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等到稚奴六日一休學的間隙,稚奴讓狗子駕車,帶著黃忠和六個護衛,直接殺上廣信郡城陳府大門。


    稚奴直接化身混不吝,大大咧咧的腳踢大門。這麽大動靜,直接引來來往人群的注目。


    小廝開門後,看到稚奴這個娃,身著錦衣,左右護衛數人,一看就是一個小祖宗。


    小廝恭敬地詢問稚奴的來意,稚奴可不管,直接叫囂著,讓陳康那廝出來,俺士家小爺帶人來道歉來了。


    黃忠一直以來對致歉這件事,頗有些放不開,這下稚奴的動作,讓他也忍俊不禁。


    這哪是帶人來道歉的,明顯是上門搞事的。


    稚奴心裏很清楚,對於陳康這種貨色,就應該來這招,不然會蹬鼻子上臉,自己先上來攪混水,意思一下,這事就算過去。


    而且,這種事情,也隻有稚奴能做,因為他小,別人就當聽個笑話,能拿你怎麽樣,沒有任何後遺症。


    小廝一聽來意,趕忙歉首迴去報信去。


    不消片刻,一個浪蕩子就從側門走出來。


    一出來,站定後,鼻孔朝天,大喊道:


    “哪個人來致歉,快點跪下,從老子的褲襠跑過去,這事就算了。”


    黃忠一聽,就要暴怒而起,要知道是這樣受辱,自己寧願死在獄中。


    稚奴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自己來處理。


    隻見稚奴飛快跑向陳康,幾步就來到陳康麵前。


    陳康一看這個瓷娃娃,就笑了,一時間沒想到這是誰家的小娃。


    不過,稚奴卻不管這些,一個閃身來到陳康身後,某足了力氣,就是一腳。


    陳康一時沒注意,被踹了踉蹌,差點從台階上摔下去。


    陳康一時盛怒,轉身伸手抓住稚奴,揚起巴掌就要打。


    稚奴冷冷一笑,不急不慢說道:


    “你打,速打,小爺我正癢癢呢!”


    黃忠一看稚奴被抓住,一時緊張,拔出劍來,喊道:


    “放下稚奴,不然老子紮死你!”


    陳康被黃忠聲勢一嚇,頓時愣住原地。


    這時他忽然想起來,黃忠可是當著他的麵,殺了他一個奴仆,這家夥可是真會殺人的。


    小廝一看形式不妙,趕忙對院內喊道:


    “不好了,殺人了,殺人了,快點出來保護主人。”


    幾息功夫,從陳府內一溜煙跑出二三十個家奴、護衛、仆役等,而且人數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就把稚奴一群人包圍。


    此時,路上的行人一看來真事了,為了避禍,趕緊向外圍撤去,在不遠處對著陳府門口的兩群人指指點點。


    陳康可是知名人物,在廣信城內欺男霸女,為虎作倀的事情幹得太多了,廣信城內的民眾,畏懼陳府家大業大,敢怒不敢言,此刻看到有人打上陳府的大門,頗為解氣,同時,也為稚奴一群人捏了一把汗。


    黃忠看到陳府的打手越來越多,額頭冷汗直冒,他自己一個人的話,這些人還真不在話下,想去想留率性而為。但是,稚奴現在在陳康手裏,如果自己輕舉妄動,豈不是害了稚奴。


    稚奴從府中帶來的六名護衛,此刻盡皆拔出了刀劍,不過他們看周遭的人,眼中濃濃得不屑,都在關注稚奴,隻要稚奴一聲令下,定然把這群人砍翻在地。


    至於稚奴的安危,他們反而不擔心,稚奴是誰,在廣信誰敢動稚奴?真當士家的刀不夠快嗎?


    中心人物的稚奴,此刻一看事情鬧大了,反而不擔心了。


    對著陳康齜牙一笑,說道:


    “你倒是打呀!隻要你敢打,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此刻,陳康是再笨的豬,也知道這小娃不簡單。


    “你到底是誰?”


    “士賜是我爺,士壹是我二叔,你說我是誰?”


    陳康一愣,幾息之後,滿臉漲紅地問道:


    “你是士威彥的第五子?”


    稚奴笑著看著他。


    “看來你不笨呀,不過,我爹的字,豈是你能叫的。”


    聽到肯定地答複後,陳康一個激靈,他知道整個廣信,哪些人能惹,哪些惹了吃不了兜著走。


    眼前的小娃,士燮的第五子,是自己惹了,會被自己爺吊起來打的角色,而且自己以大欺小,這一巴掌下去了,還得了?自己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陳康臉漲成豬肝,然後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哎呦,原來是士兄呀,得罪了,之前沒認出來。”


    稚奴一聽,一陣無語,被比自己大至少二十歲的人,故意攀輩分,吐了。


    經過稚奴一攪和,道歉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陳康自己差點打了稚奴,差點惹出天大的鍋。要知道,陳家現在沒落了,除了名和家業,無權無勢。


    士家,一家直係當官的人就有四個,而且士壹還是蒼梧郡的二把手,自己真的會死得很慘的那種。


    還能怎麽辦,要是這小子迴去告狀,我要揍他,想想就頭皮發麻。


    黃忠拱了下手,算是道歉了,稚奴帶著一群人離開,人群也失望地散了。


    晚上,士賜把稚奴叫到書房,問他事情的經過。


    聽完之後,士賜問他,你就這麽喜歡黃忠?


    稚奴還是一樣的迴答,黃忠忠孝至誠,義薄雲天,這樣地人看到了,怎麽不救?


    士賜點了點頭,千金易得,猛士難求。


    又問道,如果陳康打了他,他該怎麽辦。


    稚奴想了想迴答,會叫人把陳康的臉扇腫。


    士賜笑道:


    “打了吾孫,要他一條庶子命,沒什麽大不了的。”


    稚奴聽完,一陣冷汗,全身發毛,還是你狠。


    等稚奴走後,士賜一個人在房間裏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士賜長舒一口氣,笑道:


    “又遇麒麟子,上天待我士家不薄,我就算死了,也無憾了。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把我的麒麟孫培養成才!”


    話說,怎麽說是“又”!


    估計也就隻有士賜知道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黃忠就和稚奴告別,按照之前說定的,三月為期。


    士乾和士坤笑著問稚奴,花了百十兩,費了那麽大功夫,如果跑了咋辦。


    稚奴笑了笑迴答,如果他跑了,就代表,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黃忠,也無所謂了。


    時光荏苒,秋風蕭瑟,黃忠還沒迴來,但是廣信已人心惶惶。


    因為,蠻族反了,蠻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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