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走來的男人一身休閑裝優雅貴氣,如天使般美好的麵孔與這陰冷的環境形成強烈的反差,但是在場的眾人沒有一人敢對他流露出半分的不恭敬,甚至於以克萊爾為首的一幹人完全都是滿目狂熱的看著他,其尊崇的態度完全不亞於在麵對德克斯特時的恭敬。


    菲利克斯沒有理會愛人的輕描淡寫,邁著長而有力的一雙腿走過來,眼眸隨意的掃了一眼癱軟在地劫後餘生的下屬,語氣溫和的道:“小辭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德克斯特你沒必須瞞著我,更不需要戾氣重到殺人泄憤,憤怒是於事無補的。”


    被人如此製止甚至挑戰權利威嚴,德克斯特卻絲毫沒有憤怒的意思,反而一副受教的模樣讚同的點頭,說:“你知道的,我的身邊沒有你總是無法冷靜下來。”


    上一刻還以為自己死定了的下屬,見來者三言兩語便製止了教父的動作保住了他的小命,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恨不能立刻表忠心外加保證一定將功折罪盡快找迴少主!


    但是像克萊爾這些常伴教父左右的心腹顯然不會如他想的那麽簡單,菲利克斯雖然長著一張天使的麵容,但哪裏是心慈手軟的聖父之流,現在就放心的話未免太早了。


    幾個人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聽著教父甜言蜜語不停地往外放,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這種的相處模式在很久之前便是慣例,教父永遠是用強勢血腥的手段暴力鎮壓一切的激進派,而菲利克斯看似是一劑可以安撫他的靈藥,但是實際上……


    果然,下一秒便聽菲利克斯輕笑一聲,說:“讓他去找吧,廢物利用也好,如果他真的連這件利用價值都沒有的話,便讓克萊爾在外麵直接處理了就好,不需要染髒這塊擦得一塵不染的地麵。”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驟然間令人如墜冰窟,這哪裏是什麽天使,分明是比德克斯特諾克斯更為狠辣且心機更深的來自地獄的撒旦,比起德克斯特,聽聞過菲利克斯之名的人對後者更加恐懼且敬畏。


    德克斯特完全就是一副“媳婦說什麽都好,我聽媳婦的”架勢,絲毫沒有反對的意思,完全讚同的點點頭,吩咐道:“就按照菲利克斯的話來辦。”


    克萊爾低頭應了一聲,內心毫不波瀾,夫人的身體完全康複之後,顯然諾克斯家族的大權再次迴到了他的手中,至於教父……那完全就是在夫人的指揮下衝鋒陷陣的將軍。


    菲利克斯坐下來,繼續冷靜的分析道:“傅培淵那邊已經聯係過我說明的情況,他竟然會在第一時間主動聯係我倒是出乎意料,這也足以看的出來他對小辭的重視性比我想象的還要高,高到讓他半分風險都不舍得冒,生怕小辭有任何危險。”


    德克斯特對這個兒婿依舊不感冒,嗤笑一聲道:“重視有什麽用,他連bunny都護不住,廢物。”


    “你也沒護住,他在你的地盤上都能被綁走,這件事上你我這對父母要承擔的責任更大。”菲利克斯毫不留情的自我批評,又歎了口氣道:“更何況,這次綁架歸根結底還是他惹下的情債,據說對方是傅培淵的子侄,愛慕小辭已久甚至和叔叔反目成仇,你兒子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禍水,我都要同情傅家了。”


    德克斯特聞言不僅沒覺得心虛,反而非常沾沾自喜,他啞著嗓子笑了一聲,誇讚道:“bunny很好。”


    菲利克斯無語的看著缺心眼的愛人,還是懶得再搭理他,徑直對著克萊爾布下一項項的任務安排,說歸說,但還是要盡快去解救玄景曜,避免夜長夢多出現事故。


    至於那個傅青溪……


    菲利克斯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孩子間打打鬧鬧他可以不管,但是用上手段傷到他的兒子的話,那就真的要讓他知道什麽人是他不該招惹也不能招惹的存在了。


    ……


    相比於傅培淵和諾克斯這邊的行動部署之迅速,其他人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然是第二天淩晨,這一天,對於所有人而言不亞於一個巨大的地震。


    宿醉後的秦述得知的第一個消息便是“玄景曜失蹤”,混沌的大腦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的臉色大變,手裏的酒瓶被狠狠的砸了出去,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充滿戾氣的冷笑:“我的人都敢綁,膽子真不小。”


    寧聞箏被他嚇醒,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哪裏就成了你的人了?


