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仙佛芻狗,血色祭禮!(求訂)


    嚴山顯然是這支隊伍當中的最強者。


    他一死,剩下的人瞬間崩潰,各自散開,匆匆逃命。


    被埋伏在周圍的李家義士包圍起來,戰場很快變成一邊倒的情況,蘇恆再度出手,將裏麵剩下的幾個刺頭給一一拔掉,剩下的事情便不再多管。


    砰!


    一輛破舊的馬車被蘇恆一巴掌破開。


    這輛馬車的車廂裏麵,塞滿了各式各樣風幹好的藥材。


    蘇恆伸出大手,在車廂裏麵摸索一陣,很快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方棗紅色的木盒。


    木盒裏麵,塞著六顆晶瑩剔透的血精。


    這些血精每一顆都有雞蛋大小,質地宛若琉璃,散發著甜美的腥香,隻是太過濃鬱,反倒是讓人感到有些不適。


    “這是!?”


    蘇恆臉上泛出驚喜的神色,“這次倒是意外收獲,居然是第三階段毒王品質的血精。”


    啪!


    蘇恆當即將盒子扣好,放入懷中。


    仔細想來,嚴山的實力比當日鬼哭子還要更加強悍一些。


    若非蘇恆這些天將逐日訣修行到小成地步,想要解決掉此人恐怕還需要花費一些額外的手腳。


    小成境界的逐日訣。


    便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蘇恆的力量、勁力強度達到五成。


    而且還附帶一定程度上的精神衝擊,在麵對血屍這樣的邪物時,還附帶明顯的破邪效果。很顯然,這門古老秘法比蘇恆最開始想象當中的還要神秘強大。


    而且…


    蘇恆也並不知道自己修行的逐日訣,是否偏離了這副秘法的本意。


    畢竟,蘇恆手裏隻有一副臨摹後的畫麵。


    既沒有明確的文字描述,也沒有具體的信息。他能夠修行到現在的效果,意境圖的效果隻是一部分,更關鍵的還是在於蘇恆愈發變態強橫的資質。


    砰!


    隨著最後一個邪教徒倒下。


    手中拿著斷裂鐵棒的彭大興衝衝的來到蘇恆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家夥倒是一副自來熟的性格,大咧咧的朝著蘇恆笑道:“這次多虧你了出手,要不然俺老彭怕是要被剛才那妖人給活生生的打死了。算我欠你一條命,怎麽樣,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酒?”


    彭大受傷不輕。


    額頭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出鮮血。


    可他本人卻毫不在意,笑聲爽朗,震的四周雪花都在微微發顫。


    “受傷後還是少喝點酒比較好。”蘇恆的思緒被彭大拉迴到現實當中,他微微搖頭,謝絕了彭大的邀請。


    “既然事情結束,那我也不多做打擾了,日後有需要的話再見。”蘇恆朝著彭大抱拳。


    “日後再見。”


    彭大也趕忙抬手迴禮。


    唰!


    話音未落。


    蘇恆腳下地麵炸裂,雪花卷起,漫天飛舞,身披黑袍的高大身影便自其中消失不見。


    ……


    迴到柸縣,獨居的小院當中。


    咕咚!


    蘇恆將懷裏的木盒掏出,把裏麵的血精係數吞下。


    他喉嚨起伏,隨著一顆顆血精下肚,大量的養分宛若海嘯般席卷全身。蘇恆的體溫迅速升高,體表一片赤紅,肌肉緊繃,骨骼中傳來脆響。


    這是一個月的時間中,蘇恆第三次出擊劫掠拜月邪教的隊伍。


    收獲不菲。


    大量血精的注入吸收,蘇恆的體型再度增長。


    最終定格在接近4.2米的程度。


    唿!


    蘇恆睜開眼,長舒一口氣。


    隨著肺部的舒張,一口熾熱白氣直接將房屋大門撞開,把庭院中的積雪卷起、蒸發、升華,半空中一片白霧朦朧,看上去頗為壯觀。


    他活動了下筋骨。


    在一陣接連不斷的哢嚓聲中,因為身軀增長而帶來的不協調感迅速消除。


    “繼續修行逐日訣。”蘇恆從廚房裏取來一大盆慢慢陰幹的山藥。


    這種草藥形如土豆,表麵漆黑,生長著密密麻麻的細膩卷絲,是一種名為甘淵的珍惜異種,十分難得。


    蘇恆搜集這些草藥,也著實是花費了一番功夫。


    哢嚓!


