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也快,三五天的功夫,趙明誠漸漸感覺到自己的手掌還在了,就是還酥酥麻麻的。好在屁股上的傷也不重,過了個幾天就好全了,行動自如。


    但是挨了一頓打,趙明誠已經不再在軍器監隨意言笑了。


    現在趙明誠每天在軍器監都是不苟言笑的神情,軍器監的人還覺得奇怪呢,前一天還眉清目秀言笑晏晏,第二天再來就像是老了三五歲一樣。


    無論軍器監發生多好笑的事情他都繃著個臉,除非自己忍不住。


    在弓箭院看著這些人每天忙來忙去,對著一個箭頭要檢驗核查好幾遍,趙明誠待了沒幾天就覺得這日子分外無聊。


    他在檢查弓箭質地之餘,開始自己上手了。


    徐長明剛得到弓箭上花紋紋樣的新圖紙,正對著圖紙樂嗬呢,這支弓箭是上頭指明要進獻給官家的。一出來就見到趙明誠拿著案上的弓箭左搖右晃。


    徐長明見了趙明誠半天了連開弓的關竅都沒找到,整個人貓在廊道裏,對著靶子亂射一統,徐長明忍不住親自指點了他一下。


    “你要把背部打直,否則你這練法,可會累壞腰的。每天射箭完之後迴家要觀察,要是背部痛,那就說明你白天練習的時候發力的地方是正確的,要是肩痛,那可就是白練了。”


    趙明誠按照徐長明的指點調整了姿勢,徐長明見了還是搖頭,“你得把身體的重心放在雙腳上。”


    趙明誠自然又調整,徐長明說了幾句,趙明誠已然找到了關竅。


    從那以後,趙明誠找到了新的差事,他在軍器監裏開始學習射箭。


    每日二十發,上午十發,下午十發。因為弓箭院裏的高級官員平時也沒什麽大事,而軍器監的待遇又特別好,每天都有人送高級水果、送膳食,一幫人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都幫著教導趙明誠學箭。


    這些研究兵器的人,也都是練家子,行家中的行家。他們對弓箭的構造、發力點都一清二楚,趙明誠跟著行家學習,進步自然神速。


    一開始趙明誠還是練習射死物,因為後來找到了關竅,感覺射箭也不是什麽難事,趙明誠就把他的箭頭對準了軍器監裏的鴿子。


    這種方式既鍛煉身體,還可以測試弓箭的質地,就是有點廢鴿子。


    趙明誠在軍器監幹的正起勁呢,是男人的沒有對兵器不感興趣的,趙明誠也不例外。


    而此時蔡攸還在裁造院看著女工做衣服,點麵料。


    這少府監、將作監、軍器監、都水監,每個月都要呈送精品入宮,還要呈送一些寶貝給各宮妃子、親王、高官。


    這都是接近皇帝、親王的好機會。


    尤其是趙明誠的差事,一進門就涉密,現在做了半個月,知道的自然更多了,全國有多少火藥、火箭,都分布在什麽地方,全國哪些地方可以自己製備弓箭、火藥,每個月又是多少,這些都是定額。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剛開始趙明誠夜裏睡覺做夢每天都夢見製作兵器,還夢見了火藥庫分布點。


    翌日趙明誠閑在家裏,拿起一本兵器譜就在樹下麵看。正是盛夏的日子,酷熱難耐,趙挺之自己也出來乘涼。


    父子兩個見麵,趙明誠心裏過意不去。


    “爹,您喝湯。這是酸梅湯,專門解酷熱的。”


    趙挺之坐在席子上,“你上次說我什麽,外強中幹!”


    趙挺之一聲怒吼,碗裏的酸梅湯都灑了。


    “爹,我錯了,您都是為我好。我不是人,我輕佻。”


    “虧你還算有自知之明。”趙挺之喝了酸梅湯,這才算是氣消了。


    趙明誠迴頭一看,這府裏上上下下擺滿了紅綢緞,看著很是喜慶。這院子裏卻熱的蟬鳴個不停,叫聲此起彼伏的。


    “爹,迴頭婚宴上咋們可得多備些冰塊,多熬一些這大熱天的,人來人往,可能會中暑。”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操心家事的人,你這第一等進士,可是人上人。連你爹我都不用放在眼中。”


    “爹,這話說的,我再怎麽優秀,不還是您的兒子嗎?都是您教的好,我才能有今日啊。”


    趙明誠一頓彩虹屁,趙挺之這才翻篇。


    “你在軍器監做的怎麽樣啊?可有人為難你?”


