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殘忍炮戰


    孫銘點了點頭,這兩個選擇都他都很心動。


    如果當上錦衣衛指揮使那當然好,但是其中的風險也很大。


    當將軍安穩了很多,他再收養上兩個孩子,他就人生就圓滿了。


    可他還是等著趙遠鬆和朱厚照說第三個。


    隻見朱厚照又說道:“第三個嘛,也是兄長提出的。”


    “他說這海上有無限種可能。”


    “或許這是我們兩個人最後一次親帶兵出海,畢竟我們兩個也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以後艦隊或海軍艦隊或許得交給你。”


    “以後海軍打擊海盜,保護航線,進行商貿活動,全部都由你來搞。”


    “你將來可以再下南洋,或者再遠去西洋,甚至幫我們兩個去海的那邊看一看。”


    “這前途也必定不可限量,我可以保證,伱以後至少也有個將軍的名號在。”


    趙遠鬆也是接話,“不過有些話得跟你說清楚了,第三個選擇的風險是最大的,人的力量跟天地之力相比,還是太弱了。”


    “別看咱們造的船已經足夠大了,但要是遇上暴風雨,這船也不一定能夠保得你平安。”


    “說不好,你會葬身在海中,屍骨無存,連入土為安都做不到。”


    “當然,這好處也有很多,跟三寶太監一樣,你做的事情,可能是可以名揚千古的。”


    孫銘聽了這話思考了起來,猶豫了一下,終究是不能下決定。


    他看趙遠鬆說道:“幹祖父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


    趙遠鬆輕笑道,“你可以慢慢考慮,考慮一兩個月都不成問題。”


    正在此時,甲板上上的了望水手大喊:“敵襲!敵襲!”


    銅鑼也梆梆的敲了起來,朱厚照“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那些狗東西果然還是來了!”


    他看著孫銘下令,說道:“你先上去處理這些狗東西吧,這個事情一時半會之間,也不是那麽容易考慮好的,不著急。”


    孫銘一拱手,“得令!”


    三艘武裝商船上麵的靖海衛,都開始活動了起來。


    他們水戰的經驗不夠,顯然有些慌亂!


    孫銘上來大吼,“各軍自守本位,有異動者,軍法從事!”


    顯然,他的威望不低,及時鎮住了場子。


    神威大將軍炮上的油布被拉開了。


    這一次為了引這些海盜上鉤,他們故意沒有開那兩艘大軍艦過來。


    那兩艘大軍艦要是開過來了,這些狗東西根本就不可能上鉤了。


    可每艘武裝商船上,都有唯一的一門主炮!


    眼看著商船越來越靠近,海盜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這個時候,孟狗兒來到了白鶴高的麵前說道:“大當家,情況看來有點不太對呀!”


    “這幾艘船咱們都沒見過,也沒有打哪一家的旗號,會不會是什麽陷阱?”


    “走這個航線的人,應該都很清楚了,不打哪一家的旗號,肯定是會被搶劫的,敢做這個買賣的人,不應該不懂才是。”


    白鶴高聽到這句話,擺擺手說道:“管他那麽多幹什麽?可能是新入行的吧,規矩不太懂。”


    “你怕個啥,對麵也隻有三艘船,咱們這邊有七艘船。”


    “咱們的兄弟都是一個兩個都是杠杠的,不可能打不過他們。”


    “你也不是個雛,怎麽就怕了?就是真的陷阱,咱們也一樣打得過,你怕個毛啊!”


    孟狗兒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想通這裏麵關鍵之後,他嘴角一撇,“其實這也是個好事情。”


    “咱們剛好可以借機把這幾艘船給吞了,反正是他們自己不打旗號,真要被我們搶了,也怪不了我們了。”


    雙方距離已經接近到兩裏地了。


    趙遠鬆他們裝備的火炮,其實是可以打到那麽遠的。


    孫銘就施施然地坐在甲板的紅木寬椅上,左手握著寶劍,神情漠然。


    他的心境不像他的表情鎮定,這是他第一次獨立指揮艦隊作戰。


    靖海衛為了不引人注目,身上連軍服都沒有穿。


    一名百戶來到孫銘麵前,問道:“千戶,他們已經進入到了炮擊距離,距離我們隻有兩裏地了,我們打還是不打?”


    孫銘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打他們幹嘛?”


    “咱們的船跟他們都一樣,現在就打他們,怕他們難免跑了。”


    “等一下吧,等他們更靠近我們,在我們離我們不到半裏地的時候,再開炮打他們,那時候他們想跑也跑不了了。”


    百戶聽到這話,連忙去準備了。


    趙遠鬆和朱厚照沒有上到船甲板,他們既然有意要栽培孫銘,自然對他是信任的。


    朱厚照看向趙遠鬆,忍不住問道,“兄長,你覺得孫銘會接受哪一個建議,咱們可給了他三個選擇,他終歸得選一個。”


    趙遠鬆想了想,說,“我覺得他應該會選擇在海上混吧。”


    “我們給他第三個建議的時候,我看到他已經心動了。”


    朱厚照想了想,覺得也是那麽個道理,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看看他的本事吧。”


    “如果真的是有本事了,咱們也不用另外想辦法栽培新人了,也是個了不得的好事。”