    蘇恆大手抓起一片,塞入嘴中。


    仔細的咀嚼後,仰頭咽下。


    他閉上眼睛,繼續觀想著腦海中的黑色太陽,逐日訣的進度在蘇恆不懈的努力下日益增進。


    “還是差了點。”


    半晌後,蘇恆睜開眼,自語道:“陽屬性的藥草對我修行逐日訣的確能發揮幫助,但想要將逐日訣修行到大成境界的話,僅僅是甘淵還不夠。”


    得搜集到更高品質的陽屬性藥物才行!


    “嗯?”


    他敏銳察覺到了外麵似乎是有人正在安靜等候。


    砰!


    蘇恆來到玄關,推開門。


    看到趙林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灰白棉襖,整個人的身體蜷縮在一起,腦袋上肩膀上覆蓋著厚厚的一層積雪,略顯消瘦的身軀不住發抖。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蘇恆估摸著外麵的溫度差不多得有零下二十來度左右的樣子。


    趙林隻是普通武者,身體素質和普通人相比強的也有限。看樣子他已經在冰天雪地裏呆了很長一段時間,被凍的臉色蒼白,渾身發顫。


    “你怎麽不敲門?”蘇恆無語。


    “我剛才敲門了但沒有聲音,害怕打擾到您修行…”趙林臉上勉強露出笑容。


    “也罷。”


    蘇恆伸手,將一縷赤火真勁渡入到趙林體內。


    趙林長舒一口氣,恢複過來,麵頰也慢慢變得紅潤有血色。


    他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拿出用牛皮紙包裹好的藥材遞給蘇恆,“這是過去幾天時間中,按照您的要求搜集到的藥物。除此之外,玄陽草的下落也有眉目了。”


    玄陽草。


    典籍記載中,最頂級的陽屬性藥物。


    蘇恆原本隻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當真能找到下落。


    他頓時有些興奮起來,詢問道:“在什麽地方?”


    “在東北方向的阿難山中。”趙林迴答道,“阿難山距離柸縣大概三百多裏地,已經派人專門去探索過。玄陽草的確生長在山中,隻不過被一頭名為赤火鹿的異獸所看守,那些武師並非其對手,隻能匆匆離開。”


    赤火鹿相當於烘爐境界的武師。


    是頂級的異獸之一,實力強橫,但對此事的蘇恆而言並不算什麽威脅。


    若是情況屬實的話他親自前去探索一番,倒也很是值得。


    “做的不錯。”


    蘇恆拍了拍趙林的肩膀,“接下來我會親自動身一趟,柸縣這裏的事情交給伱來處理。”


    “沒問題。”趙林趕忙點頭。


    ……


    “唿!”


    天虎山莊,後院竹林當中。


    極寒的天氣,使得四季常青的竹林都開始枯萎。


    冷風吹過枯黃的葉片隨著鵝毛大雪,紛紛灑灑的從天空中落下,顯得格外蕭瑟。


    竹林正中。


    褚鋒上身赤裸,盤膝坐在地上。


    古銅色的肌膚棱角分明,就這樣沐浴在冷冽的冰雪當中。


    “大叔!”


    眼前一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小男孩。


    麵頰通紅,還帶著鼻涕,可臉上卻滿是堅強神情,“大叔,我要是走了,你怎麽辦呢?”


    褚鋒伸出大手,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溫柔笑道:“不用管我,等過段時間,春天到了,我自然會去中州找你。”


    小男孩溫言鬆了一口氣,清亮的眼睛轉動,又有些警惕的問道:“可大叔你不來的話怎麽辦?”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褚鋒歪了歪腦袋,臉上笑容微微收斂,歎息道:“你母親是為了救我而死,我怎麽會拋棄你不管。”


    小男孩這才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那我們拉鉤。”


    褚鋒卻是一下將小男孩抱起,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開口道:“快些走吧,若是晚了,天就黑了…”


    小男孩抬起頭,有些不明白。


    現在才剛過清晨,天怎麽會黑呢。


    可看著褚鋒這副嚴肅的模樣,他沒有多問,隻是咬了咬牙,朝著褚鋒揮揮手,便匆匆離開。


    走到竹林盡頭。


    小男孩朝著褚鋒大聲說了些什麽,不過稚嫩的聲音卻被淹沒在冰雪冷風當中。


    唰唰!


    隨著小男孩的身影漸漸消失。


    褚鋒麵色變冷,同一時間,兩道帶著鬼臉麵具的人影出現在他身後。


    “褚公子,做好準備了嗎?”其中一人陰陽怪氣的開口道。


    “我答應的事情,自然不會拖延。”褚鋒冰冷道,而後大步朝著身後古老而腐朽的漆黑塔樓走去。


    穿過竹林,進入塔樓,走過點燃蠟燭的漆黑甬道,在恍若來自地獄中的濃鬱血腥味裏一路向下,推開鐵鑄的大門,進入到血色的廳堂。


    重重鎖鏈,懸掛在半空。


    一具具半死不活的身軀,被穿刺在尖銳的鐵器上。


    血液從中滲透而出,匯聚在鐵黑色的地麵上,沿著特定的紋路,注入到最中央的血色池塘當中。


    血池之上。


    褚天虎一席黑色大氅,臉上的笑容熟悉而陌生。


    滴答!


