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投資洪武 新的線索 (求訂)


    豐陽酒樓。


    二樓靠近窗戶的雅間。


    透過用竹竿支撐起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麵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嘎吱!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朱洪武帶著徐缺匆匆從外麵趕來。


    等看到靠近窗戶、負手而立的那道身影朱洪武的眼睛一下變得模糊,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大哥!”


    他聲音有些哽咽,“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蘇恆將自己的目光從外麵街道上收迴,轉過身,笑著開口道,“我的親筆書信,豈能有假。”


    蘇恆先是和朱洪武來了個擁抱。


    這世界裏沒什麽先進的通訊設備,他鄉遇故人,的確是件值得高興慶祝的事情。


    兩人打過招唿,寒暄兩句。


    “這位是——”


    蘇恆目光隨即注意到跟隨在朱洪武身邊的徐缺。


    “這位是我的一位同生入死的兄弟。”朱洪武趕忙道,“他名叫徐缺,若非是他幾次將我從險境當中帶出,大哥今日恐怕難見到我。”


    “是嗎?”


    蘇恆微微頷首,目光中帶著少許驚訝。


    他能察覺到徐缺此人身上有著絲絲細微的輻射。


    根據蘇恆近段時間來總結的經驗,這種輻射基本上隻存在於黃金家族的血脈當中。


    這人是某個流落在外的遺孤?


    蘇恆猜測到。


    在蘇恆打量徐缺的時候,徐缺同樣在打量著蘇恆。


    這人看上去和普通人沒什麽差別,隻是體格稍稍顯得有些寬大。


    健碩的身軀籠罩在寬鬆的黑袍當中,很普通的打扮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淵渟嶽峙、難以揣摩的感覺。


    “直感天賦也沒有發揮預警、是我多慮了嗎?”


    他血脈天賦中帶來的恐怖直感和自身武者修行帶來的經驗、發生了衝突、甚至是割裂。


    這種情況。


    徐缺還是第一次碰到。


    “本該是我們兄弟二人的聚會,我帶了外人過來。”見到雅間當中的氣氛略顯沉悶,朱洪武忙不迭的開口道,“我先自罰三杯,哥哥莫要怪罪。”


    “無妨。”


    蘇恆搖搖頭,目光從徐缺身上收迴。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


    徐缺和蘇恆性格都算是比較沉悶,不怎麽開口說話。


    而朱洪武說起話來則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而且時不時還能來兩個小段子活躍下氣氛。


    兩人雖然有好多年的時間沒見過麵了。


    但相處的意外不錯。


    朱洪武講述了自己過去幾年的經曆,他孤身來到濠州之後,很快得到鳳陽王郭子興的賞識。


    而後成為帳下親兵。


    之後又因為作戰勇猛,性格機警,立下不少戰功。


    最巔峰時,統領數千兵馬,在濠州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


    可事情發展到這裏,也就到頭了。


    朱洪武歎息一聲,麵帶不甘的繼續道:


    “如今的鳳陽王看似如日中天,可內裏卻是派頭林立。這些起義軍的首領,早就忘記了自己當初是為何反抗大月皇庭的統治,仗著自己資曆老便在軍中為非作歹,排除異己,甚至魚肉百姓,和曾經那些月人貴族沒什麽兩樣。”


    說到底。


    即便是在這個有著武學的超凡世界。


    想要組織起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最開始獲得兩場勝利還算簡單。可越是往後,越是困難重重。


    外憂內患,煩不勝煩。


    咕咚!


    朱洪武咽下一口酒水,眼睛已經微微泛紅。


    他抬手朝著蘇恆敬了一杯酒,又開口詢問蘇恆過去幾年的經曆。


    蘇恆剛要開口。


    可就在此時——


    嗒嗒嗒!


    他聽到鐵靴踩在木製地板上的聲音。


    雖然這聲音微弱,似乎在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


    但蘇恆此時的感知何等敏銳,根本瞞不過他,而且這聲音林林總總,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似乎是有一支軍隊正在包圍而來。


    什麽情況!?


