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帶著葉勒傾,在決戰之前,找到了阿勒木。剛開始,阿勒木是不同意的,要是葉勒可敦在戰場上有什麽磕磕絆絆,那可汗豈不是要殺了他。然而在妻子吉米的威逼利誘下,阿勒木終於妥協,讓葉勒傾和吉米化妝成自己身邊的護衛,“保護”左將軍。


    決戰前期,秦絡也一直忙碌著,不僅為前線戰事出謀劃策,更是要在私下聯係柳長風。還好,經過不懈努力,終於收到了柳長風傳來的消息。


    原來柳長風裝扮成工匠,和之前運送鐵火球的工匠們一起來前線。柳長風已經在南楚得到了一些情報,在信中不好多說,約秦絡在石山附近的山洞中和他見麵。


    秦絡看罷信,不由為柳長風驚歎。沒想到他能夠混進工匠中,還比自己更快得知運送鐵火球的情報。鐵匠孫培養出來的間者,果然厲害。


    柳長風約見秦絡的山洞,正是當初秦絡在丹陽城時,和鐵匠孫時常見麵的山洞。秦絡再次來到石山,故地重遊,他想起他在這裏的跑馬場當過奴隸,搬過大石頭,也是在石山遇見的葉勒依。石山給過他痛苦,也帶來過喜悅。他對這裏的感情,仿佛比對故鄉的情感更為複雜。


    然而葉勒依和他如今是敵對狀態,養馬的桑丹大叔,聽鐵匠孫說,在丹陽城破之後,老死在了他的牧馬場。故人走的走,散的散,唯有他,為了肩負的使命,砥礪前行。


    如今,他還有正是要辦,秦絡調整情緒,深吸一口氣,向約定的山洞走去。


    柳長風已經在山洞中等候多時了,見秦絡來了,他激動的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仿佛有很多要說的話。


    “天哪,我快被氣死了,大楚內奸竟然給拓跋冽幾十發彈藥,真是大手筆啊。”柳長風冷嘲熱諷了一陣,“拓跋冽也是厲害,不知道怎麽跟大楚聯係上了,黑火


    藥的配方也搞到了手,現在連鐵火球都有了。”


    柳長風叨叨叨說了一大堆,秦絡安撫道:“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對了,你是怎麽混進工匠中,有沒有打探到,是誰讓工匠運送鐵火球的?”


    “這迴能混進工匠,全靠鄒工匠的幫助。”柳長風拍拍秦絡的肩膀,“還是你有先見之明,曾幫過鄒工匠,這迴他聽說我是你的人,才會這樣信任我。鄒工匠迴國後,就沒在火


    藥作幹活了。不過他是老工匠了,認識很多工匠。他托他徒弟的表哥的同村的一個姓張的工匠,讓我跟著*匠進了火


    藥作當學徒。”


    “你進了火


    藥作啊。”秦絡更為吃驚,“你打聽到了什麽沒?”


    “火


    藥作歸兵部尚書管,但兵部就是擔了個頭銜,其實不管具體的事務,更不懂火


    藥的配製。我聽說,是上麵軍方的侯爺在管,可是大楚開國這麽多年,侯爺太多了,具體是誰也不知道。”


    秦絡聽聞並沒查出細作是誰,有些惆悵。柳長風喘了口氣,繼續說道:“後來,上麵抽了幾個人要運鐵火球。好巧不巧,他們找的都是來火


    藥作沒多久的新人,我就被選中了。不過一路上,我們這些新人,根本不知道要把鐵火球運到何處,我們的領頭也不多說什麽。本以為是給邊關的馮將軍呢,沒想到他們帶我們繞過了武平關,偷偷出鏡。後來,我看見青雲騎兵過來了,我就知道,是給拓跋冽運的。”


    原來是這樣啊。秦絡說道:“看來工匠領頭,是知道內情的。我們想要突破,得把那個領頭抓了一問,或許能問出點東西。”


    “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抓人,我覺得懸。你不知道,現在我們領頭的和阿勒木全天待在一起,給火器營傳授經驗呢。”柳長風撇撇嘴,“估計拓跋冽害怕又出現上迴啞炮的問題吧。”


    秦絡問道:“看管你們的人有多少?”


    “我們吃住都在火器營裏。火器營有多少人,那看管的人,就有多少吧。”柳長風鬱悶道,“我這迴出來,還是瞞著領頭的,我也待不了多長時間。”


    秦絡一聽便知,拓跋冽現在也長點心眼了,讓大楚工匠跟著火器營吃住在一起,是防著一手呢。


    “那隻能在工匠迴去的路上抓。”秦絡說道,“你繼續潛伏在工匠中,伺機行動吧。”


    丹陽城內,葉勒可汗終於蘇醒,第一件事便是叫來了葉勒依,將赤水所以兵權,都交給了她。


    在大難來臨之前,葉勒可汗不得不放下一切戒心,給女兒一切權力,隻為能保住丹陽城,保護赤水部的子民。


    葉勒依接過了父親遞來的兵符,她注視父親良久,不由開口問道:“自從我懷孕後,父親便對我若即若離。父親是不希望我有孩子,對我失望了嗎?”


    “是,我對你很失望。不僅是因為你懷孕了,更是因為,孩子的父親是一個楚人。”


    “父親是看不起楚人?”葉勒依有些生氣。


    “我們項羌人,早晚要橫掃南楚,一統江山。”葉勒可汗霸氣的說道,“而你,因為秦絡,竟然三番五次的阻止我攻楚,還要和楚國聯姻。”


    葉勒依聽後真是哭笑不得,時至今日,父親傷重躺在床上,麵臨滅族之災,居然還做著踏平中土的大夢。


    “項羌除了侵略,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嗎?”葉勒依不明白,項羌百年來,沒有占領中土,不也生存了下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以前項羌太弱,而楚國太強,我們惹不起。現在不同了,項羌可以走一條更好的路,為什麽要放棄?你看拓跋昊、拓跋冽,還有摩藏達格,不都是在掌權後,選擇攻楚?”


    “所以,拓跋昊落得被兒子殺死的下場,拓跋冽則失去了丹陽城,摩藏達格和他的黑岩部,慘遭滅族。”葉勒依爭鋒相對,“我從不認為,攻楚是一條對的路。”


    “那什麽是對的?我們赤水部和楚國聯姻,但楚國卻和青雲部勾結,如今赤水麵臨這般困境,你的秦絡功不可沒呢。”


    “秦絡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各為其主,我不怪他。”葉勒依說道。


    “嗬嗬。”葉勒可汗捂著嘴唇,冷笑了兩聲,“我曾說過,你懷孕之後,你的心也變得柔軟。我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如果傳位給你,真不知道在女王的帶領下,項羌會走向怎樣的未來。”


    葉勒依記得這句話,正是她懷孕時父親對她的冷嘲熱諷。她記得當時自己迴懟道:“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差。”


    如今,葉勒依依舊還是這句話,“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差。”


    “好,很好。”葉勒可汗咳嗽了兩聲,“咳咳,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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