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河道塌陷,泥沙俱下,漢軍莫非有神助?!


    龐德、鞠義二人配合得極其純熟,總是在烏桓突騎即將要咬住一支隊伍時,另一支隊伍以箭矢扼住其追擊之勢,助其逃離掌控後,再行遁走。


    如此交替掩護後撤的方式,雖然慢了一些,但安全性卻大幅度增加,誘敵深入的隱秘性同樣大幅度增加。


    整個過程中,烏桓突騎全都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


    這一點,從其愈加淩亂的追擊形態上,便可見端倪。


    “太好了。”


    鞠義迴頭瞥了眼亂成一團的烏桓突騎,麵上浮出一抹淡笑:“隻要這樣堅持下去,要不了多久,便可抵達安濟河,我倒是要瞧瞧,那條河下到底有沒有淤泥流沙。”


    “弟兄們。”


    “走!”


    鞠義撥馬轉身,直朝著前方“潰逃”而去。


    烏泱泱的烏桓突騎緊追不舍,像是一群嗷嗷叫的瘋狗般,直撲過來。


    他們速度盡管不慢,但卻在即將咬住鞠義的隊伍時,被斜刺裏殺出的龐德,又是一波攻勢淩厲的箭雨襲殺,扼住了追擊的腳步,眼睜睜看著鞠義的隊伍,在頃刻間逃之夭夭。


    “雜碎!欺人太甚!”


    “漢軍真是太狡猾了,居然又跑了。”


    “勞資今日非吃不掉這一股敵人不可。”


    “給我追!”


    “......”


    烏桓王烏延咬緊了鋼牙,眉宇間怒氣飛揚,冰鋒般的目光直直地割向前方潰逃的漢軍小隊,字字清晰地怒吼:


    “給我追—!”


    “吃掉這夥漢軍,人人有賞!”


    雖說漢軍連續兩次大比分獲勝,殺得烏桓突騎是全軍覆沒。


    可是......


    烏延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尚有些不信邪。


    但是現在,他率領八千烏桓突騎,追擊一千漢軍騎兵,卻連對方的一根汗毛都抓不到。


    即便是烏延本人,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支漢軍騎兵的實力,已經不輸於烏桓突騎,甚至在騎術、騎射上,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遑論烏桓的短板戰略戰術了。


    記憶裏的漢軍騎兵往往都是單手正手的馬上廝殺,甚至連能騎射的猛將都少有,可眼前這支騎兵,不僅人人能解放雙手,而且還能開弓射箭,簡直是漢軍戰力的天花板。


    當然!


    烏延不知道的是,眼前這支漢軍騎兵小隊,人人配備馬術三寶,在雙馬鐙、高橋馬鞍的輔助下,他們的穩定性有了質的飛躍,這騎術、騎射的本事,自然大幅度提高。


    不過......


    也正是因為烏延在憤怒與好奇心的驅使下,才令他短時間內喪失了理智,不顧一切,也要將漢軍突騎小隊殺個幹幹淨淨,卻忽略了對方此舉背後的真正意圖。


    轟隆隆—!


    萬馬奔騰,蹄音如狂風暴雨。


    從高空俯瞰,彷佛是兩條小龍不斷往來穿梭,戲耍著一隻體型巨大的哥斯拉,同時不斷引誘他趕往預定的伏擊地點。


    不知過了多久,視野的盡頭處,一條約莫五十步寬的淺河,浮現在龐德麵前。


    “終於到了!”


    龐德麵上雖然淡定,但內心卻是一陣狂喜。


    他握緊了手中的寶雕弓,迴頭瞥一眼盲目追趕的烏桓突騎,心頭的殺氣驟然間騰起:“哼,陪你們玩了這麽久,也該動點真格的了。”


    “弟兄們!”


    龐德把手一招,猛一夾馬腹,聲嘶力竭:“掩護鞠義撤退後,分散渡河,不得有誤。”


    嗚嗚嗚的悠長號角聲響起,伴隨著旌旗在空中舞動,眾將士已然明白龐德將令,紛紛露出興奮的神色。


    雖說是既定的交替掩護後撤戰略,但被足足追了數十裏,心中依舊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這次,便是連本帶利算總賬的時候!


    眾將士齊聲唿喊:


    “殺—!”


    轟隆隆的馬蹄聲在空寂的曠野上空炸響,經久不息。


    龐德率領騎兵小隊再次穿插而過,一波密集的箭矢驟然襲來,專打烏桓突騎的先頭部隊,雖然隻殺了數十騎,可滯緩的速度,卻足以讓鞠義逃之夭夭。


    果不其然!


