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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空妙手


    借助五代十國紛亂而治,葉風豔豔廣施仁政,理念均富,當然了,這個隻是理論上的方向,努力做就是了。真想完全做到是不現實的,畢竟人的腦殼是不一樣的,就算同樣聰明的還有勤快和懶惰之分。就算這些一樣了,那運氣都要說話了。不過即便眼下這般,朝野上下還是滿意的。這點從趙光美的調查問卷上就不難看出來。總而言之新氣象新時代之下,百姓安居樂業那時必須的。


    “夫君,都這個年歲了您還這樣擁著抱著,心裏就是覺得怪怪的。”


    “不是常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嗎?咱們這般不正是合理嘛!”說著,葉風手上緊了緊丹若。


    “夫君是有話要說吧?”


    “就算是吧。”


    “那咱們坐下慢慢說。”


    二人坐好,葉風想了想道:“說實在的,我真不是這個料子,幸好有豔豔她們幫襯著我,還有……”說著葉風歎了口氣,“還有當日趙伯伯,柴伯伯,王溥等一批老人輔佐著。這樣才沒出什麽大事,維係到今,已經接近三十年了。”


    “看著趙伯伯他們臨終時的笑臉,就知道他們對夫君還是非常滿意的,尤其先走了的王相,隻說起您來全是讚美之詞。所以夫君也不要太過自謙。”


    “不是自謙,是我心裏知道自己的斤兩,這個位子太重要了。一個人的一個念想,往往就決斷著千家萬戶命運。所以即便放鬆,可心就是懸著放不下。”


    “夫君說的是,就是我有時還跟著胡琢磨呢。”


    “就是這個理了。所以後繼的人就關鍵了。”


    丹若聽了一笑,自從聽葉風說三十年一句開始,他就知道葉風要說這個了,“夫君心裏有人選了?”


    “兩個,你幫我拿拿主意。”


    “這個主意我不好拿,畢竟知道不多,不然讓豔豔把把?”


    “先和你說說,豔豔隻是政事上精通的,旁的……”


    “那夫君說說,臣妾聽聽。”


    聽丹若打趣兒葉風笑笑,氣氛也輕鬆不少。“這了兩個是歡兒和麟兒。”


    “啊!怎麽還有歡兒啊。歡兒可是女孩……女人的。”


    “嗬嗬,是啊,轉眼歡兒都有小歡兒了。”說著葉風笑的幸福,“男女我不在乎,就好像我用豔豔一樣。”


    “嗯,您說的是,不過這事不小,別看我是做娘的,可也不好幫著決斷,要不叫了歡兒迴來,您同她說說?”


    “也好!”


    “三十多了吧?”葉風說著話笑著指指自己的身邊,歡兒笑著坐了下來。“讓你過來是有個事情說說。”


    “爹爹說。”


    “嗯,這樣的,爹爹的身子骨倒是還成,可你幾個姨娘就差了些。當年我又答應過她們一起出去走走,所以是宜早不宜晚。”


    “理應如此,爹爹是想女兒一路陪著?”


    “那倒不用,畢竟你也有家的人了,娃子也還不離手。”


    “那……”


    “這樣的,我即是要走,就不好占著這個位子。所以要選個後繼人出來。”


    “爹爹說的很是,此時選出,您和豔豔姨娘正好還能指點一下。”歡兒說著看著葉風,顯然不明白爹爹為什麽和自己說這個。


    葉風也笑了,“爹的意思是想讓你來接替這個位子。”


    一聽這話歡兒一怔,轉而又是一笑道:“爹爹怎會想到女兒呢,就是小風也好吧。”


    聽歡兒這樣一說,葉風輕聲一歎,“小風寵壞了啊!再者年紀也小。行事上不如你大氣。”


    見葉風傷神,歡兒寬慰了幾句,才道:“女兒知道爹爹一心為公,也知道爹爹和豔豔姨娘她們一直苦盼的是什麽,隻是女兒真的不合適坐這個位子的。女權,說著容易,可實質上做起來卻很難,急不得的。女子拋頭露麵外出做工這是第一步,這一步走好了,那才是下一步。眼下您即便推了女兒上去,也不過是拔苗助長罷了。”


    “嗬嗬,果然大人了,都知道給爹講道理了。不過你說的也的確在理,那你覺得誰還合適這個位子呢?”


    “那女兒可說了?”


    “即是問你,自然讓你說了。”


    “要不爹爹讓亦瀾試試?”


    “亦瀾!麟兒倒是還好。”


    “其實麟兒這些年來都很努力的。哪怕……嗬嗬,爹爹不常說偏疼兒女不得濟嘛!”


