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援斥秋,沒有了之前趕往趙國的小心翼翼,反而大張旗鼓起來。


    按照黃巾軍的勢力分布和動向,這一條路並沒有大股的黃巾軍,最有可能出現的左孝已經被吃掉。


    按照時日,張梁大軍已經到了斥秋附近,或許已經交上手了。


    自己越是高調,越是能打擊黃巾軍的氣焰。揭穿他們戰無不勝,天神附體的謊言。


    這段路途很順利,不少遊蕩在野外村落的小股黃巾軍,一看到大隊騎兵,早就跑得沒影了。


    不過,士頌也有了新的麻煩,因為一直趕路和征戰,馬匹腳掌磨損得厲害,士頌不得不放緩速度,給馬匹休整和恢複的時間。


    還好幹掉了左孝,接收了大量的物資和補給,不然士頌這些人吃食都成問題。


    一切比士頌料想得要順利很多。


    夜晚降臨,安排好守夜的哨崗,就圍著篝火,閑聊。


    此時,盧闞早已經收到士頌發來的戰報。


    開始的時候,盧闞還不相信,這麽點人,就能幹掉左孝近兩萬的人馬!


    待盧闞仔細詢問報信的士卒,戰鬥的詳細經過,和封好火漆戰報一致。


    盧闞按照當時情形,推演了數遍,結果和戰報一致,這種是最好的結果了,其中兇險,但凡有一點意外,都會萬劫不複。


    或許隻有士頌這種初生牛肚,才會這麽敢打敢拚的。


    曾幾何時,他也如同士頌一樣,銳不可擋。


    但是,這些年,宦海沉浮了很久,每天勾心鬥角,已經磨平了棱角,不到十拿八穩,就會猶豫再三,再下命令。


    盧闞緊急召開了軍事會議,原先參與商討得,幾近到場。


    錢寧仗著資格老,進門就大喊道:


    “盧將軍,這麽緊急找我們來,是何緣由。是不是那士家子,在趙國吃癟了,我就說嘛,不能聽他一麵之詞,現在可好。張梁數萬黃巾軍就要到了,我們現在走都有可能被咬住尾巴。”


    當盧闞宣布士頌在趙國大捷,俘獲了大量黃巾俘虜,一個個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確實,以少勝多的戰役,從古至今,也不過那幾個,都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且還都是運氣加身,才能一戰成名。


    而且執掌那幾場戰役的統帥,都是曆史留名的名將。


    士頌才多大,不過比自己家的那些娃娃年長一點,自己那些娃,要麽在拈花惹草,夜宿勾欄畫舫,要麽在長輩教導下,如同鵪鶉蛋一樣。


    但是,這個例子就發生自己眼前,難以想象,也不得不信。


    你可以戰敗,但是不可以謊報軍情。


    此時,畫風一轉,之前還輕視士頌,嘲諷士頌的人錢寧等一群人,一下子張口結舌。


    不是不信,是太難以置信了,他們才多少人,他們這點人,就算兩萬頭豬,也不會這麽快!


    盧闞把戰報拿給他們傳閱,一個個看完之後,才完全相信。


    其實,士頌已經很幸福了,有著盧闞和盧值幫著背書,隻要不是太過分,其它的功勞什麽,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錢寧眼睛急轉,末了出席說道:


    “盧將軍,士校尉,在未經請示,就擅自收受黃巾俘虜,編入漢軍,此行徑也太過於是意妄為了吧。”


    眾人一聽,本來和錢寧一起抵製士頌的人,此時也往後旁邊挪了挪,與錢寧劃開界限。


    這些人開始和錢寧一個陣線,不過是想說服盧闞避戰,保全性命。但是,人家士頌打贏了,而且受降了那麽多俘虜,在外麵牽製。


    張梁就算攻城,也不敢盡全力,斥秋也會更加安全。


    而且,二十日前,斥秋一戰,人家士頌,那麽大的功勞,說送就送,現在背後捅刀子,就不是個人能幹出來的。


    盧闞盯著錢寧數秒,盯得錢寧心裏發慌。


    “此事,士校尉從斥秋出發前,已經告誡我了,我囑咐他可以便宜行事!諸位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就安排斥秋的防衛,此乃關乎到爾等身家性命!”


