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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了可以,但不管是訂婚還是結婚,在那之前,不要提要求。」


    程越生捏起麵前和沈紓紜手中別無二致的茶杯,緩緩搖了搖,看杯中茶水蕩漾,隻看不喝。


    沈紓紜強行讓自己恢複平靜,不做聲,仔細思考他的話。


    「你可以再想想,想好了隨時告訴我。」程越生擱下茶杯。


    沈紓紜情緒起落之後,忽而感到惘然,有個問題沒有過腦地脫口而出:「你喜歡我嗎?」


    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覺得程越生很陌生。


    麵孔陌生,神情陌生,舉手投足都是陌生。


    好像過去十一年多,跟她相處的,並不是眼前這個人。


    她習慣了從前的程越生,在他麵前她會很放鬆自如。


    她卻無法習慣麵前的程越生,多看他一眼,心裏都會一咯噔。


    會料不準他會說什麽話,做什麽事,因他身上一切的未知而心中忐忑,懷疑猜測。


    程越生氣定神閑說:「平心而論,我從前對你怎樣,你心中應該有數,你身邊有朋友也看在眼裏,你不過是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你現在來問我這個問題……」他低哂,「你自己都感覺不到,我說再多有什麽用?」


    沈紓紜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往下猛墮。


    她覺得如果是以前的程越生,會肯定地說「喜歡」,他付出那麽多,不就是希望得到她迴應麽?


    而不是像現在,隻說「從前」不提「眼前」,意思不就是:從前喜歡,現在不喜歡。


    或許連從前,也不一定是喜歡。


    「我知道了。」沈紓紜垂眸,片刻後,抬起臉露出個嬌麗慵懶的笑,「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聯係。」


    程越生上了車,打給譚令:「你查查看,泰創收購案的事是不是出了問題?」


    譚令不解:「怎麽這麽問?」


    「你問問你的線人,更新一下進展。」


    譚令去問了,那線人還意外,自己還沒整理好情報,他們是從哪兒知道的?


    譚令迴複程越生:「你猜得對,才收到消息,因為之前泰創高層抬價,收購方和銀行調集資金時出現了點問題,沈貫期今天才去找了人扯皮,要人加快進度,怕打亂他的計劃。」


    程越生心下了然,果然在他預料之中。


    就知道沈紓紜這時候找他談什麽結婚訂婚,肯定有鬼。


    就算談好,這婚勢必是,既訂不了,也結不了,不過隻是為了穩住他,給沈貫期爭取時間。


    沈紓紜從來不是無知蠢笨的傻鳥,她以前有諸多理由拒絕他,譬如心有所屬,譬如為了沈家的財產她必須找個背景強大的聯姻對象。


    獨獨不敢說的就是,她害怕。


    如今她疑心加重,又怎麽會答應?


    還什麽不結婚,先訂婚,那套說辭就是典型的拖延戰術。


    沈紓紜這人向來眼底容不得沙子,顧迎清現在就是她眼裏最大那顆沙子。


    如果在他不同意跟顧迎清劃清界限的前提下,沈紓紜還是點頭要訂什麽婚,那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程越生離開後,沈紓紜點了支煙,走到包間外的台階上坐著,望著遠處山裏化不開的夜色出神。


    好像也慢慢想通,為什麽她覺得程越生陌生了。..


    其實隻是他對她的態度變得陌生,以及從前她心思都在趙南川身上,試探過程越生,發覺他對沈家做過的事並不知情後,便隻管心虛又放縱地享受著他單方麵的愛慕。


    畢竟誰還沒個虛榮心呢?


    現在看來,她的擔憂並不多餘,他的不知情,恐怕不是真的不


    知情。


    可明明這麽多年他有很多次機會,他什麽都沒做。


    因此,沈紓紜又不太確定了。


    隻是……如果他一直都是有目的,想利用她,為什麽不繼續利用?


    她可以陪他玩這場博弈遊戲,隻是需要冒點風險。


    隻要他對她能繼續像從前那樣……


    沈紓紜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


    說穿了,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姓顧的!


    她想知道,那女的在程越生心裏究竟有幾斤幾兩。


    程越生到底是因為顧迎清,還是因為其他,才對她這樣的?


    沈紓紜坐了半天,給王致徐打了個電話:「你幫我把當年那個男的找出來。」


    王致徐一頭霧水:「什麽男的?」


    「五年前,在常湖市永溪鎮,我當時讓你找了個男的去睡那個女的!」


    在知道沈紓紜跟趙南川生了個孩子那檔破事之前,王致徐乍聽到此話,肯定毫無印象。


    可遊艇那晚之後,知道她要人睡的是顧迎清,他特地迴憶過。


    隻是……


    「沈紓紜,這麽多年,你讓我哪兒找去啊?我當時人又不在國內,找我朋友辦的,常湖又不像在南江,找人辦事那麽容易,我朋友也是輾轉多方找了人去辦的,現在哪還聯係得到呢?除非你想把事情鬧大。」


    王致徐當時被他爸攆去美|國讀ba,沈紓紜一個電話說要找人去搞個女的,他就以為她想掐趙南川的爛桃花,隨便跟朋友交待了一聲,聽說是隨便找了個當地的混混。


    沈紓紜咬牙切齒:「無能的東西!找不到也得找!你沒找怎麽知道找不到?」


    她一字一句說完,掛了電話。


    她就不信,程越生親眼見到睡過顧迎清的那種三教九流,心裏會不膈應。


    電話又響,王致徐在那邊劈頭蓋腦痛罵了她一頓。


    沈紓紜沒出聲。


    王致徐沒聽見動靜,也偃旗息鼓,說會替她找找看。


    沈紓紜捏著手機,想起她懷孕的時候,在國外的住所和產檢全是程越生安排的,身邊可信又知情的隻有他。


    她當時沒辦法,王致徐這些好朋友肯定不會這麽幫她,她更不能讓家裏人知道。


    誰知道鬧成這樣。


    趙南川一死,造成的消極影響,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眼看就要失控。


    她被架在了兩難境地。


    程越生有她的秘密,卻隨時要離她而去。


    沈貫期和沈進友又都要她吊著程越生,如果沒成功,她又怎麽跟這兩人交代?


    她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得選擇。


    她不得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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