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海盜聯盟到來


    王陽明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有很多的官員對趙遠鬆都很失望。”


    “聽說,陛下聽說朝廷曾經勸過他,希望他半年之後再跟海盜聯盟開戰。”


    “但是他自己卻是不讚同,還是堅持這段時間就跟海盜聯盟開戰。”


    “有很多官員認為他有點不知進退了,必然會戰敗的,不知道父親擔心的,是不是這些事情?”


    王華點了點頭,“沒錯,我覺得他此仗根本就不可能打贏,他本身的軍隊數量又不夠,真正歸屬他自己管的隻有七千人,七千人裏麵有沒有吃空餉的,誰知道呢。”


    “咱們大明的軍隊吃空餉的情況,本來就很嚴重,趙遠鬆的七千軍隊裏麵,真正能有一兩千精銳,那就已經不錯了。”


    “其他的還有四五千投靠過來的海盜,那些海盜之一年前都還在海上搶掠,一年後已經投靠了朝廷,就讓他跟昔日的同類開戰,誰知道他們心裏到底向著自己的同類,還是向著朝廷,就怕他們到時候會背叛朝廷,那趙遠鬆就倒大黴了。”


    “所以為父心裏才如此發愁,眼看著大好機會,就這樣錯失了。”


    “那你就隻能夠去一些普通的地方當個知府,為父雖然能幫你,但是效果始終沒有去泉州府當知府那麽顯眼。”


    “但是泉州府要是都不存在了,當這個泉州府知府又有什麽意義呢?”


    王陽明歎了口氣,認真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我要是跟你說,趙遠鬆這場戰爭,肯定會打贏,伱又怎麽想?”


    王華皺了皺眉頭,說看:”趙遠鬆率領這些軍隊,能夠把一萬五六千名海盜打贏,為父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


    王陽明很堅定地說道:“我研究過趙遠鬆,發現趙遠鬆做事,看起來每一次都喜歡弄險。”


    “但是,如果認真看看起來的話,趙遠鬆布局非常嚴瑾,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父親覺得他做的事情很冒風險。”


    “但是我相信,他肯定已經考慮過裏麵的風險,還有,之前他就打敗了幾支海盜,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打敗的。”


    “我研究過趙遠鬆寫給朝廷的戰報,他幾乎每一次出去打仗都沒有什麽損失。”


    “也就是說,趙遠鬆肯定是有一些憑持的東西。”


    “我看過朝廷的戰報,說是趙遠鬆他們用的新式火槍,恐怕趙遠鬆之所以能打贏海盜,就是這些火槍產生了巨大的作用。


    “既然趙遠鬆的火槍那麽厲害,那麽時間又過了那麽久了,他們現在擁有火槍的數量肯定更多,跟那些海盜打起來誰勝誰敗,那是不好說的。


    “父親放心地等著好消息吧,我相信趙遠鬆一定會得勝歸來。”


    兒子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王心裏還是糾結,他是相信自己兒子才華的。


    兒子以前每一次看事情,每一次判斷事情,都非常準確。


    但他這一次,還是對自己兒子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就趙遠鬆身邊的那些雞零狗碎,再怎麽樣都不可能打敗一萬五六千名海盜吧!”


    王陽明看到自己勸不好老爹,也不再說多說話,隻說道,“不管怎麽樣,父親終歸還是要注意身體的。”


    “那趙遠鬆打贏了也好,還是打輸了都好,都不是由咱們可以幹涉,也不是咱們可以決定的,最終還是得看那趙遠鬆自己。”


    “父親就算再怎麽不注意身體,也幫不了趙遠鬆,隻能夠讓我們這些家人擔心而已。”


    王華苦笑地搖搖頭,說道,“好了好了,我懂得你的孝心了,你把飯菜拿進來吧,既然我的寶貝兒子都對趙遠鬆那麽有信心,那麽為父隻能夠認為你說的是真的了。”


