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步克騎戰法顯威!漢軍小隊,硬剛烏桓突騎!


    夜。


    寧靜祥和。


    無風,無雨。


    清潤的月色柔柔淡淡,蒙著一層薄如輕紗的浮雲。


    這樣的夜晚,最適合夤夜潛行,隱藏行蹤。


    望著緩緩離開大營的隊伍,王昊長出了口氣,鄭重言道:“堅壽,這裏便交給你了,該做的事情,我已做完,希望你能好生用兵,千萬不能辜負陛下的期望。”


    現在,連皇帝都知道盧奴縣要交給皇甫酈來負責,那麽自己對他的期望,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如果這一戰失敗,幾乎就是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這一點,皇甫酈自然非常清楚,重重點了點頭:“主公放心,末將一定好生用兵,在朝廷大軍趕來支援之前,保證不會出半點紕漏,不給主公丟人現眼。”


    如果自己失敗了,前途幾乎便葬送了,但他畢竟是王昊舉薦的,那麽必然會遭到連累,即便是駙馬都尉的出身,恐怕也難逃一個“不察”的罪名。


    王昊麵上浮出一抹淡笑:“嗯,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更相信你的能力,北地皇甫氏各個俊傑,伱一定守好盧奴,誅殺蘇樸延及漢家叛軍,我會在幽州靜候你的消息。”


    皇甫酈欠身拱手:“末將必不負主公厚望。”


    王昊頷首點頭,吐口氣:“走了,你不必再送。”


    旋即。


    他翻身上馬,再次朝眾人拱手,便輕踹馬腹,隨著隊伍徑直離開。


    皇甫酈目送王昊離開,直到徹底消失在夜幕中,聽不到半點聲音,方才返迴營地。


    *****


    次日,清晨。


    天色漸明,遠方的地平線上,太陽正在升起,燦燦的朝霞滑過山丘,落在帳篷前,草地上,盡顯朝氣蓬勃之象。


    王昊走出軍帳,抬眸望向四方,輕聲詢問:“仲德,方向應該沒錯吧?”


    為了隱藏行蹤,隊伍夜間行軍沒有打火把,隻靠著基本的方向感前行。


    因此,王昊不敢走得太遠,隻是確定離開了盧奴縣的範圍,便命人暫時安營紮寨,以待天明,辨別清楚方向後,再行趕路不遲。


    程昱揖了一揖,當即解釋道:“主公放心,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咱們走的路雖然稍有偏差,但幸虧沒有深入,現在修正完全來得及。”


    王昊長出口氣:“如此說來,還真偏離了方向。”


    程昱點點頭:“嗯,稍稍偏移了些,不過不礙事,修正及時,未鑄成大錯。”


    “嗯。”


    王昊暗自感到慶幸。


    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一旦方向錯了,那麽走得越遠,錯得越離譜。


    幸虧自己相對比較保守,否則這一夜行軍,估摸著歪到姥姥家了。


    “傳令。”


    王昊略一思忖,鏗鏘下令:“半個時辰後,全軍啟程,直奔幽州。”


    程昱欠身拱手道:“喏。”


    雖說已經離開了盧奴縣的地界,但畢竟不算太遠,若是埋鍋造飯,極有可能會因為炊煙,而暴露自己的行軍,給皇甫酈徒添煩惱。


    因此,王昊沒有下令埋鍋造飯,而是直接啟程,靠著行軍幹糧,簡單過渡到安全地帶後,方才準備埋鍋造飯,改善夥食。


    程昱明白王昊的心思,立刻命人將消息傳達下去,簡單收拾一番後,便踏上了趕往幽州的路。


    如此行軍兩日,便出了中山國的地界,抵達河間國。


    某日。


    曜日當頭,炙烤大地。


    程昱策馬趕上來,麵帶微笑:“主公,據探馬迴報,冀州刺史也已經在派人趕往盧奴縣,準備助堅壽一臂之力,估摸著等朝廷的主力兵馬一到,便可展開總攻,他們的進度應該不會比咱們慢。”


    王昊內心甚喜,暗鬆口氣:“我倒當真希望堅壽能夠表現得好點,畢竟他那裏的情況,可不簡單,幾乎可以稱之為腹背受敵,淶源縣的那點兵馬,怕是攔不住張舉。”


    “不過......”


    程昱話鋒一轉,接上話茬:“他們現在應該暫時不敢妄動,而等過上兩日,估摸著堅壽便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屆時他便能隨心所欲,指揮戰鬥了。”


    王昊點點頭:“說真的,這次將堅壽留在盧奴縣,也有考教他的意思,畢竟隻要我在軍營,他就不可能真正放開手腳,這孩子總感覺有些怕我。”


    “哈哈哈!”


