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大家還一個個心事重重,隻是相互寒暄,誰也不提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但是,士安的出現,天然為眾人目光的集中點,士安早就習慣了這個樣子。


    隨後人都不再說話,看著士安。


    士安看著眾人說道:


    “如今天下定者八九十,父王擁立天地之功,開辟海內寰宇,北滅匈奴,西戮羌蠻,疆土之廣,前所未有。


    父王又尋土豆、玉米二物,活人無數,天下之人無比感激涕零。


    但是夏王之製,已無法統治海內。


    吾雖為王子,亦為臣子,定要為君上、為父分憂。


    眾人以為如何?”


    眾人聽完之後,麵色潮紅,立即附議道:


    “世子所言甚是,吾等身為臣子,卻不能思王上所想,解王上之憂慮,和禽獸有何異?”


    是的,現在士安牽頭,下麵的人誰不想著升官發財?


    不過,細細看過去,士安明顯能感覺出,這裏來的大多數人,都有著世家的背景。


    雖然夏國的世家被打壓後,但是並沒有滅絕。


    世家本就掌握著天然的優勢,他們從小比別人更早接觸那些讓人複雜的知識,學習為人處理和氣度涵養。


    因此,他們無論在學舍,還是出仕做官,都比真正底層出來的學子,要更加優秀。


    所以,夏國雖然有八層的官員是底層百姓家熬出來的學子,但是世家占據的不到兩層,但是在從六品以上的中高級官員,反而比重和寒門學子差不多相當。


    以此可見,隻要再過數十年,世家門閥的製度一定會死灰複燃。


    因為,製度都是人製定的,當權者製定製度的時候,都會參雜著一些主觀感受和利己因素在裏麵。


    久而久之,士頌原廢除的一些製度,用於打壓世家,足夠肯定會換一種方式,死灰複燃。


    現在士安算是完全明白士頌的良苦用心,這些世家子弟是應該要敲打一下,否則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再想動手,他們已經盤根錯節,不好處理了。


    雖然看著這些人,士安假意說笑,但是心裏卻是在冷笑。


    這下,這群人一個都跑不掉。


    士安三言兩語之下,所有人的氣氛被帶動了起來。


    士安假意和眾人商議,最終拿出一封奏折,上麵已經署名士安,並且蓋上了印章。


    其它人立刻明白,喜笑顏開的在這奏折中簽上自己的名字。


    總計六七十人的名字,密密麻麻在奏折上。


    士安小心地收好,有了這份聯名的奏折,士頌交代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一半。


    士安告知他們,在三日後大朝會,將會直接當麵上書士頌。


    眾人見事情聊得差不多了,全部散去。


    人都差不多走完了,諸葛亮和我龐統兩人,皺著眉頭走了出來,給士安行李。


    士安擺了擺手說道: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世家大族,蛀空了漢朝,如果放任下去,夏國也將步漢國的後塵。


    你們說說,世家為什麽就是這麽貪得無厭呢,有點機會,就擠破腦袋往前鑽,一個個明顯家族之發展大於國事,如何不讓人心憂呢!”


    這句話,也是敲打諸葛亮等人的,誰都有私心,這無可厚非,但是夏國建國以來,這麽多年,雖然對外屢次用兵,但是國內基本沒什麽影響,相對安定。


    在這種安定的氛圍下,不少官員出現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雖然不敢明目張膽,但是這些問題積累多了,勢必會影響整個廣場的氛圍。


    就比如世家出來的子弟,會自然而然地抱團,排斥那些泥腿子出身的讀書人。


    官官相護,在職權之內,行個方便,無異於就是抱團取暖,黨派之爭的前兆。


    士頌可不想整個夏國在內耗中,逐漸耗費掉官員們大量的經曆。


    曆史上,每次黨派之爭,都是以血腥的鎮壓而結束。


    漢高祖幹過這件事、明太祖也幹過這件事,都是以血淋淋的人頭,來遏製事態的發展。


    但是,結果呢,本質上並沒有什麽改變。


    就好比,為什麽當權者為什麽喜歡用官員,就是因為宦官無權無勢,毫無根基,隻有依靠當權者才能一直人前顯赫下去。


    用起來好用,殺起來也好殺。


    但是,其它官員就不一樣了,一旦稍微親近重用一點,就會有一堆人慢慢地向他靠近,最終潛移默化地腐蝕他。


    所以,士頌就必須慢慢遏製,甚至敲打這些官員。


    至少要擺明自己的態度,讓群臣知道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


    士安也是琢磨了一夜,才明白這個道理,心中無疑對士頌更加崇拜。


    作為掌權者後,士頌才明白孤家寡人是什麽意思。


    從他坐上這個位子,他就知道,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沒有一個可以完全信任,掏心掏肺的人。


    所以,他要提防每一個人,考慮他們每一個人的目的,從而分化他們,平衡他們。


    現在,新晉平民子弟和世家子弟,在朝堂上明顯不平衡,這時候士頌就需要出來調節。


    甚至說,世家子弟也分派係,比如士頌的心腹們抱團,交州黨、蜀州黨。


    而交州黨也分少壯派,也稱激進派,還有年長一點的保守派,還有小世家為圈子的投機派。


    官員們在學舍離學習的時候,區別還不是很大,但是自從步入官場後,他們身上就會打上一個個標簽,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標簽就是他們步入官場的身份牌,不自覺地就會有人想他們靠攏,或者在家人的安排下自然而然的抱團取暖。


    士頌並不反感這種黨派,適當的競爭也不會讓整個朝堂死氣沉沉。


    但是近幾年,這些人做得越來越不像話,尤其交州最老的那批進入朝堂的人,憑借著自己資曆老,在某些方麵手太長了。


    所以,士頌要通過這次,敲打敲打他們,讓他們把爪子收起來。


    三日後,大朝會。


    所有宛城六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參與,不少人都麵色潮紅,互相對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心照不宣。


    於是,在整個朝會進行到最後,主持朝會的程昱喊出:


    “有本要奏,無本退朝!”


    本來隻是形式化的結束語,但是士安舉著奏板走了出來,說道:


    “兒臣有本要奏!


    兒臣奏請父皇擇日登基,開朝建元!”


    頓時,朝堂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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