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宴在即。

    諸強入皇城,難免摩擦。

    時有事端橫生。

    前腳。

    望庭湖邊,小王朝之王踩兩潛龍。

    動靜風波未平。

    連丟了顏麵,又死了人的許家,都沒迴神。

    後腳。

    講武堂就動手宣戰。

    先拿了那位兇人的坐騎。

    又揚言要他跪到講武堂。

    可謂出手快而直接。

    極強勢。

    講武堂的勢力之強,城池中人盡皆知,誰還敢跟它叫板呀,即便吃虧,也得憋著,繞道而行。

    可那位兇人,偏不。

    單槍匹馬,便殺進講武堂,驚得讓人搖頭笑罵,愚蠢。

    衝進去送死的多。

    這不。

    講武堂門外。

    看熱鬧,不嫌事多的人,都聚集著,張頭四顧,想看看裏麵是怎麽個情況。

    是那位兇人被打殘,跪地求饒呢,還是,硬氣一點,被講武堂高手擊殺,拋屍出來。

    事,終有個結果吧。

    那位兇人,在這短短一天中,可謂風光無限,又是殺許家元神,又是暴打潛龍,風頭、名氣俱盛,蓋了許家。

    許家遲早動手。

    這點,毋庸置疑。

    但,許家能不能動成手,真得看看,講武堂這兒的態度。

    萬一,人家一刀殺了呢。

    許家也想報複,挽迴麵子,也隻能幹瞪眼。

    等片刻。

    噠噠噠……

    龍戰馬探頭而出。

    街道上,人影灼灼,見戰馬背後的神仙眷侶,麵露錯愕,神情一致木訥。

    整個人都懵了。

    無他。

    隻見裘克老人,潘榮等講武堂老人,紛紛站在門外,朝踏出門的陳初見躬身一拜,令人眼珠子掉一地。

    此種情形,與他們腦補的多種畫麵,沒有一點沾邊的。

    即便最不濟,也得雙方鬧得不愉快吧。

    可看講武堂這群人的態度,分明是送爺離開,您走好的姿態。

    “這……這……!”

    懵了。

    街道的人,風中石化。

    之前,又是鎮壓坐騎,又是讓跪過來,氣勢洶洶,劍拔弩張,都認為有一場大仗要打,可這反常的讓人悚然,什麽力量令講武堂都一百八十度轉彎改態度?!

    怒火,肯定是生了。

    畢竟。

    曾飛確實被打了。

    可這一派和氣的情形,著實令人摸不著頭腦。

    眾人都知曉,定是進入講武堂這段時間內,其中發生不為人知的事。

    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崇拜點+240

    崇拜點+180

    崇拜點+370

    ……

    龍戰馬徐徐踏過。

    高大神俊。

    其中,淩厲而霸絕的身影,墨發翻飛,懷抱著嬌柔絕色佳人,從容、泰然,麵對諸多目光,平靜至極。

    劍眉斜飛。

    若利劍橫空。

    風采奪目。

    少見風采,連人群中的年輕人,都黯然,自愧不如。

    看得老少,皆亮眸。

    親眼見識兇人,與傳聞兇神惡煞,又是截然反差。

    寒雪梅中盡,春風柳上歸。

    春風拂過。

    街道。

    靜若幽穀,迴旋掃地,人騎漸行漸遠。

    “好一個卓絕不凡的年輕人,傳聞是兇神桀驁之徒,看來是風言諷語誤導人了,老夫見過不少天驕,這位青年,至少比得上王世子的風采。”

    “難怪能將許家的潛龍都打廢掉,說什麽,被身後高手壓製,估計又是謠傳吧。”

    “可,這真是小王朝能養出的氣質嗎?!”

    人群中一位老人自言自語。

    直至背影,在春風中淡去。

    眾人才收眸,轉看講武堂,滿眸驚異,內心唏噓。

    講武堂之事,出乎意料,這熱鬧,的確沒看得了。

    不過。

    還有許家那一仗。

    想到許家門閥家勢,諸人都苦笑,這種門閥巨頭,惹了,真的自認倒黴。

    許家。

    許家呀。

    跺一跺腳,便大地震。

    寧動十城人,莫惹門閥一人。

    哎!