    一點血滴,順著腳踝滴入到血池當中,掀起漣漪。


    褚鋒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冷聲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奪舍了我的父親,堂堂天虎山莊,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短短一個月時間中發生的事情,即便是對現在的褚鋒而言,依舊如同深沉的噩夢。


    父親的皮囊下,隱藏著殘忍而詭異的陌生人。


    朝夕相處的宗族同伴、長老,在大雪紛飛的黑夜當中化作走肉行屍…


    褚鋒無力反抗。


    也沒辦法進行反抗,隻能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讓宗族中少部分的年輕人遠離這場噩夢。


    火光搖曳,褚天虎臉上帶著一抹殘忍血色。


    他語氣陰柔的開口道,“即便是到現在為止,你還是不肯接受現實嗎?想要悄無聲息的幹掉一位宗師高手尚有可能,可將其完美的替換而且數十年間不被任何人發現,則是很難很難。”


    “答案和你猜想的一模一樣。”


    褚天虎笑道,“我一直是你的父親,同樣,也一直是拜月邪教的百麵魔君,僅此而已。”


    “你!”


    褚鋒目眥欲裂,長發根根豎起!


    “你為了你的一己之私,殺害了族中的所有人!”


    “你說的不錯。”褚天虎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語氣變得冰冷,“但是,我做這一切的原因並非是私欲,而是為了芸芸蒼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褚天虎雙目通紅,雙臂高舉,狀若瘋狂:“王朝更替,兵戈禍亂,背後皆有仙佛高高在上,冷眼旁觀。我等眾生,不過盤中棋子。而如今,從棋盤中一躍而出的希望就在眼前,些許的犧牲,在這樣的大義麵前又能算得了什麽。”


    “瘋子!”褚鋒破口大罵。


    “或許吧。”褚天虎冷聲道,“在我看到世界的真相那一刹那,我便已經徹底瘋了。”


    滴答!


    又是一滴鮮血落入池中。


    血色的池塘開始沸騰,冒出大量氣泡。


    “時辰已到,準備開始。”褚天虎冷聲開口。


    身後兩個帶著鬼臉麵具的邪教長老壓住褚鋒臂膀,將其死死摁入到血池當中。隨即,身披血色輕紗的貌美屍姬成排從身後暗房當中邁步走出。


    將手中木盤上擺放著的血精倒入其中。


    隨著大量血精的注入,池水中的血液變得格外粘稠、熾熱,仿若活物般盤覆著褚鋒的肌膚順著穴竅毛孔湧入到其體內。


    “吼!!!”


    褚鋒抬起頭,雙目猩紅,嘴巴撐開,發出不似人聲的痛苦嚎叫聲。


    隨著儀式的進行。


    他的軀體開始不斷撕裂、重組,大量黑色毛發迅速生長,化作巨繭將其完整包裹在內。


    “可惜了。”


    褚天虎微微搖頭,“終究是被亂了計劃,否則的話,第四階段的猿魔應該還要更強一些。不過,現在的猿魔,應該也足以應付眼前的局麵了。”


    “為什麽不埋伏一手,直接將那些跳蚤給拍死?”


    劍九州懷裏抱著一把長劍,出現在褚天虎身後。他抬頭看向懸掛在半空中的一具具幹屍,心中也為褚天虎此人的狠辣而感到咋舌。


    一言不發,直接將整個家族上千口人全部屠戮獻祭。


    如此的決心和狠辣,讓同為宗師的劍九州,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跳蚤終究隻是跳蚤,上不了台麵的東西。若是為了這些小事而大動肝火,反倒是容易被抓住破綻。”褚天虎笑道:“越是瀕死的獵物,就越是拚命掙紮。越是到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要保持耐心。”


    “隨你怎麽樣吧。”


    劍九州撓撓頭,不願意在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上多想。


    “純陽子還要去邀請嗎?”劍九州似乎想到什麽,語氣中略帶驚詫,“那家夥可是一百多年前的老不死了。想當年我縱橫江湖的時候,純陽子便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宗師高手…你確定他現在還活著?”


    “是死是活,一見便知。”


    褚天虎看著眼前被黑色大繭所包裹的巨猿,輕聲開口迴答道。


    他目光幽幽,似乎是迴憶起了往日的一些溫馨歲月。


    “終究是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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