    蘇恆詫異,如果是來對付自己。


    這些凡人軍隊一點作用都沒有,那這些人應該是要來對付朱洪武的。


    隻是正好被自己碰到。


    想到這裏。


    蘇恆敲了敲桌子,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


    ——


    豐陽酒樓。


    後麵不起眼的小門被推開。


    一個身上穿著黑色異獸紋甲胄的中年將領抬腿邁入院中,身後跟隨著一列手持刀劍的護衛,身旁還有個低頭哈腰,滿臉諂媚的黑衣胖子。


    這將領名叫柳嚐,是瑞州當地的守軍大將。


    烘爐武師的修為。


    在瑞州這種偏遠小地方,已經算是十分了不起的修為。


    柳嚐前段時間一直在和逃亡到這裏的彭國玉殘黨相互廝殺,兩方勢力菜雞互啄,打了一年多的時間都沒分出勝負。柳嚐心裏鬱悶無比,恰巧聽到有人舉報在豐陽酒樓當中叛軍將領在秘密相會,其中一人還是濠州鳳陽王麾下的將軍。


    得到消息之後。


    柳嚐立刻警覺了起來。


    他擔心兩個叛軍勢力之間有所勾結,圖謀不軌。


    因此,二話不說,便帶領著自己的精銳部隊親自趕來,準備來個人贓並獲,一網打盡。


    至於柳嚐身旁的黑衣胖子。


    自然是朱洪武身邊的叛徒,偷偷通風報信的趙開。


    兩人一邊走,一邊小聲的交談。


    柳嚐蹙著眉頭開口道,“這消息確認為真?我推掉軍務親自率兵前來,若是白來一趟。你可知道後果。”


    說著,柳嚐冷冷的朝著趙開撇了一眼。


    嘶——


    趙開一個哆嗦。


    渾身上下的肥肉都因為害怕而緊繃了起來。


    他心髒幾乎停跳了兩三個唿吸的時間,這才忙不迭的開口道:“大人您這是說哪裏的話。若是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我哪裏敢把這消息通知給您。”


    說到這裏。


    趙開咬咬牙,發狠賭咒道:“若是沒能抓到人,將軍您可以拿我人頭祭旗,以壯軍威!”


    “不錯,倒是個有種的!”


    柳嚐側目,附著甲胄的大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這次行動若是能成,事後少不了你小子的獎賞。”


    “大人心裏有我,小人便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胖子抹著眼淚,感激涕零的開口。


    兩人來到二樓。


    路過兩個拐角,很快來到蘇恆預定好的雅間外。


    跟隨在身後的將士們紛紛抽刀出鞘,臉上滿是肅殺的氣氛,隨時準備衝進去把裏麵的人給切成白斬雞。


    而包廂內。


    徐缺那恐怖的直覺也發揮作用。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宛若手雷般在他心裏轟的炸開。


    他渾身汗毛倒豎,肌肉緊繃,幾乎是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酒水小菜灑的遍地都是,“不好!”


    “外麵有埋伏!”徐缺用沙啞的聲音沉聲開口。


    “什麽!”


    朱洪武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很少在徐缺臉上見到如此驚慌失措的表情,頓時明白這次的麻煩肯定非同小可。


    “大哥!”


    朱洪武出生入死許多次,倒也沒有太過驚慌。


    他隻是有些自責,滿臉歉意的對蘇恆開口道,“這些人肯定是衝我來的,不曾想讓大哥卷入到這些事情當中。待會兒等打起來後,我們兩人給大哥爭取時間,伱且從窗戶往外麵逃跑。”


    “恐怕窗戶外麵也有埋伏。”徐缺咬牙道,“這次來伏擊我們的,不是一般人,有點麻煩。”


    蘇恆抬起頭,剛想說些什麽——


    砰!


    一聲巨響。


    包廂的房門被人給從外麵一腳踹開。


    身披黑色異獸紋甲胄,手持長劍的武將柳嚐款款走來,冷厲的麵容上帶著殺意,冷聲開口道:“你們這些叛逆,居然膽敢在本將眼皮子底下圖謀不軌,當真是罪不容誅!”


    他抬起手,大喝一聲:“給我拿——”


    朱洪武和徐缺兩人認出來者,都已經絕望了,滿臉灰白。


    可不知為何。


    這名震瑞州的柳嚐,話說了半截。


    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直愣愣站在那裏,也不繼續說話,也不放下手,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後麵的將士,得不到主帥的命令。


    也不敢輕舉妄動。


    徐缺朱洪武兩人麵麵相覷,完全搞不懂現在什麽情況。


    隻有蘇恆一個人還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優哉遊哉的喝上一口小酒,夾上兩口小菜。


    在看到蘇恆的一刹那間。


    柳嚐感覺自己的大腦被幹宕機了,完全反應不過來。


    一位黑榜宗師!


    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種鬼地方?