    其實不是隻是王華,朝廷上幾乎所有的官員,最近都是一副茶飯不思的狀態。


    幾個閣老想著東南邊的動作,也沒有了以前的淡定。


    他們比王華知道的東西更多一點。


    他們已經知道,趙遠鬆已經率軍出海了,這是東南邊飛鴿傳書傳迴來的消息。


    如果按照時間來算,那麽趙遠鬆出海已經四五天了。


    現在這個時代,通訊都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趙遠鬆一旦出了海,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但萬幸的是,趙遠鬆的船隊上,帶有足夠的信鴿,每隔一天就會放一個信鴿迴來通報情況。


    他們到目前為止,隻收了趙遠鬆出海前兩天的飛鴿傳書,這飛鴿傳書裏麵說,他們目前還沒有經曆任何的戰鬥。


    但是這個消息是有延遲的,鴿子從南邊飛迴來,也得飛個兩三天。


    按時間算,趙遠鬆他們現在出海,已經出了五六天了,有可能現在戰爭已經發生了,但是他們不知道。


    內閣和陛下那邊各派了一個人專門守在養信鴿的地方,隻要有信鴿送迴來,馬上就會第一時間第一時間送到陛下那裏。


    幾個內閣馬上派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趙遠鬆的信。


    但是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失望而歸。


    一個官員走進內閣辦公的地方,看了幾位閣老,“幾位閣老,已經打探清楚了


    “是西南那邊來的戰報,西南那邊說,他們這一次進攻得十分的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擋,軍隊一路深入。


    “相信再過半個月,他們就可以去到米魯的老巢了。


    幾個閣老聽到這話,眼神中露出了幾番失望,失魂落魄地。


    李東陽說道,“給西南邊又增添了兩萬湖廣的軍隊,還帶去了那麽多的糧草軍餉


    “要是這樣,他們都不能夠評定米魯之亂,他們就應該去向陛下請罪了。”


    “西南邊我們看已經穩了,現在最重要的,最難的,就是趙遠鬆那邊,今天趙遠鬆的信鴿還沒有到嗎?”


    那小官員搖了搖頭,劉健有些不耐煩,擺了擺手,“再去探,要是去趙遠鬆的信鴿迴來,馬上迴來通報我們。”


    而此時,然後趙遠鬆他們出海的第六天,依然沒有遇到任何的敵軍。


    趙遠鬆眯了眯眼睛,怕看到甲板上有些士兵,竟然翹起了腿,在談天說地,兵器都被丟到了一邊。


    甚至還有一些士兵,竟然在火炮上曬衣服。


    他看著旁邊的孫銘,“把曬衣服的士兵扔到海裏麵清醒清醒。”


    很快,那名士兵被找了出來,扔進了海裏麵,不停地掙紮著


    孫銘也有些無奈,說道:“侯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一連五六天,都沒有看到海盜,士兵們的一直繃著的心,有點放鬆了。”


    趙遠鬆點了點頭,說道,“沒事,我不怪你,馬上準備小船,我要去各艘船上,給他們鼓鼓勁。”


    趙遠鬆帶著朱厚照在每艘船上都講了一番話,無非就是對士兵們,趙遠鬆自己的判斷。


    現在是已經到了最危險的程度,海盜很有可能這幾天就會來,讓士兵們不要有任何的放鬆。


    同時,還告訴他們,船隊已經收到泉州府的飛鴿傳書,他們的賞賜已經全部都備齊了,就等著他們得上歸來,馬上就可以拿著銀子了。


    趙遠鬆在士兵當中威望很高,竟然都沒有懷疑他們一直都在海上,艦隊到底能不能收到飛鴿傳書。


    而事實上,這是不行的。


    這是趙元鬆在扯淡。


    但是有了他說的這一番話,士兵們的士氣果然慢慢又提起來了一些。


    趙遠鬆迴到了自己的主船上,歎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歇。”


    “也希望我們的判斷沒有錯,這兩三天海盜聯盟的船一定要來,要不然的話,就算我第三次再去胡說八道,估計恐怕效作用也沒有那麽大了。”