    又是一次完美到極致的配合。


    逃出生天的鞠義大喜過望,素來目中無人的他,現在對於同是涼州出身的龐德,不由高看了三分,對方出手的時機把握得相當完美,精準的打擊更令鞠義敬佩。


    此前自家主公便曾強調過,沒有完美的個人,但卻有完美的團隊,隻有充分尊重、相信自己的戰友,才能在戰場上如魚得水,往來唿嘯,百戰不殆!


    此前的鞠義隻是聽聽而已,畢竟他一直都是單打獨鬥,八百精兵便敢硬撼數千精騎,雖然有其餘猛將的輔助,但也僅僅隻是誘敵而已,沒有參與到實戰中。


    可今日不同!


    此戰是在他與龐德的配合之下,才能以最小的代價,完成誘敵深入的這個過程,若是僅他一人,估摸著早被烏桓突騎的大軍圍殺在數十裏開外。


    及至此刻,鞠義才真正明白,為何自家主公總是安排龐德與他一起行動,即便某些自己可以單獨完成的任務,亦要安排龐德隨行。


    他真正的目的,是希望自己能意識到戰友的重要性,而不是始終自恃戰功,與旁人難以相處融洽,自家主公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幫助自己,彌補性格上的缺陷。


    用心良苦!


    得主公如此,夫複何求。


    此刻,鞠義內心倍感溫暖,彷佛塵封已久的心,終於消融。


    但他顧不得感動,而是將這份感激藏於心底,大手一揮,鏗鏘下令:


    “弟兄們,分散渡河,不得有誤。”


    嗚!嗚!嗚!


    嗚嗚—!


    號角悠長,旌旗狂舞。


    得到軍令的漢軍騎兵立刻朝著安濟河方向狂奔,與此同時,相對密集的隊列,也逐漸拉長,變得稀鬆散亂,基本上是以伍為單位分散列隊。


    “大王快瞧,漢軍列陣有變化。”


    正在瘋狂追敵的烏桓突騎中,響起個聲音。


    順著親衛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


    漢軍的列陣幾乎呈現一字鋪開,極其分散。


    要知道,在曠野的追逐戰中,這樣的列陣雖然可以提高速度,但更容易被後方咬住尾巴,從而逐個擊破。


    當然,烏延絕對不會傻乎乎這麽快下結論,尤其當他的目光掠過漢軍騎兵,望見前方波光粼粼的河麵時,頓時明白:


    “漢軍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渡河,給我追,務必要吃掉他們。”


    在狂奔中分散隊伍,十分容易,但若想要集合成戰鬥隊形,便沒有那麽容易了。


    不過是數尺深的河水而已,戰馬完全可以涉水而過。


    這對於烏延而言,是一次絕佳的翻盤機會,隻要涉水而過,必可糾纏住漢軍騎兵,為大軍圍殺爭取足夠的時間。


    天賜良機,焉能錯過!


    “殺—!”


    烏桓突騎厲聲怒吼。


    這一聲吼,由怒而發,氣吞山河。


    憋屈已久的烏桓突騎哪裏還管什麽隊形,紛紛猛夾馬腹,拎著手中的長弓、馬刀,追著漢軍涉水的步伐,毫無半點猶豫地撲了上去。


    轟隆隆—!


    大地似乎在顫動,平靜的河麵泛起一陣漣漪。


    鞠義聽到動靜,心知烏桓突騎徹底中計,當下也不管其他,鏗鏘下令:


    “隨我下水,渡河—!”


    希籲籲—!


    戰馬躍入河水中,四尺高的河水淹沒了馬蹄,貼著馬腹,緩步向前行走。


    幸虧此前他們陡然加速,雙方的距離拉開了許多,否則此刻被烏桓突騎追上,即便不死,也得折損過半。


    而現在,自己已經半渡安濟河,後方的烏桓突騎卻還沒能趕來,平安涉水而過,幾乎已成定局。


    嘩啦啦的踏水聲在耳畔響起,沒過多久,五十步的安濟河便被漢軍騎兵平安蹚過。


    鞠義暗鬆口氣,上岸之後,他快速勒馬轉身,扭頭望向河水,後方趕來的烏桓突騎已經紛紛下河,接連成片的戰馬,擠滿了河麵,甚至連河水都高了半尺有餘。


    “快,迅速列陣,不得有誤。”


    鞠義雖說有些不太相信自家主公錦囊上的計策,但既然已經執行,那便隻能依令行事。


    他的心糾結到了極點!


    若是河中沒有硬殼保護的淤泥流沙,那麽接下來的戰鬥,必將是一場生死苦戰。


    本方士卒正在歸位,後方烏桓突騎卻依舊在渡河。


    怎麽還不塌陷?


