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不若我今日就帶人把陳文軒給綁了。又能如何?”陳文才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是家主。你去綁了?說得輕鬆,難堵悠悠眾口。吳知若那邊,沒有什麽反應?”陳家家主沉聲問道。


    “文才太急了。昨日前去,未曾得見。”陳文才趕忙說道。


    “哎……,本是打算假借他的手把這個孽子除掉,沒想到卻被他給逃脫了過去。”陳家家主歎了口氣。


    “家主,那吳知若也是失了顏麵,就能這麽放下?”陳文才的父親陳守旺問道。


    “他也不是那傻的,怎會在此時動手。”陳家家主說道。


    “家主,那就真的拿陳文軒一點辦法都沒有?酒莊與田產,就這麽拱手相讓?”陳文才的弟弟陳文華焦急的說道。


    “白白讓給他?想的倒美。”陳家家主不屑的說道。


    “守旺,讓你安排的事盡快辦好,時間已經不多了。文才,你也去外邊尋一些心狠手辣的刀手。”


    “切莫尋那些經常在長安城拋頭露麵的,以免事發不好解釋。咱們陳家的人,可是一個都不能去。”


    “家主,仍是要借刀殺人?要許他們多少銀錢?”陳文才雙眼閃亮的問道。


    還得說是家主厲害,這一手借刀殺人玩得漂亮。用了遊俠兒殺了陳文軒,誰又能如何?


    “這些你就看著辦吧。”陳家家主看了他一眼。


    “你的年歲也大了,也應多一些曆練。我還能活多久,咱們陳家將來還不是要留給你?”


    “謹遵家主教誨。”陳文才恭聲說道。


    “家主,那我不是也找了人給陳文軒用了迷煙。隻是他命大,沒有直接凍死。”陳文華有些不滿意的說道。


    “有什麽好爭搶的?兄弟之間理應相互扶持。”陳家家主無奈的說道。


    “你也有你要做的事,這兩日盡可能多拉攏一些族中夠輩份的人。這些事情咱們雖然問心無愧,但是也不得不防。”


    “是,家主。”陳文華開心的說道。


    有事情做就成,多少能有些油水不是。


    “行了,你們退下吧。守旺,陪我說說話。”陳家家主揮了揮手。


    陳文才和陳文華兩人不敢多停留,施禮後退了出去。


    “守旺,王縣令那邊已經使了銀錢。等處理完了陳文軒,你便到縣上補了吏員吧。”陳家家主說道。


    “謝家主。”陳守旺喜出望外。


    雖然吏員隻是流外,也是正經的官身,以後都得尊稱自己一聲“老爺”。


    “哎……,文才和文華都不爭氣啊。”陳家家主說道。


    “原本是他們哪怕隻有一點點的才華,也可花些力氣,弄個官身。可是他們不成,反倒會招惹麻煩。”


    “我陳家有如此局麵,理應再接再厲才是。你的妾室若是不能再生,就再娶一房。我擔心,陳家中興之任,他們倆撐不起來。”


    “家主,這……,文才與文華尚未娶妻,我若是再納妾,會不會招惹閑話?”陳守旺有些為難的說道。


    “閑話?在陳家莊誰敢說咱們家的閑話?”陳家家主不屑的說道。


    “是,遵家主命。”陳守旺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陳家家主看了他一眼,“若是力有未逮,便去青草堂抓幾服藥吧。”


    陳守旺麵色羞紅一片。


    “哎……,就這樣吧,你先去忙,我再想一想。”陳家家主擺了擺手。


    也是有些心累,不管是兒子還是孫子們,都有些不爭氣。若不是自己年歲已大,真想再生幾個。


    自己謀來這麽大的家業,是那麽容易的嗎?


    哪裏有那麽多的坐享其成,若是他們不能奮發圖強,好好的家業也將走向衰敗。


    更愁的是陳文軒竟然接連兩次躲過殺招,他怎麽就那麽有才華?這些年都沒讓他沾過書本,都能做出那麽好的詩詞。


    他們這邊在算計著陳文軒,陳文軒也在家裏邊努力準備著。


    經過了昨天的比試,鐵牛對他是心服口服。比試與殺人,果然是兩條不同的路。


    “軒哥兒,這些都是做什麽的啊?”


    看著鐵匠連夜打造出來的物件,郭有財很是納悶的問道。


    “都是一些小玩意。”陳文軒笑著說道。


    “咱們家太大了,所以就得靠這些小玩意來應對一下。不過也不知道他們會派出來多少人,都是什麽樣的身手。”


    “那為何要在屋裏放水桶?還讓嫿兒縫那麽奇怪的東西?”郭有財又接著問道。


    “嗯……,放水桶吧,是防備他們放火。”陳文軒說道。


    “嫿兒縫製的那個,叫做口罩。裏邊到時候會裝清神醒腦的藥物,這個多少能夠防備一些他們用的迷煙。”


    “上次我在書房內睡去,怕就是他們用了迷煙。要不然那麽寒冷的夜,我就算是再困,也能走迴房中啊。”


    “哎……,看來若是不把你給害了,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若不然……”


    “你啊,入夜前就乖乖迴家睡覺去,這邊有我和鐵牛就夠了。”陳文軒笑著說道。


    “要不是怕打草驚蛇,我都會讓嫿兒到你家去住。不過也沒啥,他們就算是派人來,也不會太多。”


    “鐵牛,把這個環兒給釘上去,繩子穿好。胖胖,豬看得咋樣了?這才是賺錢的買賣呢。”


    “倒是尋了幾戶,隻不過都不是很多。每頭兩百文到五百文之間,但是也許儲備一些糧食喂養。”郭有財說道。


    “沒關係,悄悄的囤就好了。”陳文軒說道。


    “等咱們的酒肆真正開業以後,豬肉的價格肯定會有很大的上漲。怕是要幾個月,才能夠有所迴落。”


    “對了,也可以多留一些母豬,挑選好一些的公豬,到時候咱們自己繁育。記住啊,這個事要悄悄的進行,實在不行就多安排一些人。”


    “到時候呢,這些豬也先分散到各處去養。有備無患吧,誰知道是不是會動了別人的奶酪,無端招惹麻煩。”


    “少爺,想吃奶酪麽?嫿兒去縣裏買。”邊上正在縫口罩的嫿兒趕忙說道。


    “哈哈哈哈,少爺現在還不想吃。火晶柿子當吃也得吃。”陳文軒逗著小丫頭說道。


    嫿兒羞得低下了頭。


    “還有啊,這幾日有些寒涼。得多穿一些衣裳,要是凍壞了可就不好了。”陳文軒又高聲說了一句。


    “軒哥兒,離得這麽近,喊那麽大聲作甚。”郭有財無奈的說道。


    “哈哈哈,一時興起,心中很期待。”陳文軒樂嗬嗬的說道。


    躲在外邊偷聽著的密探卻是心中一震,難道自己被陳文軒給發現了?


    不能啊,自己躲得很好啊。他就是一文弱書生,想多了。


    不過庖廚到底是在做什麽?為什麽就這麽香啊……


    “陳秀才可在家?”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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