    他不知道黑榜宗師的實力究竟有多強悍。但他知道的是,宋衝這樣他眼裏的神人。


    被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家夥。


    單槍匹馬的幹掉了。


    連帶著一整支精銳的鐵甲騎兵全部被屠殺怠盡。


    那場戰爭,直接改變了整個瑞州的戰局。使得本該被徹底剿滅的彭國玉殘黨,得到機會東山再起。


    這種神仙級別的人物。


    本該自己一輩子都沒機會見到的。


    可為什麽——


    柳嚐心情之複雜,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在這短短兩三個唿吸的時間內,他過去四十多年的人生經曆全部在腦子裏走馬燈般過了遍。


    他默默把手放下了。


    後退兩步,正打算悄悄溜走,鬆口氣的時候。


    啪!


    一隻胖乎乎的小手。


    用力握在了柳嚐的胳膊上。


    “大人!”趙開這時候還在擔心自己的賞賜,他聲嘶力竭的大聲道,“叛逆還有他的同黨就在此地,絕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我求求你還是先把我給放過吧——


    柳嚐心裏咯噔一下。


    他顫顫巍巍的抬起頭,看到正對麵蘇恆把筷子輕輕放在盤子上。


    “既然好不容易來一趟,那還是別走了。”蘇恆輕聲開口,手中帶動一道漆黑勁力,向前輕輕一抹。


    嘭!


    仿若是變魔術般。


    一團團黑色火焰突兀點燃,火炬般將柳嚐以及身後的諸多將士籠罩其中。


    黑色的火焰寂靜燃燒,沒有一絲溫度。


    可柳嚐身上的血肉卻如同蠟燭般迅速熔化,他顫抖著伸出手,看到血肉一寸寸的溶解脫落,露出慘白骨骼。


    哢嚓!


    骨骼寸寸裂解,化作一捧灰塵。


    十幾號人其中甚至還包括一位巔峰的烘爐武師,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朱洪武和徐缺兩人,都是從死人堆裏打過滾的。


    不是沒見過殺人。


    可像是這樣悄無聲息的將生命抹除,如同一腳踩死一窩螞蟻的,卻是從未見過。


    “這到底是什麽修為?”


    徐缺和朱洪武怔怔的看著蘇恆,張大嘴。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裏不方便細講,先離開再說。”蘇恆開口提議道。


    “好!”


    朱洪武柳暗花明又一村,心情複雜。


    聽到蘇恆的提議後,自然不會多說什麽,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


    三人來到一處院落。


    蘇恆大致講述了下自己過去幾年的經曆。


    “我倒是聽說過雲州藥王穀穀主的一些事跡,當時隻是認為兩人姓名恰好相同,未曾想…”


    朱洪武苦笑著搖搖頭,臉上滿是感慨。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蘇恆看著朱洪武,開口詢問道。


    “我雖然名義上還算是郭大帥麾下的將士,但實際上和被流放也相差不多。”


    朱洪武攥緊拳頭、咬牙道: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可鬱鬱久居人下。如今雖說遭遇些許挫折,但也正好從頭來過。


    國師脫脫率領百萬大軍東征南下,一路勢如破竹,沿途叛軍紛紛伏誅剿滅。但這番行徑,也隻是治標不治本,反而是耗幹了大月皇庭的最後一絲氣運。


    我打算借助這次機會,自立門戶,日後未嚐不可成就大業!”


    他曾經親眼見到自己父親被混混打死。


    所以發誓想要改變這世道。


    如今雖然遭遇些許挫折,但也從未想過放棄,反而是敏銳的從危險當中察覺到了機遇。


    “若是你當真打算走這條道路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些幫助。”蘇恆道,“我手裏還有些錢財、糧食,這些東西對我用處不大,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差人給你送來。”


    普通的銀兩財物。


    對於宗師來說,基本上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他們修行所需要的資源,基本上都是以物易物來獲取。


    這些糧食、錢財與其放在倉庫裏麵發黴,倒不如做些投資,或許還能發揮出意料之外的效果。


    “大哥數次救我於危難之間,我怎敢再貪戀這些俗物。”


    朱洪武被感動到了。


    他眼睛泛紅,聲音中帶著哽咽。


    “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麽。”蘇恆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而且,也不算白白送你,算作是投資吧,日後要還的。”


    兩人敲定好細節。


    之後,蘇恆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站在一旁的徐缺。


    徐缺都被蘇恆的目光給看毛了,哆哆嗦嗦的問道,“大人,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這倒沒有。”


    蘇恆摸了摸下巴,“你是黃金家族的後裔?”


    徐缺先是楞了一下,麵色微變,而後才苦笑著迴答道:“算是吧,但實際上,我祖上早就凋零了。傳承到現在,隻剩下我還有我的弟弟兩人、僅此而已,”


    “原來如此。”


    蘇恆又問,“那你聽說過傳承之地嗎?”


    徐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略作思考後,他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大人。”他說道,“我聽說過,而且徐家就有一塊自己的傳承之地存留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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