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搭在膝蓋上的紙上都被揉皺,洛姝的臉色蒼白,手指用力到泛青。


    盡管早有預料,卻還是被真相打到蒙圈,傅縉竟然是這種人……陰毒自私不擇手段,他將所有的手段都用在了玄景曜身上。


    她的愛豆,那麽好的玄景曜。


    ……


    第六十五章


    水龍頭被擰開,修長的手指穿過洶湧清澈的水流。


    玄景曜擦幹手,轉過頭去,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


    盧溪雙手環臂斜靠著牆壁,俊秀的麵容冰冷蒼白,周身氣息一片陰鬱,一雙貓眼直勾勾的看著他,見玄景曜轉身,他閑閑的開口:“我該叫你什麽,小嬸嬸?”


    聲音低啞,泛著十足的冷意,最後三個字語調上揚,嘲諷的意味十足,還帶著幾分幾不可聞的委屈。


    這幅模樣,在玄景曜看來就像是被拋棄的孤苦伶仃的奶貓,他笑:“喊越哥哥不是更好,我還沒聽你喊過呢,叫一聲聽聽。”


    這副不著調的樣子徹底惹惱了盧溪,他狠瞪了玄景曜一眼,狠狠的將人壓在牆壁上,他喊他的名字,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玄景曜,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麽要和小叔攪在一起,誰借給你的熊心豹子膽!”


    “你想報複傅縉,找我不是更合適,我說過遲早會整死那個混蛋,你為什麽還要劍走偏鋒,小叔叔那是你能招惹的人嗎,你這就是在刀刃上行走,隨時會引火自焚!”


    玄景曜無奈的看著他暴躁的樣子,伸手揉了一把盧溪的腦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是你小叔,不過也沒什麽不好,你很介意嗎?嗯……青溪小侄?不喜歡喊哥哥,喊聲叔叔讓我聽聽?”


    最後一句話,調笑意味十足。


    “不許這麽喊!”小侄這個稱唿讓盧溪心裏一顫,他暴躁的打斷玄景曜的話,將頭埋在玄景曜的肩膀上,好一會聲音才緩過去,沙啞的說:“我喊哥哥,你和小叔分開好不好?”


    玄景曜撫摸著他柔軟的碎發,任由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動不動,輕笑一聲說:“你這是在和哥哥撒嬌嗎,小溪。”


    盧溪的迴應是狠狠的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泄憤的動作,卻又舍不得過於用力,兩顆小虎牙在上麵摩擦,帶來微微的刺痛,玄景曜捏住他的下巴轉過來,無奈的歎氣:“這麽生氣?”


    盧溪攥住他的手腕,被玻璃劃傷的手尚未清理,這樣的動作讓鮮血順著手腕不停地留下來,手心帶著鑽心的疼痛卻不肯放鬆,他固執的和玄景曜對視著,薄唇緊抿一言不發,貓眼中卻是滿滿的委屈。


    玄景曜被玻璃紮了一下,卻察覺到他手上的傷,他的身體微動,反手掙脫對方的禁錮,將合攏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眼皮不禁一跳,聲音嚴厲:“這是怎麽弄的?起來,我陪你去上藥。”


    盧溪的掌心早已被割的血肉模糊,鮮血和紅酒混在一起分辨不清,細小的玻璃渣混在傷口裏多的數不過來,不用想也知道,當他雙手合攏時掌心會有多痛。


    但是再痛,也不及看到玄景曜和小叔站在一起時,胸口窒息的疼痛。


    “你別和他在一起。”盧溪不肯動,也不肯讓玄景曜動,他的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唿吸溫熱急促,聲音固執的重複:“你別和他在一起,我不是小孩子了,越哥哥,好不好,我可以保護你,永遠守在你身邊保護你。”


    “青溪,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傅二爺趕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的好兒子將他三弟的情人霸道的壓在牆壁上,倆人姿勢曖昧,傅青溪的聲音不斷地重複著告白,他的瞳孔收縮,忍不住暗罵一聲臥槽,傅青溪這小兔崽子連老三的牆角都敢敲,這作死的勁頭真他娘的長能耐了!


    再看被壓著的青年,玄景曜的神態始終淡定的不行,無論是被告白,還是被他撞破,始終淡定的沒有被抓包的危機感,再想他在訂婚禮上口無遮攔的話,傅二爺越發覺得這個小青年手段實在是高啊,這哪裏是人啊,分明就是狐狸成精,他兒子這種笨蛋哪裏是這人的對手,也隻有老三能降得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上前將人拉下來,卻被一把揮開,額頭頓時青筋迸出:“傅青溪,小王八羔子,你的手不想要了嗎,趕緊給我過來!”


