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雲,一夜雨!

    洛風城。

    平靜夜色下,暗流湧動,

    諸世家都察覺到暗中異變,但,也按兵不動。

    皇宴在即。

    奪嫡之期。

    是皇世子們爭位時,也是諸勢力洗牌的機遇,誰能站穩腳跟,站好隊,便能雞犬升天,再進一步,而若站不穩,輕則家族衰敗,重則頃刻覆滅。

    故而,越是此時,越隱忍不發。

    翌日。

    文食鵝。

    文顏淵讓安以荷收拾一下,便依照約定,送她去大秦。

    安以荷也早早起來,梳理妝容。

    或許是欣喜,情不自禁的哼幾句歌,仿佛脫了囚籠的鳥,馬上便可無拘無束的翱翔。

    此刻,安以荷的心都飛到了大秦,憧憬著那裏生活的畫麵,沉浸於欣喜之中。

    文顏淵看在眼中,淡淡一笑,也替她高興。

    這時。

    外麵急匆匆走來一人,提醒道:“掌櫃,廟內來消息了。”

    文顏淵笑容一斂,頓時皺起眉,這時,廟內來消息,是什麽意思,確認了嗎?!

    希望別給我出難題吧!

    思忖片刻。

    他按下心思,對安以荷笑道:“安姑娘,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迴來便帶你走,你先在此等著。”

    “好的。”

    安以荷笑應道,沒在意。

    “照顧好安姑娘。”

    文顏淵對安食鵝的下人吩咐一句,才離開。

    樓內,安以荷收拾完胭脂水粉,又收起前夜的床單,摸了摸,自顧一笑,又道一句:“真想去看看他出生的地方。”

    噠噠噠……

    突然。

    文食鵝外,響起馬蹄聲。

    “你們要做什麽?!”

    一道嗬斥,將安以荷拉出幻想中,她轉眸望向外麵,臉上的笑容一僵。

    外麵。

    來了很多人。

    皆是世家子弟。

    身在洛風城多年,她自然知曉這些人。

    特別是其中一人,溫情!

    看著這些人氣勢衝衝,來者不善,不禁讓她黛眉一疊,將東西放好,緊張凝視著。

    “將這裏包圍起來。”

    溫情冷淡喊一句,臉蛋裹著紗布,一腳踹飛阻攔的下人,跨入文食鵝中。

    “幾位,這可是文掌櫃的酒樓,你們確定要……!”

    那下人又連忙爬起,攔在溫情麵前,一句話未完,卻被旁邊跟隨的人,狠狠一耳光抽砸飛,暈了過去。

    溫情知曉,文掌櫃不簡單。

    那又如何?!

    今日她帶了幾位,也不懼。

    此次,因風浩一事,溫家動了怒火,怎能罷休。

    溫家不解決,那風嘯雲便要解決溫家。

    一夜功夫。

    動用家族力量,沒找到陳初見,但,知曉安以荷的存在。

    溫情進樓,一步步朝安以荷走來。

    安以荷退幾步,凝視著溫情的臉,已徹底毀了,滿眸恨意猙獰,更為可怕。

    “知道我這張臉拜誰所賜嗎?!”

    見安以荷看著她的臉,溫情語氣森寒,恨意恆生。

    咬牙切齒,是要吃人一般,冰冷的吐出一句:“你那個姘頭!”

    安以荷不說話。

    渾身被寒意籠罩,微顫一下。

    “告訴我,他去了哪?!”

    溫情伸手,用力捏著安以荷的嘴,掐的變形,一雙怨毒冰寒的眼睛,猶如毒蛇,死死盯著安以荷。

    安以荷想反抗。

    卻在此時。

    一股恐怖的壓迫,將她僅有的反抗之力都鎮壓了。

    “我……我不知道。”

    安以荷搖頭。

    啪!

    突然,溫情麵色一狠,抬手一耳光,抽在安以荷臉上,當即一個血印罩臉。

    安以荷被抽砸飛。

    嘭,腦袋撞在桌上,磕出血。

    安以荷強忍著。

    溫情走上前。

    伸手拽著安以荷的頭發,硬生生拽拖起,安以荷痛哭:“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替他向你道歉。”

    求饒時,安以荷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減緩扯頭皮帶來的痛苦。

    外麵。

    無數圍觀的人,看得瞳孔微顫。

    卻不敢吭一聲。

    因為,在他們頭頂上,屹立著幾尊恐怖禁忌的身影。

    此次,溫家,及其他強者,來得不少。

    壓根不是他們敢摻和的,誰敢吭半句,死。

    “告訴我,他去了哪?!”

    溫情低沉再問:“說不說?!”

    “我不知道。”

    安以荷哭道:“求你放過我吧。”

    啪!

    溫情又一耳光抽去,將安以荷抽的嘴皮帶血飛濺。

    “賤人,你說不說。”

    “說不說!”

    溫情狂抽,滿心怨毒,瘋狂發泄。

    安以荷的臉,抽得紅腫,浸血。

    被抽砸在牆上,撞的滿頭血。

    “溫小姐,求求你,饒我一次,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安以荷跪在地上,狂磕頭,求饒。

    嘭嘭嘭——!

    砸得外麵的人都聽得響。

    安以荷滿臉血,痛哭著,她就想寧靜,就想去那個地方,安靜等著那個男人。

    她不爭,不搶,不奪。

    她就想安靜的活著。

    努力活下去。

    有錯嗎?!

    為什麽,連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

    溫家人無動於衷,溫情更不屑一顧,一手抓起安以荷的衣領,砸在牆上,勒得安以荷喘氣都困難,仿佛要斷氣了。

    “裝一副可憐樣,賤人,再問你一次,人在哪!”

    溫情越發猙獰,取出一柄匕首,噗,一寸寸刺進安以荷的心髒。

    “咳咳……!”

    安以荷痛,撕心之痛,痛的她想慘叫,卻被死死勒著脖子,隻能咳嗽,身體瘋狂抽動。

    一雙眼,絕望,無力!

    她是知曉,陳初見要去晉河。

    可她,真不能說。

    那個男人帶她離開,要給她安穩,寧靜。

    就是她的天。

    若她說了,那,這片天就不在了。

    可此刻,她真的好痛。

    “很痛嗎!看起來很悲哀!”

    溫情哈哈大笑,手中匕首又刺進心髒幾分,且,攪動著,痛的安以荷臉都扭曲,此刻,她生不如死。

    外麵圍觀的人,都看得於心不忍。

    瞥頭不敢再望。

    溫情狠,真的狠,毒。

    “溫姐,先別殺了。”

    這時。

    外麵響起一道聲音。

    賈安走進來,冷笑道:“這小賤人,雖然下賤,但性子倒是烈,即便你殺了她,估計都不會說,讓我來吧。”

    溫情拔出匕首。

    轉眸看向賈安。

    “這小賤人,人下賤,但性格清高,跟了那人,心都屬他了。”

    賈安戲謔走上前,上下打量,對外麵的人喊道:“這小賤人,乃是江陵第一淸倌兒,若喜歡的,都一起來吧。”

    仿佛清楚賈安要做什麽,霎時,安以荷的眼中,陡起死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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