    但是秦述的臉色實在過於難看,難看到讓他不敢觸這個黴頭,隻能迅速站起來陪著好友聽從差遣,反正他不自覺也會被拎起來幹活,倒不如自己主動些還落個好。


    ……


    藺情一大早晨就得知了秦述和寧聞箏急匆匆的趕往國外的消息,他皺了皺眉,到了公司才發現是“玄景曜在國際電影節上失蹤”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想起青年給他帶來的熟悉感和秦述對他的執著,他的臉色微變,下意識的攥緊了手裏的本子,不經思考的吩咐道:


    “給我安排最近的航班,我要出國。”


    與此同時,從世界各地飛往坎城的飛機上的乘客還有元笑、方中規、簡單、傅景越、司明修等人,玄景曜無事時他們隻會在背後默默關注,隻要他好便一切都好。但一旦玄景曜出事,這些人便是會在第一時間站出來為他付出所有在所不惜的存在。


    第一百四十七章


    玄景曜已經在這座孤島小鎮住了三天, 盧溪從來沒有拘束過他的一舉一動, 甚至支持他多多與人交際熟悉這方土地,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明白盧溪為什麽不怕他逃走,因為這裏根本沒有通往外界的渠道!


    四麵臨海的孤島,島上根本沒有哪怕一艘船一艘遊艇, 這裏完全做到了與世隔絕的地步, 玄景曜根本就是插翅難飛。


    耳邊是盧溪輕聲細語的訴說著自己為未來構思的藍圖, 玄景曜絲毫沒有打破對方幻想的意思, 隻是敷衍的跟著點點頭算作應付,在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之前去激怒他是一種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雖然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所謂的“未來”不會是他想的那麽美好, 明明各懷鬼胎但表麵上卻保持著相安無事的相處。


    盧溪的執念就是玄景曜, 不可能輕易罷手;玄景曜對自由的執著和對事業的狂熱決定了他不可能聽之任之下去,兩個人之間的衝突遲早會爆發, 而這個契機來的又是如此之快。


    次日清晨,按照慣例每周過來一次的輪船靠岸, 帶來了島上需要的物資, 而在輪船準備離開的時候島上也失去了玄景曜的蹤跡, 好似人間蒸發一般, 他就突兀的消失在一直跟著他的保鏢們的眼皮子底下。


    當保鏢們急慌慌的將消息報告給盧溪時, 正在處理公務的青年臉色驟然一沉,仿若烏雲密布隨時有可能爆發,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 黑眸陰晴不定的看著桌麵上兩個人的合照, 手裏的筆被死死地攥住似乎要被捏到變形。


    下屬戰戰兢兢的問:“溪少……是不是要派人去找?”


    “他還是要走,和我在一起就這麽讓他難以忍受嗎。”盧溪唇角的冷笑數不清是憤怒多一些還是自嘲意味更多,對此倒是不覺意外,隻是內心的空洞越發的深不見底,讓他迫切的想要貪婪的去吞噬、占有那個牽動他神魂的罪魁禍首,他閉了閉眼,開口吩咐旁邊的秘書:“去吧,將人接迴來。”


    跟丟玄景曜的保鏢錯愕不已,卻見盧溪身邊的秘書也是滿臉淡定,絲毫不覺意外,應了一聲便示意他跟上,一同朝輪船的方向走去。


    他們朝目標走過去,秘書和船長說明了來意之後,對方的表現也很淡定,抬手指了指身後的船艙,說:“他想通過我們的船偷渡,根據溪少之前打的預防針,所以我很輕鬆的就找到了人,他現在已經被打昏放在裏麵的臥室裏,你們將人帶走吧。”


    盧溪竟然對此早有預料!


