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熙被徐厲行親自送上迴國的班機,但終點卻是中北,不是華南。

    前一天晚上,鬱可熙想盡辦法,出賣自己才換來徐厲行和自己坦白,他不和自己一起去是怕目標太大,而且美國這邊暫時還有些事情,而瞞著自己和娜塔莎交換的條件,則是在處理完玉海棠以後,同意娜塔莎加入鐵狼,不過光是他同意不行,至少票數得過半。

    所以鬱可熙隻能和娜塔莎兩個人一起踏上了尋找玉海棠消息的路,徐厲行也給了自己承諾,處理完就過來找自己。

    飛機上,鬱可熙問起了娜塔莎為什麽想加入徐厲行他們。

    娜塔莎轉頭看著窗外的雲海迴答著她:“我的國家不會接納我,因為我做了丟臉的事,玉海棠早就不要我了。算是給自己再找一條出路吧,我知道你還是不相信我,但我會努力去得到你的信任。”

    鬱可熙沒再去看娜塔莎,她也不知道娜塔莎這話是真是假,暫且就當娜塔莎是合作對象了。

    “過幾天會有貿易交流,到時候我們混進去。”

    “我不會俄語。”

    平日裏站在娜塔莎比她矮半個頭,現在坐著矮了整個頭,可想而知腿多長。這會兒娜塔莎給自己畫上了一張臉,看著就像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妹妹,“鬱小姐,讓你學些基本上的對話,你需要多少時間?”

    “大概一周,給我一周時間,基本交流應該不會有問題,但發音可能會有問題。”

    一周,這個時間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有些短了,但鬱可熙在這方麵的特長幾乎是無人能匹敵的,所有夠了。

    敲定了時間,鬱可熙便開始努力的去學,娜塔莎也盡量的去教,順便教了些撒謊的技巧,接著就是等邊境互通那天的到來。

    徐厲行給兩人各弄了一張假的身份憑證,鬱可熙成了姐姐狄安娜,娜塔莎成了妹妹克拉拉。

    姐妹倆的身份則遊商,而遊商在邊境是最好打聽消息的。

    “鬱小姐,我們迴頭去打聽消息的時候,直接打聽“我”的消息,明白嗎?如果玉海棠的人在這兒,肯定會按耐不住的,擔心,我會保護好你。”去往自由市場的路上,娜塔莎又跟她提了一遍具體的行動安排計劃。

    鬱可熙迴答道:“好,我明白的。”

    天氣本快入冬了,北邊比南邊冷得多,鬱可熙突然有些後悔沒聽娜塔莎的找條圍巾係上,這會兒冷得直縮脖子。

    她看著娜塔莎站得筆直,心想這可能就是南北差距了。

    前麵人來人往的商販和顧客中,有俄羅斯人,也有中國人,但鬱可熙聽他們在交流砍價的時候,用的幾乎都是英語,很不流暢,比著手勢盡量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鬱可熙小聲問著娜塔莎:“他們會英語啊,我是不是一開始就沒必要去學那些俄語了。”

    “會的人隻是少部分,多多少少聽得懂點兒的人會更多,我們越往裏走,基本上就沒什麽人會英語了。”

    “我有點兒冷,你看看附近有沒有賣圍巾的。”

    “前麵應該有,等等。”

    兩人並肩往裏走,鬱可熙這才發現,說是自由市場,貿易交流,但實際上兩個國家涇渭分明,前場基本上是中國商人,後場才是俄羅斯商人。

    往裏走得多了,俄羅斯這邊的特色才突顯了出來。

    那些女人長得跟花兒似的,鬱可熙忍不住多瞧了兩眼,恍然間看見她想要的圍巾,於是拖著娜塔莎往那邊走。

    “你……”鬱可熙剛要開口問圍巾怎麽賣的,一聲你好還沒說出口,便被娜塔莎給製止住了。

    娜塔莎不動聲色的走到了鬱可熙的前麵,直接挑了一根看起來不錯的圍巾往鬱可熙脖子上套。

    “狄安娜,你戴這個好看。”

    好半天鬱可熙才反應過來,這個“狄安娜”叫的是自己,她剛忙點頭應著,看起來確實不錯,還挺暖和的。

    鬱可熙在一邊試著圍巾,聽見娜塔莎問著攤主:“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娜塔莎的女孩兒?”

    攤主的口音有些重,鬱可熙隻是模模糊糊的辨認出那個攤主說道:“叫這名字的多了去了,有沒有別的特征之類的。你們和她是什麽關係?”

    “我想想,娜塔莎小時候很喜歡披頭散發,光著腳到處跑。”

    娜塔莎歎了口氣,“我們兩個是她親姐姐,早些年走散了,聽人說這邊有個女孩很符合,我們就過來撞撞運氣。”

    那攤主冥想了一下,表示並不知道,沒見過這樣一個人,很快就沒管她們兩個人,招唿起別的顧客了。

    鬱可熙付完錢,拉著娜塔莎就往別的地方逛,她問著娜塔莎:“去問問別人嗎?”

    “不用。”

    “嗯?”

    “剛剛那個婦人我小時候見過的,年年商貿會都來,那個時候我也年年光腳跑她攤子邊上去玩兒。剛剛她跟我說不認識,這應該不大可能。”

    “那你剛剛為什麽製止我?”

    “鬱小姐,”娜塔莎將手掙脫了出來,“這裏的人不會因為你對他們禮貌,他們就會對你禮貌。相反,你越禮貌,他們會覺得你越好欺負,價格上你肯定吃虧。”

    邊境上,似乎都是這樣,鬱可熙沒再問什麽,繼續往前走去,圍巾遮了她大半張臉,堪堪露了雙眼睛在外麵,結果一下午下來再也沒有任何收獲,反倒是買了一堆不知名的東西。

    唯一的收獲,就是那個明顯有所隱瞞的婦人。

    兩人披著夜色迴去,一到酒店鬱可熙便接到了徐曆行的電話,問她打聽得怎麽樣了,鬱可熙都如實交待。

    “可熙,我這邊還沒忙完,師傅想見見你,他會派人接你們過去,我忙完了過去估計差不多。”

    “你……師傅?”

    “嗯,這幾天你就待在這邊別瞎跑,會有人過來接你的。”

    聊了會兒別的,鬱可熙主動掛斷電話,徐厲行的師傅,八十多歲的老先生,說要見她,完了完了,她該怎麽辦?

    一時之間,反倒忘了自己來這邊本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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