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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時速


    “不是告訴你慢著點兒了嗎?還能不讓你吃是怎麽的。”葉風一再告誡嶽琳少吃些,所以語氣甚是不好。


    “不是的夫君,看架勢琳兒這是要生了。”丹若還是有些經驗的。


    “啊!到日子了嗎?”


    “夫君,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找穩婆才是。”丹若說著開始指派人手,錦兒去準備產房;芸兒找家裏的幾個穩婆;子明和宋媚兒扶著嶽琳;文意帶人去燒水;豔豔和薇兒看著幾個小的。幾個小的可不管這些,聽說要多個弟弟妹妹的,高興的直往大人腳下鑽。


    聽著撕心裂肺的叫聲,葉風像老鼠一般外麵亂串。這都多久了啊?記得冰雁和芸兒早就完事了啊,即便錦兒慢些,可也差不多了。


    “夫君別急,嶽姐姐一定沒事的。”子明寬慰葉風,可聲音明顯有些顫抖。從前自己也想著有個孩子,可誰想生孩子這般可怖呢。


    “姐,你說生小娃都是這般的?”文意拉著子明問,可子明哪裏能說明白什麽?


    “風兒,丫頭的時間有點長啊!要不進城在找幾個人過來幫手吧!”嬸子聽不得生孩子的聲音,可躲出去了還不放心,轉兩圈還迴來。


    “嬸子說的對,趕緊讓王全進城找人去。大意了啊!”


    “好,我這就去!”嬸子說完轉身就走。這時嶽陽等人,陸張二人都過來了。旁人好好,就是陸張二人不住念佛。隨在陸張二人身後的王全,不等嬸子說完話就已經跑了出去。


    王全剛跑出去,產房的門開了,丹若帶著兩個穩婆走了出來。葉風一看就知道不好,畢竟好壞都寫到臉上了。“有話就說。”


    “夫君,情況不大好。”丹若聲音有些顫抖。


    邊上的穩婆還算有經驗,見得多,吼得住,“少爺,原本夫人的身體還是不錯的,可時間久了,消耗有些大。加之初產,肚子裏的娃子還大……”


    “直接說!”葉風打斷穩婆的話。


    穩婆咬咬牙道:“大小選擇……”


    即便穩婆越說聲音越小,可葉風和在場的人還是聽明白了,“這還用問?保大的。”


    “是!”穩婆子答應一聲又迴去了。丹若咬咬牙又跟了迴去。裏麵三個穩婆,加上丹若,芸兒,錦兒三人。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嶽琳的聲音已經不在高亢。此時婉轉的聲音猶如細針般刺著葉風的心。


    “老袁啊!你有沒有辦法?”古雲飛和嶽琳談得來,一邊不出聲幫著使勁,可他知道自己幫不上忙的。


    袁山搖搖頭,“業術有專攻,即便師弟在此都沒用。唉,要是早些放棄還好,眼下丫頭的精力怕是要耗盡了啊!”


    “這樣可怕?”說著古雲飛看著產房,“這鈍刀子殺人啊!丫頭這樣好的身手,怎麽就……”說著一拍,一個石墩子就開裂了。嚇的嶽陽緊忙安撫。


    葉風長出了口氣,看著已經失魂的陸張二人還有嬸子,葉風心裏想著當初的一幕。或許自己這個身子出來的時候也是這般吧。要是有……想著葉風大步往產房走去。


    “少爺,這可使不得,您這等尊貴人……”


    “讓少爺進去!咱們葉家沒這些個忌諱!”陸榮那邊緊著打招唿。他心裏清楚,最後一麵少爺一定要見的。


    陸榮的聲音有點兒大,葉風走過去嶽琳睜開了眼,神情中甚是不舍,抖著嘴唇,有氣無力道:“夫君我錯了啊!是我自己想保著娃子的,不怪……她們幾個……”


    葉風心如刀割一般,強做笑臉道:“別說話,養養神就好了!”說著拉著嶽琳的手,上下看了起來。“你們出去吧,芸兒去把我的那個小匣子拿來。”


    “夫君!”嶽琳死死握著葉風的手。


    “放心吧!”