    程昱仰天哈哈一聲,笑著道:“主公,咱們軍營還有不怕您的?”


    王昊皺了皺眉:“仲德,我平素裏應該算是平易近人吧?”


    “平易近人?”


    “怎麽,不是嗎?”


    “這個......”


    程昱細眉微擰,停頓良久:“勉強算是吧。”


    王昊隻能嗬嗬了:“仲德,何謂勉強算是?你問問仲康,我人很兇嗎?”


    一旁的許褚聽到自己的名字,急忙湊上來:“啊?什麽?”


    王昊偏頭望向許褚:“仲康,我平時很兇嗎?”


    許褚飛快搖頭:“不兇啊,怎麽了?”


    王昊笑道:“你瞧瞧。”


    “好好好。”


    程昱倒也懶得解釋:“主公最是平易近人了,隻是偶爾有那麽一丟丟苛刻,不過弟兄們都已經習以為常。”


    王昊皺眉道:“苛刻是要高標準要求你們,否則先登營的戰力豈能提上來,豈能有這斷四十劄甲的神兵利器,還有他們身上穿著的甲胄,坐下的戰馬。”


    “對,主公說得極是。”


    “仲德,你這陰陽怪氣的毛病,是誰慣出來的。”


    “呃......”


    “......”


    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


    忽然。


    不遠處,一騎如飛,奔馳之間,卷動了滾滾煙塵:


    “報—!”


    王昊下意識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斥候飛馳而來,匆匆拱手道:“主公,前方大概八裏左右,有烏桓叛軍正在圍攻一支地方漢軍,兵力約有三千騎,應該是烏桓的先鋒部隊。”


    “烏桓突騎?”


    王昊不由地一個愣怔。


    “沒錯。”


    斥候點點頭,極其肯定地道:“正是烏桓突騎,從旗幟上判斷,應該是上穀難樓的兵馬。”


    程昱立刻正經起來,捏著頜下一縷美須髯道:“主公,此必是烏桓前往中山的援兵,他們的速度比咱們想象中要快。”


    “恁娘的!”


    憤怒的王昊直接爆了粗口,厲聲喝道:“烏桓賊子,竟敢犯我強漢,必誅!傳令,能臣氐率領本部兵馬為右翼,馮彥率領朝廷精騎為左翼,迂迴包抄,務必要將這夥烏桓賊子誅殺。”


    程昱鏗鏘迴應:“喏。”


    下一個瞬間。


    嗚!嗚!嗚!


    嗚嗚—!


    號角錚鳴,旌旗狂舞。


    頃刻間,全軍像是上了發條一樣,朝著前方縱馬飛馳,待兩支精銳開始迂迴後,王昊方才率領本部兵馬,直奔烏桓賊子的伏擊之地。


    此刻,河間國某處曠野戰場中,一支漢軍正零星的以什為單位,湊成一團,手中的戰矛齊刷刷指向外麵,宛如一隻隻乍起針刺,蜷縮起來的刺蝟。


    “大家一定要堅持住,決不可輕易被烏桓賊子衝潰陣型。”


    陣中一個手持戰矛的男子,正瞪眼盯著望來唿嘯的烏桓騎兵,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額上翻滾落下,在他身前躺著五、六具烏桓人及戰馬的屍體,而在其身側,這支小隊僅僅剩下了七、八人。


    希籲籲—!


    話音剛落,前方兩匹快馬唿嘯而來。


    男子眼瞪如鈴,聲嘶力竭地唿喊:“烏桓衝陣!”


    身側的士卒紛紛握緊戰矛,發生一聲鏗鏘呐喊:“萬勝—!”


    嗖!嗖!


    兩支箭矢唿嘯而來,男子舞動掌中戰矛,極其精準地將箭矢淩空擊飛,根本傷不到隊伍分毫。


    與此同時,烏桓人的戰馬已然殺到了跟前,奔馳之間,卷起的罡風,帶著煙塵撲麵襲來。


    男子急忙眯起眼睛,不讓沙石迷亂雙眼,同時側耳傾聽,判斷著戰馬飛馳的距離。


    “刺—!”


    這一聲怒吼。


    宛如口中迸出春雷,舌尖震起霹靂。


    “殺—!”


    眾將士齊齊一聲怒吼。


    手中的戰矛分層刺出,猶如怒放的煙花,將唿嘯而來的烏桓突騎,連人帶馬盡皆刺下。


    戰馬吃痛,希籲籲的悲鳴聲在眾將士耳畔炸響,聲音之大,幾乎要把眾人的耳膜,硬生生震碎。


    但饒是如此,在求生的意誌之下,眾將士的戰矛,依舊硬生生抗住了戰馬的衝鋒,最終倒在了他們這個小型陣法麵前,數百斤重的馬屍,掀起的煙塵,籠罩了眾人。


    “可有傷亡?”