    眾人稱諾屏退,錢寧本想再開口,現在也知道不合時宜了。


    本來錢寧想一起退後,但是盧闞叫住了他,其他人投來異樣的眼光。


    是的,很多人之前私下和錢寧會麵,錢寧總是找著由頭,煽動他們,針對士頌,現在想來,錢寧是把他們當槍使。


    打仗內隻剩下錢寧和盧闞,盧闞直接開口道:


    “不管你背後是誰,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但是,在我這裏,就得按照我的規矩辦。


    這場叛亂,關乎到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關乎到所有人的前途,關乎到大漢的國運。你要搞明白這點,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任何不軌的企圖,你身後的人都保不住你!”


    盧闞把話說得非常直白,沒有一點拐彎抹角。


    錢寧麵沉如水,臉色陰晴不定,末了拱手道:


    “屬下明了,知道該如何做了!”


    不管錢寧如何,盧闞已經把話說到位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盧植在收到士頌斬殺左孝的事情後,直接大笑道:


    “不虧是吾徒,這仗打得漂亮!張監軍你說說看。”


    本來劉宏不打算派監軍的,劉宏也知道這些宦官沒有什麽真本事,有時候還會壞事,但是,黃巾叛亂,綿延數州,心中總是放心不下,最後還是三路大軍各派了三個宦官充當監軍。


    臨走前,劉宏慎重告誡過他們,行軍之事,不可隨意插手,如果有逾越的行徑,隻要不是太過分,記在心裏即可。


    此時,身旁的張讓笑眯眯地彎了一下腰,說道:


    “那是自然,為公也是吾等看著長大的,有什麽本事心裏有數,此乃大功,吾等需立即上報,讓聖人也高興高興。”


    盧植哈哈大笑道:


    “張監軍,來來來,同去,同去!”


    大帳中,兩份奏報差不多同時完成,內容沒什麽出入,兩人蓋上印信,裝進木桶,封上火漆,交由信使,八百裏加急送往雒陽,按照時日,最多三日就能呈上劉宏的桌前。


    “對了張監軍,聽說吾那徒兒繳獲珠寶數車,汝也知道,吾等都是粗人,對這些珠寶清點不夠細致,屆時要麻煩張監軍代為清點!”


    張讓一聽,笑容更甚了,這妥妥的明著告訴張讓,這批珠寶清點出來多少,你說得算。


    “不麻煩,不麻煩!雜家就是勞累的命!”


    一時間,兩人盡歡。


    張讓等一眾宦官,這些年,經過士頌暗裏給了他們太多好處,很多東西,劉宏還沒有,他們就已經開始享用了。


    所以,張讓等人,妥妥的親士派,連帶著對盧植都有好臉色。


    兩人的奏報一路綠燈,通行無阻,第三日清晨,呈上了劉宏麵前,劉宏本來還有些困意,這些天劉宏很煩,這些天,漢土動蕩,西涼的羌狄和並州的匈奴又有些蠢蠢欲動。


    如果這兩邊再一亂動,搞不好自己這個皇帝都做不長遠了。


    皇甫嵩及朱儁兩路大軍和黃巾軍打得有來有迴,互有損傷,兩人在許縣和召陵止步不前。


    隻有盧植方麵,喜訊連連,前段時間,在斥秋城下,幹掉了左髭丈八,現在又幹掉了左孝,至於招俘以充漢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以理解。


    什麽是為君分憂,這才是呀。


    這士頌不錯,以前本著隻是試試心裏,沒想到居然給了自己這麽大驚喜。


    人人都像士頌一樣,自己到可以無憂無慮地睡覺了。


    於是,劉宏直接下令,加封士頌為廣信縣子爵,食邑三百戶。


    同時加封士頌為屯騎司馬,秩一千石,不為北軍所領,獨領一軍。


    屯騎司馬本來在北軍體係裏麵的,現在劉宏單獨給他拎出來,暫時為士頌統兵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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