    他們這些人想得明白,那海盜聯盟肯定會來襲擊他們的。


    但是士兵們想不到那麽多,越是到目的地,他們的心就會越放鬆。


    趙遠鬆看一下那邊的孫銘,說,“加強巡視,所有人必須盡忠職守,如果有任何人膽敢有所懈怠,全部軍法從事。”


    朱厚照也明白這個事情,看著旁邊的孫銘說道,“我不管這個人是誰,我不管這個人跟隨了我多久,也不管這個人背後有什麽背景。”


    “他背後的背景再硬,都肯定沒有我硬,一旦發現全部處死,不必報到我這裏來,有一個殺一個。


    孫銘連忙去頒布命令的,朱厚照看了趙遠鬆是無奈的,說道:“很多士兵都沒有見過,沒有見過戰場的殘酷,那種緊迫感就提升不出來。”


    “如果他們真正經曆過生死存亡,他們就會知道,他們每一個懈怠,都關係到他們的性命。”


    “現在我們隻能夠按照兄長的辦法,用嚴苛的手段對提高他們的警惕了。”


    趙遠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這樣幹吧,我還是覺得,這兩三天之內,那些所謂海盜聯盟的人,肯定會來進攻我們的。”


    朱厚照看向趙遠鬆,有些關心地說,“兄長,我看你精神也不太好,最近休息得也不太順暢,要不然今天晚上早點休息吧。”


    趙遠鬆看了看朱厚照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苦笑,朱厚照的臉色絕對比他好不了到哪裏去。


    不過,他愣了一下,說道:“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吧。”


    朱厚照點了點頭,他明白趙遠鬆是什麽意思。


    那就是他那天離開泉州府的時候,竟來了那麽多的百姓送別。


    送每個人的眼神之中,都流露出了期盼,可以說,萬千百姓們的生計,都係在了他們身上。


    他們能把這條航路給開辟好,以後能夠做南洋貿易,很多的百姓都有了生計。


    但是他們要是做不到這一點,他們被打敗了,百姓們很多生計就會消除了,隻能過上以前的那種日子。


    這是他的必須要承擔的重量。


    “兄長,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象,如果我們戰敗了迴去之後,我們到底要怎麽樣麵對那些百姓?


    趙遠鬆歎了口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


    不過,他隻能夠安慰朱厚照說道,“你想這些,其實也沒有什麽用。”


    “在海上打仗,打的贏了當然最好,要是打輸了,那鐵定是沒命迴去的。”


    “你又何必擔心你迴去之後,怎麽跟百姓的交代,與其這樣,還不如想想,咱們打輸了,怎麽能夠逃命,怎麽樣迴去吧。”


    朱厚照有些哭笑不得,看著趙遠鬆說道:“兄長安慰人的手段,那真是比一般人強多了。”


    “要不是我跟兄長熟悉了,我還真聽不出兄長是在安慰我。”


    趙遠鬆聽到這話,跟朱厚照對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周圍的將官們看到這兩人到這個時候還能夠開玩笑,心裏也是鬆了一點。


    很多士兵沒有見過血,但是在場的軍官是見過血的。


    他們有一些就是當年的海盜頭子,他們明白海戰的殘酷。


    這一次,對方的實力實在太過雄厚,也實在太過兇悍了。


    他們這些海盜很了解對麵那些人兇殘,冷血,所以他們也一直都很緊張。


    但是,他們現在明白了,麵前的趙遠鬆和朱厚照兩個人,就跟他們在一起,要真出了事情,麵前趙遠鬆和朱厚照都跑不了。


    人家身份何其尊貴,人家都不在乎性命,他們這些過慣了刀口舔血的人,為何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反倒露了怯,傳出去那不是讓人家笑話嗎?。