    鞠義、龐德額上冒汗,此時此刻,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們隻能等待。


    近一點!


    又近一點!


    更近一點!


    ......


    越來越多的烏桓突騎下了河,先頭部隊甚至已經渡過一半。


    若是這般再過片刻,估摸著沒等流沙出來,烏桓的大隊兵馬就已經蹚過了河。


    “該死!不能再等了!”


    鞠義握緊手中的寶雕弓,毫不猶豫,鏗鏘下令:“弟兄們,給我放箭,狠狠地揍這幫叛軍!”


    憋屈已久的漢軍騎兵紛紛操起手中的弓箭,飛馳之間,撚弓搭箭。


    嗖!嗖!嗖!


    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升空,宛如滂沱大雨一般,罩向正在渡河的烏桓突騎。


    顯然!


    他們已經預料到漢軍會半渡而擊,手中的馬刀在頭頂不停地來迴狂舞,咯噔噔的清脆聲接連不斷,此起彼伏,雖然擋住了不少箭矢的襲殺,但依舊有許多烏桓士卒,被箭矢射中,當場墜入河中,驚得戰馬搖頭狂嘶,不停踩踏。


    忽然!


    一頭發飆的戰馬不知何故,整個身子陡然間墜下數尺,好似馬失前蹄一般,悲慘的馬鳴聲驟然乍響,像是拉開了垮塌的序幕似的。


    下一個瞬間,以那匹跌倒的戰馬為中心,呈放射狀向著四周快速擴散開來,烏泱泱的戰馬集體下墜,悲慘的馬鳴聲雜糅著嘶喊聲,在空寂的原野上空乍響,接連不斷,此起彼伏。


    塌陷在瞬間完成,根本沒給烏桓突騎半點反應的時間,河道中的騎兵盡皆下墜,宛如一顆超能巨炮砸在河麵上似的,僅僅隻是一瞬,便是天塌地陷,全軍覆沒。


    “還真塌了!”


    河岸上的鞠義眼珠子瞪如銅鈴。


    雖然,眼前一幕,他早有心裏準備,但當它真正發生時,依舊令他大大吃了一驚。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旋即從震撼中迴過神來,扯著嗓子鏗鏘下令:


    “放箭,給我狠狠將其全部射殺!”


    “快放箭!”


    不遠處的龐德同樣難掩心中的激動,厲聲唿喊。


    嗖!嗖!嗖!


    箭雨如蝗蟲一般飛來,連續不斷的慘叫聲從安濟河中傳來,深陷於泥沙中的烏桓突騎登時便倒下一大片。


    有人被射中了麵門直接斃命;有人被射穿了胸膛奄奄一息;有人被射中了大腿,扯著嗓子絕望地哀嚎;還有一些被射中了手臂,但依舊在不停扯動韁繩,企圖擺脫淤泥流沙的束縛。


    隻可惜......


    他們越是掙紮,淤泥流沙陷得便越深,最終隻能全部淹沒在淤泥流沙中。


    而與此同時,悠長而有節奏的號角聲再次響起,迎風招展的大纛旗,在空中狂舞。


    那些尚未下河的烏桓突騎紛紛怔住,他們翻身下馬,想要營救被淤泥纏住的同伴,甚至連衣服都扯下,當作布條,企圖將同伴營救出來。


    “可惡,漢軍莫非有神助?”


    “別慌,我拉你上來。”


    “千萬別動,越掙紮,陷得越快。”


    “快,把衣服脫下來,綁在一起,拉他們上來。”


    “五十步的距離,沒多少箭矢能打過來。”


    “......”


    烏桓突騎紛紛脫下衣衫,赤膊上陣,將衣服栓在一起,拋入安濟河中,企圖將活著的同伴拉迴來。


    隻可惜,他們太過專注於此,且在提防對岸的箭矢襲殺,卻忽略了後方從密林中殺出的一小股兵力。


    沒錯!


    這支小隊正是河間相朱詠的隊伍。


    他們依照王昊的指令,提前埋伏在附近的密林中,且以綠植隱蔽,若是粗略來看,根本發現不了行蹤。


    如今,安濟河方向發生大戰,他們一直在等待來自對岸的信號。


    終於!


    悠長的號角聲響起,旌旗狂舞。


    正是他們引兵抄襲烏桓後路的絕佳戰機。


    但見......


    數百輛糧車在士卒的奮力推動下,載著火油罐、枯草等物,風馳電掣一般席卷而來。


    後方的弓弩手緊緊尾隨,箭矢上弦,時刻準備放箭殺敵。


    泥濘的河岸不利於騎兵作戰,等他們察覺到後方的漢軍伏兵時,已然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接下來,不過是單方麵的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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