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花熒剛要有所反應,低頭一看。


    隻見,兩條長長的藤蔓由遠處的黑暗中延伸而出,爭先恐後地攀爬在地麵上急速向著她的腳邊蔓延。


    藤蔓粗壯,帶著尖刺,有如觸手般靈活,花熒急忙閃躲開,迴身抽劍斬去。


    鏗鏘一聲,有如金石之音。


    藤蔓並未斷裂反而迸出一道火光,花熒此番斬擊竟未對其造成阻礙,依然持續奔襲而來。


    與此同時,張大張三兄弟二人同時出擊,一人操使火法,一人操使符籙,同地上的藤蔓呈三角夾擊之勢,目標直取花熒性命。


    大危!


    花熒急忙彈跳至空中,那藤蔓竟也跟著向上拐彎,一人一蔓,一上一下,危機隻在數息之內。


    “唿。”


    花熒眉頭皺起,深唿出一口氣來,身形尚且滯於半空之中,她凝望著腳下的形勢,終於是做出了行動。


    “落!”


    隨著一聲輕喝,她脖間懸掛著的玉佩微光一閃,轟轟轟,兩座巨物轟然墜落。


    “什麽東西!”


    陡生變故,張大張三俱是大駭,二人放眼望去,在看到那從天而降的巨物之後,當場失聲驚唿。


    “噬蟲草?!!!”


    “怎麽會有這般巨大的噬蟲草!!”


    那兩座從天降落的巨物高約三丈,通體墨綠色,其頂有一含苞待放的花苞,二人仔細一看,竟是兩株巨大無比的妖草。


    此妖草墜落在地,無數的根係瞬間紮根於土壤之中,數丈方圓的土地瞬間被其撐裂,穩固身形之後,妖草肆意狂暴,舞動著幾條如鞭藤般的長長莖葉,電光石火之間卷起地上的張大張三二人。


    “不好!”


    事發突然,未等張大兩兄弟有所反應,他二人便一齊被兩株巨型妖草捕捉而去。


    身軀被妖草莖葉緊緊裹挾,全身動彈不得,張大麵露驚恐之色。


    然而,更讓二人膽寒的是,那妖草竟然卷裹著他們的身體向著自身頂端的花苞送去。


    兩頭比人還大數倍的花苞當即噴吐出一股粉色的霧氣,緩緩綻開,袒露出的,竟是密密麻麻,成百上千的尖牙。


    張大張三隻感覺頭皮一陣兒發麻,顫顫巍巍地於空中互望一眼,俱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


    二人在吸收了那粉紅的霧氣之後,身體好似被麻痹一般酸軟無力,已然再無半點反抗的能力。


    兩頭巨型噬蟲草,卷著剛剛捕捉到的美味的吃食,緩緩地塞到了生滿尖牙的花苞之中。


    隨著莖葉鬆開,張大張三二人被丟在了裏麵,眼睜睜地看著花苞的苞口收縮起來,直到最後一絲光亮消失,花口死死閉合,淒厲的慘叫聲應聲而響。


    叫喊聲並未持續多久,從那噬蟲草的花苞開始蠕動,直至最終平靜,隻有半個時辰不到。


    待到完全消化之後,噬蟲草重新綻開花苞,嘔出了根根白骨,嘩啦啦散落一地。


    一切迴歸平靜。


    洞窟內寂靜無聲,兩株巨型噬蟲草相伴而依,漸漸沉眠了下來。


    花熒躲在一塊岩石之後,閉目盤膝著。


    許久之後,待到迴滿法力,她漸漸睜開雙眸,驚悸之色一閃而過。


    好恐怖的噬蟲草!


    “好在躲得快,不然連我都得被它們給吃了.”花熒暗暗感到慶幸。


    方才她剛一放出來這兩株噬蟲草,便以最快的速度禦風躲了起來,如果再晚一會兒,說不得會不會被那敏銳的噬蟲草捕捉過去。


    一如那張大兩兄弟,隻是離得近了點,反應慢了點,就落了個死無全屍的下場,且毫無還手之力。可想而知,這培育成型的噬蟲草究竟有多恐怖。


    說起這巨型噬蟲草,本是花熒躲進玉佩空間之後,為了對付那隻山鼠,耗費了數十塊下品靈石強行催生出來的變異妖物。


    不曾想,山鼠沒對付上,反倒被那張家兄弟倆搶了個先。


    一開始,花熒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給那幾株噬蟲草施加靈石粉末,並沒有太大的期望。


