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很多人來講,昨夜僅僅是平凡的一夜。其實對於陳家二房呢?也是如此。


    別看是做了買兇殺人的勾當,在他們心裏根本都不當迴事。


    對於他們而言,心中都是很篤定的,這一次的陳文軒在劫難逃。


    尤其是陳文才,自己這一次在家中當居首功啊。


    早晨起床後,直接來到膳廳。先給家主和父母請安,這才落座。


    “文才,為何還沒有消息傳來?咱們的人過去那孽種的家附近查看,也是毫無動靜。”陳守旺問道。


    “爹,您就放心吧,我找的那五位可是真正的英雄好漢。”陳文才自得地說道。


    “他們做事麻利得很,昨夜不是隱約聽到了一聲鑼響?那差不多便是在告訴咱們,已經做完了活。”


    “今日我去長安城,也需要把剩下的錢給他們送過去。咱們現在真動了手,不會牽扯到咱們家吧?”


    “無妨。”陳家家主笑著說道。


    “有了他詩會上的張狂表現,誰又能說是咱們家做的?想來恨他的人太多,這便是一樁無頭公案。”


    “家……、家主不好了……”


    這時候一名仆人慌張的跑了進來。


    “何事如此驚慌?”陳文華很不滿意的問道。


    “陳、陳文軒的家裏去了好些官差。好些人進了陳文軒的院子,都是吐著出來的。”仆人說道。


    “行了,你下去吧,無妨。”陳家家主點了點頭。


    “家主,今日是不是就可以去找王知縣商量承繼陳文軒家產的事了?”陳文才雙眼放光的問道。


    “這個倒是不急,總歸要矜持一些。”陳家家主說著,可是臉上的笑容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


    “家主不好了……”


    這時候又有一名仆人跑了進來。


    “知道了,陳文軒被人給殺死了。”陳文華不耐煩的說道。


    第一次聽,還有些樂趣。再聽,那便食之無味了。


    “呃……,二少爺,不是的,陳文軒沒死啊,還跟縣尉大人攀談呢。”仆人愣了一下說道。


    “啪”


    “什麽?陳文軒沒死?”


    剛剛端起碗想要喝粥的陳文才一個沒把持住,粥碗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你看清了?”陳家家主臉色也變得驚慌起來。


    “迴家主,小的看清了。”仆人趕忙說道,頭也低了下去。


    “好了,你下去吧。”陳家家主沉聲說道。


    仆人沒敢多說話,心裏邊已經猜了個大概。可是不能讓人瞧出端倪,要不然小命不保。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陳文才默默的說道。


    “無妨。”陳家家主說道。


    “守旺,咱們的第二個計劃也得執行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孽種究竟如何逃脫死劫,這個事可是還沒有完。”


    “家主,我這就去安排。”陳守旺應了一句,趕忙往外走。


    “文才,你沒有泄露家中信息吧?”陳家家主問道。


    “沒有,怎麽能呢,沒有的。”陳文才有些慌張的說道。


    陳家家主心裏邊歎了口氣,這次可是有些兇險了。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孫子,恐怕露了馬腳。


    “也無妨,若是有人來問,抵死不認,安穩吃飯。”陳家家主麵色平靜的說道。


    隻不過他那略微顫抖的手,也是出賣了他心中的驚慌。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是怎麽殺了那五名強人。即便是有陳鐵牛相助,這也是不應該的。


    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受控了,雖然自己的安排能夠應付一下,可是陳文軒不除,總歸會是一個隱患。


    他在琢磨著接下來該如何除掉陳文軒,還有一個人比他都要關心這個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方向。


    那就是永炎帝,下朝之後連龍袍都忘了脫,直接拿起探子傳來的消息查看起來。


    “陛下,小郎君的手段著實狠辣,可不似尋常的讀書人啊。”洪公公小心的溜了一句。


    “理應如此,非常人行非常事。”永炎帝笑眯眯的說道。


    “這個小子的狠辣可不僅僅是表麵上看到的這些啊。這一次被襲,他卻引而不發,隻跟那縣尉說是盜匪而已。”


    “是因為他知道即便是鬧到縣衙,這個事最終的結果也會不了了之。而在聚水縣若是有盜匪接二連三的鬧事,那聚水縣知縣王有福該如何自處?”


    “陛下是說小郎君連聚水縣知縣都給算計了?可是那不是會讓王有福更加的恨他,站到陳家二房一方?”洪公公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哈,這便是那小子手段厲害的地方啊。”永炎帝暢快的笑了起來。


    “他用這樣低劣的借口,其實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王有福。他又能如何?還不是得讓人時刻留意著他的安危。”


    “這便是陽謀啊。你知道又如何?你卻無法奈我何。這個臭小子有勇有謀,確實是一個良才。”


    “隻不過他這麽一折騰,卻是把他又推到了一個新的危局之中。若是那陳家與王有福選擇忍氣吞聲,又該如何做呢?”


    “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他偏要做得如此複雜,讓人猜不透。難道就這麽怕欠朕的人情?用了腰牌一切難題迎刃而解,他偏偏不用,真的不想再管他。”


    聽著永炎帝抱怨的話,洪公公咧了咧嘴。


    這是陛下心中的怨念啊,可是這個小郎君行事確實讓人很難捉摸。


    難道他就真的瞧不出那腰牌有著特別之處?


    陳文軒哪裏看不出來這塊腰牌很特別,現在他就在屋裏把玩著呢。


    即便是鍍金這樣的物件,在大夏朝也很稀少,更不用說這個腰牌的做工還非常精美。


    隻不過他的心中,還真就沒有動過用這塊腰牌的念頭。


    他能猜出來中年人身份不凡,但是他更加的清楚,人情這個東西,那是一筆還不完的債。


    自己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呢,若是連小小的陳家二房與聚水縣知縣都鬥不倒的話,還何談在大夏立足?


    還不如早死早托生,萬一下一輪能整個官二代、富二代啥的呢?


    “陳文軒,你可在家中。”


    這時候門口傳來了陳守旺的叫喊聲,聽得他都皺起了眉頭。


    他在這個當口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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