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長壽等人還不離開,他更加不悅了。


    “沒長眼的東西,快滾,臨江樓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小廝的語氣極為難聽,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麽。


    因為,這樣的話,他每天起碼都要說上幾十遍。


    眼見暗衛悄悄在拔刀了,高長壽忙上前一步,擋在麵前,笑道:“小子,你等會兒可要為自己的話付出代價!”


    “哈?哈哈,你在威脅我?”小廝四周一掃,露出戲謔的笑容,“在東山這片地界,除了府尹大人親至,否則沒人敢在這裏撒野?你……是府尹嗎?”


    高長壽抬起頭,看向小廝身後,也逐漸露出了笑容。


    片刻後,他指了指後方,“我不是,他是!”


    “裝有權有勢的我見多了,像你一樣,裝府尹大人的熟人倒還是第一次見,真夠膽!”小廝頭也不迴,抬手向後勾了勾指頭。


    嘩啦啦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上來一群打手,將眾人圍住。


    “別以為你帶了幾個人,就能在臨江樓撒野。


    小的們,給這小子一點教訓!”


    說著,那群人真的動了。


    高長壽瞥了瞥眉,他不相信,龔策這個老陰筆沒有在上麵看著。


    看來,是苦頭沒吃夠,還想給他來一個下馬威。


    既然如此,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打進去!”


    高長壽拉著周鴻儒,往後撤了幾步,淡淡出聲道。


    他話音一落,身前的暗衛頓時暴起。


    那接船的小廝不過是個混子,叫來的打手也都不入流,在裝備精良的暗衛麵前,根本沒有絲毫招架之力。


    刀尖頂在小廝的胸口,他才意識到,這次踢到鐵板了。


    “爺,爺,饒,饒命啊!”


    胯下一陣窸窣,小廝便雙腿一軟,無力地跪倒在地。


    高長壽接過長刀,舞了個假把式,一刀迎麵就剁了過去。


    “啊!啊啊!”


    尖叫聲響徹雲霄,在臨江樓用餐的達官顯貴紛紛探出頭,看向碼頭。


    見到是一個年輕人在門口鬧事,皆有驚訝。


    這種事情,起碼十年沒有發生過了。


    接船的小廝慘叫過後,睜開眼發現四肢尚還健全,唯獨頭發少了一撮,頓時大鬆一口氣。


    “哎呀?這刀不行,滑了,再來!”說罷,高長壽又提起了長刀。


    這動作嚇得小廝一陣哆嗦,“大爺,不,祖宗,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饒命啊!”


    高長壽冷哼一聲,將刀遞還給暗衛,大步走到小廝身前,“膽子這麽小?我還是喜歡剛剛那個桀驁不馴的你。”


    “如果求饒有用,天下不早就大同了?”


    啪!


    幹脆利落的巴掌聲響起。


    高長壽甩了甩手,又道:“希望你不要叫,因為我這個人容易受刺激,到時候幹些出格的事,可就不好挽救了!”


    “來,聽話,臉抬高點,不傷手!”


    “啊嗚啊呀呀!”小廝顫抖著,喉嚨不斷發出低聲嗚鳴。


    高長壽沒有絲毫憐憫,倫圓了胳膊,又是一巴掌。


    啪!


    啪啪啪!


    不斷響起的聲音,讓上方本來一直在看戲的達官貴人,都產生了一絲心寒。


    “這人誰啊?這麽狂?不知道這是臨江先生的地盤嗎?”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東山人,恐怕是個外地仔,愣頭青!”


    樓上人嘰嘰咕咕,而唯獨一個雅間內,一絲聲音也沒有穿傳出來。


    終於,裏麵有一絲動靜。


    “大人,要不要去……接一下?”


    “接?”龔策黑著一張臉,“這是臨江樓,能在這裏吃飯的非富即貴,要是我低聲下氣去接一個毛頭小子,以後在東山還怎麽混!”


    但剛說完這句話,他又有些憂心忡忡,“不過,也不能讓他鬧下去,這樣,你下去,帶他上來。”


    “遵命。”


    女子剛走到門口,龔策又出聲叫道:“十八,鬥笠戴著,別讓人認出來了!”


    “奴家明白。”


    待女人離開,龔策一拳頭砸在桌角,恨恨道:“該死,如此水潤的一個女人,當真要便宜這惡賊不成?”


    樓下,高長壽打得有些累了,方才收迴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小廝,“小子,你丫都不知道搬救兵嗎?”


    小廝聞言,鼓著紅腫的兩頰,委屈道:“大爺,小,小人的救兵已經被您的手下給收拾了呀!”


    “就這?”


    “你們臨江樓就這點底蘊,也敢裝逼?”


    小廝聞言,嘴角一抽,旋即又疼得跳腳。


    “爺,要是平常,也沒人敢這樣啊?”小廝又是答道。


    “沒勁!那你們這什麽臨江先生,怎麽也不見?”


    “先生乃是高人,小的就更不知道了。”


    “瑪德,一問三不知,繼續給我打!”高長壽惡狠狠地衝身後吩咐一聲,就讓上樓。biqμgètν


    他是不能再打了,還得留著力氣,等會兒打龔策呢!


    與此同時,樓上也走下一個身影。


    香風襲來,高長壽閉著眼都知道,是個女人。


    香氣中透著淡雅,沒有狐騷味,似乎還是個姑娘。


    高長壽如是想著,抬頭便望去。


    入眼的,是一身著素雅長裙的女子,身姿綽約,儀態萬千。


    但卻戴著一黑色鬥笠,上覆黑紗,擋著麵容,讓人看不真切。


    “爵爺,大人已在樓上恭候多時,您請!”女人上前便躬身行禮,態度謙恭。


    高長壽撇眉一掃,咦?有些眼熟啊!


    他見女子也抬頭看了過來,忙收迴目光,“咳!你……是哪位夫人?”


    “小女子十八,任緋嫣。”女子答道。


    “哦哦,任緋嫣?好名字,好名字,我們先前是不是有過……交流?”高長壽也沒為難她,招唿了身後的周鴻儒及暗衛,便隨即上樓。


    本來,他是想問是不是有過肌膚之親,但一想上來就這麽直白,讓人有些頂不住。


    如何沒記錯,先前被那個外國女人娜塔莎扔了出去,撲倒了一個姨太,好像就是這個任緋嫣。


    他當時手賤,還捏了一下。


    果不其然,他問了這話後,女子鬥笠低了低,沒有迴話,還差點一腳踩空,栽到高長壽的屁股上。


    “不要激動嘛!”高長壽迴頭安慰道。


    女人索性扶著樓梯扶手,頭也不迴地衝到了前麵。


    鬥笠攔不住秀發,掃在高長壽的臉上,留下一縷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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