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此時此刻表情極為不爽的瞧著陳登。


    這老小子,要不要說話這麽直白啊。


    “咳咳咳。”


    此刻,還得是老成持重的張昭握拳輕咳打起了圓場。


    “還是繼續討論正事吧?”


    張昭頗為嚴肅的說道:“季然。你接著講。”


    “咳咳。”握拳輕咳了一下之後,韓信便開口說道:“我最近一段時間裏,除了教授孔明之外,更多的時間,我在統籌有關最近一年裏麵自各營發來的,士卒犯了軍法的具體檔案。”


    “就拿這一年的時間來講吧。”


    韓信揚了揚手中早已準備好的檔案,開口說道:“整整一年裏,自各營發來的情報。說是處置的案子足有三百八十一條。”


    “這其中冒犯百姓被處置的士卒有二十一例。訓練遲到懈怠的有七十一例。貪汙糧草與軍餉的也有二十例。然而……”


    “剩餘二百六十九條全部都是因為軍隊的士卒們,縱使千叮嚀,萬囑咐,可是卻依舊是不懂得法律,從而觸犯了軍法。”


    “而在這其中,軍士自農家購買一些東西,因為價格問題,從而發生毆鬥的事情,在這二百六十九例裏麵占了八十三條!”


    韓信頗為嚴肅的說道:“如果我們能夠逐漸改變掉這種沒文化,以大老粗自居的風氣的話。我可以保證,我們的軍隊將會在短時間內在上一個層次!”


    對於韓信來講,他腦海裏麵畢竟是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後世的思想。


    最近一段時間裏,他統籌各營的案例之後,便發現了。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於士卒們過於不通文墨。


    雖然說以目前這個時代,要讓所有的士卒識字多少有一些的困難。


    隻不過,飯是可以一口一口的吃的。


    畢竟為了適應新的的軍事形勢,以及未來整個徐州集團所麵臨的戰略環境,在韓信看來提高軍人們的文化素質和軍團的整體作戰能力,是必須的!


    所以,徐州的軍團……乃至於未來整個大漢的軍團必須要改革!


    這事情實際上從自揚州戰區見到老鄉觀念影響孫策麾下士卒發揮,迴來之後,韓信就想這麽做了。


    雖然說就目前的情況來講,以自己的計劃來看,要改革整個徐州軍團,那都不是一件小事情吧。


    但是,韓信還是覺得自己要從一些小的方麵來試一試。不一定自所有徐州軍團方麵開始下手。


    他怕多少會造成一些軍隊混亂。先慢慢的來。


    就比如說,他可以先從城外的大營先下手再說!


    陳登與張昭二人並不知道這個時候韓信抱著的是什麽思想。如果他們二人能夠知道的話,或許也會下意識的衝著韓信說一句話。


    你是真有種!


    畢竟,大老粗哪都有,大漢各個部曲裏麵的數量更多。


    你能要求這些人能在掃盲運動裏,寫下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


    你要讓他們一條條的真的能記下那些軍事條令。這別說在陳登和張昭二人看起來,在韓信看起來多多少少的也有那麽一些的過分了!


    畢竟,你不識字還得要慢慢的學……


    當然,韓信畢竟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拖出。


    他想要慢慢的來!


    於是便強忍住將計劃全盤說出的想出。


    隻是將自己的基礎計劃寫上去,讓二人自己觀看。


    畢竟,自己先盡管將目標定製到高處,人家事後要笑,就讓他們先笑好了。


    想笑就笑吧!


    “這樣啊……”


    陳登與張昭二人沉吟了一下。看完了之後神色忽然略顯有些奇怪。


    而韓信見狀不由的開口,麵色裝作隨意的說道:“當然了。我也不求他們能咬文咂字那樣的說話之類的。他們多認識點字,對於日後統軍也方便不少。”


    “原來如此。”陳登與張昭二人瞧著韓信,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尤其是陳登,他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不過最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閉上了嘴。


    “這樣吧……”


    過了好一會,張昭想了想沉聲說道:“胡先生偶爾也會幫助百姓們,教育鄉裏鄰居。如果季然你真得想的話……可以去找一下胡先生商量商量。”


    “其實吧……”張昭歎息了起來:“有關這事情方麵,如果咱們能夠去請到王彥方的話最好了。”


    “唉。王彥方啊……”


    韓信低頭歎息:“我隻不過是想要稍稍教導一下士卒認識軍令罷了。怎麽敢勞煩去請王彥方呢?”


    “算了。我今晚去請胡先生喝杯酒吧。”


    說完。韓信便站起身離開了政務院。


    而也就是當韓信離開了之後。


    “元龍。”


    “子布先生……”


    瞧著麵前的東西,張昭沉聲說道:“燒了它!言不過六耳!”


    “好!”


    他們倆個人在韓信離開後沒多久。突然同時抬頭,四目相對,神情顯得極為的複雜。


    陳登靜靜的將手中的東西扔到了一旁的火盆裏麵。


    而就在這時,院中秋風拂去,木葉蕭蕭,一隻孤雁,伶仃飛過。


    二人此時仿佛有很多話要說,可是最終,他們二人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


    韓信此時走出了府衙,抬起頭來望著孤雁南飛的身影,少有的微微歎息了起來。


    “人啊。不是自己的地,待的就是多少有一些的難受……”


    他知道陳登與張昭二人擔心的是什麽。


    像是他們這些人為什麽從某種情況上來講,會淩駕於普通老百姓之上。


    其說白了不就是因為諸如世家豪族,可以接受到係統化的學習嗎?


    陳登與張昭二人剛才突然會流露出那種神情,韓信可以理解。


    畢竟家族為上這個觀念,在這個時代裏那是真的不罕見。甚至可以說是每個人都有這種觀念!


    包括自己的那位大哥韓暨也是如此。你瞧著他不想當官,過的很窮是吧?


    然而韓暨所謂的窮,就相當於何某燊家裏最困難的時候,還有一二十個仆人伺候那樣的窮一樣……


    普通百姓根本是想象不到的。


    同樣的,韓信也是如此。他這一支窮的就剩下他一個了。結果呢?下邳陳家的陳登和他是老友,你過的再窮,對於他們這些真正出自世家的人來講,以前的人脈也還在。


    並且,真正能讓家族曆經百年,甚至是數百年或者千年不倒的唯一秘籍。


    便是在教育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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