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天香樓”花魁


    朱慈煃等人剛一進大門,“杏花村酒樓”的另一名酒保連忙迎了上來殷勤伺候。


    朱慈煃見酒樓裏空間頗大,共有兩層樓,向段瑞興點了點頭。


    段瑞興看向酒保道:“小二,我們家老爺把你家二樓全包了,把你家酒樓的好酒好菜都上來,快些安排好。”


    段瑞興說完,將一錠五十兩銀子放到了酒保手中。


    酒保見朱慈煃等人多勢眾,氣宇軒昂,又出手闊綽,不由連聲稱是。一陣擾嚷後,已將二樓清空出來。


    朱慈煃率眾侍衛在酒保點頭哈腰中走上了樓梯,在二樓的數十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朱慈煃隨意聽了聽一樓食客們的聊天話題,多是在議論最近發生的大明帝國大軍征伐遼東建奴和大漠蒙古之事。


    不一會兒,幾名店裏夥計流水般上起菜來,段瑞興和兩名大內侍衛先各樣菜都嚐了一遍,又以銀針試菜後,朱慈煃和百名侍衛都開始用起午膳來。


    忽聽一樓的食客中有人道:


    “哥幾個,你們聽說沒?“天香樓”今年的花魁劉輕蘿,今天就要名花有主了!”


    “全順天府都知道的事,我們怎麽可能不知道?聽說這屆花魁是“天香樓”最後一屆了。


    陛下廢除了賤民製度,從此不得買賣人口,以後各地青樓都不會再有花魁了。”


    一人歎息道:“唉!是呀!可惜陛下沒有早點光複順天府,那樣樂戶娼伎就可以自由從業了,不然去年我和玉兒也能在一起。”


    另一人笑道:“牛兄,玉兒可是“燕歸閣”的花魁,你就那麽自信若廢除買賣,她就會從了你?


    我看哪,她還是愛陳員外的錢!”


    姓牛的怒道:“陸兄,你怎麽能這麽說玉兒?


    我和玉兒彈琴論詩了半年有餘,哪次去,她不是立刻來迎?


    她對我有沒有情,我會不知道?若她當時獲得自由,必定願從了我為妻,怎也好過給陳員外這老頭子做小妾。”


    朱慈煃會心一笑,心想:這些煙柳之地的女子,和前世的那些女主播豈非異曲同工?


    卻聽姓陸的笑道:“牛兄,我看哪,玉兒開始就是看中你的錢好賺。“燕歸閣”去年點花魁時,我也去了的,這玉兒對出手豪闊的陳員外,那可是千嬌百媚,討好的很哪!”


    姓牛的大怒下,大聲罵起姓陸的來,姓陸的連忙賠罪,自罰了三杯,同桌之人相勸下,兩人重歸於好。


    朱慈煃心道:“朕即已廢除賤民製度,樂戶青樓等不得再買賣人口,這“天香樓”如何還能買賣花魁?


    不如朕去親自看看。”


    朱慈煃當即命段瑞興下樓去打聽了“天香樓”的所在,酒足飯飽後,在侍衛們簇擁下當先下了樓。


    在街上向西南方向行走了約小半個時辰,“天香樓”在望,卻是一座大宅院,院裏有十多處二、三層樓閣。


    順天府外城的西南方,正是勳貴集中居住之所,當日嘉定伯周奎的府第也在這附近。


    朱慈煃隨意看去,見到“天香樓”大門前門庭若市,想必皆是為了花魁而來。


    朱慈煃一行人也向大門走去。


    門口的一名老鴇帶著兩名仆人連忙迎了上來,諂媚道:


    “這位爺,什麽香風把您吹來了?一看您就是大富大貴之人,您這一來,我們“天香樓”可是蓬蓽生輝呀!快快請進。”


    朱慈煃道:“聽說你們“天香樓”的花魁劉輕蘿,今天要出閣了,是不是?”


    老鴇喜道:“這位爺,正是!蘿兒是我們“天香樓”的最後一屆花魁啦!這容貌才藝可是人間少有,這位爺可千萬別錯過了納蘿兒入府的機會喲,隻在今天!”


    朱慈煃道:“當今聖武陛下不是廢除賤民製度,不準買賣了嗎?


    怎麽你們“天香樓”還有“點花魁”?”


    老鴇笑道:“這位爺,誰說不是呢?這蘿兒呀,是我們老板娘去年四月時買入的,當時她才14歲多。


    這半年前滿清這幫天殺的還在的時候,老板娘就對外公布,蘿兒滿十六歲時,便對外“點花魁”。


    聖武陛下二個月前才光複了順天府,以後確是不能買賣樂戶了。


    隻是這新規也不能管半年前的舊事,是不?


    這位爺,所以說哪,蘿兒是我們“天香樓”的最後一屆花魁了。


    以後不但我們“天香樓”一年一度的花魁沒有了,咱大明帝國各地青樓的花魁的盛況,也都沒有嘍。”


    朱慈煃知這“天香樓”乃是順天府救一數二的高端青樓,已開辦了二十餘年,隻不知其後台是以前的哪位權貴。


    裏麵的女子賣藝不賣身,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自己推行廢除賤民製之前,青樓女子多是有意中人後,同意意中人贖身,嫁為姬妾。


    朱慈煃點點頭,跟在老鴇身後不遠處,來到了一座二層木閣樓裏。


    在數十盞紅燈籠照耀下,樓裏諾大的空間亮如白晝,已經坐了數十桌人。


    朱慈煃等人在二樓包了三間雅間坐下,“天香樓”的幾位婢女端上了茶水點心來。


    過了約半個時辰,樓上樓下都已坐滿了客人,暄鬧聲漸漸少了下來,朱慈煃知道,花魁即將出場了。


    不一刻,一陣悅耳的絲竹聲響起,六名花季婢女從二樓的主間裏,推開門魚貫而出,將一架木琴和木凳擺放好之後,分站在二樓欄杆兩旁。


    十多息後,一位衣著典雅、天姿國色的少女微低螓首,從主間裏走了出來。


    正是“天香樓”的花魁劉輕蘿。


    劉輕蘿臉上神色隱含悲戚,向四方客人們行了一禮後,盈盈坐在了木凳上,雙手伸出,彈起了琴來。


    朱慈煃隻覺琴聲清幽中卻有一層化不開的思念之意,悲己之情,又有一絲對命運的不憤抗爭之意。


    一曲奏罷,閣樓中的客人皆沉醉在琴聲所帶來的思緒中,過了好一會兒,如潮的喝彩聲響了起來。


    劉輕蘿從琴前站起身來,又向四方賓客行了個禮,便轉身走進了主間裏。六名花季婢女隨即收拾琴凳,也走進了房裏。


    閣樓中眾客人,大多都露出了悵然若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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