也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踱步向前麵走,閑聊著最近自己的事情,也說了傾世姐姐來金港的事情,還有一些公司的事情。


    她其實並不是什麽話多的人,但是和陸宴辭在一起時,她發現這些事情她都願意說,就想讓他知道。


    陸宴辭也一樣,他最不喜歡聽這些家長裏短的日常瑣事,但是阿妤說的,他想聽,一個字都不願意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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