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沙摩完第一想法,就是趕緊打發這個家夥,對於項霸的身份,他可能一開始懷疑過,不過早已忘記腦後。


    是的,項霸這一手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做法,直接把這群蠻人忽悠住了,剩下地就看他表演了。


    項霸直接怒吼著對著手中的沙摩完說道:


    “我不管你想幹什麽,老子明早卯時初就要帶著你們所有糧食走,你負責安排人手和糧食的調度,老子不管你要怎麽辦,到時間辦不到,你懂的?”


    項霸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得沙摩完一陣發毛。


    沙摩完趕緊迴道:


    “將軍,肯定給你安排妥當,到時候你隻管帶糧食走就行。”


    項霸此時放下沙摩完,拍拍手,說道:


    “算是識相!”


    說完大手一揮,直接帶著身後的漢軍離開。


    至於去哪?


    項霸是殺才,當然喜歡美食嘍。


    他們幾人走在大街上,此時街上除了定期走過巡邏的蠻人,一個漢人都沒有。


    在街角處,可見被隨意丟棄的漢人的屍體,一群野狗在啃食著,發出愉悅的叫聲。


    有不少漢人女子的屍體躺在那裏,渾身赤裸,滿身傷痕,下體還流著汙臭的膿液,天知道,她們活著的時候,到底經曆過什麽。


    項霸一群人,看著高要城池,曾經是文明的國度,變成如今漢人的地獄,蠻人的天堂。


    他們恨得牙癢癢,項霸憤怒地顫抖,這都是一個個鮮活地生命,他們就怎麽敢如此做呀!與野獸何異?


    他發誓,一定要砍光這些畜生。


    街麵上的店麵,大門都是緊閉,隻有少數的酒樓、飯館還開業,裏麵的座上客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項霸一行人走進一個店麵最大的酒樓,還沒走進去,就聽見裏麵各種謾罵、唿喊和求饒的聲音。


    項霸眉頭一皺,瞬間怒了,趕緊走了進去。


    此時,酒樓的大廳,裏三層,外三層,圍觀最裏麵的兩個男子欺辱一名漢人女子。


    女子劈頭散發,渾身衣服被拉扯著撕成一條一條的,她絕望著看著周圍,祈求能有一個人能出麵解救她。


    但是,可惜的是每個圍觀的蠻人,眼神中都散發著野獸得號角,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場。


    她原先和自己的夫君、孩子藏在家裏的地窖中。一家三口人在裏麵躲藏了三十多日,儲備的糧食告罄,主要是高要城破得太突然,她們根本沒有時間反應,所以能堅持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沒有辦法,大人或許可以省一省,熬一熬,但是真沒辦法,如果再不出東西,一家三口人就要餓死了。


    所以,她的丈夫天剛黑,想趁著夜色出去尋找一些食物,然後不湊巧,剛出門就被門口的巡邏的蠻人發現了。


    一刀結果了男子,在門後觀看的她,沒忍住喊出聲來。


    這群巡邏的人,一聽到女人的聲音,瞬間興奮了起來。


    要知道高要城池,被他們禍害得,已經快有半個月沒見過女人是什麽樣子了。


    所以,一群餓狼看見羔羊,可想而知,結果會怎麽樣。


    不過今天她很幸運,也很不幸。


    不幸的是,她的夫君已經成為街邊屍體。


    幸運的是,她遇到了項霸。


    之間項霸一聲怒吼,喝住了所有人。


    所有人轉頭看到了項霸,甚至正在想辦事的兩個蠻人,也停了下來。


    整個酒店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女人掙紮後地喘息聲音。


    是的,此刻項霸成為了主角。


    蠻人看到項霸全身魁梧的肌肉和身後一群來勢洶洶的蠻人氏族,頓時有些膽顫。


    是的,他們這些參與巡邏的人,也都是小部落中人。


    項霸明顯是大部落的人,而且是很有地位的人,根本不是他們能得罪起的。


    自己找到的女人,一半自行分配,這是成立的潛規則。


    但是,項霸既然製止了他們,代表項霸想摻一腳。


    到嘴裏的肉,飛了,正想辦事的最裏側的兩個蠻人,豈甘心。


    “你是誰,這是俺們找到的女人,你不能奪走!”