    夜已經黑了,船隊沒有實行什麽燈光管製。


    他們還是相信,雖然這種情況下,發生被偷襲的可能性並不大,但也不能太過放鬆。


    第二天,趙遠鬆這些人還是很早就醒來了,吃過了早飯就等著。


    上午出現敵軍前來攻擊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是偏偏沒到中午的時候,高處的嘹望手卻大喊了一聲,“前麵有敵軍,”


    整支艦隊都動了起來。


    所有人都開始拿起了手裏的兵器,開始各就各位。


    趙遠鬆和朱厚照走了出來,走上了甲板,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趙遠鬆這個船隻製造出來,就是為了遠海航行的,所以上層的建築,並沒有原來的福船那麽高,他沒有看到敵軍才是正常的。


    因為趙遠鬆的目標,畢竟隻不僅僅是南洋,他將來還打算讓人去到美洲,甚至還打算去到歐洲。


    所以這幾艘大船設計的思路,都是為了深海航行,跟這個時代主流的船隻,倒是不太一樣。


    但是這四艘巨大的船隻,火力可比這個時代的普通戰船,強了不止一籌。


    正在趙遠鬆在甲板上了望著的時候,桅杆上的了望手又大喊了起來,“東邊西邊全部都發現有敵軍戰艦!”


    趙遠鬆和朱厚照對看了一眼,這證明了這一次是敵方的主力已經過來了,並不是什麽小型的試探,也不是什麽引君入甕的策略。


    朱厚照咬牙說道,“他們來了。”


    趙遠鬆點了點頭,看向旁邊的孫銘,“孫指揮使,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們失望。”


    孫銘連忙對著趙遠鬆與朱厚照一拱手,說道:“侯爺,小侯爺放心,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會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趙遠鬆擺了擺手,說道,“我並不需要你粉身碎骨,最主要是你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說著趙遠鬆和朱厚照下了船艙。


    在這個時候,他們繼續呆在甲板上,也是添亂而已。


    孫銘大喊一聲,“升起帥旗!”


    此時他英俊臉龐上的一條傷疤,浮現出了粉紅色的色彩,就像一條蜈蚣從他的臉上活過來了一樣。


    旁邊的白鶴高看到孫銘臉上的傷疤,也有些心虛。


    這個傷疤是他們造成的。


    但是這道傷疤,卻讓孫銘原本的小白臉形象衝淡了許多。


    其實他自從統領了艦隊之後,經常被陽光曬,皮膚已經變成了青銅色,並沒有多麽白。


    但是他英俊帥氣的臉,曾經在艦隊裏麵,是為人津津樂道的。


    直到現在,他已經變成了艦隊指揮官,人們仿佛都已經忘記了他的年齡,不曾想到,他其實也隻是一個二十八歲的青年人。


    他轉過頭看向旁邊的白鶴高,說,“朝廷相信你,由你負責迎接西邊的敵軍,不要讓我們失望。”


    “事情要是做成了,我保證你至少能夠成為一個指揮使。”


    其實孫銘現在也不過就是個靖海衛指揮使,可是他給出的承諾,卻沒有人敢不相信。


    白鶴高連忙一拱手,說道,“指揮使放心,我馬上就迴西邊艦,不會讓你失望的,這一次我要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才叫真正的海上勇士。”


    孫銘微微點頭,轉過頭來看一下旁邊的趙金叉,說,“你負責東邊的軍隊,等到敵軍靠近之後,馬上開火,海上怎麽作戰,你們比我熟悉。”


    “這一次,我給你的承諾,跟給白鶴高是一樣的,好好珍惜這個機會,這個機會可很難的。”


    “我記得你有兩個兒子,打贏這場仗,把你兩個兒子送進錦衣衛,我會想辦法給他們一個前途。”


    趙金叉也是一拱手,但是他臉上浮現出了幾分苦笑。


    他明麵上隻有一個兒子,另外一個兒子被他藏了起來,就是怕以後出現了什麽差錯,脫離朝廷,也能夠保住自己的血脈。


    但是從孫銘的這句話來看,他那個兒子顯然藏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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