    “爹,軍器監裏麵的都是機密,恕孩兒不能多言。”


    趙挺之聽了,自然又沉默了。這個老三,總是出乎他的意料,有時候都讓趙挺之懷疑,這是不是他的崽……


    同樣的問題問存誠和思誠,他們兩對自己可都是毫無包留,隻有明誠,藏了一肚子……


    “爹,我還有一件事要跟爹說。就是我二哥完婚後,我就要跟著我們造箭司使外出出差去了。恐怕要半個月不著家了。”


    “這才幾天,這麽快就出去出差?”


    “爹,我這不是想快些熟悉流程嗎?如果我這一次不去,以後再找機會可就難了,早些熟悉差事,我也可以早點上手啊。別看我在軍器監當副使,可是造箭院裏大小事還不能我說了算呢。”


    “這麽快你就想著讓人家一個造箭院上下的事都讓你說了算。”


    趙挺之想著自己剛上任,連當官的門道都沒摸著呢,可是這小子卻這麽快就上道了,難道這小子天生就是這塊料。


    “隻要不耽誤你自己的婚事,怎麽都好。不過你出門在外,自己小心就是。”


    趙思誠大婚之日,整個汴京城上下大小官吏基本上都來賀喜了,那個禮品從前廳擺到了後堂,整整齊齊壘了幾百箱子,看的趙存誠的娘子那叫一個羨慕。


    趙明誠作為趙思誠最親愛的弟弟,除了鬧洞房不可以幫他二哥,其他的事情都親力親為。


    因為趙思誠本來人緣就好,自認為是他好兄弟的人來了七八個,曾紆也在其中。就是蔡攸,他也主動過來湊熱鬧。


    “二哥,祝你和二嫂嫂百年好合。”


    趙明誠說罷,眾人合力把趙思誠推進了洞房。


    哪想到趙思誠什麽場合都不臉紅的人,進了洞房以後臉紅透了。


    後院裏熱鬧的有些過分,但是新郎一入了洞房,眾人各自散了。


    李師師聽到前院裏熱鬧不已,一時間忍不住也過去看了看。一年的功夫,曾經的少女如今更加成熟,身材也更加豐滿。


    整座府裏都點著大紅的燈籠,鋪滿了紅色的帷幔。李師師一身素衣出來,像是從月宮裏落下來的嫦娥仙子。明眸皓齒,往人群裏這麽一站,其他女婢見了她出場,一個個都扭頭就走。


    章佃等人見了李師師一麵,一個個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


    隻有蔡攸,他一直記得趙明誠搶了他看上他的女人,再一次見到李師師,蔡攸整個人的魂都沒了。


    趙明誠對眾人解釋道,“這是我的貼身女婢。”


    蔡攸自然生氣,“女婢,你竟然讓李姑娘當個女婢,我以為你會立她為妾呢。”


    章佃遂問,“怎麽,聽你口氣你竟然還認識德甫的侍婢?”


    其他人都立在一旁看好戲。


    “這位姑娘叫李師師,我曾經在樊樓與她有過一麵之緣。”蔡攸張口就道。


    趙明誠哪知道蔡攸還認識李師師啊,他見蔡攸看李師師神情不太對,便故意問李師師,“師師,你可記得他?”


    李師師搖搖頭,人卻撇過頭去,“官人,更深露重,早些迴房歇息。”


    她好像天生就會這些東西,此言一出,眾人都一臉羨慕地看著趙明誠,“德甫,今晚你也要享受齊人之福啊。”


    眾人哄笑一團,李師師臉色緋紅,早就逃了。


    趙明誠送走了客人,心裏總覺得不爽,他一直守著李師師,想讓她過不一樣的生活,怎麽到頭來讓她做了這麽久的女婢,今日若不是看見眾人的眼神,趙明誠都險些忘了自己身邊的到底是何等的絕色美女。


    趙明誠迴到房間裏,見到李師師還是照舊鋪床,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走了,未免夜長夢多,趙明誠自然不再猶豫,從後上去輕輕抱住李師師,在她耳際邊上輕輕吹了口氣。


    “更深露重,今晚小娘子與我一同寬衣就寢吧。”


    “自我跟著官人迴來的當日,就已經決心要委身於官人了。”


    ……


    ……


    咳咳,省略幾萬字起點不允許描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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