    秘書看了一眼旁邊滿臉震驚的同伴,搖搖頭歎氣解釋道:“他想逃出去肯定隻有這一個辦法,溪少對他如此重視又怎麽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不過……眼看著這件事毫不意外的發生,溪少的心情肯定不佳,我們將人送迴莊園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也輪不到你我操心。”


    ……


    玄景曜從昏沉的意識從逐漸清醒過來,他艱澀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片漆黑,青年微怔,動了動腦袋微微側頭卻對上一雙亮如繁星的眸子,是盧溪。


    盧溪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昏暗的臥室裏仿佛隻有他的雙眸是唯一的光芒,玄景曜漸漸的熟悉了臥室裏的黑暗,也能逐漸描繪出他此時的輪廓,他皺了皺眉,一開口卻發現嗓子是啞的。


    “咳……晚上了嗎?”


    盧溪握住他的手放在臉頰上輕輕摩擦,像過去那樣撒嬌般的說:“以後不要往外跑了,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玄景曜絲毫沒有逃跑失敗被抓包的心虛,搖了搖頭幹脆利索的說:“不好。”


    一句話,完全斷絕了盧溪的希望。


    盧溪也不惱,他的手緊緊的扣住玄景曜的手腕,身體俯下來親昵纏綿的親在他的臉頰上,明明是在做過分的事情但是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像是在撒嬌,他說:“沒關係的越哥哥,我知道一時半會你還無法接受我,但是今後你的眼眸無時無刻都隻能看到我,占有你的是我,每天睡在你身邊的人是我,陪你一起吃早餐散步看書渡過漫長的歲月,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那個人都隻能是我。


    你會習慣我的存在,也會漸漸地接受這樣的生活,遲早有一天你的身心都會完全屬於我,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我等得起。”


    玄景曜的身體動了動,卻無法將身上的青年甩下去,眼看著他的行為越發露骨且過分,歎息了一聲道:“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達成你的目的?”


    盧溪的手粗暴的撕開他身上的襯衫,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扭曲病態,唯有眼眸始終燦若星辰,他笑的天真且愉悅,說:“你從不給我機會,我不想失去你就隻好自己創造機會啊,這是唯一可以不失去你的選擇,越哥哥,你說我怎麽能放手呢?”


    “撕拉”一聲襯衫的扣子已經盡數崩裂,這道聲音便是最好的鼓勵讓盧溪越發的失去理智,他抬手去摸玄景曜腰間的皮帶,右手微動便將其成功解開,很快便隻剩下最後一層禁區,然而就在此時一股尖銳的疼痛從脖頸處傳來讓他眼前一黑,在他動作僵住的一瞬間已經被反壓在床上。


    玄景曜動作迅捷的將人反手壓製住,另一隻手從床墊下麵摸出手銬將盧溪雙手拷在床頭,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膠布封住他的嘴,確保他無力反抗又不能大聲唿救。


    盧溪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瞬間反轉的局麵和居高臨下的玄景曜,眼前的青年似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的“嘖”了一聲,抬手拍拍他的臉頰,說:“傻眼了吧,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你這點手段算計別人還好,但是想困住我還是太稚嫩了。”


    一邊說著,玄景曜一邊從旁邊的床頭櫃裏拿出醫用藥箱,他從中挑出事先準備好的藥劑在盧溪眼前晃了晃,好心的解釋說:“不是什麽有害的毒品,這是加強版的麻醉劑,保證你可以睡上幾個小時,等你睡醒之後我應該也已經抵達目的地了。”


    “唔唔唔!”


    盧溪在不斷地掙紮,拚命的想對他說些什麽卻發不出聲來。


    “想知道我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還是想知道為什麽我還有力氣反擊?”玄景曜挑眉,也不急著給他來一針,而是去拉開窗簾讓漸漸西下的太陽投進來光亮,隨後便坦蕩蕩的在盧溪的眼前脫下被撕爛的襯衫,換上一套舒適靈活的運動衣,一邊隨口說道:“所以說你太嫩了,以後不要想著搞什麽烏托邦,你但凡搞一個孤島把我關在裏麵都比弄個小鎮要強得多。


