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自從起義以來,就感覺自己到達了人生巔峰。


    想當初,自己還以是一個身懷遠大抱負的少年,家中雖不是豪門世家,但是在當地也算是頗有名望。


    但也隻是在當地,經過幾年蹉跎,隻能為小吏為生。


    這和張角所想的根本不一樣,偶然有一天,張角被一老道點評,自己有天子相,而且還贈送他一本天書《太平要術》。


    張角按照書中所寫的煉丹之術,耗了巨資,終於開爐成功,等到十數枚丹藥。


    說是丹藥,不過是一堆藥材用麵糊粘合在一起,然後高溫煉製而成。


    他初嚐後,感覺自己飄飄欲仙,深情恍惚,就像醉酒之後。


    張角確信按照書中所寫的,可以延年益壽,於是告知兩個弟弟,張梁和張寶。


    三人一合計,既然張角有天子之資,不搏一把,那就是浪費。


    於是三人借著現在比較流行的“五鬥米教”,自己研究以後,做了係統的修改後,開始悄悄地傳教。


    經過十年的發展,教眾遍布關中、關東、河北等地,基本漢土富庶的地方,都會有教會人員的身影。


    張角發覺自己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後,開始謀劃造反。


    說實話,造反是一個細致活,前後共謀劃近十年,到臨門一腳,被唐周高密,張角三兄弟不想坐以待斃,死馬當活馬醫,倉促之下直接舉事。


    開始,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麾下黃巾軍這麽多,開始也初步估計有二三十萬,但實際上各地的前後裹挾的人數,居然高達近七八十萬。


    這些人全部集合一處,足夠顛覆任何政權。


    張角前所未有地充滿信心,他讓各地黃巾軍就地發展,統一朝關中移動。


    隻要幹掉劉宏,占據關中,這天下就是他的天下,他一想到這裏,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一高興,就要嗑藥,直接雙重加倍,爽上雲霄。


    但是朝廷發軍了,這也是在預料之內的,他並不認為地下黃巾軍會輸。


    要知道,在起義之初,他們攻城略地,殘殺漢軍,焚燒府衙,進攻豪強烏堡,無往不利。


    但至從一個人的出現,徹底打破了他的認知。


    為什麽就是打不贏?


    這個名叫士頌的少年,才多大,居然以數千人,殺丈八、殺左孝、誅平漢、緣城,連自己的親弟弟張梁都死在他的手中。


    他很憤怒,一想到這個人,張角就氣得全身顫抖。


    這麽厲害的人,為什麽就在漢軍中,在狗皇帝名下,為何不為自己所用?


    他曾經不是沒有嚐試過,他讓人送書信給士頌,還送上一枚仙丹。


    隻要士頌跟他幹,以後自己歸去後,這天下就禪讓給他。


    但是士頌不止當眾羞辱信使,還把仙丹喂給狗吃。


    夠吃完,直接當眾口吐白沫,不久就奄奄一息,駕鶴西去。


    次等福緣,豈是畜生能消受得起?


    之後,士頌走一路殺一路,一路殺到齊國沿海,又北上殺到幽燕腹地,轉而又幹掉了張白騎。


    張角雖然派陶然過去,手下精壯任其挑選,甚至兵甲都優先滿裝給他們。


    誰知陶然一去,開始每到一地還派人送書信給張角,到了東阿後,從東阿逃過來的黃巾來報,陶然並沒有和士頌發生大戰,而是直接入駐了東阿城。


    張角開始還挺興奮,不愧是陶然,自己手下最信任的謀士,就是不一樣,剛到東阿,就兵不刃血地拿下了士頌。


    可是左等右等,並沒有得到陶然的迴信,就連派去詢問的信使都無一歸來。


    張角有些不安,但是他相信,陶然不會背叛自己,自己和陶然相識數年,對陶然知根知底,無話不談,甚至連最喜愛的仙丹都賞賜了好些給他。


    最後,還是斥候迴來告知,東阿城頭升起了士頌的軍旗,是大漢的地盤。


    陶然才最終確認,自己被騙了,甚至說一開始,陶然就沒有徹底歸心於他,不然為何和士頌一接觸就“降”了?


    張角很憤怒,一通亂砸,自己左膀右臂,接二連三的死去,多少都和士頌有關。


    張角掏出錦盒中的仙丹,捏了一顆含在嘴裏,想了想,又拿了兩顆,直接三倍快樂,藥效直接持續了一天,整個人都在雲山霧繞中度過。


    張角清醒了已經是第二天,隻見他披頭散發,口角還有幹涸的口水,嘴唇幹裂,渾身冷汗,褲襠裏都是屎尿。


    張角不以為意,認為自己是在修仙,那麽修仙者突破自身,不就是如此嗎?


    想來之後的張角,依舊憤怒。


    這輩子,他最痛恨三個人,第一個陶然,第二個是士頌,第三個是漢帝。


    他要報複。


    剛下令召集人手,商議怎麽幹掉陶然、士頌一夥。


    手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很怕士頌,和士頌對敵的人,無一人生還,士頌就像一個殺神,專殺黃巾。


    麾下黃巾中,已經傳出,士頌乃是戰神轉世,非常人能敵。


    最後以天寒地凍,黃巾缺衣少糧為由,直接推脫了過去。


    確實,要不是有著交州運糧,在外征戰的漢軍,想吃口飽飯都難。


    何況黃巾,要知道搶奪的再多,也會吃完。很多黃巾根本沒有冬裝,不少還穿著秋裝,這玩意別說出去打仗了,就是站在風口半天,都得凍死。


    這一拖就是二月,北地大雪,盧植也停歇了下來。


    張角更加無事,於是每日兩顆仙丹,飄飄欲仙,二月、三月兩個月,張角都在飄,就沒落地過。


    磕藥一月的後遺症也體現出來了,張角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牙齒已經完全黑化,爛透了,一說話,口水直流。


    眼窩深陷,眼角和眼眶有著病態的潮紅。


    手下黃巾一看,直接嚇壞了,要不是從麵容上依稀能看出是張角,他們以為是哪個行將就木的老者。


    張角有氣無力地和手下商議軍機要事,得知士頌帥一萬五千人,氣勢洶洶地直撲廣宗而來,張角氣得直接一口噴出鮮血。


    “士頌小兒,欺我太甚!”


    說完就昏迷不醒。


    手下趕緊叫來郎中,一看不得了,檢查一番後,直接搖了搖頭,對著其他人說,張角已經油盡燈枯,最多還有半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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