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打算讓屬下留守府邸嗎?”,大將軍司馬魯芝看著曹爽,詢問道。


    曹爽點點頭,笑道:“世英公老成持重,應當能夠安定好城中的事務,祭典完成之後,我們便從高平陵迴來,想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魯芝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勸道:“大將軍,你們兄弟一定要全部去嗎?您與中領軍的兩處軍營,屬於直屬軍隊,是不是留一個人在這裏更好?”


    “不必!此番高平陵祭典,乃陛下即位十年之後首要大事,不到一天時間還能翻起來什麽浪花?”,曹爽似乎毫不在意,想起了什麽,又問道:“東鄉公主還沒有迴鄴城嗎?”


    魯芝點點頭:“陛下特地將公主殿下留了下來,畢竟是姑侄,看起來應該是聊得很開。”


    “燕王和楚王都迴到封地了吧?”,曹爽又問道。


    “應該都到地方了。”,魯芝暗暗歎了口氣,幾個月前的衝突之後,宗親幾個領頭人物跟曹爽的關係迅速惡化,本來東鄉公主也是要迴鄴城的,但卻被曹芳留了下來,難得大將軍看不出陛下對他也已經有些不滿了嗎?


    曹爽冷哼道:“要不是看在陛下的麵子下,本將軍一定要料理掉他們。”


    魯芝還是說道:“大將軍,眼下這個局麵,我們還是不能與宗親處的太差。年後,您還是想個辦法與他們好好解決一下矛盾吧?”


    曹爽有些不瞞地看向魯芝:“世英公,你是本將軍的司馬,怎麽胳膊肘向外拐?此事不必再議。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魯芝知道不好再勸,也隻好換了一個話題:“大將軍,桓司農大病初愈,屬下想去探望一下,不知道您有什麽要屬下帶給他的話嗎?”


    曹爽想了想,說道:“如此,你問一下他,身體能不能撐住,可以的話,讓他一起去參加高平陵的祭典,若是不行,就算了。”


    “是!”


    大司農府上,桓楷正在照顧自己的父親,桓範在吃完了一碗藥之後,笑道:“楷兒,這些天你可是辛苦了,為父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今晚上你也早點休息吧。”


    桓楷笑著接過藥碗,說道:“父親不必擔心兒子,孩兒伺候完父親就去睡。”


    “老爺,少爺。”,管家走了進來,拱手道:“魯司馬來了,說是特地來探望老爺。”


    “哦?魯世英來了,快,請他進來。”,桓範笑著讓人將魯芝請了進來。


    魯芝走進屋子,看到桓範身體恢複的不錯,心中一塊石頭也算落了地,笑道:“賢弟身體恢複的不錯,愚兄就放心了。”


    桓範擺擺手讓桓楷等人退下,然後將一旁的一杯茶水遞給了魯芝:“世英兄來此,是有什麽事情嗎?”


    魯芝點了點頭:“高平陵祭典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大將軍讓我特地來問你一句,身體恢複的如何了,要是還不錯的話,能不能一起前往?”


    桓範搖搖頭:“尚且不能受風,有的養了,隻能呆在家裏休整了。對了,大將軍留了誰鎮守洛陽?”


    魯芝頓了頓,猶豫地說道:“大將軍沒有留人鎮守洛陽……他們幾個兄弟一起去,中領軍這幾天也會迴來,到時候一同參加祭典。”


    “什麽!?”,桓範一驚,直接跳了起來:“洛陽城魚龍混雜,武衛營、驍騎軍以及各路中軍無人統禦,要是出了意外,該怎麽辦?!”


    魯芝搖搖頭,歎了口氣:“愚兄也勸過很多次了,但大將軍還是不願意聽,愚兄也是無計可施了。賢弟也不要太過操心了。”


    桓範重重歎了口氣:“世英兄啊,我擔心大將軍和他的兄弟都不在洛陽,會出事……”


    魯芝微笑著安慰他:“也不用太過擔心,太尉因為郭太後的事情失勢,太傅又重病在床,這兩位既然已經沒有威脅了,那我們也不用太過擔憂。”


    桓範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魯芝便告辭了,桓範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穩妥,於是吩咐桓楷:“楷兒,替為父更衣,為父要去見見大將軍。”


    桓楷大驚,趕緊勸了勸桓範重病在身,不要親自去,有什麽事情,讓他代為轉達就好,但桓範還是堅持要去,拗不過父親的桓楷十分無奈,隻好給桓範披上了皮襖,帶著他前往大將軍府邸。


    正要歇息的曹爽聽聞桓範夤夜來訪,有些驚訝,也急忙走了出來,正碰見桓楷和剛處理好政務沒來得及走的盧欽,一起將他扶了進來。


    “桓司農,這麽晚還過來?你身體還沒恢複,可不能勉強自己啊!”,曹爽對他還是非常地尊重。


    桓範沒心思玩虛禮,隻是趕緊下拜道:“屬下隻是聽說有些事情,大將軍處置的並不妥當,因此,特地前來進諫,還請大將軍寬宥一二。”


    “唉,快快起來。”,曹爽一行人將桓範扶進了大廳坐下,立刻問道:“桓司農此來,究竟是要說什麽事情?”


    桓範歎了口氣,趕緊道:“大將軍出城擊敗先帝,彰顯威權,乃是好事,可不能全部都出去啊。你們兄弟總攬大權,掌管數營禁兵,不宜一起出城。萬一有人關閉城門,你們誰又能進城呢?”


    曹爽一聽又是這個事情,不由地有些好笑道:“桓司農太過多慮了,現在司馬懿、蔣濟都已經沒有什麽威脅,還有誰又能有這樣的能力呢?”


    桓範繼續道:“大將軍,要謹慎啊,之前武衛營與驍騎營的精銳親信都在關中整訓,眼下洛陽的武衛營雖有補充,但多是新軍以及河內的一些郡縣精銳,對朝廷的忠心還有所欠缺,這些都是不可忽視的隱患啊。”


    “桓司農,您說的這些事情,本將軍會細細思考的,天氣如此寒冷,您還是好好保養自己,不要隨便出門了。來人啊,將本將軍的那件狐皮裘拿過來,給桓司農披上。”


    不一會兒,管家拿來了狐皮裘,曹爽接過之後,親自給桓範披了上去,桓範心中知道曹爽並沒有聽進去,也是無奈搖搖頭,告辭離去。


    盧欽看著桓範離開,也有些擔憂地勸起了曹爽:“大將軍,其實桓司農的想法聽上去似乎杞人憂天,但也有些道理,大將軍不妨做一些準備,初七那一天,至少留下一員親信,統領府兵,以策萬全,您以為如何?”


    曹爽聽了盧欽的話,細細琢磨了一下,覺得有些道理,於是說道:“那就讓鍾會留下吧,他為我出謀劃策,頗有氣力,又有鍾家的勢力擺在那裏,有他在,府上當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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