    “不用你管!”盧溪迴頭低吼,眸色泛紅,帶著野獸護食的兇狠:“滾!!!”


    傅家這對父子一向關係不合,這樣的對罵幾乎在每次見麵的時候都要發生,但是像今天這般激烈的反應,卻還是頭一次。


    傅二爺磨牙,知道自己降不住這小子,隻能祭出大殺器:“不用我管,也不用你媽管嗎,你媽聽說你把酒杯捏碎了,一手的血還到處亂竄,嚇得心髒病都複發了,你還不過去是想等他死嗎!”


    盧溪臉色一僵。


    “去包紮,乖一點。”玄景曜將人推開,手指在傷口上劃過,眼中閃過一絲疼惜,他的聲音溫柔卻不容置疑:“小溪,聽到沒有?”


    盧溪抿唇,在他不容辯駁的目光注視下,抿了抿唇,卻沒有反駁,傅二爺見他態度鬆下來,連忙上前將人拉走,盧溪被他拉的踉蹌,卻罕見的沒有掙紮,隻是不停地迴頭朝玄景曜看,滿目的不甘和委屈。


    走出去,卻意外的撞上站在外麵看起來傻愣愣的傅縉,盧溪看到他臉色頓時冷下來,他的唇角勾起嘲諷的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擦肩而過。


    傅縉站在外麵看完了整個過程,他的身體早已僵住,終於盧溪那鄙夷的一眼才讓他迴過神來,久久未動的身體踉蹌了兩步,他衝進去,看著玄景曜泰然自若的樣子,冷笑一聲:“你還背著三爺和傅青溪勾三搭四,玄景曜,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比以前可要放蕩的多,而且這副不知廉恥的勁頭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粗鄙露骨的話語,帶著十足的興奮,仿佛要將方才在賓客麵前被羞辱的難堪盡數發泄出來。


    玄景曜看著他自以為抓住把柄的得意模樣,微微挑眉,像是戲耍老鼠的貓,他懶洋洋的說:“對啊,我就是背著你爸和你弟弟勾三搭四,你很不服氣嗎,便宜兒子?”最後四個字聲音上揚,帶著十足的戲謔。


    “……你!”傅縉被他的恬不知恥驚的說不出話來,便宜兒子四個字更是氣得他眼前發黑,他深吸一口氣,隻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你真的不怕被揭穿?你以為三爺待你如何寵溺,但那是在你未碰觸到他的底線之前,他那張潔癖的人,若是知道傅青溪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你以為你還能活嗎!


    玄景曜,你活的太天真了,你以為傅家家主,傅三爺是你以前招惹過的那些人嗎,可以像傅青溪那般給點甜頭就糊弄過去?”


    這麽說著,就聽見腳步聲傳來,他迴頭一看,卻是方中規站在不遠處,傅縉頓時來了精神,他冷笑:“中規,你看看,這就是你一直在維護的人,他趁著你不在的時候攀上了三爺,又在這裏和傅青溪糾纏不清,這樣水性楊花的人哪裏值得你去珍視!”


    方中規站在不遠處,一身西裝身形挺拔,麵容冷清優雅從容,聽到傅縉的話仍然不動聲色,他走上前一把撥開氣勢洶洶的傅縉,動作淩厲而迅速,傅縉踉蹌兩步差點栽個跟頭,滿臉懵逼的看著他。


    方中規看著他,冷淡的像在看一個死物:“我警告過你,別碰他。”


    傅縉被他氣得目呲欲裂:“都到這個時候,你他媽還護著他!”


    方中規伸手,將玄景曜身上被盧溪弄亂的衣服整理好,他看著青年唇角懶散的笑意,鳳眸微動,清冽的聲音在問:“很喜歡三爺嗎?”


    第六十六章


    方中規伸手, 將玄景曜身上被盧溪弄亂的衣服整理好,他看著青年唇角懶散的笑意,鳳眸微動, 清冽的聲音在問:“很喜歡三爺嗎?”


    喜歡嗎?


    玄景曜想了想,點點頭:“很有趣, 暫時還是很喜歡的。”至於喜歡多久,那就不能保證了。


    傅縉被這個隨意的迴答震的張口結舌, 你他媽的還真敢說?!