    你以為你建立的世外桃源裏的居民都是自願搬進來住的,你以為你安置在我身邊的保鏢盡忠職守所以就不怕有事,但是你卻不知道鎮上診所裏那個剛畢業的小護士是我的粉絲,她來的時候興衝衝但是沒過多久就失去了興趣,在得知我被你綁架後更是主動提出給我幫助。


    當然你也不用去找她麻煩了,這姑娘早就申請迴去了,現在應該已經跟著輪船出發了。至於我……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一艘遊艇,不一會就可以離開了。”


    他看著盧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樣,繼續往下說道:“你以為船長不會背叛你,這是當然,但是我想策反他手底下的副船長等人,甚至是你身邊的保鏢卻都是輕而易舉的,所謂的被抓到然後送迴來不過是麻痹你的一出戲而已。所以說人心難測,這是我給你上的最後一堂課,以後無論做什麽事都要縝密,不要去想當然。”


    他換好了衣服,拿起針管抵在盧溪的胳膊上,看著對方呆滯的目光輕聲說:“招惹了你使你走向極端是我的錯,我欣賞你倔強的不肯服輸時的美麗,喜歡你口是心非的別扭性子,我喜歡逗弄你,卻沒有想到你會認真到這種程度。


    我以為你看清了我冷漠的本性就會清醒,卻沒料到你出去一年不久沒放下反而性格扭曲,這是我給你帶來的傷害,所以你報複我囚禁我我都沒有怨言。


    但是同樣的被束縛在囚籠裏的生活是我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必須要離開,至於離開這裏需要付出的代價和風險,那都由我一力承擔,此後無論我是葬身大海還是成功抵達大陸,我欠你的都償還請了,也望你能早日放下這份偏執恢複清醒。”


    盧溪聽出來了不好的信息,他正欲掙紮卻被玄景曜死死地按住,針管刺進去麻醉劑被推了進來,意識頓時開始模糊不清,在完全昏迷之前巨大的恐懼已經將他淹沒,他死死地瞪著玄景曜離開的背影,隻剩下一個念頭:


    不要……不要出事……


    ……


    三個小時後,鎖定了盧溪位置的傅培淵和諾克斯等人已經抵達了孤島,並闖進了莊園踹開玄景曜的臥室,隨著燈光亮起來卻沒有看到他們想見的那個人,隻有被綁在床上不停掙紮的盧溪。


    秦述第一個衝上去對著他就是一通狠揍,沒有人攔,甚至其他人完全就是緊隨其後的衝上去一起揍,最後還是大家長菲利克斯阻止了他們打死奄奄一息的盧溪,解救了這倒黴孩子一條小命。


    “鬆手,讓開。”


    菲利克斯的聲音不大,但是這道命令卻成功的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他們現在都知道這人是玄景曜的父親,最初的震撼過後剩下的自然是百分百的尊重。


    菲利克斯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盧溪,抬手撕開了他嘴上的膠布,操著流利的一口華國語問:“玄景曜呢?”


    盧溪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絲毫沒有將這頓揍放在眼裏,他的眼眸泛著血腥的紅色,啞著嗓子嘶吼:“快去找他,他自己開著遊艇走了,最近海上非常不平靜他會出事的,快去找他!”


    眾人臉色驟然一變。


    剛剛帶著人將整座莊園翻了個遍的傅培淵,走過來時正巧聽到這句話,他的瞳孔收縮,下一秒身體已經像離弦的箭朝海邊急速而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立刻去島上找醫生和急救用品, 開船準備搜救!”


    傅培淵走路帶風,臉色冷的可怕, 他試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發布一連串的命令, 他必須保持理智半點都不能疏忽,現在每一個細節都有可能決定玄景曜的生死, 那是他不能承擔的風險。


    但是……男人隱忍的閉了閉眼, 一想到那個膽大妄為的混蛋現在有可能在海上遭遇不測,此生他的身邊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人陪在身邊,那樣的未來讓他如何能夠冷靜麵對。


    段特助沒跟他們進莊園,眼見三爺朝這邊急匆匆的而來立刻迎上來,詫異的問:“三爺, 出什麽事了?”