    男子厲聲唿喊。


    下一秒。


    “龍。”


    “虎。”


    “鶴。”


    “蛇。”


    “......”


    古代戰場的陣法,一般都會以各種動物的名詞,來代表相應的位置。


    大型陣法中,往往會有n個小型陣法,這些陣法同樣以動物的名稱,暫時標注,以方便主將調配。


    聽完眾人的報數,男子咬著鋼牙,內心的憤怒再漲三分:


    “熊位可在?速速迴答。”


    “......”


    “熊位可在?速速迴答。”


    “......”


    “補位。”


    “喏!”


    很遺憾。


    又死了一個士卒。


    不過,以一個精兵換掉對方兩個騎兵,這樣的買賣實際上不虧。


    唯一可惜的是,一旦這樣的小型陣法少於五人,基本上就是騎兵的活靶子,會被直接衝潰,除非他們能在被敵人衝散之前,與其餘小型陣法融合列陣。


    男子明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匆匆下令:


    “弟兄們,東南方向,穩步推進,融陣。”


    “喏。”


    下一秒,眾將士互為椅背,腳步趁著地麵,緩緩朝著東南方向推進。


    他們的速度非常慢,像是蝸牛在一點點挪移。


    畢竟,這是為了保證基礎陣型的完備,以防止敵軍再次發起進攻。


    不得不承認。


    這支小隊的主官,必定是一個能征善戰、精通兵法的猛將,否則若是換作旁人,在曠野之上遇到騎兵,有且隻有一條死路而已,又豈能以羸弱之勢,堅守到現在。


    而這支小隊不僅僅堅守到了現在,更以羸弱之勢拚掉了不少烏桓突騎,打出了漢軍的威風,單憑這一點,這支小隊的軍事主官,便非常人可及。


    希籲籲—!


    戰馬的嘶鳴聲再次震響,濃鬱的殺氣直撲主將麵門。


    男子不自禁倒抽一口涼氣,這一次竟足足有五個騎兵直撲他們這支小隊。


    雖然明顯有些浪費兵力,但隻要雙方撞在一起,基本上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而對於他們這支步兵小隊,估摸著就是必死的結局。


    “啊—!”


    這一次,男子徹底愣住了。


    飛馳而來的戰馬,就像是一柄柄森冷的鋼刀,緩緩刺向男子的心。


    不過......


    驚恐隻是一瞬,旋即被男子轟成了齏粉,取而代之的是洶洶戰意,是視死如歸的決心:


    “弟兄們,跟烏桓突騎拚了,戰至一兵一卒。”


    “殺—!”


    眾將士齊聲唿喊,將戰意頃刻間推向巔峰。


    他們立刻穩住身子,豎起耳朵聽從號令。


    當激蕩的煙塵迎麵罩來,濃鬱的殺氣四麵八方,男子咬緊了牙關,握緊手中的兵器,發出一聲雷霆之吼:


    “刺—!”


    七支戰矛唿嘯而出,宛如一團怒發的煙花。


    悲慘嘹亮的馬鳴聲如驚雷般乍響,接連不斷,此起彼伏。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小隊衝潰,身旁的漢軍士卒如同斷線的風箏般,當場被撞飛。


    這支小隊的主將同樣難逃被撞飛的厄運,身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旋即重重地摔在地上,接連翻滾了七八圈,直到撞到某個屍體上,方才停止。


    若是烏桓突騎再次發起進攻,這支漢軍小隊肯定會全軍覆沒。


    可誰能想到......


    關鍵時刻,叮叮叮的清脆金鳴響起。


    隨即,烏泱泱的烏桓突騎如同見到鬼一般,撥馬轉身便走,沒有絲毫地猶豫。


    有漢軍士卒舉目了望,視野的盡頭處,一道由煙塵組成的洪流,正滾滾而來,激蕩的煙塵中,一杆熾焰大纛旗迎風招展,黃底黑字的“奮武將軍·王”,格外引人注目。


    “是朝廷的精騎,是王將軍來了。”


    “援兵來了,終於來了!”


    “哈哈,援兵來了,終於來了!”


    “張司馬,張司馬何在?”


    “張司馬在這裏,身受重傷。”


    “快!保護好張司馬。”


    “......”


    快馬疾馳而來的王昊,望著滿地的荒蕪,戰馬、烏桓士卒的死亡數量,竟然沒比漢軍士卒少太多,又瞥了一眼漢軍士卒殘存的數個列陣,頓時明白了一切。


    “這支隊伍的主將何人,竟精通步克騎之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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