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原來你在這裏把美眉?」玩家和狼主也受邀,他們一直沒看見斯祺傑,到處找他。


    「好個閑情逸致,還有這麽美麗的小姐共舞。」狼主邪魅地笑,認出他的女伴就是那個美麗的小女傭。


    夜心和斯祺傑同時停下舞步,望向走向他倆的狼主和玩家。她好奇地問:「他們為什麽叫你霸王?」


    斯祺傑一笑,沒有迴答,挽著她主動將她帶到好友麵前,頭一次介紹他們讓她認識。「他是狼主韋翔傑,他是玩家向豪捷,是我的好友也是工作夥伴。」


    「你們好,我叫曲夜心。」夜心悄然歡喜,禮貌地打招唿。


    狼主和玩家向她致意,並別具深意地瞥向斯祺傑。身為好友,他們深知這不是一般的介紹,這小子是在宣示所有權。


    他的女人之中除了袁秀秀,其餘全都名不見經傳,代表他從未重視,如今他又有了心上人,這是難能可貴的事,不過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斯先生、韋先生、向先生,請你們到舍下一敘。」貴婦和她的丈夫很快出場,熱情邀約。


    三人沒有推辭,應允了他們。


    「在這裏等我一下,別亂跑,我很快迴來。」斯祺傑交代夜心。


    「好。」夜心溫順地答應。看他們一行人離去,她獨自走到台階上坐下。


    一旁虎視眈眈的郝美麗見機會來了,立刻朝夜心走去,輕蔑地問:「嘿!你在這裏做什麽?」


    夜心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向聲音出處,接觸到郝美麗充滿敵意的眼神,她從台階上站起來,怯生生地說:「我在等斯先生。」


    「我是來告訴你,今晚他會為我留下來,你不必等他了。」郝美麗趾高氣揚地睨視嬌小的她。


    「是嗎?」斯祺傑剛才並沒有這麽說。


    「你隻是他家裏的一個女傭不是嗎?」郝美麗上下打量她,眼神鄙視,話中帶刺的挖苦。「瞧你打扮得花校招展的,是存心想勾引斯大總裁嗎?我奉勸你還是別傻了,他可是全球年輕富豪排行榜的首富,跟你隻是玩玩而已!」


    斯祺傑不隻是鑽石公司的總裁,還是首富!對夜心而言這是個陌生的名詞,瞬間將她今晚的夢粉碎,教她不得不正視現實,揪心的痛楚油然而生。


    「你走吧!叫司機先送你離開,然後迴去用力地想一想,像他這樣出類拔萃的人,是絕不會看上一個女傭的——」郝美麗勝利的瞪著她消沉的模樣,用打發下人的語氣說:「快走!」


    夜心幾乎沒有懷疑她的話,黯然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斯祺傑嚴峻的製止聲從台階的最上層傳來。


    夜心止步,迴首往台階上一瞥,台階上隔著走廊連接著主屋大廳的一隅,斯祺傑就立在敞開的窗口邊,麵色冷硬,而狼主、玩家連同郝美麗的父母也立在一旁,他們顯然也都聽到郝美麗所說的每句話了。


    郝美麗的臉色一陣灰一陣青,不知如何是好,她要父母把斯祺傑帶進屋,可沒說要帶到聽得到她講話的窗邊啊!這下她的好事全泡湯了……


    倏忽間,斯祺傑離開窗邊,狼主和玩家也隨之而去,貴婦和丈夫則是一臉羞愧地跟著離開。


    郝美麗僵立著,眼見斯祺傑和眾人到達花園。


    斯祺傑當著所有人的麵,毫不避諱地將「女傭」摟在身惻,冷酷地對郝美麗說:「我欣賞你的才華,可惜我最痛恨說謊者,更不原諒搬弄是非的人,請你另謀高就。」


    「她不過是一個女傭,我父母可是你的大客戶。」郝美麗端出父母,她的父母也站在她身邊力挺她。


    「我讚同令尊令堂懂得欣賞鑽石的美;另外告訴你,她不是女傭。」斯祺傑說得簡潔有力,不願再停留,握住夜心的手將她帶走。


    狼主和玩家莞爾一笑,隨即也走人,留下一直跺腳的郝美麗和她一臉茫然的雙親。


    歸途中,夜心一直怦怦然,她仍是和斯祺傑坐在後座,不同的是他一直沒放開她的手,雖然她的手快被他握得失去知覺了,可是她情願被他握著,若不是他及時開口,那她一定將郝美麗的話信以為真了;而且這是她頭一次覺得他似乎是在意她的,而不全是為了「她是他的權利」。