    芸兒的速度不是蓋的,加之東西就在這屋裏。丹若不知道葉風要做什麽,心裏也覺得怕是無力了吧。這樣便示意幾個婆子出去,自己拉了錦兒和芸兒走了出來。最後的時間該是夫君和琳兒的。想著,眼淚撲索索落了下來。整個院子被死氣籠罩著。


    西屋中的葉風已經看過了,從方才嶽琳握著自己的力道來看,大人應該還有救。不過要想保住大人,那就要用些手段了。可即便殺人如麻,見慣生死的他,抉擇的一刻到來的時候,手上也有些顫抖。腦中不由想起一部電視劇的情景,一家子名醫,可家人病了還要外麵請人過來醫治。


    幾近暈厥的嶽琳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整個身子一抖。“夫……君……”


    葉風壓著心中的恐懼,擠出笑臉想要寬慰嶽琳一句。他心裏清楚,已經不能再等了,這可是沒有葡萄糖水的年代啊,就出汗都夠人瞧的。就在他覺得心夠硬了的時候,突然發現嶽琳方才的一抖似乎帶來了希望。想著電腦上麵看來的東西,自己敢不敢一試呢?必須試!即便毀掉,少了支柱的嶽琳都不見得能堅持下來。


    心中想著,默念著我是運氣最好的人,所以一定能成。迴神清出個銅盆來,匣子裏麵的東西一股腦的倒了裏麵,旁邊的熱水往裏一到。“琳兒!就好了!放心就是了!”說著話,開水盆中撈了小刀子出來。看好位置輕輕一點。若不是葉風手疾眼快,就這一下他一輩子怕是都忘不掉了。生死時速之間,葉風的功夫發揮了作用。


    肉皮點破,早已經憋的不成的小東西一下衝了出來。隻見一團黑紫之物。葉風顧不得這些。麻利撈了兩把止血鉗出來,迅速把出血點夾死。然後看向嶽琳。慘白的一張臉,出氣多,進氣少,額頭上細麻麻的汗珠兒越來越少,似乎覺得有人在看自己,眯眼瞧了一眼,嘴角努力翹翹,或許是想要抬手拉著葉風,可舉起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琳兒!琳兒……”葉風的心在滴血,無力看了眼同自己一般的那團黑紫。誒!一拳點到了產床上。一怔神,原本滴血的心顫抖起來。手上迅速清理,靠耳朵學來的掌法拍了下去。一聲清脆的啼哭傳了出來。葉風更加無力了,一切都同自己是一般的。心裏想著身子慢慢往下滑。


    “夫……君,是瀾兒嗎?”


    “啊!是了,快看看,孩子沒事的。”簡單的幾個字,葉風來了精神,他知道這是孩子的哭聲成了嶽琳的強心劑。也就是說要是小的保不住,她的心也就死了。畢竟她比誰都想要個孩子。期間受了多少委屈怕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眼下孩子就是嶽琳生命之源。


    心裏想著,葉風手腳一瞬間恢複正常,兩個止血鉗將母子之間的鏈接夾斷,小刀一動完全斷了聯係,然後把娃子抱到嶽琳眼前。隻見一張滿是死氣的臉逐漸恢複了生機。


    哐當一聲,丹若幾人衝了進來。“夫君,怎麽樣?”


    聽著丹若顫抖的語氣表述著姐妹間的情誼,“母子平安!快來把娃子包上。”


    丹若聽了此話精神大振,快步抄起早已準備好的小包被,過來把娃子抱了過去。芸兒錦兒也忙碌起來。葉風則是要處理方才留下的傷口。真是太神奇了,諸位神佛保佑,自己第一次側切術居然成功了。電腦是個好東西啊!無聊都能變成法寶。信心來了做什麽都又快又好。平日裏縫縫補補成全了葉風的手藝。被子輕輕給嶽琳蓋好。細語道:“琳兒先養養神,我出去告訴他們一聲,都擔心著呢。”見嶽琳眨眼,葉風走了出去。庭院中,葉風靠著水缸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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