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習慣了四處遊醫,閑雲野鶴地生活,拘束一地,我倍感束縛。”


    “華神醫,我還沒說完,我還會蓋一所綜合的醫舍,一州之內的所有疑難雜症,我都會給你送來,隻要您呆在學院和醫舍內,就能接觸到。而且學院和醫舍的主導權在你,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不會有任何幹涉。”


    華佗一聽,仔細思考起來。


    華佗家室也算顯赫,年少時候,不喜讀儒經,而號醫書。父母和長輩都想不明白,學醫再好,也不過是個醫官,沒有什麽上升前景。


    而且,他曾經一度盜取剛入土人的屍體,解剖研究。他對人的骨骼、血管、內腹等等都一一有著詳細地記錄,而發明了針灸之術。


    也曾一度因為盜屍,而被官府羈押,很多人想不明白他違背世俗想做什麽。


    最後還是家族疏通關係,花了重金賠付,才把華佗撈了出來。


    但是華佗依舊固執己見,在學有所成後,就到處遊醫,積累經驗,記錄各種疑難雜症。


    他幻想著有一天,將自己的所有心得、見聞、記錄,都歸類成書,傳承下去,猶如醫聖扁鵲一般,劉芳百世。


    不過,近些年,他經曆過很多苦難和折磨,他很多次想過自己為什麽要走上這條道路,這也是為什麽,華佗後期,就轉門為達官貴人看病,就是因為這種患得患失的心裏。


    而士頌的話,直接說到了他的癢處,他做這些,更想得到世人的認可。


    他此刻感覺到,士頌是懂自己的。


    好友無所,知音難覓,華佗頓生兮兮相惜之感,要不是士頌太小,他都想當場結拜。


    迴過神來的華佗,鄭重地對著士頌說道:


    “真如你所言,我就當這個校長和醫舍長又如何!不過,但凡有違背我的本心之事,我定當自行離去!”


    士頌一喜,終於搞定了華佗。


    最後,又加上一劑強心劑。


    “定不負你所想,華神醫,你到了交州,我再送你男女各五個不同年齡的完整白骨架五具,供你研究之用。”


    華佗一聽,趕緊上來拉住士頌,小聲地說道:


    “小子,你不會也在做解剖研究?”


    這明顯理解錯了呀。


    “哪有,我不愛好那個,我隻覺得你應該需要。”


    “當然需要,新鮮屍體太難得了,我都是偷偷地做的,晚上挖屍,早上天沒亮就得埋上,一個晚上根本不夠研究。對了,你父親是交州刺史,肯定有不少死刑犯,砍頭後,無人認領,不妨到時候都拉過來,我們兩一起研究,豈不快哉!”


    士頌看著一臉真切的華佗,幻想著兩人你儂我儂地一起解剖屍體,那畫麵,不敢想,太恐怖了。


    士頌甚至擔心,華佗把他都給研究了。


    這個人太變態了,以後不能和他獨處。


    最後,華佗拉著士頌的手,在士頌防備的眼神中,直接聊了一夜。


    兩人基本上什麽都聊,隻要涉及到醫學的事情,士頌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有太過於超前的,他不會涉及,就算涉及了,隻會給華佗徒增煩惱。


    一夜時間,基本上是華佗問,士頌迴答。


    華佗就像好奇寶寶一樣,對士頌說得話,非常好奇,士頌每出新鮮的詞語,他都會追根溯源,要問個明白,士頌嚼盡腦汁,才勉強解釋得通。


    兩人討論的很多事情,都繞不開那細微的生物,讓華佗對士頌所說的神物更加向往。


    兩人一夜,足足喝了半斤茶葉,廁所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士頌嚴重懷疑,華佗就是來蹭茶喝的。


    第二天白天,士頌整整睡了一整天,到了太陽快下山了,才起床。


    因為大虎受傷,也不著急,至少要等大虎傷勢好得七七八八,才能繼續上路。


    怎知,一睜開眼,就看到華佗這張臉,把士頌嚇了一跳。


    “大哥,咋在這裏?”


    哪知華佗一臉嫌棄地說道:


    “小弟,年輕輕輕的,正是學知識的時候,你怎可如此嗜睡!”


    經過昨天一個晚上的談論,兩人就如至交好友,開始稱兄道弟起來,雖然有點違和,但是華佗卻從心底佩服士頌。


    他真想把士頌的鬧到刨開,做做研究,看士頌如此年紀,為何懂這麽多醫學知識。


    士頌心裏複議,還不是你的問題,昨晚拉著自己說了一夜,這誰頂得住呀。


    士頌要是知道華佗心裏所想,還不得嚇得連夜跑路。


    “小弟,這是我整理昨天夜談的東西,你看下,可有缺漏。”


    士頌一聽,頭就大了,還來這套?


    士頌趕緊說道:


    “大哥,我這剛起來,還沒洗漱吃飯,要不晚點?”


    華佗也覺得這樣不太妥當,於是坐迴臥室休息的坐塌上。


    “不對,你這一疊紙,從哪裏來的?”


    “我看書房有紙,沒人用,怪可惜的。”


    華佗有些恬不知恥地說著。


    啥叫沒人用,這紙可是稀罕物,在整個南昌縣,都找不出幾落,還是當地的世家,為了討好蔡邕,送來的。你倒好,上來就用了這麽多。


    算了,到時候,就和老師說,是我自己用的。


    翠玉還在洛陽,所以隻能自己穿好衣服,不過穿到一半,就看華佗悠哉得在喝茶,這貨肯定又順手從書房拿了茶葉出來,看來自己得藏好了,不能讓他這麽霍霍了。


    臨走的時候,華佗叮囑道:


    “小弟,我就在這等你,你快去快迴,我已給你的大虎兄弟換好了藥,不用擔心。”


    士頌擺擺手,趕緊逃一樣的離開臥室。


    他先去洗漱一番後,吃了些東西,和關羽等人練了一個時辰的武藝後,到蔡邕住處問候。


    現在士頌走到哪,身後要麽跟著關羽,要麽跟著文殊,生怕士頌出了意外。


    現在跟著的是文殊,在士頌進屋後,就在門口守著,兩眼不斷環顧四周。


    蔡文姬正在房間裏撫琴,看到士頌來了,眼睛直放光,表情非常溫潤,細如秋波。


    士頌見完禮後,蔡邕問道:


    “聽聞你昨晚和那醫者夜聊,你要知道,讀儒經舉孝廉出仕才是正途,醫者隻是小道爾。”


    是的,蔡邕以為士頌對醫者產生興趣,怕他誤入“歧途”,作為老師,有責任轉正學生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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