    「謝謝你。」她輕聲對他說。


    斯祺傑低頭瞥向她澄亮的雙眼。「你若真傻傻地走掉,我會宰了那女人。」


    「你好殘忍,難怪你的朋友封你當霸王。」她小聲地說。


    「知道就好,你最好給我乖乖的。」他邪笑。


    她格格地笑了起來。「你說你恨說謊的人,可你剛不也說了謊,我確實是女傭啊!」


    他放開她的手,卻摟住她的腰,更近地瞥她,性感又低沉地警告:「你該怎樣由我決定。」


    她記得他曾說過這樣的話,當時她感到憂怨,可現在她心底卻有說不出的甜,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了呢?


    他的臉更近了,灼熱的氣息流轉在他們之間,她知道他又要吻她了,她輕輕合上長長的睫毛,當他的唇壓上她的,她的心是溫暖的,沒有昨日的惶恐和不安,她柔順地和他濕潤的舌交纏,讓他帶著淡淡香檳味的吻將她迷醉。


    他的手纏了上來,伸進她的小禮服裏頭擄住柔波,她心狂跳,身子因他的觸碰有了反應,隻想更貼近他,讓他吻得更深。


    他輕扯開她胸前的屏障,吻住粉嫩的蓓蕾,愛撫她的雙腿之間,褪去薄弱防線,氤氳的情欲瞬間變成了難以熄滅的愛火,他牽引她坐在他身前,讓她的柔軟將他的剛強包圍。她心慌羞怯,他不停地吻她,解除她的緊張,直到他完全沒入她的緊窒,愛開始狂燒……


    一切發生得那麽自然,教人無法抗拒,她不隻心醉,也真誠地把身心交給他。


    迴到斯家,車子停在大門前,司機前來為他們開車門時,兩人看來並無異樣,事實上,他們心底的世界已然轉變。


    「下車吧!」斯祺傑低沉地說,眼神多了分神奇的柔和。


    「嗯。」夜心低著頭,臉紅紅地低應了聲。


    他們一前一後的下車,小蜜見兩人進門特地迎上前來,很專業地鞠躬問候。


    「歡迎迴來。」


    斯祺傑直接走向樓梯,上了樓;夜心頭低低的,不知要不要和他一起上樓,遲疑中小蜜在一旁問她:「舞會好玩嗎?」


    「好……」夜心含糊地應了聲,害怕小蜜察覺在車上發生的事,心虛地快步上樓。一走上樓梯,腿間隱約的疼痛清楚地提醒她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她害羞地想躲起來。


    到了房門口,門並沒有關,斯祺傑就在門邊等她,她還猶豫不前,他已不由分說地伸手一把將她摟住,關上門,意猶未盡地吻她。


    「疼嗎?」他在她耳畔問。


    她耳根發熱,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像蚊蚋般輕吐:「還好。」


    他將她抱得更緊,吻得更火熱,熾狂地探索她的身子,直到她虛軟地癱在他懷裏。


    「去床上。」他迷魅地笑著,抱起她,目光不曾離開她。


    她怯怯地環住他的頸子,輕倚進他的懷抱,任他輕柔地把她放在大床上,看見他正在床邊寬衣,她心慌得緊閉雙眼。


    片刻後,床沉了沉,他上床,手指輕勾下她的禮服肩帶,柔聲說:「看著我。」


    她揚起長長的睫毛,羞怯地看著他,他正笑著,模樣既俊逸又性感。「為什麽笑?」她低低地問。


    「你可愛得教我……心動。」最後兩個字他附在她的耳畔說。


    她一陣心悸,覺得自己的心被他觸動了。


    他托起她的身子,手探到背後拉下隱藏式拉鏈,將連身禮服從她纖柔的足尖褪去。


    她喘息,雪白的身軀毫無遮掩地裸裎在他的目光下,他動情的吻她微顫的唇,親密地探訪她美妙的曲線,心折地將她占有,讓她在他的溫柔攻勢下軟軟地呻吟——


    這美好的一晚,她再度交出自己,也給了他最真的感情,她不想去疑惑他的轉變,也不問這是否也是遊戲的一部分,寧願沉醉在夢一般的情境裏。也許在夢醒後,她會發現自己的癡傻,但她絕不後悔,在她小小的內心深處,一直想跟這樣的他談一場戀愛啊!她多希望這個夜無限延長,讓她一直感受他的好,不要停止。


