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


    “給孤將這廝找出來。”


    “福源縣的青樓,茶肆,一家一家查!”


    郭天翊沉著臉,對著樊雄吩咐道。


    “諾!”樊雄應聲後,火速離去。


    誰都知道。


    太子殿下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同時,眾人也為負責福源縣的錦衣衛捏了一把汗。


    誰都知道,他們完了。


    春香樓。


    這裏是福源縣的煙花之地。


    身為大縣,豈能少了青樓?


    “秦大人,妾身再敬您一杯~”


    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身材姣好的女子正躺在一個中年男子懷裏撒著嬌,並且將酒杯滿上。


    “哈哈哈。”


    “美人兒。”


    “今晚可要好好伺候爺。”


    秦川摟著美人,好不快活,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昏暗的燈光,加上懷中不斷撒嬌的美人,讓青川胸口的火焰逐漸燃燒了起來。


    這樣紙迷金醉的生活,秦川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以前偶爾來瀟灑一次就算厲害了。


    現在,夜夜笙歌。


    而且春香樓的頭牌都求著讓他寵幸,這能不爽嗎?


    更別說家中還有幾個年方二八的小妾。


    人生能到這個份上,也算是沒有白活一場。


    “秦大哥,小的敬您。”


    “秦大哥,咱們哥幾個能快活似神仙,全憑大哥您罩著啊?”


    “秦大哥,咱們再走一個...”


    “.....。”


    秦川的身邊還坐著幾個漢子,皆舉起了酒杯,懷中摟著各色的美人向著秦川頻頻獻媚敬酒。


    這幾人,都是錦衣衛。


    而且是秦川的下屬。


    原本他們都是江湖草莽遊俠出身,後來聽到錦衣衛招人,就加入了錦衣衛。


    一開始,他們也比較守規矩。


    可是自從被分配到這個地方後,本著山高皇帝遠的原則,他們也逐漸放肆了起來。


    “來。”


    “喝~”


    秦川極為享受這樣被人恭敬的氣氛,懷裏的美人早已將酒杯滿上,他又端了起來。


    一名錦衣衛紅著臉,恭敬道,“秦大哥,這縣太爺會來事啊,上個月還將自己的小女兒送給大哥您當小妾,她另外兩個女兒雖然年齡小點,但長得也是美人坯子...”


    “哈哈哈。”秦川笑著道,“那是這老匹夫聰明,如若不然,他的烏紗帽能不能保住,還不是咱一句話的事情?”


    “大哥說的是,咱們才是他們當官的爹...”


    “小弟對大哥佩服得五體投地,大哥咱再走一個....”


    “大哥....”


    幾名錦衣衛又跟秦川推杯換盞,不一會眾人就喝得有點上頭了。


    “不喝了。”


    “迴房休息。”


    秦川揉了揉發沉的眉心,準備摟著懷裏的頭牌來場盤腸大戰。


    再喝,他就不舉了。


    “砰”的一聲,就在秦川剛剛起身的刹那,春香樓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了。


    這響聲,也驚動了在二樓的青川等人。


    “去看看,是哪個家夥吃了熊心豹子膽?”秦川眉頭一皺,極為不悅道。


    “大哥,估計是哪裏的醉鬼或者潑皮無賴,我們兄弟下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一名錦衣衛拿起了桌邊的繡春刀,就要在秦川麵前表現一番。


    隻要巴結好秦川,他們的好處都不會少。


    “好。”


    “隻要不打死人。”


    “就沒事。”


    秦川擺了擺手,又坐了下來。


    自己已經包場了,還被人闖了進來,真晦氣。


    旋即,秦川端起一杯茶水喝了起來。


    可是....


    就在他一口茶水還沒入腹的刹那,包廂門就被巨力撞開。


    一道人影,徑直飛入了擺著美酒佳肴的桌子上。


    飛進來的人,正是剛剛拿著繡春刀出去的手下。


    當看清楚是自己的手下時,秦川“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怒喝道:


    “你是何人?”


    “敢打老子的人?”


    “知道老子是誰嗎?”


    門外站著的,正是樊雄等人。


    由於沒有穿官服。


    小小的秦川如何認識樊雄?


    “拿下!”


    樊雄大手一揮,看著包廂內的秦川等人冷聲道。


    “???”


    “???”


    “???”


    秦川等人一臉懵逼,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被衝進來的大內侍衛按在了桌上。


    “等等。”


    “等等,你們到底是誰?”


    “我可是錦衣衛小旗官,是太子的人...”


    秦川大驚,不明所以的他扯起了虎皮,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樊雄“哼”了一聲,淡淡道,“你還知道你是錦衣衛?你還知道你是太子殿下的人?你認得這令牌嗎?”


    說著,樊雄拿出了郭天翊的令牌。


    這是命令抓捕錦衣衛時郭天翊交給樊雄的。


    錦衣衛內部有規矩,要抓捕錦衣衛同僚,除了錦衣衛指揮使的文書外,郭天翊的禦令也可以直接抓捕。


    任何衙門以及勢力沒有資格抓捕錦衣衛。


    這也造就了類似秦川這樣的錦衣衛。


    其中,還有比青川更甚者,隻是郭天翊不知道罷了。


    除了一開始最早的兩百錦衣衛核心成員接受過思想教育外,後來擴充的錦衣衛大多數都是遊俠甚至是草莽。


    有些人,甚至遊走在法律的邊緣。


    這種人的好處是辦事利索下手狠辣,但同時思想覺悟也不高。


    很容易就墮落了。


    秦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太....太子..”


    秦川看清楚郭天翊的令牌後,酒意瞬間全無,一股涼意從頭皮竄到了腳底。


    能持有太子禦令的,定然是太子身邊的親衛。


    太子禦令在這裏,豈不是太子爺也來到了福源縣?


    完了完了...


    就在秦川心亂如麻之際,另外幾位錦衣衛卻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冤枉,冤枉啊大人,我們都是被秦川逼的...”


    “大人,是秦川跟縣令勾結,我們都是被迫的啊...”


    “大人饒命啊,小的知道錯了...”


    “你們...?”秦川惱怒道,“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子可待你們不薄,拿錢的時候你們誰沒有份?你們哪個能逃得了?”


    “帶走!”


    樊雄沒心情看這場狗咬狗的戲碼,大手一揮,大內侍衛們立即壓著秦川等人離開了春香樓。


    一場掃黑行動,就此落幕。


    秦川仗跟縣令沆瀣一氣,魚肉百姓,欺上瞞下,按照錦衣衛的律令這是死罪。


    其餘的錦衣衛自然也知道錦衣衛內部的律法有多嚴厲。


    能加入錦衣衛,各種紀律規定自然是了然於胸。


    但這不影響有人鋌而走險。


    第二日。


    郭天翊當著福源縣百姓的麵,公開斬首了縣令以及錦衣衛相關人等。


    同時也提拔了一批人填補空缺。


    類似提拔一個縣令這種事,就是郭天翊一句話的事情。


    但卻能影響普通人一個家族的命運。


    新任縣令,自然是原來的縣丞林江。


    同時。


    京城。


    “太後,陛下不行了,請您火速前往養心殿...”


    一名禦醫跑到了慈寧宮,跪地對著正在小憩的張太後稟報道。


    “什麽?”


    太後瞬間睡意全無,驚出一聲冷汗。


    “快。”


    “傳哀家命令,快召太子迴京。”


    “諾!”


    一名太監火速離開,整個後宮都被奉景帝病危的情況給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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