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朱慈煃摟著龔青媞醒來時已近巳時。


    龔青媞的貼身婢女令兒,從屋外端著早點走進來,服侍兩人洗漱更衣。


    扶著龔青媞走到桌邊坐下用完早點後,朱慈煃微笑道:“表妹,你身子不適,就在屋裏休息。我去看看舅舅他們把分號的事辦得如何了。”


    龔青媞嬌羞的點點頭,說:“表哥,萬事注意安全。”


    朱慈煃一笑出了屋子,在門口眾侍衛護衛下往前院走去。兩名守在前院路上的王府侍衛見朱慈煃走來,行禮道:“稟世子,重慶府幾名士紳前來拜訪龔員外,正在廳中商議商鋪的事。”


    這些侍衛是朱慈煃派出來探查情報的,畢竟這次潛蹤出來,不想走漏風聲。


    朱慈煃點點頭,問道:“今天上午還有些什麽人來訪嗎?”


    一名侍衛說:“迴世子,秦將軍於半個時辰前來府上致謝,三位千戶已經在廳中會見了秦將軍。


    目前正帶秦將軍前往民團營地參觀。”


    朱慈煃心想,秦良玉這是被昨天的桃花穀之戰震撼了,想來民團見識見識。


    朱慈煃在龔府仆人帶領下,走進一間偏廳中休息,坐著喝了幾口茶。


    朱慈煃等了一會兒,見龔如海還沒來見自已,知道他還在前廳中會客,心中有點不耐起來。


    朱慈煃心想:“現在就是等重慶府吉光分號弄好,就可以啟程迴長沙府了。


    左右無事,不如去重慶府逛逛。”


    朱慈煃主意即定,便向侍衛隊長劉華吩咐了下去。不一刻,百名侍衛身著便裝,牽馬列隊等候在院中。


    唐斬將赤火從後院馬廄中牽來,朱慈煃翻身上了馬,一行人向重慶府行去。


    一路上在官道上見到不少百姓走在去往重慶府的路上,多是衣衫襤褸。


    騎行了一個多時辰後,朱慈煃眾人進了重慶府。


    重慶府是建在山上的一座城市,此時下轄各縣總人口有三,四百萬人。


    進入城中,朱慈煃一路望去,見到街麵上有許多穿異族服飾之人,粗略看去,不下六,七種民族服飾。漢人卻並不多。


    朱慈煃心道:“難怪明代分封了60多位藩王,重慶卻無一位,連郡王都沒有。


    這裏現在少數民族眾多,土司遍地,朝廷的勢力隻能維持表麵上的管轄。


    反到是張獻忠和滿清兩次入侵四川之後,大肆殺戮,這些士司勢力大衰,最後在滿清的統治下老老實實。”


    朱慈煃邊走邊看街邊景物,路過一家玉器店時,心中一動,想著帶些禮品迴去給自己王府中的三位妃妾和表妹龔青媞,便走進了店去。


    店中裝修上佳,此刻卻沒什麽顧客。掌櫃的是個50歲左右的漢族男人,他坐在櫃台前麵沒精打采的抬眼看看朱慈煃眾人,隨意的招唿了幾聲。


    朱慈煃不以為意,看向櫃台上擺放的各種玉器,發現有些材質稀有做工精美的,便讓掌櫃拿下來細細賞看。


    朱慈煃選了好幾種雕飾的玉器,正在想不知哪種,自己的幾位美人兒會喜歡時,掌櫃的歉然說道:


    “這位貴客,如果想買請快點選定;若是不買,請改日再來。”


    朱慈煃一愣,眼神如電,盯了掌櫃的一眼。


    貼身侍衛唐斬伸出大手一把抓住掌櫃的衣襟,怒道:“你這人會不會開門做生意?我家主人看得起你店裏的玉器,你這廝不但不殷勤侍候,反而還想趕我家主人走?!


    是不是欠打?”


    唐斬揚手便要抽掌櫃的耳光,被朱慈煃阻止了。


    掌櫃的一驚,愁眉苦臉的連忙說:“非是在下不識趣,實在是因再過一個時辰午時有人要來迎娶小女。


    在下要打烊準備一下。”


    朱慈煃好奇蓋過了不悅,問道:“掌櫃的,即然是嫁女,應該是開開心心的,怎麽你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


    朱慈煃向唐斬使個眼色,唐斬放開了抓著掌櫃的大手。


    掌櫃的歎了口氣說道:“貴客,此事說來就話長了。在下的煩心事,就不拿來擾貴客清聽了。”


    朱慈煃好奇心大起,說道:“咱們都是漢人,如果掌櫃的在這重慶府有什麽為難事,說出來,也許本人可以幫你。”


    掌櫃的連連搖頭,看著朱慈煃等人說道:“告訴你們也沒有用的,這些羌民人數太多了。除非是昨天平滅4萬佘民的吉光民團的我漢族勇士,他們肯幫我才有希望。


    可是這怎麽可能?”


    朱慈煃和唐斬,劉華等人對視一眼,沉默了幾秒。


    朱慈煃道:“說不定我們可以聯絡到那些勇士呢?掌櫃的,你先告訴我,究竟是怎麽迴事嘛!”


    掌櫃的半信半疑,看看朱慈煃等人胸有成竹的神色,最終決定說出來:“貴客,事情是這樣的。一個多月前,羌人首領迷都的三子娶妻,前來在下的小店選購玉器做為婚禮用品,看中了幾款形製。


    但是他們羌人的圖騰是熊,便不想要玉器上刻的龍鳳,而是刻上熊羆。


    老夫的小女自小跟隨在下學習雕刻玉器,天賦出眾。後來在下延請了雕玉大師教授小女技藝,她的技藝更勝過老夫。


    也是命中煞星,老夫便讓小女從後院前來,讓迷都詳細告訴雕刻的要求。”


    掌櫃的越說越傷心,伸出手掌抹了把眼淚,說道:“哪知迷都這廝,竟一眼看上了小女,非要強迫老夫將小女嫁他為第十一房小妾!


    老夫一直推脫,迷都竟然說再不答應,就要強搶小女,還要把老夫的玉器店砸了。今天午時,就是迷都定的迎娶小女時辰!”


    朱慈煃道:“掌櫃的,那你沒有報官嗎?這迷都不是明擺著強搶民女,暴力威脅嗎,難道重慶官府這都不管?”


    朱慈煃剛說完,想起了以前強搶民女的“自己”。真是不受製約的權力,必定趨向於做惡。


    掌櫃的歎了口氣,說:“報官?老夫當然早早就報官了,可是羌民在重慶府有50多萬人,光帶甲戰士就有12萬人之多。


    重慶知府謝士章,為官頗有作為、亦有善政,然性嗜山水,安於淡泊,耽於吟詠。他生怕若官府出麵,會激起羌民造反。勸老夫忍辱負重,將小女嫁與迷都,舍一女而顧全大局!唉!”


    朱慈煃大怒,伸手在櫃台上一拍,差點沒把上麵的諸多玉器震下來,說道:“謝士章這個膽小無能之人,狗屁忍辱負重!越忍讓這些少民就越放肆,以後還不是會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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