    他深深被她的嬌羞吸引,她喘息的模樣、多情的眼神,教他發自內心的將她捧在手心嗬疼。這不是補償,而是在放掉報複的念頭後,他發現自己不隻是喜歡她,更想愛她,就算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他也無所謂。


    兩個身子火熱交纏,心也緊密合而為一,愛情的火苗已在他們心中延燒。


    翌晨——


    夜心在床上醒來的那一刻,心底默默祈禱斯祺傑不要變迴「霸王」,她多想留住他的溫柔多情……


    心兒狂跳,她鼓足勇氣張開眼,卻發現他已不在房裏。


    他去哪兒了?


    她有點失望,溜下床去梳洗,換上衣服下樓,期待能再見到他,但他也不在樓下。


    「夜心,你在這裏做什麽,怎麽不進去吃早餐?」小蜜從外頭拿了早報進來,見了她順便問。


    「我這就去。」夜心勉強一笑,笑痕迅速從她唇邊淡去。斯祺傑顯然是不在家,他沒有留下隻字片語告訴她去向,可見她在他心底並不重要。


    她感到失落卻也不想自憐,若是她表現出很在意他,那才會教自己無地自容巴!


    而她總不能整天都無所事事,看看自己的手也好多了,不如就找管家小蜜要份工作。振作起自己,她進廚房去吃了早餐,然後去管家辦公室找小蜜。


    「你真的好了嗎?」小蜜放下早報,慎重地檢查她的手。


    「上過藥好多了。」夜心伸手給她看,新的皮膚已長出來了。


    「那你就負責去清理大廳好了,不過別忘了戴手套。」小蜜好意提醒,若是出什麽岔子,她這個小小的管家可承擔不起。


    「好。」夜心欣然的領了女傭的製服和工具,走出管家辦公室,前往大廳。


    小蜜看著她的背影,還真有些不解,以總裁大人對她「動情」的程度看來,可說是前所未有,幹麽還要她加入勞動服務?


    她真弄不懂大人是怎麽想的,不過這也不是她的階層可以了解的事,還是看她的早報比較實在些。


    夜心戴上手套提了水桶進大廳裏,裏頭約有五、六名女傭,她們原本邊打掃邊說話,看她來突然全住嘴且拘謹起來,眼神也頗怪異。


    「請問,哪裏還沒做的?」夜心微笑地問她們。


    她們見她笑,才鬆懈下來,告訴她:「那些椅子和桌子全都還沒擦。」


    夜心立刻擰了抹布細心擦拭,所有人見她這麽勤快,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還有人好奇地對她說:「我們昨天見你沒抽簽,還以為你有什麽特權呢!」


    夜心一怔,難怪她們剛才看她的眼神那麽奇怪。「我不過是手受了傷,今天好多了。」


    女傭們這才將她視為「自己人」,有個女傭還熱心地對她說:「今天中午斯先生會有客人來,大廳要清得一塵不染。」


    「喔。」夜心聽到「斯先生」三個字,壓抑下的心情突然又躁動了起來。


    「斯先生雖然在世界各地都有豪宅,但他住在比利時的時間比較多,所以訪客也特別多。


    「你可要認真點。」一名老女傭把骨董花瓶抱在腿上擦,還一麵提點她。


    「為什麽他比較常住在這裏?」夜心淡淡地問。


    「因為斯氏鑽石在安特衛普設有全世界最好的鑽石加工廠,先生常要去坐鎮辦公。」一個站在鋁梯上擦吊燈的女傭居高臨下地說。


    「才怪,是因為先生的女朋友在加工廠做珠寶設計啦!」抹地的女傭抬起頭來反駁。


    「你是說報上寫的那位和先生走得很近的安娜小姐?」老女傭眨眨眼睛很想知道。


    「不就是嗎?報上寫說她可是斯氏鑽石設計師的第一把交椅呢!先生很怕她跳槽,說什麽都得把她捧在手心。」抹地的女傭一說,眾人眼神忽然變得暖昧,管家小蜜這時走進了大廳視察,無人敢再肆無忌憚的討論。


    夜心垂下頭,不讓任何人看見她沉痛的表情,一顆心早就揪緊了。斯祺傑有女朋友,名叫安娜,還是位鑽飾設計師……這看來是人盡皆知的事,隻有她這個傻子,什麽都不知道,還自以為是地迷戀他。昨晚的一切在此時忽然變得諷刺且可笑,她終於知道自己不隻傻,簡直是白癡,他不過是高興時逗逗她,不要她時隨時可以遺棄罷了!