    想到許家的家勢,城池中的人,都無力歎息,朝堂不出,誰能撼動?!

    ……

    眾王居前。

    等陳初見趕迴時。

    隻見金玄、雷塵、南天等王朝之王,全跪在門口。

    一張張臉低著,眸含屈辱。

    卻又無奈。

    在來皇城之前,他們好歹也是一方之王,不說權力滔天,亦能威震一方,有威有勢。

    可如今,到了皇城。

    竟然……

    跪在眾目睽睽下。

    整整一排,跪在眾王居門口,麵向街道來往人群。

    背負門匾。

    ‘眾王’二字,那般醒目,而又諷刺。

    刺的心痛。

    噠噠噠……

    龍戰馬停下。

    陳初見目光落在眾王前一張椅子上。

    椅子上,坐著一位紫紋錦衣的青年。

    金丹六重。

    身旁,站著一位花甲老人。

    元神四重。

    在其腳下。

    跪著文昌。

    青年一隻腳,踩在文昌肩上,令他屈辱之時,又得賠笑。

    “還敢迴來!真意外!”

    青年抬眸,望著龍戰馬身上的陳初見,眯眼,閃過一道寒芒,“看看吧,這就是王朝之王,在許家一言下,即便多麽尊貴,多麽了不得,也乖乖跪著。”

    “是想讓我難堪?”

    陳初見神情無波,語氣無煙火。

    這般大張旗鼓將眾王拽出眾王居,讓她們跪在眾王居門口,無非是想以此踐踏王朝之王的尊嚴,讓所有人看看,所謂王朝,在許家麵前,屁都不是。

    當然。

    也想讓眾人看看,惹了許家的陳初見,大秦王朝,也將是這個下場。

    諸王的身份,代表陳初見的身份。

    打得臉,不僅是諸王,也是陳初見的臉。

    “你該知道,從你惹許家的那一刻起,就該會很難堪,這才到哪呢。”

    紫紋錦衣的青年嘴角一勾,冷冽的笑意不加掩飾,又雙手合十,語氣淡然道:“忘了介紹,我叫許桀,許向生的堂哥。”

    陳初見下馬。

    沒讓安以荷下馬,而是讓龍戰馬帶到一邊。

    同時,許桀對文昌喊一句:“站起來。”

    文昌依話照做。

    “把臉伸過來。”

    許桀再喊。

    文昌臉伸過去。

    許桀一耳光抽在臉上,啪,響亮至極。

    “王朝之王,嗬!”

    抽完,許桀挑釁的看陳初見一眼,嗤笑:“還不得送上臉,讓我抽。”

    又是一耳光。

    文昌被抽的滿嘴血。

    眼圈發紅。

    但終究忍住。

    他沒陳初見那麽硬氣與大膽,若他敢稍微動一下,他身後的王朝完蛋。

    “這就是王朝之王。”

    “廢物。”

    “賤民。”

    “狗奴才都不如。”

    “隨意捏死的螞蟻。”

    許桀又連抽,目光卻看著陳初見,字字重音,句句誅心。

    罵,自然罵給陳初見聽的。

    王朝之王。

    陳初見不也是嗎。

    可見陳初見平靜氣淡,許桀不滿意這樣的效果。

    “賤種。”

    許桀轉眸,瞥一眼抽腫嘴的文昌,命令道:“說一句自己是賤種。”

    文昌聽此,眼圈充血,牙齒咬崩碎。

    這一句話,可不隻抽幾耳光,而是代表,王的尊嚴被撕碎,扔在腳下,猛踩。

    “你可以不說,我立馬派人,去將你王朝所有人滅掉,將你的父母,女人,朋友,全折磨而死,讓你看看所謂的代價。”

    許桀語氣漠然。

    文昌聽此威脅,麵帶一絲猙獰。

    雖然,他想委曲求全,可這特麽,太辱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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