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寨縣拜年期間,朱亦宸和妹妹朱可馨一同前往外婆家和舅舅家拜年,他們還拜訪了幾位伯伯家。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時間裏,朱亦宸都待在家裏陪伴孩子們。在舅舅家,朱亦宸碰到了自己參加工作的第一個走自己後門的,讓朱亦宸無奈也很煩惱。


    朱亦宸一共有三個舅舅,因為舅舅家離得近,那個時候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朱亦宸的母親和朱誌鑫也就鄰近的村子,人家介紹就認識了,沒有嫌棄朱誌鑫貧窮,同意妹妹嫁過來,朱誌鑫也很感激,這些年,一直兩邊關係相處的都很融洽。


    初五上午,朱亦宸和朱可馨一起到三個舅舅家看望舅舅,平時,朱亦宸的舅舅一直以這個外甥為榜樣,很驕傲,今天朱亦宸過來,更是開心,都要朱亦宸到自己家吃午飯。朱亦宸也是隨意,哪家吃飯都一樣,最後決定還是到大舅舅家吃午飯,明年到二舅家,一次類推嘛。


    本來事情挺開心順利的,大家聊著家常,大舅舅關心的問到,“小宸啊,我們兩個家族現在就你最有出息,你的幾個表哥都沒你一半,你現在調到哪裏工作了”。“大舅,我現在省政策研究室工作,就是一個寫稿子的,就是有個工作養家糊口”,“小宸,那你這種年輕人在裏麵,一定受到領導待見吧”,“大舅,沒有,我們都是幹活的,本來我們這種的單位就是二線單位,沒啥事,沒權利,沒人管,比較自由”。


    聽到這裏,大舅有點失落,還想著gwy一直很厲害呢,自己在外一直吹噓自己外甥厲害呢。


    似乎知道大舅眼神中的失落,朱亦宸沒有在意,安慰到,“大舅,工作分工不同,職位不同,權利不同嗎,像縣裏,鎮裏的領導,權利大點,我們基本沒啥權利,就是給領導謝謝講話稿”,“小宸,你們是不是經常接觸領導,認識領導啊”,“沒有,大舅,我們上麵還有領導,我們寫的文件和稿子,都是交到領導那裏,然後讓領導遞交給上麵的領導,我們自己是接觸不到的”。原來你們做這種工作的嘛。


    大舅沒有繼續問了,感覺不是特別靠譜,沒啥權利,農村人那個時候都覺得gwy有權利,都是領導,可以為所欲為,其實都是鄉下人見識少,對gwy 理解有很大偏差,但是現在自己牛逼都吹出去了,肯定不能讓自己麵子丟了啊。自己要想想怎麽說才好呢。為了緩解一下氣氛,也等等後麵的“客人”,朱亦宸大舅 ,轉移了話題。


    “那可馨呢,現在還在讀書嗎”,旁邊的朱可馨看到突然話題扯到自己,就挺突然,迴應道,“大舅,我還在讀書,今年六月份大四畢業了”,“大四好啊,我們這個家族,就你和你哥哥上過大學,是高材生,以後出來,比你這些表哥都要好啊,那你現在的工作你哥沒給你找人安排一下嘛”,想著通過朱可馨來試探一下朱亦宸,看看朱亦宸有沒有本事安排工作。


    “大舅,我今年畢業還準備繼續攻讀研究生,現在已經準備了,過幾個月就要考試了”,“可馨,現在考研究生難不難,你想過要是沒考上的話怎麽辦呢”,聽到大舅說自己考不上,朱可馨有點不高興,但是還是笑著說,“大舅,要是考不上,我就選擇留校教書,我們學校我可以考進去”,一聽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隻能怪自己家這群人讀書不努力。


    正當想著說什麽話的時候,“姑姑,今天怎麽想著叫我過來吃飯呢”,朱亦宸大舅看到侄子黃超迷過來,立刻起身,“超迷,來啦”,“姑父,今天怎麽家裏有人啊 ”,“超迷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外甥,經常跟你說的,現在在省裏當gwy的朱亦宸,今天找你過來,是介紹你們認識一下的”。


    朱亦宸提前打了個招唿,你好,黃超迷本來就是不務正業,看到人家打招唿,沒有理朱亦宸,這讓朱亦宸大舅很尷尬,你想人家給你介紹工作,你還這麽對待人家,等下怎麽開口啊,自己剛才跟朱亦宸聊了半天,現在看來,白聊了。


    真當尷尬的時候,大舅媽後廚出來,“小宸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家的孩子,今年20了,這不是一直沒有合適的工作,經常給家裏添麻煩,想著你在省城認識的人多,給他安排一下,不要什麽幹部級別的,就在我們鎮裏當一個小小的gwy就行”,這麽一句話,讓朱亦宸瞬間不知道怎麽說了,自己工作這麽多年,當年還是考進去的,況且這些年改革,不分配工作了,自己怎麽操作啊。


    “大舅媽,你要是讓我幫忙找個工作呢,我可以試試,但是你這上來就要gwy,這個很難啊,我資曆小,很難幫到”,一聽到朱亦宸做不到,黃超迷也不樂意了,“我姑父說你怎麽牛,怎麽牛的,就是我們鎮一個主任,都能把自己家的親戚安排進鎮鎮府,你這省城的幹部,怎麽就不行了”。


    朱亦宸很難解釋,但是肯定是幫不到的,“大舅,大舅媽,我這和雲寨縣一點關係沒有,我也沒有辦法那麽遠來要求雲寨縣的幹部啊,省城裏,更是管的嚴格了,你要是 想去省城找工作,我可以托人幫你問問,但是都是需要自己努力,肯吃苦”,黃超迷一聽到不能當gwy,直接就不幹了,“大姑,我走了,這個人也辦不了,還不如鎮裏的幹部呢,一點用沒有,白來一趟了”。


    這句話,像尖刀一樣紮進了朱亦宸大舅的心中,“小宸啊,都是親戚,超迷也是你大舅媽弟弟的二子,你幫幫忙,隻要能成,多少錢都可以啊”,“大舅啊,剛才我說了,現在規矩不一樣了,我進體製內都是考試的,何況我在省城還是一個沒有權力的單位,更幫不到了,你要是普通的工作,養家糊口,我確實可以幫助,我這跟雲寨縣幹部一點不熟,真是沒辦法”,朱亦宸大舅就認為朱亦宸是跟縣裏的,鎮裏的幹部不熟才沒辦法幫助的,而不是規則製度沒辦法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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