    她再也不說話,打掃完大廳又到廚房幫著洗菜,用忙碌讓自己不要去想他。


    中午時分,小蜜進到廚房來指示:「先生帶客人迴來了,可以先上菜了。」


    廚子很快弄好兩份開胃菜,淋上醬汁,由兩名女傭端了出去。


    夜心猜想客人隻有一人,因為廚子隻做了兩份。她悄悄退到一旁,做菜她是無用武之地,上菜也沒她的事,索性就走出後門,一個人坐在後院的台階上。


    隱約中,她聽見端菜迴來的女傭在說:「客人是安娜小姐耶,她本人比報紙照片中的樣子還亮麗,一雙碧綠的眼睛水汪汪的,那頭蓬鬆的金發好迷人哦!我忍不住想多看她幾眼。」


    夜心像被一陣寒風迎麵掃來,渾身打哆嗉,說不出的寒冷。她僵坐著,臉上沒有淚,她哭不出來,隻感到茫然。


    「夜心,我正在找你呢,你怎麽坐在這裏,快去外頭幫我看看客人還需要什麽,我急著要去噓噓……」小蜜匆匆走出後院,見了她對她臨危受命,也沒等她答應就往洗手間去了,邊走還邊念:「沒想到當管家這麽累,還得站在旁邊看人家吃東西!累哦!」


    夜心想說不,但見她已遠去,隻好無可奈何地起身,從廚房往餐廳走去。


    明亮華麗的餐廳裏,斯祺傑和安娜正麵對麵的坐著談話,夜心見到了安娜,果然如女傭們所形容的,金發碧眼,美得不可方物,一襲低胸禮服讓她姣好的曲線一覽無遺,斯祺傑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安娜,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斯生生還需要什麽服務嗎?」夜心立在門口,迫不得已地出聲問他。


    斯祺傑聽到夜心的聲音,掉過頭去瞥她,他不記得自己曾說過她已經可以開始工作了。而且她看來精神不太好,是怎麽了?待會兒他可要好好地問問她。


    夜心迎視他炯然的目光,心底難過。


    「倒茶來。」他刻板地說。


    她掉頭就走,恍神地在廚房櫃子裏拿了兩隻杯子衝進熱水,端了出去。


    「為什麽沒有茶包?」斯祺傑看到杯裏隻有熱水,抬眼問她。


    夜心一迴神才知道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而且又是當著他重要客人的麵。


    「你沒說哪一種茶。」她聲音微弱,內容聽來卻是膽大包天。


    斯祺傑一怔,緊盯著她深幽幽的眼底,有個小小的發現,她似乎在鬧脾氣,誰招惹她了?


    「紅茶加半匙奶油再加一匙糖,我現在說了。」開口的是安娜,她手肘抵在桌上,纖長的十指交纏著,看人的神態十分高傲,綠眼珠顯得清冷。


    「你呢?斯先生?」夜心收迴兩杯熱水。


    「綠茶。」斯祺傑收迴目光,被她那句淡漠的「斯先生」惹得情緒「高昂」。


    夜心走出去,聽見安娜對斯祺傑抱怨:「這個女傭怎麽這樣,好象少根筋。」


    她沒聽見斯祺傑的迴答,可能是大表讚同吧!


    她走迴廚房重新衝了兩杯茶,幸好小蜜「解放」完畢迴來,把茶端走,她不必再去麵對他們。


    此時廚子也煮好女傭們的午餐,招唿著大夥。「午休時間到了,咱們可以開飯了。」


    夜心毫無胃口,她沒有留下來吃午餐,也不想見到斯祺傑,獨自上樓迴到房裏洗把臉,打算等待午休時間一過,再下樓去工作。


    當她走出浴室卻不知自己該在哪裏打發時間,她不想再觸碰到那張床,連看一眼都心情沉重,她也無法坐在落地窗旁的沙發,那是斯祺傑常坐的位子,忽然間她覺得自己不該待在這個房間,甚至不該待在這個屋裏,這裏不是她的家。


    她滿心酸楚,隻想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痛哭一場,不再讓任何人傷害她。打開更衣室的按鈕,她走了進去,關上門,把自己縮在安靜的角落,抱著膝忍不住淚流滿腮,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吃醋了,深深的妒意告訴她——她對他絕不隻是迷戀,而是愛著他!


