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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曆史長河


    宋軍拿下朗州後開始修整,而大軍的停滯也給了葉風不錯的機會,必定安定下來了嘛。於是葉風的生活也規律起來,什麽太極,清心摸索著來。馬術,亮銀盤龍槍都開始有模有樣。


    但安逸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這天,張遠帶迴了消息,除了留守的一部分人馬,大軍即將開拔。而葉風的這個小分隊也隻能跟著大軍走,原因嗎?就是留守的隊伍裏沒有這五十多人的編製,那樣補給就沒了。而隨著大隊那便沒這個問題了。


    葉風聽張遠說的有道理,便建議他打聽清楚路線,然後好隨行。張遠得令,去做進一步的工作,必定軍事活動結束,線路也沒原來那樣秘密了。而葉風則是在心裏揣想著行軍的線路。等張遠迴來說大軍會走江陵時,不知道怎麽的葉風突然全身一鬆,莫非這便是自己期望的嗎?


    在大軍開拔的前,葉風讓張遠先一步支應了糧草,然後同五十人的小隊隨在先行隊伍的後麵出發,把中軍撂到了身後。但是他始終沒有勇氣帶隊超越先鋒營。就這樣一路跟著走,盡管心裏忐忑,但他倒是沒有放下習武,而且離江陵越近,他練武越是刻苦。隻是進展比較緩慢。


    出發前葉風迴頭看了一眼,自己都沒有進去一次的朗州,此時的武平已經成為曆史,周寶權也將隨大隊去往東京,等待他的是什麽命運,沒人知道,不過據葉風所知,趙大帶這些人還是不錯的。而這次大戰也讓葉風心裏有了很多的感觸,所以他也在想是不是迴去看看......


    七日後的晚上,葉風心不在焉地用了飯,之後葉風帶馬出了小營地,白馬身邊還跟著踏雪。


    這條路葉風比較熟,畢竟走過幾次了,帶馬停在岔路口,葉風苦笑了下,腦中不由的想起當初和丹若三人說話的情形——我家有上百的下人,三進的大院子......他不想騙丹若三人,可他說的話就像個笑話,讓三人很難相信,這或許也是他的目的吧,不想騙,卻很無奈。


    或許路口站久了,白馬不由得往路邊的青草湊了過去,踏雪則打個響鼻,貌似對白馬的動作有幾分的鄙夷,這草能吃嗎?


    白馬一動,葉風下意識的點了下鐙,白馬得了命令,放棄了即將到嘴的‘美味’,按著葉風示意的節奏走了下去。


    馬蹄嗒嗒,腦中一片混亂,仿佛是被這馬蹄踩踏了一般,一團漿糊。思緒風亂,根本不知道想些什麽。他想過撥馬迴去,可他終是沒動。


    抬眼望去,一片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遠遠看去似乎沒什麽變化。村莊依舊歪歪斜斜,疏疏落落。


    ‘少爺,您想下......哼,說好要給人家買更好的糖......我在想隨張叔去東京都要帶些什麽......’一幕幕如電影般在葉風眼前閃過。一句句話在耳邊響起。物是人非,嗬嗬,不對,應該是物非人......也不知道人怎麽樣了?


    一人一馬慢慢的進了村莊,整個村子死一般的靜。按說這個時間不應該......葉風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亮銀槍。白馬倒是反應無他,而踏雪不停的看著葉風,估計心裏琢磨葉風是怎麽了。


    靜,真靜啊,哪怕是一聲雞鳴狗吠也好。路邊的柳樹深深地垂著頭,沒人知道它們不想看到什麽。當然或許是他們在深思,隻是沒人知道它們在想什麽。


    嗨......葉風心下歎了口氣。清風一送,一柳條在臉上輕輕扶了下。並不痛,或許它對什麽都很無力吧。當然也許被葉風的這一歎感染了也不好說。


    南平,武平,朗州,江陵......這些字眼如片片小冰淩般的在眼前閃現。轉眼不見了,但是他們卻沒有消失,而是被一條大河無情的吞噬了,伴著新鮮血液的注入,這條河更加的氣勢洶洶,磅礴向前。或許不久後‘宋’也會被這條大河卷走,無情地卷走。


    若非說這河無情也不準確。但他的確會卷走許多。有些會留下印記,而有些連個印記都不會留下。而記錄這一切的不是這條大河本身,而是河中通常沒有印記的一群人——百姓,平民,他們會用自己的心來書寫曆史。盡管輸贏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都是苦事。


    白馬在一個大院落前停了下來。大門敞開著,裏麵應該是沒人了,大院的破損比村落中其他的建築要嚴重一點。正廳的瓦片脫落了不少,幾個精美的獸頭也不見了。


    看著如斯景象葉風心底很想笑下,但卻沒有笑出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李狗子。自己處心積慮做了許多,結果呢?也不知道最終便宜了誰?


    看著院落,一張張臉再次在葉風眼前浮現出來,老爹,張叔,陸叔,嬸子,丹兒......葉風有點不敢麵對他們,腳下用力點了下,白馬速度輕快了起來,嗒嗒嗒......景象向後倒了下去,葉風的心仿佛靜了不少,是時候迴去看看了......迴哪?


    迴到營地,見張遠帶著幾個人等在營門口,見了葉風才散掉,葉風不由得苦笑了下,似乎自己迴來的晚了啊!歉意的對張遠抱了抱拳。


    張遠迴了個善意的微笑。然後忙去了。其實他的隊伍還是比較好帶,當然開始還是有點難度,畢竟他為了選點精兵手伸的有點長,但是隨著他把葉風和老祖的關係似有似無的透露一點,他知道不說明白最好,當然了,他也說不明白。之後隊伍的向心力多了不少,看來老祖不僅僅在武將中有地位,而在兵士中也已經到了傳說的地步。


    躺在帳子中葉風久久難以入眠。要不來套清心靜靜?說來就來。點穴,開穴,按著順序走,一點一點。嘶......怎麽迴事,今天為什麽同往日有了分別呢?


    為什麽自己帶動不了氣息循環了啊?糟糕是不是自己迴了一趟老家壞了心境?要不就是機緣盡了。這可都是個麻煩事。


    起身看著星空心裏哀歎,這機緣來的不易,走的卻是如此痛快。可現在自己離老陳說的不是距離的問題啊!


    會不會是自己心急了,老陳可說了急不得,對,自己一定要穩住心神。不急,自己才多大啊,還是早點睡吧,明天就要進城了。


    進城?江陵?這樣一想葉風更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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