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簽約了。)


    韓信聞言沉默了起來。雖然說不敢摻和亂世,並且雙手沒有縛雞之力。


    不過陳登對自己那麽好,投桃報李的,自己怎麽也要想辦法幫對方一把!要不然也太不是東西了。


    想了想,韓信便命人取過紙筆,自己寫了一封信。交由管家的手中。


    讓其想辦法把信交付到南陽張氏家族的手中。


    南陽張家。和韓家一樣同屬南陽的大族。隻不過他們家倒黴就倒黴在遇到了瘟疫。


    不過或許是上天沒有絕人之路。


    南陽張氏在這種被瘟疫禍害的情況之下,愣是出現了一個在醫學界承上啟下的牛人。


    那位就是南陽張氏的張仲景。


    韓信是南陽韓家,與同為大族的張氏本就有不少的交集。


    現如今也就隻有對方能有辦法,並且自己也就隻有知道張仲景的下落了。


    至於其餘的諸如華佗與董奉這樣的名醫。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找不到,就是壓根還沒生下來。


    當看到韓信表情極為鄭重其事的樣子。管家也沒有多問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唉。”


    扶額歎息了一下。韓信想了想,便站起身朝著城外走去。


    十幾裏地雖然說不多,不過前番挨了曹軍一箭的韓信本就身體羸弱,剛剛走出城沒幾裏地,便站在原地喘息了起來。


    並且傷口也在不停的發癢。也不敢撓,生怕撓破肋下的傷口,韓信伸出手稍稍錘了錘。


    不時的,能看到有百姓三三兩兩的從外地趕迴徐州。


    人人麵色蠟黃,一副飽受風霜的樣子。


    亂世人命不如狗。誰也無法保證自己第二天是否還活著。


    心下極為悲傷,本想救濟一下這些百姓。可是身上連枚銅子都沒有。於是便忍住悲傷,低頭繼續朝著城外軍營走去。


    此時,不時的見有士卒推著裝有病死屍體的推車朝著林子走去。


    並且看樣子正打算朝著小河裏扔。


    韓信見狀急忙喊道:“且慢!”


    幾名士卒聞言愣了愣,隨後扭過頭望去。


    隻見一麵色蒼白的青年,一邊喘息著,一邊自坡上急忙跑下說道:“屍體不能這麽處置!”


    幾名士卒聞言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不知道嗑瓜子,怎麽磕出來這麽一頭蒜。於是便忍不住開口說道:“這位公子。不這麽處置,你說該怎麽做?”


    “即是瘟疫。就應該焚燒屍首。以防瘟疫散播,致使更多的無辜百姓受害!”


    “啊!”


    麵前的幾名士卒聞言忍不住說道:“這位公子。你說焚燒屍首,先不說我等是否願意。你說這話的時候,能否考慮一下人家家屬是否願意保留不保留全屍?”


    韓信聞言不禁歎息了起來:“是我孟浪了。”


    “敢問陳元龍校尉是否在營中?”


    “哦?”


    聽到了這話,麵前的幾名士卒表情倒是極為認真的打量著韓信。態度瞬間便恭敬的許多。抱拳說道:“敢問公子姓名?”


    “在下韓信。乃是陳校尉朋友。”


    韓信有樣學樣的抱拳問道:“敢問陳校尉是否在營中?”


    “在。”


    “即是如此,勞煩幾位朋友進營中通報一下韓信到了。在下有話要告訴陳校尉。”


    眼見韓信並沒有作假。幾名士卒商議了一下,一人先跑迴去,其餘幾人再此陪著韓信。


    很快,當得知韓信阻止士卒把屍體扔向流水之後。陳登便騎上馬急匆匆的離開了軍營。


    “季然弟!”


    “元龍兄!”


    韓信急忙上前,陳登勒馬,頗為疑惑的問道:“弟為何如此啊?”


    “兄長明鑒。”韓信抱拳說道:“曹賊猖獗,前番屠戮州郡。把數十萬屍首扔進泗水河。”


    “這便是徐州境內瘟疫猖獗的緣由之一。”


    伸手指著麵前不時還有屍體自河上流順流而下的屍首。韓信忍不住說道:“泗水自魯地西流會洙水、荷水經兗州南流至彭城!”


    “沿途之上腐壞的屍首,不知道要使得多少土地,以及沿河生活的百姓受到瘟疫折磨!”


    “如若今日在把屍首扔進河中順流而下,或許看似是節省的人力。不過……”


    韓信表情沉重的說道:“若是照此發展下去。不知道要有多少的百姓染上瘟疫!”


    “哎呀!”


    陳登聞言瞬間滿臉的悔恨。急忙命令身邊的士卒急忙去把河中可以看到的屍體拉到岸上。


    陳登撫了撫頭冠,衝著韓信施了一禮。


    “若不是賢弟之言。陳登便是萬死也對不起徐州萬千百姓!”


    韓信急忙迴禮,“不敢!”


    古時候莫說是醫學條件了,就是識字率都沒有幾個。陳登也並不是故意為之。情況還是有可以改善的時間。


    凝視著麵前屍首,陳登不由的開口說道:“那這些屍首,賢弟看該如何?”


    “燒!”


    “燒?!”陳登表情一驚。


    “沒錯!燒!”韓信表情認真的說道:“燒完之後,深埋於地底!”


    “並且從今起不論是營中,還是城中點燃艾蒿或許可做到防範的效果!”


    相傳,武王身邊有一位名醫叫蕭艾。有一天,他瀉痢多日後臥倒於軍帳中,為了醫治病情危急的將士,他帶病出診,卻不小心被驅蚊的野草火堆絆了一跤,被火燒傷。但當他給將士診治時,意外地發現自己的病痛痊愈了,而身上卻多了好幾處傷痕。


    於是他突發奇想,用無名野草點火燒灼病患身體的相應位置,凡是被燒灼過的將士病情都好轉了,武王大讚蕭艾,蕭艾不敢居功,答日:“此乃野草之功。”


    武王宣告全軍:“野草本無名,從今以蕭艾、艾蒿之名名之。”


    在他那個時候,家裏便經常點燃一小塊艾灸防禦流感。


    而在一千八百多年前這個人均識字率不到半個,且什麽物資都極度匱乏的年代,艾蒿更是最為普遍的手段!


    陳登聞言低頭沉吟了一下,很快便嚴肅的說道:“好。我這就去稟告府君!”


    說罷。一邊命令士卒就地焚燒屍首,把骨灰埋於坑中。一邊還命士卒護著韓信離開。


    對方身體畢竟不好,城外大營瘟疫肆虐,怎麽都不能讓韓信多待。


    而韓信自然理解陳登心裏所想。內心頗為的感動。


    當迴到營中,把方法通報全營之後。陳登便馬不停蹄的策馬帶著護衛朝著城內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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