    傅培淵一邊往船上走一邊言簡意賅的道:“來晚了, 玄景曜已經駕駛著小型遊艇出海了, 現在立刻安排搜救人員。”


    段特助有點懵,下意識的朝船裏看去:“越先生出海了?”


    “夜晚的海上絕對不會是風平浪靜,現在沒時間……”傅培淵語速飛快,但說到一半時卻突然失語,他站定在甲板上, 一雙黑眸鎖定住船艙裏正搖晃著酒杯沒心沒肺的朝這邊示意的青年, 說好已經駕駛著遊艇出海的人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出現在眼前, 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傅三爺在大喜大悲後就這麽楞在了原地。


    “過來啊, 你在那杵著當門神嗎?”玄景曜笑嘻嘻的朝他招手, 語氣隨意的調侃:“你不會也信了我開著遊艇出海的說法吧, 那都是騙盧溪的權宜之計, 你怎麽也傻乎乎的信了?難道就不是想想我上哪找的來一艘遊艇去開,又不是哆啦a夢還能變出來道具不成。”


    “這都是騙他的,我本來打算在島上在躲一周,那時候他肯定早已去大陸那邊去找我了,我自然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來島的船隻跟著一起迴去……唔……怎麽了?”


    玄景曜的解釋還沒說完,便已經被男人死死地抱在懷裏,傅培淵的力度之大幾乎要將他碾碎揉進骨血裏,玄景曜眨眨眼來不及反應,餘光往下瞥了一眼卻看到男人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還在微微顫抖,這種激烈到失態的反應他還是第一次在傅培淵的身上看到。


    這個男人永遠是強大自信運籌帷幄的樣子,他看到最多的是他不動聲色的淡笑,即便再困難的險境都是麵不改色,甚至他們滾到床上的時候這個男人都能保持住他一貫的理智。玄景曜曾經最大的樂趣就是去嚐試打破他的偽裝,看他因他而失態,但是當這一天來臨時,看著這個男人餘魂未定的連顫抖的手都無法控製,玄景曜卻突然怔住了。


    “我沒事。”


    意識到自己對他的重要性之後,玄景曜的心裏說不清是心疼還是酸澀多一些,能感受到的隻是在不斷地收縮的心髒,他一邊伸手握住傅培淵顫抖的拳頭,一邊用唇去親吻對方的臉頰、耳垂,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的在安撫著對方:


    “怕什麽,我怎麽會把自己置於險地呢,不要胡思亂想。再說了我還沒吃到你呢,就算死肯定也會帶上你,帶到地獄去也要吃到嘴的……”


    “玄景曜,不是每次你都能好運的擁有再活一次的機會,我擔不起這樣的風險。”傅培淵反手攥住他的手腕,他看著他,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裏倒映出的隻有他的麵容,男人在蹙眉,罕見的情緒如此不掩飾的外露,絲毫沒有被哄過去,他的聲音低沉平緩但是認真的不容忽視:


    “我曾經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我無法解決的事情,也從不覺得有什麽困境是我無法走出來的,我可以算計一切,可以麵不改色的將所有籌碼放在賭桌上即便失敗了仍然能重來,我以為對你也可以這樣。


    我能步步為營的去走進你的生活,讓你在不知不覺間習慣我的存在,直到你完全屬於我再也無處可逃,但是這些都隻是我以為。”


    他深吸一口氣,第一次對著別人剖析自己的內心:“事實上卻是你就是一個不安定因素,一個無法用常規去計算的男人,直到你出事我會慌、恐懼、害怕,玄景曜,我比想象中的更愛你更恐懼失去你。”


    “我知道,我明白。”


    玄景曜心軟的一塌糊塗,他朝不遠處的段特助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讓人過來打攪,隨即便不斷地安撫著眼前的男人,下一刻卻聽到男人認真誠懇卻又近乎卑微的對他說:


    “玄景曜,我不想再去迂迴的算計,不想再將我們彌足珍貴的時間浪費在相互試探上麵。我愛你,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願意給你,你的事業你的生活甚至是床上的體位都可以由你來決定。唯獨一點,你的自由我不能給你,我要完完全全的占據你,我不會再給你離開我的視線的機會,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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