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給士頌辦理了臨時的腰牌,關羽隻能在上東門外等候,士頌讓他在最近茶鋪先坐喝茶。


    守門的護衛也是認識士頌,看了看腰牌,點了點頭,就放行進去。


    東觀其實就是雒陽皇家圖書館,這裏有著整個漢土最大最全的藏書,而且,很多世間少見的,甚至絕本的書籍,都在這裏有收錄。


    所有的藏書,按照類型和撰寫的年月,進行分門別類的擺放。


    至於主流的書籍,例如《左傳》,就有各大家族的注解,尤其是賈逵注、服虔注等十幾家,非常的繁雜,且多。


    剛參與進來的博士、官員,看著如此多的藏書,想要找到一本有用的,基本無從下手,隻有常年負責整理,和修繕藏書的專門官員,才能準確找出相關書籍。


    不過,這些年,士頌在東觀,除了常規的儒經書籍快速瀏覽意外,最喜歡看的就是一些雜書。


    比如在《始皇丹要》中,就有記錄最早火藥的雛形;還比如《機關要術》中就有記載連發弩機的理論知識。


    很多士頌覺得非常有用的東西,都有默背下來,然後迴到家在進行謄抄和整理。


    當士頌拿著一遝整理好的書籍給士燮看的時候,士燮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打開書房的秘櫃中,裏麵已經有幾十本已經謄抄整理好的書籍。


    士頌直接愣住,沒想到父子兩居然有著同樣的想法。


    士燮走後,他把近十年整理的書籍全部秘密帶走,同時告誡士頌,東觀中書籍太多,他隻翻閱了一半還不到,需要士頌繼續努力。


    這一世,士頌發現自己的腦子非常好使,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一本書基本看個兩遍,就不能默背出來。


    如果有條件測試智商的話,他相信他這具身體,至少在150以上。


    這也就是,為什麽很多人會發現一起上學的同學,大家平時一起上網包夜,一起吹牛打屁,為啥人家每次考試就能名列前茅,而自己隻能墊底。


    士頌想不明白,可能就是天意吧。


    士頌剛進門,一個頭花花白的博士,就對士頌喊道:


    “稚奴,你怎麽才來,趕快幫我找找劉歆修訂的《顓頊曆》在什麽地方。”


    士頌趕緊拱手說道:


    “段博士,你稍等我這就去找。”


    《顓頊曆》是秦朝劉歆修訂的曆法,現在普遍使用的是《漢曆》,平常時間,基本無人翻閱此類書籍,這屬於雜書一類。


    東觀校勘的博士,都有一個壞毛病,每次取書的時候,並沒有放迴的習慣。


    而常規儒經,東觀的書官還會一本本按照規定放迴,但是雜書一類的,本身都就沒有很明確的規整方案,基本上用完之後,直接壘成一摞,隨便放迴。


    這也導致,需要翻閱雜書的時候,博士們非常頭疼,少說兩千多本雜書,得找到什麽時候。


    而士頌正喜歡翻閱這些雜書,他按照前一世的習慣,按照首字母進行了重新規整。


    而那些特殊符號,其它人書官們又看不懂,因此,這些書隻要盧植他們準確說出書名,士頌總能準確找迴。


    而那些被翻看過的雜書,士頌再進行整理。


    士頌剛到雜書區域,就看見十餘籮筐的書籍,這都是士頌走開這幾個月,博士們翻閱的書籍,書官們不知道如何擺放,因此都堆在那邊,等著士頌來之後整理。


    士頌用了十幾息時間,就找到了段博士所說的《顓頊曆》,交到段博士手中。


    其它幾名博士,又報了十幾被書籍,士頌找到之後,一一放在他們手中。


    士頌這簡單、高效的服務態度,得到眾人的一致好評,紛紛誇讚士燮有個好兒子,如此聰明伶俐。


    忙活一段時間後,堪堪把這段時間,博士們翻看的雜書規整好後,盧植就進來了。


    盧植準確來說,並不是東觀校勘的官員,本身也有子爵爵位,拿著朝廷的俸祿。平時閑來無事,向劉宏求得東觀的名額,才參與進來。


    如果,劉宏有其它征召,就去忙其他事情。


    盧植喊來士頌,對他這段時間,攀交權貴表示強烈地不滿,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士燮交給他的任務。


    士頌虛心接受,不敢有任何反駁。


    盧植對士頌這個虛心聰慧的弟子,非常滿意,他這些年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手下的弟子,隻有士頌讓他挑不出毛病。


    所以,開始還有所藏私的盧植,看到士頌天賦如此之高,索性把自己所有的知識都傳遞給他。


    士頌也不負眾望,用了不到三年,就把盧植四人的所教授的東西,學了個七七八八。


    因此,士頌最近一年,就在東觀自行看書。


    按照規定,士頌是沒有這個特權的,奈何士頌背景比較大,而且還真幫眾博士解決了不少問題,也沒人舉報什麽的,甚至在自己空閑的時候,還會點撥一二。


    中午就食的時候,士頌又從盧植那邊了解到涼州情況。


    羌族的聯兵,已經攻下了張掖、酒泉、武威等郡,羌族攻城掠地,勢頭很猛,而且每每攻陷後屠城之事屢有發聲,讓人恨得牙癢癢。


    而且,從涼州之亂三月至今,已有快四月了,漢庭遲遲沒有發兵,這讓那些學子很是著急,經常舉辦私會,討論涼州之事,痛罵朱儁是個膽小鬼,不作為。


    其實,朱儁心裏也苦,自己剛到雒陽,拿到虎符不到一月,才把手下的兵丁理順,朝廷也屢次催促發兵,朱儁獨自就入宮覲見,以訓練不足拖延了下來。


    不過,按照如今的情況,朱儁大軍兵發涼州,一月之內,必須要去了,不能再拖了。


    有人要問了,朱儁在雒陽駐軍,就不怕他反叛嗎?


    首先,朱儁沒那個膽子,現在民眾還沒有那麽好糊弄,但凡朱儁有表現的意思,不用劉宏到,手下就能把朱儁綁了,送給劉宏,謀求富貴。


    其次,在關中調兵遣將,得有劉宏手中的虎符、最高統帥的虎符和劉宏經尚書台下發的文書,才能生效,如果有一樣不齊,底下的兵將可以不鳥你。


    最後,就算一切成功,圍攻雒陽,隻要劉宏一出麵,士兵們會立馬掉轉槍頭指向朱儁,誰他麽沒事陪你造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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