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龐統這次迴來就是為了給家族一個崛起的機會。”


    龐家家主看了他一眼,“你如今跟隨劉皇叔,怎麽不在益州,為何迴來,不要說是為了龐家。”


    龐統站起身,“我確實迴來有要事,但也是為了龐家,荊州八大家,把持地方多年,叔父以為官府看的下去。”


    “看不下去如何,他還能殺光我們。”


    “那確實不能,不過叔父接觸過公子嗎?”


    “你是說劉皇叔的兒子劉禪,那到時見過,當時他跟在糜芳身邊,挺機靈的。”


    “叔父覺得他如何。”


    “什麽意思?龐家不涉及朝堂紛爭。”


    “不需要明麵上的,隻需要暗中支持。”


    “憑什麽?”


    “憑公子是主公唯一子嗣,憑荊州屬於主公。”


    “你威脅我。”


    “叔父說的對,公子令我便宜行事,任調荊州兵馬,不從就殺無赦,叔父了解我的性格。”


    龐家主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緩過來,看著龐統道:“你可知你這麽做是自掘墳墓。”


    “我明白,但這一切和我的理想相比微不足道。”


    “你迴去吧,龐家會助公子,一臂之力,但你以後不再是龐家子弟。”


    龐統閉上眼睛,許久才開口,“好。”


    說完就大步離開,他的目標是荊州八大家。


    不出所料,蔡家和蒯家都無功而返,龐統被罵的狗血淋頭,十數年來,有人第一次讓人這麽羞辱,他們不會知道龐統也是會有仇必報的。


    或者說跟了劉備的人都會這樣,比如張任,他的勇武與忠心是任何一個君王夢寐以求,但他伏擊了劉備和龐統。


    所以他必須死,這也是龐統忠心耿耿的原因,士為知己者死,死而無憾。


    身邊的親隨詢問道:“軍師,我們下一家去哪裏。”


    龐統搖了搖自己的小羽扇,伸手一指,去那邊。


    一行人走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一座府邸,門上寫的糜府。


    看門人一看來人瘋瘋癲癲,說話狂傲,簡直眼睛長在了天上,就罵罵咧咧的讓趕緊走。


    ”你去通報糜芳,就說我龐統來了,讓他出來迎接。”


    幾人看他雖然傲氣,但還是讓一個人去稟報了。


    “我說,你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我家主人出來了,你可就跑不了了。”


    龐統一聽哈哈大笑,指著這人便說,“你這等看門之物也為別人著想,你放心,我一定在你家主人麵前美言幾句。”


    說罷,門裏便走出幾人,當前之人便是糜芳。


    看見龐統,糜芳急走幾步,“鳳雛先生怎麽突然光臨寒舍,也不打聲招唿。”


    龐統再次大笑,“我性子急,想到哪就是哪,你見諒,不過你家這守門的確實好心腸的,以後要多重用啊!”


    糜芳聽了,心領神會,指著那人,“你,就是你以後到府內做事吧!”


    那人聽了連忙跪下道謝,“多謝主人,多謝先生。”


    “鳳雛先生,別在外麵待著了,快到裏麵歇著,今日要大喝一場啊!”


    “糜將軍知道我愛喝酒,那可說好了,沒有好酒可不行。”


    “放心,哪個地方得美酒都有。”


    看著糜芳殷勤的模樣,龐統心底還是很佩服他的,做事滴水不漏,確實劉禪在荊州的錢袋子,管理其他人隻知道一點消息。


    酒宴開席,已經不是之前的燉菜,烤肉,而是新式的各式炒菜,龐統嚐了下很是滿意,不過這裝菜的盤子看起來價值不菲,這段時間沒少撈錢。


    兩人喝了杯酒後,龐統看著對方,也表達了今天的來意,“我來之前,公子叮囑我說荊州有一可靠之人就是糜將軍。”


    糜芳聽了哈哈大笑,“那是,我是他舅父,可不可靠還用說。”


    “那舅父就能嗎外甥的銀子嗎?”


    糜芳臉色大變,生氣的問道:“此話怎麽說。”


    “八大家聽公子的意見,南下尋找商路,第一次就帶迴來了寶石,糧食,香料,其他東西更是數不勝數,糜將軍別說你劉看著。”


    糜芳還張反駁,龐統接著說道:“公子在荊州不止糜將軍一人,行知院也不之會做兵器。”


    糜芳聽了,額頭的汗流了下來,“鳳雛先生說笑了,喲還真賺了不少,準備給我那外甥驚喜的,結果被發現了,我是他舅父能騙他嗎?”


    “是嗎?那糜將軍賺了多少呢?”


    “我也不瞞你,因為要盯著八大家的人,東西帶的都不多,就賺了十五萬兩。”


    “這麽多東西在糜將軍眼裏是不多兩個字,公子缺錢啊!將軍準備給公子多少。”


    “七萬兩,不,給十萬兩。”


    旁通一聽數目,基本夠了,也不在為難他,端起酒杯敬了一下。


    “將軍為公子著想,公子不會忘了將軍的,不過商路打通了,以後就不是秘密,將軍還是要抓緊時機,能多賺就多賺。”


    糜芳擦了擦嘴,也開口了,“放心,八大家雖然聰明,我也不傻,早就準備了第二批貨物過去了,一次最少能賺這個數,伸出了三個手指。”


    龐統看到這個數目也有點不鎮定了,整個大漢當年一年的田賦有多少他也是有所聞的。


    當然,天賦有物有錢,但商賈世家一次能賺這麽多的話,那一年要多少。


    小心問道:“糜將軍,商賈都這麽賺錢嗎?”


    糜芳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拍了拍龐統的肩膀,“鳳雛先生啊,論軍事謀略,建言獻策,我可能不如你,但是商賈之道,富家之論先生卻不如我。”


    “如今律法崩壞,官吏巧立名目,夢存活下來的商賈哪個背後沒有世家大族的撐腰,就說此次南下開拓商路,如果不是八大家領頭,我也是不敢組織人的。”


    “越亂對於世家就越有利,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積累財富,土地,你去查查,包括你本家,這荊州最大的土地擁有者是誰的。”


    “不過也沒多久了,看我那外甥的意思,怎麽會允許這群底層官吏勾結世家挖朝廷牆角呢?”


    龐統放佛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言論,他也出身世家,如果以後公子對世家下手,他就是幫兇,又如何麵對養育自己的家族。


    在這樣的想法中,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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