    項霸不管不顧,直接一人一掌拍開麵前擋路的幾個人蠻人,走到裏側說話的人麵前。


    本來人多勢眾,還能說些硬氣話,不過,明顯在場的人,都不想得罪項霸。


    項霸可不顧這些,直接拔出了刀,架在了那蠻人的脖子上,問道:


    “呦,狗日的雜種,還真有不怕死的呀,你倒是說說,你有幾顆腦袋。”


    那蠻人頓時就嚇尿了。


    搞定了叫板的人,剩下就是圍觀的人。


    他們以為項霸要搞現場直播,自己等人做圍觀吃瓜群眾,等項霸結束了,或許還有殘羹冷炙吃吃,隻要是女人,就不寒顫。


    不過項霸直接帶頭嗬斥眾人離開。


    眾人一看,沒有直播可以看,也興致闌珊地離開了。


    桌子上的婦女,有些絕望了,剛走了一群蠻人,現在又來一群,而且明顯比之前的還要強壯,自己怎麽受得了,估計要死在這張桌子上麵了。


    但是,項霸解開了身上的毛皮外衣,遞給了被凍得臉色發紫的婦女,別過臉去,不再看。


    同時,項霸命人把酒店的門關上,反正沒地方去,就在這湊合一晚上,等明天早上,就送這群狗日的見他們的山神去。


    一夜無話,項霸這群人分批去睡覺,養精蓄銳。


    城外的黃忠等人,也讓士兵們除了必要的防守的人以外,全部圍成一圈一圈地抱團取暖。


    好在天公做美,至此正月初一的一場大雪後,就沒有再下過雪,而且天氣逐漸暖和,到晚上也不至於被凍傷凍死。


    反觀高要城池西南角燈火通明,大隊人馬調度,整理糧草。由於項霸要的太急,因此,沙摩完隻好征集了城內一大半的蠻人,甚至幾個城門上麵的守軍,都被叫過來運送糧草。


    這種反常的現象,讓黃忠警覺了起來,隱隱為項霸擔心。


    這些天他們相處下來,黃忠看到項霸外表雖然看似粗曠,但是內心的世界非常豐富,他會善待每一個兵卒,這讓黃忠非常欣賞。


    所以,這次行動,危險性極大,還是項霸主動要求的。


    所以,一切明日卯時就能見分曉了。


    反觀,項霸,這個讓幾乎讓高要城內的所有蠻人都行動起來的人,居然在酒館大廳的柱子邊唿唿大睡。


    而之前那個被解救的年輕婦人,此時清理了一下麵容,頗具有南方女子的溫婉。


    年輕婦人把原先項霸遞給她的毛皮外衣蓋在項霸身上,動作非常緩慢,不過還是把項霸吵醒了。


    此時,項霸眯著眼,迎著油燈光,錯把這婦人當成自己已經逝去多年的妻子。


    “阿英,別鬧,我在睡會。”


    聽著這話,婦人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她全部知道了。


    剛說出這句話,項霸後知後覺,明顯覺察到不妥。


    他趕忙睜開眼睛,警覺地看著四周,不過一切依舊,才放下心去。


    旁邊的婦人問道:


    “你不是蠻人,你是漢人?”


    項霸看著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婦人又問道:


    “你能把我和我孩子帶走嗎?我給你做牛做馬,你想要幹什麽都可以!”


    項霸聽完後,歎了一口氣,對著她說道:


    “本不應該和你說的,明天過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婦人不太理解,確也知道此時不該追問。過了片刻,換了一個話題。


    “阿英是誰?”


    項霸此時毫無困意,聽到發問,眼中露出悠長的感傷。


    “是我妻子。”


    不過,緊接著又補了一句:


    “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啊!”


    此時,項霸反而齜牙漏出牙齒。


    “我為她報仇了,把那群狼崽子從老到幼一窩都給端了。”


    聽著項霸雖然輕鬆的話語,但是聽完之後,隱隱讓人心裏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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