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好詩句。”夏詩竹輕聲吟誦著。


    “公主姐姐,當真好詩句?”李錦菲有些納悶的問道。


    “確實好詩句啊,關鍵他還作得那麽快。這一次,吳知若怕是有難了。”夏詩竹感慨了一句。


    “他肯定是抄的。”李錦菲咬牙切齒的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反正她是下定了決心,逮著機會,肯定要報被捏之仇。


    “你肯定是抄的。”


    在台上愣了半晌的吳知若急中生智,給出了自己的理解,還很篤定。


    因為他掌握的情況,陳文軒已經好些年都沒有碰過書了。自己整日研學,都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即興賦詩,陳文軒就更不可能。


    “你管我是抄的還是咋地?我是不是整出來了吧。君子有言,願賭服輸。你是想抵賴不成?”陳文軒笑眯眯的說道。


    “當然了,你若是不服氣的話,咱們還可以再戰一輪。隻不過得加錢啊,本少爺可沒那麽多時間陪你瞎扯淡。或者呢,你也作出一首應景的。”


    說著的時候,陳文軒還撚了撚手指,一副市儈的表情。


    “哈哈哈……,這個臭小子啊,那麽多的道道,這個吳知若怕是要被他給坑嘍。阿公,你說他是抄的還是即興而賦?”


    他的這個樣子,讓遠遠觀看的永炎帝開懷大笑,心裏邊也很是納悶。


    “陛下,老奴愚鈍,隻知這是一首好詩。”洪公公趕忙說道。


    現在這樣的場麵,看得嫿兒他們三個可謂是心花怒放啊。最起碼陳文軒的壽命延長了,秀才的名頭保住了。


    “那個誰,你還合計啥呢?到底能不能作得出來啊?說你墨跡,你咋還真就這麽墨跡?”陳文軒高聲喊了一句。


    圍觀的百姓,還有學子們齊刷刷的看向了吳知若。


    嫿兒他們三個也傻眼了,喜氣洋洋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幽怨。


    這是瘋病還沒好啊……


    這一下子,可是給了吳知若莫大的壓力。可是越是著急,腦子也就越亂。


    很糾結,今日的一千貫怕是真的輸了。其實一千貫他可不在意,但是丟了臉麵啊。


    “陳文軒,賭便賭了。”吳知若說道,臉色漲紅,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好吧,這次便也不用寫字據了。你且出題。”陳文軒樂嗬嗬的說道。


    “仍以雪、梅為題。”吳知若趕忙跟了一句,心中也得意得很。


    因為他心中篤定,這就是陳文軒走狗屎運,不定從哪裏聽來的。


    畢竟每到落雪時節,總是會有一些才子即興創作。憑著陳文軒的才情,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創作的。


    可是即便是聽來,此等意境的詩,能有一首已是萬難,根本不可能有第二首。


    “這次還是一千貫?”陳文軒再次豎起中指問道。


    “仍是一千貫。”盯著他那根很不順眼的中指,吳知若不耐煩的說道。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河邊詩成天有雪,與梅並作十分春。隨便抄的,湊合聽。”


    隨著陳文軒的吟誦,詩會現場再次變得寂靜無聲。


    “隨便抄的,湊合聽”


    這句話,仿佛就是一個大大的巴掌,扇在了吳知若的臉上。


    這樣絕美又有意境的詩誰人能作?


    你去哪裏抄去?


    “有梅、有雪……,河邊詩成天有雪,與梅並作十分春。此時恰逢此景,妙啊。”一位學子的吟誦打破了沉默,讓整個現場“嗡”的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如果說前一首詩,他們心中也會有所懷疑的話,那麽現在的他們就很篤定,這就是陳文軒即興而作。


    而現在好多學子們看向陳文軒的眼神,已經變了,眼神中跳動著火苗,幾近狂熱。


    他們懂詩啊,這兩首詩一出,就知道自己跟陳文軒之間的差距太大。仔細琢磨,可能還有機會做出一首來,卻是沒有陳文軒這轉瞬之間就是一首的本事。


    這,便是才情。


    畫舫中的夏詩竹都沒忍住,走了出來,想要看看陳文軒是個什麽樣子。


    李錦菲倒是有些不情願,心中很憂愁。


    這個登徒子,怎麽就那麽能作詩?


    “你……、你……,你仍是抄的。”吳知若氣急敗壞的說道。


    聽著他的話,好多學子都皺起了眉頭。輸了便是輸了,有失讀書人之風骨。


    陳文軒展顏一笑,“你說得很對,很有道理,我就是抄的。你又沒有說不能抄不是?我也讓你抄,你隻要能抄來一首更好的,我還就認輸了呢。”


    “記住哦,又是一千貫,一共是兩千貫嘍。賺錢咋就這麽輕鬆呢?還才子?連我的小侍女都不如啊。”


    說著的時候,他再次把兩根中指豎起來,挑釁的晃啊晃。


    “我跟你拚了……”


    吳知若大喊一聲,不管不顧的就奔著陳文軒衝了過來。


    他的思維已經混亂,他的驕傲,已經讓他忘了輸是什麽滋味。現在被陳文軒的中指一刺激,可謂是怒發衝冠啊。


    陳文軒的嘴角掛起一抹淺笑,嘴裏卻是唱了起來,“幹什麽、幹什麽,唿吸吐納自在心。打不著、打不著,氣沉丹田手心開。”


    他嬉笑的唱著,身子左躲右閃,靈活得很。吳知若越是打不著,心裏邊也就越窩火、人也越瘋魔。


    “你別跑。”吳知若喘著粗氣大喊了一聲。


    “我不跑,哼哼哈兮。”陳文軒笑嘻嘻的衝著他眨了眨眼。


    然後吳知若就看到陳文軒猛的躥了過來。


    “一個馬步向前,一個左勾拳”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吳知若就覺得自己的右臉上一陣劇痛襲來,他的腦袋也不由自主的扭向右側。


    “一個右勾拳”


    吳知若就覺得自己左邊的臉上又挨了一記重拳,連腦袋帶身子的都向左邊轉了過去。


    “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險。”


    這一次的吳知若又感受到腰上的劇痛襲來,然後整個人也被陳文軒踹到了一邊,狠狠摔到了地上。


    剛剛還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現如今變成了滿身髒汙的落水狗。


    掙紮著抬起頭,卻看到陳文軒仍舊擺著斜踹的造型。


    “呃……”


    雙眼一翻,竟是被氣得昏了過去。


    “嘖嘖,那麽配合我幹啥啊。我都告訴你我的出招路數了,你咋不躲呢。”


    陳文軒收迴腿,搖了搖頭,一臉的責備表情。


    而在河邊的這些學子們,直接就看傻了眼。


    還沒從第二首詩的震驚中迴過神,細細品味詩句的優美呢,哪成想就上演了全武行啊?


    這個吳才子也是的,人家都告訴你往哪裏打了,你還偏得拿臉往上湊?


    “還有誰?”


    就在這個時候,陳文軒不屑的高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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