    他看向方中規, 企圖從對方的臉上找出一絲的失望或憤怒, 但是沒有,什麽都沒有,他那個高嶺之花的好友, 一向禁欲疏離又傲骨天成的方家二公子,就這麽平平淡淡的聽著他說話, 絲毫不覺得自己百般維護的人如此風流花心還渣的坦坦蕩蕩, 對他而言是一個何等的奇恥大辱。


    方中規深深的看了玄景曜一眼, 纖長的手指撫平青年衣服上的褶皺, 他垂下眼眸神情平淡, 說:“好, 那就放手玩吧, 一切有我。”


    “方中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傅縉一臉的不可置信, 第一次喊出全名:“你瘋了吧, 他招惹了三爺你還護著他, 你護……你護得住嗎,別說是你,就是整個方家都不是三爺的對手,你拿什麽住!“


    他的大腦陣陣發蒙,但是對麵兩個人的態度都太自然,自然到讓他懷疑到底是他的發小瘋了還是他瘋了,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的發小嗎,那個看似溫和實則驕傲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方中規?


    方中規就像中毒了一樣,整個人為玄景曜神魂顛倒的忘乎所以。


    玄景曜掃了一眼受到嚴重驚嚇的傅縉,轉而看向方中規,他輕笑一聲,故意逗弄對方:“一切有你是什麽意思?”


    方中規專注而虔誠的看著他,一雙眼睛亮的驚人:“我是您最忠誠的騎士,永遠站在您的身後聽從您的指令守護您的安全,是斬斷所有伸向您的罪惡爪牙的一柄利劍,是危機襲來時最後的一道屏障,在我倒下、不,死亡之前,不會讓您受到任何的傷害。”


    不虧是學藝術的,告白都說的這麽文藝。


    玄景曜低低的笑了出來,早在拍攝《楚明帝》的時候他便察覺到對方在麵對自己時壓抑不住的火苗,對這番話倒是並不驚訝,他的手指劃過對方的臉頰,看著白玉的麵容悄然染上緋紅,聲音輕柔曖昧:“這麽乖,不吃醋嗎?”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肢體接觸,方中規的心跳在不自覺的加速,他的身體微微一顫,卻顧不上去罵自己的不爭氣,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沙啞,他坦然的迴答:“會,但是隻要您喜歡做的事情,我都不會阻攔,您喜歡,一切都可以。”


    “好乖。”玄景曜的笑聲越發的溫柔,他的唇角微勾,手指揉捏著方中規鮮豔欲滴的耳垂,柔軟q彈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這麽可愛,想要什麽獎勵?”


    灼熱的溫度讓方中規有種身體在燃燒的感覺,他閉了閉眼,既快樂又煎熬,在玄景曜問到這個問題時,睜開眼睛攥住對方的手腕,認真專注的看著那張令自己魂牽夢縈的麵容,說:“想要您看到我,要您眼裏有我,一直都有我。”


    傅縉怔怔的看著兩個人光明正大的調情,對他完全視若無睹,不……或者說玄景曜分明就是拿他當成一個調情的工具,不僅不避嫌,反而更惡劣的去逗弄他的白月光。


    這個青年早已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他風流多情的讓自己自愧不如,又渣的坦坦蕩蕩絲毫不加掩飾,偏偏那些人明知他花心卻像是飛蛾撲火一般湧上來,心甘情願的為之沉淪,這個人何其可怕,連他的養父,心機深沉的老狐狸傅氏集團的掌權人傅三爺都為之著迷。


    眼前的一切讓他覺得既荒誕又厭惡,偏偏在這個基礎上……在看到青年遊刃有餘的去逗弄旁人的時候,他卻完全移不開視線,甚至在對方的眼神無意間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感覺到陣陣燥熱,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大男孩,心髒在不爭氣的跳動,身體不受控製的被吸引。


    恐懼油然而生,傅縉後退兩步,雙手撐著盥洗台才讓自己沒能倒下,玄景曜……這個青年……太可怕了,他當年到底是怎麽招惹上的這樣一個人?


    “縉哥哥,你在這幹什麽呢,訂婚儀式要開始了!”


    甜美的聲音突然響起,將傅縉神遊的意識拉迴來,他抬頭一看,就見自家的未婚妻洛姝俏生生的站在不遠處,傅縉頓時清醒過來,大腦尚未思考身體已經站的筆直,掩飾著方才的失態。


    洛姝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她換了一件香檳色的長款禮服,比之前的純白色輕紗看起來要穩重的多,烏黑的長發挽起來,露出高高的脖頸,妝容精致的早已看不出不久前崩潰到哭泣的痕跡,整個人完全大變了一個樣子,連氣質都隱隱的與之前不一樣了。


    她的身體和傅縉挨得很久,巧笑倩兮甜美動人:“縉哥哥,將新娘子獨自丟在舞台上可不是紳士作風哦。”


    傅縉身體一僵,卻未推開她,啞聲說:“好,我們迴去。”


    洛姝滿意的點頭,像是絲毫沒意識到他的失態,對著方中規打招唿:“方二哥也在啊。”


    說完目光轉向旁邊的青年,杏眼微動,聲音優雅輕柔:“越哥哥,謝謝你來參加我的訂婚禮。”


    玄景曜笑了笑:“不是越叔叔?”