    “還知道打趣爹了。”說著葉風笑笑,的確如此,十多個孩子,自己疼麟兒最少了,或許就因為他的出生鬧的吧。不過選後繼人憑不得自己喜好。


    看著眼前的幾大桌子,葉風知道計劃生育任重道遠啊。不過細算的話也不算多,畢竟娃子對數,可爹卻隻有一個,“都坐吧,看著做什麽?”幾女和小娃子們也知道今天的這頓飯不簡單。


    要說輕鬆的,也就就是丹若,歡兒,嶽琳和麟兒了。前二人已經知道結果。至於嶽琳是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哪怕葉風說什麽都不忌諱,女孩也成這樣的話,可她還是不敢想,先不說葉風不喜歡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出身都拿不出手。人家一說起來,官家的娘唱曲子出身,這是什麽話了?


    吃了幾口,葉風看著氣氛不對,一笑道:“算了,看來不說兩句你們這飯都吃不好,”說著看了眼十來個兒女,“你們都大了,也有成家的了。彼此之間相親相愛的這很好,要繼續保持下去,做好表率。”說著葉風喝了口酒,“另外你們外出求學也好,家中跟著學也罷,這都要堅持,畢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說著葉風看向亦瀾,“我看選個日子,麟兒便出去單住吧,正好那定遠將軍府還閑置呢,空房子也可惜了,就當是曆練了。”說著葉風笑了笑,“好了,都吃飯吧!”


    葉風話落,嶽琳的飯碗中已經是半碗淚水。她心裏自然明白住進定遠將軍府意味著什麽,那可是當年夫君沒做官家時候的府邸啊!也就是說自己的兒子成太子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也不敢看葉風。偷瞧眼丹若,見丹若正看著自己笑。忙是把頭壓的更低,就連身上都有些抖,說姐妹一家,丹若做到了,自己這一臉淚水敢看她嗎?


    歡兒起身笑笑,“麟兒,姐姐恭喜你了。記住爹爹平日裏的話,學好爹爹的本事,最主要的是記住他那一心為公的心。”


    麟兒緊忙起身對歡兒一禮,“謝謝姐姐了。”


    “應該的,你可不要讓爹爹和姨娘失望哦!”歡兒說著話,瞪了眼身邊的曉風。嚇的曉風緊忙正身坐好。連帶著餘下幾個娃子都坐直了,可見這些年,歡兒在弟弟妹妹心中還是有威望的。


    直到酒宴散了,嶽琳才拉著丹若和豔豔的手,“不敢說謝字,可不說心裏終是覺得過意不去。”嶽琳心裏明白,要是沒有這二人麟兒絕對上不去。丹若放手不爭,豔豔對麟兒的多方指導。否則憑借自己即便在努力也不成。


    二女都笑著恭喜嶽琳兩句,然後丹若道,“恭喜夫君選了接班人。接下來咱們姐妹怕是就要輕鬆了。隻是第一站咱們去哪呢?夫君你說。”


    “主要是陪著你們走走,說實話,腳下的路我已經走得不少了。不過你若是問我的話,我還是想去廬州看看!”


    “嗯,我也好多年沒迴去了。”說著丹若的眼睛一紅。想想當年的院子中,怕是隻有眼下的四人了。爹爹和舅舅雲遊多年。張姨和忠叔也已作古。眼下院子住著壯子哥和嶽梅。


    “都多大歲數了?還這般……”說著話,葉風也覺得眼睛難受。


    豔豔見了笑笑道,“要我說啊,咱們也別選地方了,就如當年夫君一般,那叫……什麽來的?”


    “跟著感覺走。”


    “對,就是嶽姐姐說的跟著感覺走。”


    幾日前就已經把位子傳給亦瀾了。多餘的話葉風也沒說。不過嶽琳卻說了不少。而最重要的一句就是,記住你父親的為國之心。選繼位人的時候不要隻想自己的喜好,也不要隻看自己身邊。還有尊重姐姐。嶽琳邊說,亦瀾一邊點頭。這樣嶽琳才放心下來。


    說是不選地點,可葉風還是確立了必走的一站,就是嵩山拜祭英雄塚和為國墓。先是葉風代表國家的祭奠。接著葉風又陪著文意和子明祭奠趙匡胤和柴榮。哪怕知道二位都是求仁得仁,可離開時葉風同眾女還是一臉清霜。


    當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冰雁,看著容貌變化不大的冰雁靠著一把胡子的葉風身邊,怎麽感覺都夠怪異的。不過要是單看葉風的話,幾女心裏很是感動的。她們知道葉風和人不同,極其厭煩留胡子和頭發。不過他還是把胡子續起來。這樣同幾女一處就不顯出什麽了。


    “夫君,說說你從前的事情吧?”別看五十來歲,可文意的性子變化不大。


    “好,說說。”側身看著靠著自己的冰雁,一側同芸兒,錦兒一起的丹若,身前的嶽琳,豔豔,看著自己的子明,宋媚,期待的文意,遊離出去一些的薇兒和冰雲。“你們想聽什麽?”


    “說什麽都好,有個話兒一路也不累。”


    “文意說的不錯,要不就說遇見薇兒的那段?從前聽小雨說的怪有趣兒的。”


    “還說她們呢,就知道家,讓她們出來都不動。出來多有意思。”


    “文意說的倒是輕鬆了,咱們要是沒歡兒在的話,就敢扔下他們出來?”


