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商量好了路線,就開始出發,劉禪套了一下話,這哥仨雖然是劫匪,卻沒胡亂殺過人,一般隻劫財。


    這次還是那個探子先動手的,沒想到武藝不如人,被人揍了。


    對方丟了自己這個任務,會有兩種選擇,第一聯係其他人,找機會再下手。第二報上去,再派人攔截,希望對方選的第一種。


    三位哥哥,那人離開肯定會跟隨我們,找準機會再次下手,我們要加快速度甩開對方。


    “你怕啥,我們在呢,他敢動手我們就殺了他。”老二一臉不屑的說道。


    “二弟,別嚇著公子,什麽殺不殺的。”


    “不用擔心我,吾雖皇叔之子,但也自小跟隨阿翁顛沛流離,見過的戰場搏殺,暴露於荒野的白骨何止上百。”


    “三位哥哥也不比稱我公子,相遇即是有緣,我等一見如故,叫我阿鬥就行,若不是年齡相差太大,定要與三位結拜。”


    看著劉禪並不輕視他們流民的身份,也不由對他有了好感。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阿鬥。”


    “哎”


    關係拉到位,眾人繼續一路西行,劉禪思索起來,暫時沒有危險,但是憑他們三個人去往葭萌關無異於癡人說夢,距離百裏,不說山匪,就各地豪強,割據勢力就很難辦。


    還有荊州,自己丟了,他們肯定很急,應該送個消息迴去,但還不知道這附近哪裏有縣城。


    這裏竟然離蜀地兩天了,他們到底給自己下了多少藥。


    一邊忿忿自語,一邊大腦快速想著後麵的計劃。


    好在漫漫長夜終於過去,劉禪最近第一次見到太陽,心情大好。


    “大哥,我們去附近的縣城,我要送一封信讓人送迴荊州。”


    “好嘞”葉安聽了,沒有絲毫疑問,揮了下馬鞭,加快了速度。


    應該距離不遠,不到半個時辰就看見了城牆,門口也有人進城。


    縣城很矮,隻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守著城門,進出的這都是年紀很大的老人。


    劉禪等人進去也沒人問一下,進了城才知道,裏麵人也非常少,整個街上雜物成堆,不時跑出一隻野狗。


    葉安拉住其中一個人詢問“這裏大白天怎麽人這麽少。”


    被拉住的也是一個老年人,“你們還不趕緊藏起來,現在打仗,年輕一點的都被征走了。”


    “不是規定一家隻一個人嗎,怎麽都沒看見,”


    “現在哪家還有兩個年輕人,一直打仗,活下來就更少了。”


    “這裏府衙在什麽地方”


    “你們要去府衙,沿著這條街一直走就看到了。”


    劉禪聽了,示意他放開那人,也沒有說什麽。


    幾人沿著街走了一段時間,看到了這裏的治所。


    門口也是破破爛爛,顯得蕭條無比,門口靠牆坐著一個白花頭發的老頭。


    在陽光下,腦袋一上一下的。


    劉禪拍了拍對方。


    “唉,這位老人家,我要見這裏的縣令。”


    “什麽?”


    “我說,我要見這裏的縣令。”


    “什麽?”對方攏著耳朵試圖聽到聽音。


    “沒事,繼續曬太陽吧!”


    說著也不管對方,徑直走了進去。


    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幾人直至大堂也沒人出來。


    這時從外麵進來幾個人,一人看穿著像是這裏的縣令。


    劉禪看著對方,開口問道“你是這裏的縣令。”


    “我是縣長,爾等何人,為何偷偷入府衙之內。”


    “堂堂府衙內,除了一耳聾老者,無一人看守,有百姓喊冤該如何。”


    “你是何人,府衙之事與你無關。”


    “吾父,劉玄德”


    “你是主公的兒子。”


    “不錯,我就是大漢皇叔之子,劉禪。”


    那縣長聽了連忙帶人行禮,“見過公子。”


    劉禪點點頭,繼續質問對方,“爾等身為朝廷命官,為何對治下百姓如此漠然。”


    “公子有所不知,主公此次入川,征召了我們縣所有的年輕男子,那些平時街上得混混,閑漢也沒逃過,都去護送糧草了。”


    聽著縣長的迴答,劉禪皺了皺眉,一縣之內所有青年,所有閃失,會造成民心流失,官府公信力下降。


    “你叫什麽名字?”


    “公子,下官祝連。”


    “好,你令人給荊州送個消息,就說我去蜀地。”


    “公子,此事辦不到,此縣所有的馬匹都被主公帶走了,剩下的老弱婦孺走不到荊州。”


    劉禪沒想到這裏的情況這麽嚴重,一個沒有青年的縣會慢慢消失。


    “此事我會處理,你作為一縣之長,要帶領百姓耕種,興百工,開商市。”


    “公子”


    “我會暫時留下來。”


    “是”


    摒退眾人,劉禪問葉安三人,“三位哥哥是不是覺得奇怪。”


    三人互相看了看,謹慎的點了點頭。


    劉禪沉思良久才開口,“我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和這裏一樣,我想幫助他們。”


    “這要如何幫,整個天下都是這樣,你幫的過來,就算你可以,你能幫得了誰”老三氣憤的說道。


    之前看賀豐情緒就有點陰沉,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三哥,為何如此生氣。”


    “阿鬥,不必管他,二弟,拉三弟下去。”


    這時,葉安才開口解釋,“老三


    也是苦命人也是苦命人,從小他阿翁阿母就被亂兵殺死,阿姐也被當地官家子弟侮辱自盡,他趁其不備捅死了那人,好不容易才活命。


    劉禪明白,這種環境下活著的人沒有更加變態就是本性善良了,如何能要求更多。


    更不幸的是這種事會更多,這種人也會越多。


    他寫了一封信,從自己衣物上剪下一塊衣料,一起交給老二,送往荊州。


    葉安看著賀豐,表情凝重“老三,你今天怎麽了,你知不知道,公子是什麽人,你敢那麽對他說話。”


    “他是什麽人,不過是生的好罷了,大哥,我們為什麽要跟著他,我們像以前那樣劫一點東西,住山上不好嗎?”


    葉安抱住賀豐的頭安慰道:“三弟,這就是命,公子雖五歲,卻聰慧穩重,我們不能永遠做個山匪,跟著公子我們會改命。”


    “可是大哥,我恨他們。”


    “三弟,公子不是那個官家子弟了,他已經死了,被你親手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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