    「夜心,曲夜心!」


    突然斯祺傑喊人的聲音在房裏揚起,驚擾了她。


    不知他為何找她,她執拗地不肯出聲迴答,也不出去。倏然間更衣室的門被打開了,她看到他走進來,硬是別開臉去,無法麵對他。


    斯祺傑真不知她到底哪裏不對勁了?在送走了安娜後,頭一件事就是找她,急著想問她怎麽了,他到過平常不曾進入的廚房,她不在;在院子裏找她,也沒見她人影;立刻上樓來,沒想到她把自己關在更衣室裏頭,還哭得像淚人兒,更過分的是,她竟然在看見他之後把小臉別開了!


    「你怎麽了?」他走過去,蹲下身問。


    「你走開。」她聲音淡淡的,眼神落寞,看得他心碎。


    「我得罪你了嗎?」他故作玩笑地問。


    「哪可能。」她閉上眼,不讓他看見自己的憂鬱。


    他一怔,她擺明了不願理他,換作別人恐怕早被他轟出去了,但他卻隻想給她一個吻哄哄她,他的唇拂過她的,未料她一個反射竟伸手推開他。


    「不要!」


    他震驚,死盯著她的淚眼,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想迴家。」她搗著臉說。


    「不可能。」他立即否定,站起身,情緒火焚似的,麵對楚楚可憐的她卻又生不了氣。他對她的容忍度已超乎尋常,他真的在乎著她,想弄懂她心底想些什麽。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迴去?」她微顫地問,豆大的淚滾下。


    「為什麽要迴去?我對你不好嗎?」他低吼。


    「好的定義是什麽?」她知道自己不能要求他全心全意的對待,更知道她不能這麽問,但她控製不了自己。


    他不由得一愣,不知她是否存心要激怒他,如果是的話,那她真的辦到了!膽敢這麽問他,那表示她完全感受不到他對她的好,這世上若有任何物質比鑽石更昂貴,那便是他的感情,而他已經給了她;沒想到當他真情相待時,得到的是她用這句話來迴敬他?!


    劇烈的痛楚在他胸口擴散,他甚至以為他們陷於戀愛中,原來隻是他一個人在作白日夢,實際上,她巴望著離開他。可笑的是他還預備把私人收藏的頂級十克拉鑽石送她當定情物,費心地請知名設計師安娜吃飯,私下討論她可有什麽特別的點子,可以把十克拉鑽石切割成最完美的比例,做成鑽飾送她,現在什麽都免了。


    一抹自我調侃的冷笑浮上他的唇,使他剛冷的麵色更添陰沉之氣,他竟相信她說什麽他一直在她心底那些鬼話,被她迷昏了。對女人不能認真,女人不值得信任……這些教條他竟全拋諸腦後!


    「好,你迴去,下午我會派飛機送走你。」他冷酷地低吼,拿出行動電話,撥給他的專屬機師下指令。「飛台灣,安排在今天之內的任何時間。」他很快地收線,又撥電話給小蜜,下達另一道命令。「曲夜心今天迴台灣,你和她一同搭機,送她到家門,不得有誤。」


    夜心顫抖地撫著自己的唇,這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而他竟然答應了!


    這表示什麽?遊戲結束了嗎?


    她該為自己贏得這樣意外的結果高興,可相反的她竟是深深的悲慟,她並不想離開他啊!她的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覺得整個人掉落痛苦的深淵之中。


    斯祺傑收起電話,鐵著一張臉,扯出行李箱,把常穿的衣服全甩進裏頭,封箱,提著就要離去。


    「你……要去哪裏?」夜心張大婆娑的淚眼,很是詫異。


    斯祺傑沒有迴答,更沒有停止腳步,即刻離去。


    夜心聽見他甩上房門砰然的聲響,沒多久,敞開的陽台外傳來汽車急速倒退又唿嘯而去的聲音。


    他走了,並且不告而別?


    她淚汪汪地奔出陽台,看著遠去的車,沒想到這兒是他們之間最後的結局,她頹然哭倒在台階上。


    一切都結束了……


    斯祺傑親自駕車前往機場,打算獨自去北海道,一個人沉潛,遠離所有幹擾他的人事物,不想留下來看著她離他而去,他深怕自己會臨時改變主意挽留她。


    經過這一次,他對女人不隻是不信任,更失去了耐性,他感到灰心至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霸王獵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琪並收藏霸王獵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