    “子明姐說的不錯,可冰語呢,就知道盼著德芳拜相。”


    “德芳拜相,種放領兵。這是夫君選的。”


    “其實她們三個都留下也挺好的,相互有個照應,再說雪姨也在。咱們就更放心了。”宋媚說著笑笑,“不然夫君都不會出來的,文意再說說,夫君怕是就要迴去了。”


    “啊!對了,忘了夫君是哪個丹兒說的什麽來的?對了,呆萌妹控!”文意話落,幾女都笑了起來。


    “咳咳,我說你們還聽不聽了啊!”


    “聽,夫君快說。沒準說著說著,咱們就能遇見大師道長,馬伯伯他們呢。”


    “文意這話中聽,那好,我就說說。”……


    “夫君的經曆真是夠豐富了。這一說話就半個月了吧?”豔豔聽葉風說的都覺得唏噓。


    “可不半個多月了嗎?沒看這都要到長江了?”芸兒那時多走水路所以有些見識。


    “不錯,就是要到江邊了,當年我還在這騙過別人的雞吃呢。”說著葉風笑笑,“季老大和古老二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還說要送我神兵呢。”


    “夫君貪心了哦!普天之下怕是隻有你一人十件神兵都摸過吧?”


    “錦兒姐記性還是這樣好。來,抱一下。”錦兒大方走了過來,讓葉風抱了一下。葉風繼續道,“說起來這十兵我真熟悉。不過這些年來我就一件事不解。”


    “什麽事情?”楊冰雲覺得奇怪,心道他還有不解的。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還沒有行走江湖的時候,就聽馬伯伯和柏伯伯說起士兵十絕的事情。之後我行走江湖直到今日,十兵都見了;十絕呢?一陰我知道;二劍不說了;三魔也不用講了;四殺那擺著呢;六鬼我還殺了幾個;七賢家裏養老呢;八道也得了供奉;九梟也都有著落;五虎十絕是我滅掉的……”


    “夫君忘了五奇。五奇先生可是出了大力的。”薇兒覺得有必要提醒一句。


    “是啊!為國墓地的義士園子就是給他們這般人準備的。我哪裏會忘記呢。我要說的是,毒臂千首和全不見手都死了。杏林醫手是袁三哥和湯三碗的師父,銅錘聖手薇兒方才說了。那空空妙手呢?算來算去此人我是沒見過也沒聽過。即是此人能有一號,那怎麽沒什麽人知道呢?”


    見葉風擰眉,丹若笑著過來道:“您不是說過,‘天地不全,此乃奧妙之理,非是人力可謂,況且還有不全之美嗎?’夫君何必為此傷神呢?”


    “嗬嗬,丹若姐說的是了,我也隻是好奇罷了。”


    “夫君聽芳姐的吧,他是對的,我們這些人久後還指望您呢。”


    “放心!一場緣分,不讓你們安穩了,說什麽我都不閉眼!”


    “臣妾謝過陛下了!”說著幾女同時一禮。


    “平身!”說完葉風葉風大笑起來。可心裏還在想,這空空妙手的事情。


    阿嚏——“想不到過了這些年了,自己居然會打噴嚏。”


    “我看是有人說你呢。”


    “老陳就喜胡說,就和尚這身板子誰能說動?”


    “不見得啊,你忘了那小子嗎?當年你倆我倆可是你死我活的呢。”


    慕容雄飛哈哈一笑,“要不怎麽說緣分呢。見到那小子就覺得親近。隻是沒想到他居然做皇帝了。”


    “你沒想到的多了。您能想到那小子能把天下打理這般?上次我葬踏雪的時候真是驚的不成呢。”


    “沒想到。”


    “你能想到那小子為了公心,把位子傳了歌女之後?”


    “沒想到。”


    “你能想到那十絕是和尚編排出來的?”


    “沒想……什麽!是和尚編排的?”說著慕容雄飛泄氣一般,“是了,是了,早該想到了,除了他還能有誰把什麽都摸的這樣透徹呢。”慕容雄飛說著一怔,轉頭看向一臉微笑的和尚,“空空,空空妙手?你自己也算進去了?”


    和尚不說話,隻是抖手掉落一張紙下來。慕容雄飛一動接了在手,“郭威的遺詔?”


    陳摶輕聲一歎,“柴榮想著自家自保。在配上和尚的妙手空空,沒想成全了百姓一場太平啊!”說著對空空一拜,“空空妙手,妙手空空。好手段!”說完笑了起來。


    “果然好手段,原本隻以為你算計我呢,沒想自己也算進去了。果然好手段。”說著慕容雄飛也笑了起來。這二人越笑越暢快,越笑越癲狂,最後一發不止。直到許久聲音才戛然而止。隻是這二人到最後都不知道,他們的老夥計在抖手掉出遺詔的那刻已經先一步去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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