    誰能想到,那噬蟲草在吸收了足夠的靈氣之後成長竟是如此迅猛,從幾寸高長到半人高,再從半人高長到一人高。


    隨著花熒對其施加的靈石粉末越來越多,噬蟲草也跟著越長越高,身形也越來越大。以至於到了最後,花熒都不敢離它太近,要跑到幾丈以外的地方投喂它才行。


    但凡離得近了,那噬蟲草竟老想著咬她一口,根本不認她這個主人。


    花了一段時間,幾株噬蟲草催熟而成,估計得有百年以上的年份,每一株都散發著濃鬱的靈氣。


    這些噬蟲草身形巨大,幾乎將玉佩裏的田地占了大半,花熒不敢栽培太多,除了剛才丟出來的兩株,玉佩裏還餘有一株沒有使用。


    在親眼目睹了噬蟲草的恐怖實力後,花熒是又驚又怕。


    此妖草如此六親不認,縱使是對她有所助力,但還是不要輕易使用得好,否則連她自己都有可能殃及池魚。


    “此物,萬萬得小心使用才是。”花熒暗自說道。


    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


    她從岩石之後走出,遠遠望著河對岸的那兩株陷入沉睡的巨型噬蟲草,心裏盤算著怎麽把它們收迴來。


    這倆貨畢竟是耗費了巨量的靈石催生而出的,隻能使用一次就得丟了,難免有些可惜


    可是要迴收的話,她又不敢離得太近,生怕驚醒了那兩隻食人巨獸。


    “唉!”


    一聲歎息,躊躇了少許,花熒最終還是沒有鼓起勇氣走過去。


    靈石事小,性命事大,萬一被兩妖草卷走了,可就真得被吃得隻剩骨頭了。


    “該走了。”


    衡量了利弊,花熒果斷選擇放棄迴收,眼下此處危機四伏,那山鼠妖隨時都有可能迴來,此時不跑路更待何時?


    不過,在走之前,還有一事。


    方才打坐之時,花熒隱約聽到洞內似乎有啼哭之音,引起了她的好奇。


    如今尋聲找去,果真在一處鋪滿幹草的角落發現了異樣。


    “這是.”


    花熒緩步走去,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在那幹草堆裏翻出幾隻外皮滑嫩的小獸來。


    “妖獸幼崽?”


    見此一幕,她微張小口,吃了一驚。


    本以為此次下到礦洞損失慘重,不曾想臨走之時還能有如此般大的驚喜。


    “一隻.兩隻三隻”


    花熒細數了一下,足足找到了三隻山鼠幼崽,當即喜不自禁起來。


    這山鼠幼崽一點不比那妖虎幼崽差,如若飼養成熟的話最起碼也能比得上練氣後期的修士,一連尋得三隻,哪怕養不起這麽多也可以拿到坊市上售賣。


    想到此處,花熒沒有耽擱,找了個布袋將這幾隻小獸裝了進去。


    之後,她重新迴到暗河邊,四顧一會兒後,拽起一條藤蔓向上攀爬了起來。


    藤蔓細長,由頂部山澗低垂而下,竟是一眼看不到盡頭,好似有數百丈長,著實令人吃驚。


    此山間裂隙之深,直通地底,縱使是花熒習武多年,體力極佳,攀爬起來也異常費事,才爬了一百餘丈便不得不停下歇息起來。


    愈往上爬,光芒愈亮。


    山隙間藏有不少蟲蛇毒草,花熒小心躲避著,遇到不長眼的一劍過去攔腰砍斷,如此過了一二個時辰,她終於是攀爬到了岩隙之上。


    兩手扒著裂隙的邊緣,用力向上一提,花熒艱難地將身體抬至地表之上。


    “唿唿唿。”


    重見天日,大口唿吸著空氣,嘴巴裏不時喘著粗氣。


    躺在地上,胸口急劇起伏著,身側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上麵是一座座環繞的高峰,日暮漸紅,已至黃昏。


    離開了暗無天日的地底礦洞,花熒這才知曉活著是多麽美好的事。


    與此同時。


    地底深處。


    一片沉寂的廣闊洞天之中,兩株巨大的噬蟲草依舊沉睡著,不知過了多久。


    幾道沉悶之聲打破了這份寂寥。


    隻見,洞窟之外,甬道之中,幾名身著白衣的雲霧宗弟子簇擁著一名綠袍青年走入洞內。


    “曲師叔,這裏便是那妖鼠的洞府。”一位白衣的雲霧宗弟子開口道。


    那綠袍青年皺眉不止,環視了一圈洞內的光景,在探視到某處後,瞳孔猛然一縮,麵露驚異之色。


    “那是何物!”


    他伸手遙遙一指,手指所向的便是那暗河邊的兩株巨型噬蟲草。


    “這”


    先前開口的雲霧宗弟子不明所以的看去,也跟著吃了一驚,支支吾吾道:


    “迴師叔,弟子不知.”


    “那些散修沒跟你們提及此事?”綠袍青年質問道。


    雲霧宗弟子神色慌張,搖頭道:“沒沒有,他們隻說這裏是妖鼠洞窟,其他的一概沒提.”


    “哼。”


    綠袍青年鼻子哼出一道冷氣,走上前去,仔細端詳著那兩株巨型噬蟲草,驚奇不已,思慮片刻,隨即頭也不迴道:


    “把那些來過此處的散修都帶過來,老夫要親自盤問此事!”


    “是!”


    幾名雲霧宗弟子旋即領命而去,隻留得綠袍青年一人駐足在於此洞窟之中。


    他沉思良久,才又喃喃自語道:


    “此處地下洞天,竟有變異妖草,看起來不像是此處原有的,究竟是何人所為.”


    昨天首訂30個,要哭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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