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天聞言,雖然心中一喜,但卻立刻又警惕起來。


    人命關天之事,豈可輕信旁人?


    “有何憑證?”他旋即又問。


    此時,一個身形短小的老頭走出來,指著角天的鼻子罵道:“我靠,小子,你羅裏吧嗦說什麽呢!趕緊讓我們老大進去,否則……削你!”


    “哼!大言不慚,你盡可一試!”角天對小老頭十分不屑道。


    為首的男人的確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但這長相略帶喜感的小老頭是什麽迴事?


    小老頭被這般無視,頓時氣的牙癢癢,但又不敢擅自動手,隨即目光看向為首的男人,似乎在請示他的意見。


    後者淡淡點了點頭,“點到即止!”


    “嘿嘿,好嘞!”


    話音未落,小老頭頓時興奮衝了出去。


    前日裏,影衛剛在卜陽子手中吃了大虧,士氣銳減到這般地步,今日必出一口惡氣,角天心中如此想到,果斷做出反應。


    但在交手的一瞬間,角天就後悔了。


    又特麽翻車了。


    現在這個世道,真是高手遍地走麽?


    但他不知道,自己這幾日遇到的,放在全天下,也是叫的響名頭的人物。


    小老頭出手非常迅速,幾乎是幾個照麵,便將一眾影衛給掀飛出去。


    這也驚動了寺內的封騰,小老頭也同樣把他當做了清理對象,唰的一聲衝了上去。


    封騰與自己的師妹同為一流高手,早在十年之前,便已至窺境,若不是受到功法後遺症的影響,恐怕早就更近一步了。


    所以,兩人一前一後反應過來,形成了犄角之勢。


    小老頭的首次攻擊,在兩人的巧妙配合下,被精準破解。


    這也讓後麵的幾個老頭嘲笑起來,“武陵春,你小子行不行啊!”


    “雲中子你個龜兒,少在哪起哄,看武爺怎麽將他們拿下。”


    說罷,自稱武爺的矮小老頭氣息鼓動,紮眼之間,便已至二人身前。


    “嘿,太行宮的武功,你們兩個,怕不是卜陽子那老小子的徒子徒孫吧?”


    笑聲響起,讓封騰與曾盈心底一沉。


    能一眼看出他倆武功的出處,此人很不簡單。


    封騰不再留手,渾身氣息鼓蕩,頓時讓身上衣物都發出一陣撕碎的響聲。


    “哎喲,你這聖陽體決相當可以啊!”


    武陵春在雙手與其身上接觸的那一刹,頓時兩眼冒著精光。


    三人頓時戰鬥在一塊,發出劇烈的打鬥聲響。


    身後的幾人看著場上的激烈戰況,紛紛側目。


    “聽說卜陽子那老頭兒多年前逐出山門了兩名弟子,一男一女,會不會就是這兩人?”其中一位老頭摸了摸胡須,突然眼前一亮道。


    “這之間,有何聯係不成?”


    “說是涉及到宮中兩大至寶聖陽體決與月華經,反正最後就追到了這附近,後麵便不了了之了!”


    “嗬!哪來的小道消息。”


    “諸位,別不信,男人的第六感,是十分準確的。”


    幾人交談之際,戰鬥已然分出勝負。


    封騰與曾盈口吐獻血,跌坐在不遠處。


    而小老頭武陵春則負手而立,轉身看向身後,“老兄弟們,看到了麽,跟我進吧!”


    說罷,長驅直入。


    現在,寺內隻有納蘭嫣然兩女與幾名暗衛,根本無力阻擋。


    但他們仍然緊緊護著高長壽所在石台,一副決然之色。


    “呃,我說各位,我們真是來治病的。”武陵春有些無奈。


    怎料,納蘭嫣然直接忽視了他,看向為首的儒雅男人。


    “隻為救命而來,姑娘請放心吧!”


    男人少有的出聲解釋了目的,這在以往,是不可能發生的。


    緊接著,男人的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直接越過了幾人,來到石台前。


    當看清高長壽的麵容時,他也有一絲詫異。


    因為,當初在上京時,二人曾見過一麵。


    沒錯,男人正是當時在七層玲瓏塔上帶給他一段雲裏霧裏記憶的張鏡湖。


    而這身後幾位,乃是各層樓主。


    但他也隻是愣了一下,便想起自己本次前來的任務。


    搭脈探查片刻後,他的眉頭皺成川字。


    怎麽會有這樣一個身體,體內兩股狂暴力量交織,身體內部經脈仿佛全部碎掉,但仍存有一絲生機。看書喇


    這如何用得了龍涎茶?


    他取出背後的錦盒,陷入為難。


    但這個命令,乃是副令主所下,自然不可能存在問題。


    他看向身後麵色紅潤的老頭,沉聲道:“吳聘,來看看!”


    “好嘞,殿主!”那老頭立馬上前,俯身探查。


    片刻後,眉頭皺的比張鏡湖還緊。


    “如何?”


    “呃,殿主,恕小老兒直言,這家夥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啊!”


    “屁話!”


    張境湖麵色一寒,“他雖氣息微弱,但體內明明還有綿延不絕的生機!”


    “你號稱鬼醫聖手,難道救治不了?”


    小老兒吳聘麵露苦笑,“殿主啊,這真不怪我,這年輕人的身體,都怪破成幾大塊了,你讓誰來,也不行啊!”


    “至於他體內的生機,我說不上來,有些奇怪!”


    “似乎是這兩股力量糾纏的過程中,又在緩慢相融,進而使得生機綿延。不過,這個過程,沒人能說的清楚,是何時開始,何時結束啊!”


    聞言,張境湖陷入沉思。


    良久,他將錦盒遞過去,“這龍涎茶有滋養神魂的妙用,可否用在此處?”


    “殿主,這玩意兒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可保證神魂不散,但救不了內傷啊,而且,使用它的代價太大。”吳聘答道。


    “沒有一絲辦法?那你這個鬼醫聖手應該改名了。”張境湖有些吐槽道。


    “這,殿主,您這麽一說,我倒是記得一個古方!”


    “哦?說來聽聽!”


    “據載,龍血、鳳髓可就一切病疾!”


    張境湖看向吳聘的眼神,多了一絲殺氣,“說點人能聽懂的,行嗎?”


    吳聘思索片刻後,解釋,“呃,殿主,這兩樣東西乃是古人的代稱,實際上,用龍龜活著別的髓質代替也快,在輔以這神藥龍涎茶,或能夠救他。”


    張境湖再次陷入沉默。


    這兩樣東西不管是不是傳說,他都沒有,如何能完成令主交代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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