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看著劉禪麵色不善,他荊州八大家都得罪了,好處全讓這小子得了。


    劉禪看著糜芳的神情有點心虛,他這舅父目前為止待他不差,這次卻坑了他一下,實在不該,以後少坑一下。


    拉住糜芳的胳膊不放,他不說話就一直晃。


    糜芳無奈,隻能開口,“別裝稚子,我還不了解你的本性,什麽事說吧!”


    劉禪嘿嘿一笑,“舅父,就是想讓你幫忙說個親。”


    糜芳眼睛都不轉了,“什麽?,給你說個親,你個兔崽子看上誰家姑娘了,不會是關家那女娃吧!”


    劉禪連忙搖頭,“不是我,是賀豐,他看上一姑娘,我們又都沒提親經驗,就覺得應該站長輩,這不,就來舅父這了。”


    “哎呦,有事糜舅父了。”


    “舅父,去不去。”


    “不去”


    “一箱字畫。”


    “不去”


    “五千兩白銀”


    “不去”


    “一萬兩”


    “不去”


    “那算了,賀豐我們走,找龐叔父去。”


    “你迴來,舅父答應你了。”


    劉禪和賀豐對視一眼,這才轉過頭,又叫了一聲舅父。


    糜芳看著他說道:“我可不是為了銀子啊,純粹是因為你,我大外甥。”


    兩人也沒反駁,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你先迴去,把生辰八字給我,然後準備提親禮吧!”


    “那就多謝舅父了。”


    “去去去,別跟我來這一套,舅父對你怎麽樣,你又怎麽對舅父的。”


    劉禪見他越說越氣,連忙說道:“舅父,常言道,吃虧是福,後麵會有大造化的。”


    糜芳當然不可能真生氣,荊州八大家沒了一家,三家實力大損,自己吃剩下的就飽了。


    拉著劉禪來到一旁,悄悄說道:“你看舅父雖然有錢,但是仕途不太順,你看有沒有機會。”


    劉禪眼睛一轉,“舅父當然有機會,而且就在三個月內,到時龐叔父會來找你的。”


    糜芳臉色微皺,“你就不能直接和我說,老讓龐軍師跑過來,他年齡也大了。”


    “舅父,你們好像差不多大。”


    糜芳轉過頭不理劉禪,覺得這外甥不能要了。


    劉禪好說歹說,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才讓他喜笑顏開。


    “你說的啊!舅父我記住了,你別忘了。”


    “不會忘的舅父。”


    “你們趕緊走吧,別耽擱時間了。”


    劉禪和賀豐也起身告退。


    兩人走在大街上,現在白天,人還是很多的,還有一些年齡大的在牆角坐著曬太陽,婦人拉著小孩行色匆匆,中年漢子挑著扁擔,形狀的彎曲表明東西並不輕。


    劉禪眼神中出現一個人,那個人很熟悉,是誰呢?


    叫過護衛跟上去,看看對方住哪裏。


    自己也走向那個方向,路線一繞再繞,巷子縱橫交錯,很容易就丟掉目標。


    在一個岔路口,他們看到了之前去跟蹤的人,“公子,那人跟丟了。”


    劉禪皺了皺眉,揮手讓退下,突然一道人影閃了過來,直衝劉禪。


    眾護衛連忙擋在前麵,卻被來人輕鬆放倒,不過對方並沒有下殺手,隻是讓其失去行動力。


    賀豐看其他人擋不住,自己起身衝過去,與對方纏鬥起來,他的功夫來自最使用的軍中拳法,沒有華麗的招式。


    可是對方更加簡單,招招都是致命處,卻每次都手下留情。


    劉禪看了一會兒,命令都住手。


    對方見此,也停手了。


    “壯士,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那人看了劉禪許久,才迴複,“原來是公子,不知今日為何跟蹤於我。”


    “不是跟蹤,而是想知道壯士住哪,數年前我本讓人約壯士一敘,結果前一天卻遭人綁架,錯失與壯士說話的機會。”


    “當年你才四五歲,找我何事。”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進府說話。”


    對方想了許久,點了點頭。


    在府前對方頓了一下,才繼續抬步行走。


    自然還是盛宴款待,美酒佳肴。


    劉禪端起酒杯敬向對方,“我不喝酒,以水代之,敬壯士當日拔刀不平之義。”


    “可是你和那母女兩沒有關係,為何敬我。”


    劉禪誠懇迴道:“荊州乃我阿翁所有,荊州百姓乃我阿翁子民,不能保護自己的子民,是我們的錯。”


    對方愣了下,此話若從年紀稍大的人口中說出,定會讓人覺得厭惡,沽名釣譽,但劉禪年幼,說出此話卻讓人感動,隨即一口喝下酒水。


    “敢問壯士做何稱唿,何處人士。”


    “薑姓,名燦,天水冀縣人士。”


    劉禪也自我介紹,“吾姓劉,名禪,小字阿鬥,阿翁乃大漢皇叔劉備。”


    對方也早已經猜到他的身份,沒有過分驚訝。


    “薑先生,之前救下的那小女孩呢?”


    “死了。”


    “啊!”劉禪非常驚訝。


    “怎麽死了。”


    “病了,沒有藥,又身體不好,就死了。”


    劉禪不在說話,他的內心重重的顫動了一下,很多人不會明白他的感受,這種感覺是同情,是憐憫,更是無力,麵對這時代亂世的無奈。


    薑燦看著他,同樣不理解他是怎麽了,他看過了太多的生死,這些於他而言不過是和吃飯喝水一樣。


    這才是亂世的可怕之處,那就是麻木與冷漠。


    過了很久,劉禪才平靜下來,抹了抹臉上不自覺流下的眼淚。


    拱手賠罪,“讓薑先生見笑了。”


    “無妨”


    “我欲請先生為護衛統領,不知先生是否願意。”


    薑燦聽了看向劉禪,“我隻是鄉野村夫,怎麽能做公子的護衛統領。”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您武藝高強,又有俠義之心,阿鬥十分佩服。”


    “不必,我如今不習慣到處亂跑。”


    “若是這樣,那先生可否為我行知院兵武司教習,教他們武藝。”


    “若不用到處跑,我答應你了。”


    “先生放心,一切隨先生之意,會給先生安排一處住的地方,相應禮儀也會送到先生府上。”


    “東西不必了,管吃住就行。”


    “既然如此,那每月發給先生銀兩,先生也可在賬房處支取需要的東西。”


    “可以。”


    “林生,帶先生去行知院,安排一下住處。”


    “是公子。”


    “還有,交代一下賬房,給先生送些需要的東西,不得有絲毫怠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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