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您就先迴去吧。小姐說了,今日不舒服,不見客。”


    “那就更不能迴去了。你可知蝶衣妹妹不舒服,我有多擔心?”


    “小郎君啊,您有才名,就不要再為難我了成不?先生也說了,非有病疾不得入。”


    “那好吧,我承認,我有病,需蝶衣妹妹來醫,否則藥石不可救。”


    “小郎君啊……”


    “可憐可憐吧……”


    門子無語,見過不要臉的人,但是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啊。


    “你再想一想,他日我便是你家姑爺了啊。你這麽攔著我,真的好嗎?”陳文軒又一本正經的問道。


    門子:“……”


    “要不然你就偷偷放我進去?我不說是你放的。”陳文軒又補了一句。


    門子都快哭了,這小郎君咋就這麽能折磨人啊。


    “哎……,那我不找蝶衣妹妹了,我找芍藥總可以了吧?”陳文軒接著說道。


    “小郎君,您饒了我成不成?”門子可憐巴巴的問道。


    他是真的快被陳文軒給折磨瘋了,都小半個時辰了,這小郎君就是不走。


    “哎……。”陳文軒苦歎一聲。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已入相思門,方知相思苦。你怎能如此狠心?我便不與你細說了。今日給蝶衣妹妹送來一劑良方,雖不能解我相思之苦,以慰蝶衣妹妹鍾情之因。”


    說完之後,他就一臉愁苦的把拎著的食盒送到了門子的跟前。


    這話聽得啊,門子的心裏邊都是酸酸的。自己就好似那棒打鴛鴦的惡人一般,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快點滾進來。”


    正僵持著呢,程蝶衣的聲音從門口傳了出來。


    “嘿嘿,好嘞。”


    陳文軒展顏一笑,拎著食盒屁顛顛的往屋裏跑。


    跑到院子裏,就看到程蝶衣拎著搗藥的杵子,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給蝶衣妹妹包了一些嬌耳,餡料都是精心調製的。”陳文軒打開食盒。


    “好了,你也送來了,迴家去吧。”程蝶衣繃著臉說道。


    “那不行,不看到蝶衣妹妹吃下去,心中便不安穩。”陳文軒說道。


    “你……,你等著的。”程蝶衣也是氣得不行。


    可是現在陳文軒的瞎胡鬧,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她還真就沒法發作。


    “芍藥,拿去煮了。等看到蝶衣妹妹吃了,我也就安心了,要不然晚上都睡不著覺呢。”陳文軒樂嗬嗬的說道,那是一丁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


    芍藥小心的看了程蝶衣一眼,快速搶下食盒,拎著就往庖廚跑。


    “邊上坐著去,這也就是我爹不在家,要不然……,娘,您咋出來了?”


    說了一半,看到自家娘親都從內宅出來了,程蝶衣也是有些慌了。


    “給伯母請安了。”


    陳文軒趕忙作揖問候。


    崔紅柔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娘,今日風大,您先迴屋去吧。”程蝶衣說道。


    “哎……,小郎君既然來訪,便到堂間坐著吧,說幾句話。”崔紅柔歎了口氣。


    “謝伯母垂憐,在外邊凍了半個時辰,還真有些冷了。”陳文軒趕忙順杆爬。


    程蝶衣則是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一會兒別瘋言瘋語的。


    “你這個小郎君啊,也忒是胡鬧。”


    來到大堂後,崔紅柔開口了。


    “伯母勿怪,愛得深了,已難自拔。”陳文軒說道。


    “你……、你再瞎說?揍你啊。”程蝶衣急得不行,真是怕啥來啥。


    “蝶衣……”


    “伯母勿怪蝶衣妹妹,蝶衣妹妹其實心善得很。今日得見伯母,方知蝶衣妹妹為何有此美貌與獨特的氣質。”崔紅柔剛開口,陳文軒卻是截過了話頭。


    “你還瞎說?快些走、快些走。”


    程蝶衣羞得都不行了,說著的時候抓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拽。


    “蝶衣,小郎君來都來了,那便說會兒話吧。”崔紅柔心裏歎了口氣,還是開口了。


    自己的女兒她太了解了,實際上心中已經有了這少年的影子。哪裏還躲得過去?


    其實要是這般想的話,這小郎君長得倒也周正,還有才名。唯一有些顧慮的,就是有些魯莽。


    “蝶衣,去給小郎君煮些茶湯,暖暖身子吧。”崔紅柔說道。


    “娘……”程蝶衣那是一丁點的都不願意。


    “去吧。”崔紅柔看了她一眼。


    程蝶衣沒辦法,很是兇殘的瞪了陳文軒一眼,警告他一會別亂說話,這才氣鼓鼓的往外走。


    “伯母但請放心,日後蝶衣妹妹嫁入我的家中,我必定唯蝶衣馬首是瞻。讓我逮雞,我決不抓鴨。”等程蝶衣離開後,陳文軒認真的說道。


    剛剛的情況,也被他瞧出了一些端倪。事情的關鍵,怕是要著落在丈母娘的身上啊。


    “你這小郎君啊,怎可如此亂說,那不是亂了綱常?”崔紅柔都被他給氣樂了。


    “伯母,那是因為您還不了解我。”陳文軒說道。


    “在我的心中,蝶衣妹妹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呢。她繼承了伯母的美貌、伯父的心善,我怎舍得讓她吃苦,讓她每日裏開心快樂的活著,我便心滿意足。”


    “可是古訓有雲,出嫁從夫。”崔紅柔說道。


    “這才是這世間最大的不平等。”陳文軒認真的說道。


    “想來青草堂若是沒有伯母,伯父又怎能專心於醫治世間疾苦、活人無數?男女本無別,為何要強加一層枷鎖?有能耐讓那些負心漢自己生娃去啊。”


    崔紅柔一愣,這話說得也不算差啊。整個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務,可不都是自己在打理嗎?即便是藥材的采買,也得自己經手才行。


    這個小郎君啊,看問題倒是有幾分本事。嗯……,瞅著倒是也挺順眼的。


    “伯母,您整日操勞,也是需要注意一些身體的。”陳文軒又接著說道。


    “文軒有一事相求,煩請伯母將保養的法門教與蝶衣妹妹。現如今伯母與蝶衣妹妹走在街上,便仿如姐妹一般。”


    崔紅柔一愣,“你這小郎君,嘴跟抹了蜜糖一般,已是人老珠黃了。”


    知道陳文軒這是撿自己愛聽的話來說,可是聽著就是開心啊。


    “不對啊?啊……明白了。肯定是伯母和伯父恩愛有加,是以伯母才能青春常駐。這才是不二法門。”陳文軒一拍腦門。


    “你這個孩子啊,慣會說話。”崔紅柔笑著說道,可謂是心花怒放啊。


    說得不差啊,這個家就是這般過日子的嘛。


    等程蝶衣端著炭盆和茶具走了迴來,卻是有些傻眼了。


    到底發生了啥?娘為啥這麽開心?


    “蝶衣,娘有些累了,你陪著小郎君說會兒話吧。”


    崔紅柔丟下一句,對著陳文軒笑著點了點頭,起身直接往內堂走。


    心裏想著,這個姑爺是真的很不錯。


    程蝶衣蒙了,這是啥情況啊?


    陳文軒則是開心得快瘋掉了,自己賭對了啊,果然丈母娘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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