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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淚雨霖鈴


    在丹若幾人要走的前一晚,芸兒除了安置不少小菜外,還拿了一壇子酒過來。而葉風由於那晚之事,認為是自己軍營喝酒造成的,所以對這東西有些恐懼。


    不過讓葉風沒想到的是,芸兒剛同葉風喝了兩杯後,自己便和自己較起勁來。而且每次端杯必然見底,似乎要發泄放縱一番。看的人心驚肉跳。給人的感覺獨自離開的是她一般。


    錦兒沒有什麽話,即便端杯到了嘴邊也是幾經猶豫才抿上一點。時不時拿眼睛瞟下葉風,然後便和自己的杯子較勁,或許是在欣賞自己杯中的倒影吧。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丹若倒是同葉風對飲兩杯,後來見葉風意興闌珊便也沒有多勸,時不時說上一句要葉風小心的話,而話中濃濃的情分又非是言語可表。


    葉風聽了丹若的慢聲細語心裏很是受用。世上所有的情分,葉風都會過慮成為一家人。誰叫他缺少這個呢?什麽親情啦,友情啦,包括二者升華後的愛情。也許丹若說的是對的,他此時還小。當然了,最重要的是葉風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此時的他,腦子中恨意更多吧。


    葉風還有幾件事情要說,但是芸兒已經酩酊大醉了,而且是一塌糊塗的那種。葉風見了心說,難道自己又錯了嗎?看來芸兒或許不是個神經大條的人,或者說她也有細膩的一麵。


    丹若和錦兒見芸兒醉了,原本便不好的心情更加糟了。錦兒更是悄悄擦拭下眼角。最後丹若道:“大郎,把芸兒送迴去吧,今晚就不要在喝了。”


    葉風點頭,這個結局他沒有想到,走了過去,在丹若和錦兒的幫助下把芸兒抱了起來。芸兒的確沒少喝,被人一抱囈語綿綿。雖然說得不清不楚,不過葉風還是聽見了,他說的分明便是,“大郎別走。”


    葉風知道這絕對不是騙人,如果喝成這樣還能說假話的話,那這便是謊話才子了。而正是這簡單的四個字,讓葉風心裏暖暖的,酸酸的。一種濃濃地,分不清地情感包圍他的全身。這一刻,他甚至想過這不走了,和她們一起迴去。可自己心底的那關能過嗎?


    那根刺埋藏已經很久了,隨著自己身手越來越好,那根刺也活躍起來。自己不能亂想,一定要先拔了刺再去揚州,到時候好好和她們過些清淨的日子。隻不過那個時候或許她們已經“走了”吧。


    想到這,他突然覺得心好痛。完全沒有前世想著給妹妹找戶好人家的喜悅。而此時的這個痛,卻沒個名堂,甚至說不出是什麽感覺,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總之就是苦苦的、酸酸的。


    輕輕把芸兒放到了床上,錦兒幫著她脫掉小靴子。葉風細心地拉過被子給她搭上。等到了屋外,發現酸痛依舊在懷。深唿吸幾口都不能緩解。葉風知道,即便自己迴屋也睡不著。這樣他便到了平日幾人練功的地方,拿了把木劍舞了起來。


    他快速地舞動著,並沒有催動內息,他想讓自己累一些,或許這樣才能睡個好覺吧。一招一式葉風走的很認真,對於能以草木為劍的他來說,木劍完全是得心應手。終於目的達成了,衣服也不解躺在床上,朦朧中還在想著什麽地方不對。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丹若門口的二人才退了迴去。“小姐,好像大郎也舍不得離開你啊!”


    “嗬嗬,鬼丫頭,別說你看不出來,他是舍不得我們,而不是舍不得我一個人。”


    “哪有啊!明明就是舍不得小姐你!”


    “是嗎?你真是這樣想的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麽,好了,還是去看看芸兒吧!”


    “哦,姐姐也真是的,居然把自己喝的爛醉。”


    “喝醉也挺好的,要不是她先喝了起來,我倒是也想多來幾杯呢。”


    “小姐!要不我還是去和大郎說說吧?”


    “不用了,還是慢慢來吧!”


    真的要麵對離別了。碼頭上,馬壯先過來和葉風說了幾句。而葉風也把色鬼的事情說了下,這個他昨晚就要說了。最後葉風想著一件事,在接下來的幾年裏,宋就要對南唐用兵了。而馬家作為水上的一方豪主,手中船隻自然不少。那會不會受到波及呢?不過這事說起來還有些時間,應該不急於一時。於是葉風又同馬壯說了幾句後,馬壯便去整頓船隻了。


    馬壯一走,那三人走了過來。四人相對無言,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或許是老天體會他們的心情,又或是為了讓離別多了些許淒美意境。一陣蒙蒙細雨應景而來。不由讓幾人心中倍加煩亂。


    葉風見了心中苦笑,不過還沒等他迴神過來,雨已經停了。感情這雨不是給我們下的啊!難不成是哪個國王要吃藥,所以龍王打個噴嚏,好給人家做藥引子?做國王真好啊!


    四人站了多久誰也不知道,但是誰都沒有說話。直到那邊的馬壯高聲道:“小姐!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船了......大郎記得來揚州啊,我在揚州等你......”


    錦兒聽了馬壯的話,便對葉風道:“大郎你自己要保重啊!別忘了迴揚州。”然後對丹若道:“小姐,我先去船上收拾一下。”說完轉身去了,連個給葉風說話的機會都沒留。


    葉風看了下錦兒的背影,再看看麵前二人,突然他覺得不辭而別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芸兒看了眼丹若,然後道:“大郎,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迴去吧!你一個人在外麵也苦,再說小姐也不放心你。盡管你現在身手不錯,可畢竟江湖太險惡了。迴揚州在同老爺和柏先生多學習一些,那時你再出去我們便可以放心了。怎樣?和我們迴去吧!”說完呆呆地看著葉風。


    葉風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猶豫,否則自己便走不掉了,而且怕是永遠走不掉了。便道:“我知道芸兒姐,丹若姐和錦兒姐都很惦記我。可這事兒我要是不去的話,心裏難安。隻要這事一了,我立即便去揚州。”


    聽了葉風的話,芸兒眼中含淚看了眼丹若,然後轉身慢慢向大船而去。看身法比平日慢了許多。


    看著芸兒的背影,丹若苦笑了下,然後道:“大郎你不要多想什麽,記住萬事小心。廬州也好,揚州也罷,都是你的家,記得迴來。”說完轉身而去。


    幾許柳條輕輕搖擺,仿佛在揮手送別,蟬鳴伴著雨後清新的空氣倍加清亮。當然這一切都要與看風景人的心情相關,這一刻葉風發現自己的心裏好像比嘴裏還苦。


    走了不遠的丹若迴頭笑了下,還揮揮手。見了這般,那苦澀的滋味瞬間由心內湧上眉頭,變得酸酸的,而眉頭根本無法壓抑這些,等到了鼻子後,久違的淚水滑落下來,而這絲淚水就在那揮手之間。無論他如何深唿吸都無法壓製。甚至清心都不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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