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罪。”


    程咬金說完,將手中的二百兩銀子,放在了秤砣的手中。


    “這些銀子,是你們應得的,拿著吧。”


    “謝殿下!”


    “起來吧,好好盯著!”


    “是……”


    程咬金離開之後,秤砣掐了一把杆子身上的肥肉。


    “你掐我幹嘛?”


    “疼不疼?”秤砣問。


    “廢話,我掐你你疼不疼?”杆子皺眉道。


    “看來,是真的,咱哥倆竟然跟混世王進了醉夢樓的遊船,而且,還幫著混世王做事……”秤砣說完,又道,“誒,杆子,你說咱哥倆是不是要飛黃騰達啊?”


    “你這不是廢話嗎,二百兩銀子都到手了,找個小地方,買個宅子,做點買賣娶個老婆,錯錯有餘。”杆子樂嗬的說道。


    “瞧你這點出息,就這點追求?”


    “你有啥追求?”杆子問。


    “當然是跟著混世王好好幹,說不定還能混個一官半職的,咱哥倆下半輩子,可就不用愁了。”


    秤砣拍了拍杆子的肩膀,說道:“就從現在開始,咱們倆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好好盯著。”


    “走!”


    ……


    太子府。


    一名衙役到了門前。


    府兵上前嗬斥道:“大晚上鬼鬼祟祟的,什麽人?”


    “別誤會,我是京兆府衙的衙役,奉許大人之命,來傳話。”


    “衙門的人到太子府傳什麽話,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府兵嗬斥道。


    “不敢不敢,小人隻是奉命行事,而且,的確是出大事了,太子千牛備身,張大人的公子死了!”


    “什麽?”


    府兵嚇了一跳。


    太子千牛備身,可以說是太子的心腹。


    “怎麽死的?”


    “在花燈會的時候,被一個孩子給殺了,你趕緊去通報一聲吧。”


    “孩子?”


    府兵詫異的看著衙役,但是又不敢怠慢,跟對麵的人說:“你看著點,我馬上進去找張大人。”


    府兵慌裏慌張的來到了張泰的小院。


    進去之後,敲了敲張泰的門:“張大人,張大人,快醒醒,出大事了。”


    已經睡下的張泰猛的睜開眼睛。


    坐起身之後,問道:“出什麽事了?”


    “大人,您的兒子,張梁……死……死了……”


    蹭蹭蹭……


    緊跟著幾聲急促的腳步。


    啪!


    門猛的被打開,張泰一把抓住府兵問道:“你說什麽?”


    “大人,衙門來人通知,說……說說您的兒子張梁,被殺了。”


    “被誰殺的?”


    “一個孩子……”


    砰!


    張泰一腳將府兵踹了出去:“放屁,一個孩子,豈能殺的了我兒?”


    “我……我也不知道,是那個衙役說的!”府兵倒在地上,委屈的說道。


    “人呢?”


    “就在外麵!”


    張泰連衣服都顧不上傳,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到了門口,跑出去問道:“我兒張梁呢?”


    “張大人,人在衙門的停屍房!”


    “我兒到底怎麽死的?”張泰一把抓住衙役的領子。


    衙役嚇了一跳:“是,是一個孩子殺的……”


    “孩子,去尼瑪的孩子!”


    張泰緊緊的抓著衙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說,我張泰的兒子,還不如一個孩子嗎?”


    “不不不,小人不敢,可是許大人剛才升了堂,兇手的確是個孩子。”


    “許大人呢?”張泰問。


    “在停屍房跟仵作驗屍呢。”


    張泰一把鬆開了衙役,說道:“帶路!”


    ……


    京兆府衙,停屍房。


    張泰匆匆進來之後,看到床板上躺著的人,正是他的兒子張梁。


    “張大人,節哀順變……”許大人說道。


    “節哀,你讓我怎麽節哀?”張泰狂躁的瞪著許大人,“兇手呢,抓住了嗎?”


    許大人看到張泰的樣子,心裏雖然不悅,但是也知道張泰是喪子之痛。


    “張大人,本官看你喪子之痛,不與你計較,你一個七品的千牛備身,衝本官吼什麽?”


    張泰長長出了口氣,說道:“許大人,剛才是下官一時情急,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


    “仵作,你說說吧。”許大人說道。


    “迴二位大人,從張公子的致命傷,在眉心處,應該是不規則的石頭,通過很強的彈射力,穿破了眉心,雖然不深,但足以致命,身體其他地方,沒有明顯的外傷。”


    仵作說完,又道:“可以斷定,應該是彈弓一類的東西。”


    “這就對了,就在不久前衙門接到報案,報案的人,是將作監的公子,宇文成才,他們在花燈會遊玩,因為張公子強搶民女,有幾個孩子看不過,才出手相救,其中一個孩子就是拿了彈弓,後來有人檢舉,說行兇的孩子叫朱能。”許大人說道。


    張泰冷靜下來後,心中一疼。


    看著躺在木床上的兒子,是有氣又恨。


    “你是說,張梁是跟宇文成才一起逛的花燈會?”


    “不錯,還有一個人,是他們的朋友。”


    “有誰能證明,是我兒強搶民女?”


    “是宇文成才和另外一個人說的。”許大人解釋道。


    “我兒都已經死了,他們當然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他們人呢?”


    “放了!”


    “放了?”張泰震驚的看著許大人,“他們可是整件事情的參與者,就這麽給放了,那個女的呢?”


    “也放了!”


    “許大人,你這個京兆尹,未免也太不負責了?”


    “他們又不是兇手,本官有什麽理由留住他們,尤其是那位姑娘,她也是受害者,本官總不能把一個受害者給關起來吧?”許大人說道。


    “你……”


    張泰咬著牙,說道:“許大人,下官一定會為我兒討個公道,明天自然會有人讓你把所有的當事人,都叫迴來。”


    說罷,張泰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停屍房。


    許大人看著張泰離開的背影,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他可是堂堂四品的京兆尹,可是在這長安城中,要是不站個隊伍,還真是夾縫中生存,就連一個小小的七品,也能對他指手畫腳。


    就在張泰剛剛離開衙門不久,許大人迴到內院,剛準備休息,宇文成才又迴來了。


    “報,大人,宇文公子又迴來了。”


    這時,一個衙役跑過來,急忙稟告。


    “什麽?”


    許大人一驚:“不是讓他迴家了嗎?”


    “不知道,他說是來領罰的!”


    “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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