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著急,你可以慢慢考慮。這裏邊畢竟牽扯比較多,對你將來的影響也很大。”陳文軒又接著說道。


    “我就是覺得啊,咱們活這一輩子,究竟有多少時間是在做事呢?反正我覺得並不是很多。”


    “咱就說咱們這一天,去掉睡覺的時間,清醒的時間有多少?清醒的時間裏,還得吃飯、洗漱、休息、玩樂,又剩下多少時間做事呢?”


    “嗯……,這裏邊呢,還不能有一些別的突發事件。比如說生病、宴請之類的,若是這些都算上的話,又能剩下多少時間呢?”


    “你的年紀比我大,已經浪費了很多光陰。若是想將來活得自在一些、活出個人樣子來,又能有多少時間?”


    “說多了,又有了鼓動的嫌疑。不說了,喝酒、吃菜吧,稍後我還得迴聚水縣,還有流民安置的問題要處理呢。”


    邊上的夏承平都翻了個白眼,你說讓他慢慢考慮,完了就告訴他沒剩下多少時間了,你這不是逗人玩呢嗎?


    隻不過讓他有些納悶的是,陳文軒說完之後,對麵的劉晨飛反倒是很認真的考慮。


    不是應該很生氣嗎?


    他咋這麽傻?


    被軒哥兒這麽蒙都想不明白?


    他哪裏知道陳文軒剛剛這番話,其實已經轉換了概念。淡化了他出來做事後對劉家的影響,隻是強調了他應該為自己而活。


    這頓飯,陳文軒和夏承平吃得倒是很滿意。劉晨飛呢?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思考,根本都沒吃啥。


    就算是吃了,也是食不知味,太多的心事。


    因為他知道,陳文軒的邀請,確實是會決定自己接下來的人生。


    “軒哥兒,你就這麽直接跟他說,完了他就能來?那他得多傻啊?”


    等劉晨飛離開後,夏承平有些鬱悶的問道。


    “他可一點都不傻啊,其實已經決定要來了。不過,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們柳家。”陳文軒笑著說道。


    “啥意思?我咋就沒聽明白呢?他不是挺不被家裏待見的嗎?”夏承平皺眉問道。


    “你跟他的情況差不多,若是天家有事,你能抓著零食、搬著小板凳看熱鬧嘛?”陳文軒樂嗬嗬的反問了一句。


    “廢話,那怎麽可能……。可是你們啥時候聊的這個事啊?別看我在吃,我也在認真的聽啊。”夏承平說了一半反應過來。


    “你坐在這裏,這就是在說這個事情。因為你就是實實在在的例子啊,現如今誰人不知在蹴鞠大賽上,風頭無二的平平二皇子呢?”陳文軒樂嗬嗬的說道。


    “嘿嘿,你說的倒也在理。我也就不計較你利用我了,反正也不是一迴兩迴。”夏承平美滋滋的說道。


    這就是夏承平的優點,想不明白的事情,咱就不去想。


    “他不受待見,長安城人盡皆知,其實比你還不如。你畢竟還有一個護著你的陛下,他呢?沒有人啊。”陳文軒感慨地說道。


    “而他要是來我這裏做事的話,必然也會招來別人的冷眼,要背負很多的東西。所為的,僅僅是怕萬一將來家道中落,家中無人能撐起門麵。”


    “他若是有此考慮的話,為何不直接答應下來呢?那麽矯情做什麽?”夏承平又有些不理解了。


    “怎麽說也是讀書人,要一些臉麵。其二呢,就是他若是直接答應,我反倒還未必會重用他。”


    “因為那樣的話我會去想,他是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呢?有此想法之後,在使用的時候便會慎重一些。”


    “那他就不能是假裝的嗎?”夏承平有些不服氣了。


    “假裝的也可以啊,最起碼他有著這一份的謀略在。”陳文軒無所謂的說道。


    “我們要使喚人,首先呢就要給予一定程度的信任,如果連這麽點的信任基礎都沒有,那就一點合作的可能都沒有。”


    夏承平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啥事都你自己說了算,算命的都沒有你能說。”


    “哈哈哈哈,那就對了嘛。因為不管什麽事情,都沒有一定之規。在做事的過程中,總會有一些別的情況,這就需要做事的人有隨機應變的能力。”陳文軒樂嗬嗬的說道。


    “而處理這些事情的人呢,要是能夠把每一次的問題都處理得很好,這就是我們所謂的人才了。”


    “換成你喜歡聽的,便是戰場之上的拚殺。如何才能夠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這才是考驗一名將領真本事的時候呢。”


    “軒哥兒,那你說我將來也真的能上戰場嗎?”夏承平頗為意動的問道。


    “自是能去的,但是輕易不會讓你在戰場上廝殺,跟著蹭點軍功就完了。”陳文軒說道。


    “憑啥啊?這等事,我卻不屑去做。”夏承平苦悶的說道。


    那樣過去還有啥意思?假掰掰的,搶別人功勞的事情自己可做不來。


    “要不然你還想咋樣啊?你上了戰場,得分出多少兵力保護你?你有一個閃失,遭罪的得有多少人?”陳文軒笑著說道。


    “而且你去了,其實就是對部隊的一種支持。肯定不能白去啊,多給帶上一些補給,這就比啥都強。”


    “所以啊,你就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來長安城一趟不容易,今天還得跟香滿樓的老鴇子見一麵。老三,給帶過來吧。”


    “好嘞。”


    江三豹應了一聲,溜達的就往前邊走。


    等了一會兒,香滿樓的老鴇子就被帶了過來。


    “見過二皇子、少爺。”


    跟在香滿樓的輕鬆自若那就沒法比了,而是小心翼翼。


    “無妨,隨意的說說話吧。”陳文軒樂嗬嗬的問道。


    “咱們這處酒樓的格局如何?跟香滿樓還是有些區別的,但是也並不是很大。做的呢,同樣是迎來送往的買賣。”


    “得少爺抬舉,老身萬分感謝。”老鴇子趕忙說道。


    “我看身契上寫著你姓秦?隻標注了秦娘子,而且當年也是自願賣入香滿樓的?”陳文軒接著問道。


    “走投無路,隻是為了活命而已。”秦娘子有些緊張的說道。


    “不用這麽拘謹,以後便是一家人呢。為了你,也不單單是為了你。若不然,將來我恐怕無法麵對香香。”陳文軒淡淡的說了一句。


    一聽他這個話,秦娘子臉上的顏色就變了。


    夏承平看得就很好奇了,這是咋迴事啊?軒哥兒說的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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