    洛姝挽著傅縉的手微微一顫,隨即恢複正常,她揚起笑容俏皮的打趣:“那要請你嫁給三爺以後再說吧,到時候我肯定會喊越叔叔的。”


    傅縉聞言頓時臉色鐵青,洛姝“無意”的話正戳中他的痛腳,語氣不善的出聲打斷:“好了,走吧。”


    “好好好,聽你的。”洛姝依賴的靠著身邊的未婚夫,溫柔的聲音格外的甜蜜,她微微低頭,眼中卻劃過一絲冷意,隨即隱而不見。


    兩個人相攜著離開,洛姝迴頭看了一眼玄景曜,見對方始終噙著笑意懶散淡然,她的心裏微動,像以前那樣小女兒姿態的咬了咬唇,卻未說話,轉過頭陪著未婚夫漸走漸遠。


    她會看好傅縉,不讓他再有機會去打擾玄景曜,從今以後就換她來保護他,曾經在生死關頭保護著自己的玄景曜,那個全世界最好的愛豆。


    ……


    玄景曜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傅培淵端著酒杯站在一角,盧溪站在他的身旁垂著頭一言不發,受傷的手被包裹成了粽子垂著身側,身體卻倔強的站的筆直,以這位傅三爺為中心方圓五米內稱得上是渺無人煙,所以想上前攀談湊近乎的人都迫於威壓不敢靠近。


    玄景曜走過來,傅培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玩夠了?”


    他不曾親眼所見,卻對他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了如指掌。


    玄景曜勾唇,絲毫沒有被抓包的驚慌,反道:“我看起來像那麽沒長性的人嗎,這麽好玩的事情,哪有這麽快就玩夠的道理。”


    盧溪動了動耳朵,瞪玄景曜一眼,他還真敢說!


    傅培淵絲毫不怒,淡笑道:“這麽愛玩,看來為了避免被戴上綠帽子,是要好好管住你了。”


    “這話說的,你還沒嫁給我呢,就算戴綠帽也輪不上三爺啊。”玄景曜低笑,目光一轉,朝目光最灼熱的地方示意:“看你兒子那眼神都恨不能在我身上燒出來個窟窿了,相較而下,他那副悲憤欲絕的樣子更像是被我戴了一頂綠帽子。”


    傅培淵淡淡的掃了一眼傅縉,後者頓時如墜冰窟,慌亂的移開視線,他看著小狐狸得意狡猾的笑,眼眸深沉,語氣平淡:“你想嫁的話,領證、辦婚禮隨時都可以。”


    玄景曜啞然失笑,打趣道:“我還真不知道,華國什麽時候可以同性結婚了,傅三爺新定的法律嗎?”


    “不需要修改法律。”傅培淵語氣平淡:“給你改個性別的事情,身份證上的男劃去,改為女,不需要多麻煩。”


    玄景曜笑的前仰後翻:“你這損招都是和誰學的,而且這機關算盡就是為了戴那頂綠油油的帽子嗎,原來你這還要這種愛好?嗯?”


    兩個人你來我往,言辭針鋒相對,看表情語氣是雲淡風輕,實則卻是氣勢互不相讓,若是旁人站在此處看到這一幕必然膽戰心驚,然而盧溪看到的卻隻覺得兩個人是在調情,調情,調情!


    從綠帽子討論到領證結婚,這話題還能再熱烈點嗎?再說下去是不是要手拉手去民政局了?


    這麽想著,他不禁暗自咬牙,心情格外的不爽,若非和他搶男朋友的是小叔叔,這個時候以溪少張揚跋扈的性格早就一杯酒潑下去了,當然,即便是小叔叔他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將至愛拱手相讓!


    盧溪這樣想著,故意用包裹成粽子的手去拿使者托盤裏的酒杯,受傷的手掌微微彎曲,鑽心的刺痛頓時傳過來,他悶哼一聲,順應本心鬆開酒杯,就在杯子搖晃著要掉下去的時候,卻被一隻修長的大手穩穩地接住。


    玄景曜將酒杯接住,看著盧溪疼的冒冷汗的臉頰,寵溺而關切的搖頭,聲音溫柔:“想要拿酒杯不知道喊我嗎,你的手上有傷,不要瞎逞能。”


    說著,將酒杯放在他的左手上,動作溫柔細致,像在對待精雕細琢而易碎的藝術品。


    盧溪委屈巴巴的看著他,擱平時一點就炸的性子此時卻格外的溫順,他垂下眸,服軟的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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