    白鶴高率領著戰船,越來越靠近靖海衛的三艘戰船。


    他們越發的感覺到不對勁了。


    那三艘戰船看到了他們之後,竟然沒有開始躲避,反倒擺出了一副迎戰的樣子。


    當他們進入到半裏地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對麵船上的那些人。


    那些水手的手上,都拿著一種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火器。


    雖然大當初的臉上,還是一副興奮的表情,可孟狗兒這時候已經感覺到不太對勁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趙遠鬆手下的軍隊,所采用的火器就是這一種特別的火器。


    這一種白鶴高從來沒有見過的火器,但是他見過,趙遠鬆打敗趙金叉那三支海盜得勝歸來時,在入城式上,士兵就是拿的這些火器。


    孟狗兒顯然發現了這是一個陷阱,他感覺全身血液衝向腦海,整張臉變很通紅。


    他連忙衝過去,勸白鶴高道,“大哥,他們不是海商!”


    “他們就是個陷阱,是趙遠鬆的靖海衛,就是他覆滅了趙金叉三支海盜,我們趕緊跑吧!”


    白鶴高這個時候已經看到,對麵那三艘商船上麵的人,對他們露出了一副嘲諷的表情,顯然這些人是在故意挑釁。


    他開始猶豫了,孟狗兒不可能騙他。


    可那邊的靖海衛士兵,對著他們起哄,有膽大的士兵,當場扯開了褲子對他們撒尿。


    如此大的羞辱,白鶴高再也忍不住了。


    “怕他們幹嘛,再怎麽樣無非也就是個火槍而已,咱們這邊難道就沒有火槍了嗎?”


    “不管了,直接殺過去,今天我一定要搶到他的三艘船。”


    “就算是趙遠鬆的人,又怎麽怎麽樣?他們的主力一看就不在這裏。”


    “我們幾次探查過的附近,根本就沒有其他船隊了,“兄弟們,給我們殺上去,一個不留!”


    白鶴高並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現在他們離靖海衛船隊的距離,已經不足半裏地了,他們有機會。


    孫銘有點感慨,看著手下人說道:“太可惜了,隻來了七艘戰船,打完也不知道還能剩多少艘,知府明明讓我們盡量多繳獲些戰船的。”


    “先給給他們打一炮,讓他們見認識一下咱們的厲害。”


    現在雙方距離,已經不足四分之一裏地,換句話說,就是一百多米。


    神威大將軍炮那麽厲害,炮手幾乎閉著眼睛都可以瞄準。


    一發炮彈打了出去。


    白鶴高也有一門火炮,第一瞬間也打出了他們的早已經準備好的炮彈。


    一枚鐵炮彈打了過來,運氣非常不好,打在了孫銘的身邊。


    幾塊木板瞬間打飛,其中一塊劃破了孫銘俊俏的臉,一滴滴血流了下來,濕了他的青色衣領。


    他左手握著劍柄,右手握著膝袍,手指骨節被他握得發白。


    腎上腺素讓他感覺不到疼,他奮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波動,牙齒被他咬出了血。


    幾個隨從大驚,連忙想來關照。


    孫銘一撥寶劍,大罵,“各軍自守本位,有異動者殺!”


    眾隨從不敢再動,看著孫銘的眼神是都是恐懼,這就不是一個人。


    孫銘怕嗎?


    他怕。


    但不會比他小時候割那一刀時更怕。


    那個時候的他孤苦無依,世間都是黑暗的。


    現在是幹祖父和太子給他創造的機會,他們就站在他身後,不像當年那樣,隻有他一個人了。


    他不能讓幹祖父和太子失望,這是他的全世界,他不希望幹祖父和太子向他投來失望的眼神!


    幹祖父和太子就在船倉裏,他也不能讓幹祖父和太子出事。


    船倉裏的太子和趙遠鬆明顯感覺得船突然擺了一下。


    朱厚照臉色不太好看,“兄長,中炮了!”


    趙遠鬆愣了一下,喉嚨有點發幹,“相信孫銘!”


    孫銘站起來,發現靖海衛的炮彈,也打到了白鶴高手下的一艘海盜船上。


    接著,便是“砰”的一聲巨大聲響,震驚了所有的人。


    白鶴高和孟狗兒看著手下打中的戰船。


    那四百料的戰船,就在他們肉眼可以看見的情況下,被靖海衛的火炮瞬間打爆,整條船打成了兩截。


    兩截船身都開始快速下沉,他們還看到那戰船殘骸開始著火。


    白鶴高和孟狗兒瞪大了眼珠子,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這竟然是火炮打出來的威力。


    白鶴高和孟狗兒的雙腿開始顫抖了起來,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麽,對麵隻有三艘戰船,就敢來這裏攔截他們了。


    顯然人家是有備而來,人家三艘戰船對他們七艘戰船,但他們一點勝算都沒有。


    靖海衛那邊的聲音傳來,“對麵的白鶴高別跑了,不用出去你們了,馬上停船投降,不投降的通通都下海。”


    位於白鶴高哪肯聽他的,一看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再打下去了,人家那邊有三艘船。


    也就是說至少有三門火炮,他們現在離對方的距離已經太近了,甚至連跑都沒有跑掉的可能。


    可他不管那麽多,總不能死在這裏。


    “兄弟們不要管其他的,趕緊跑趕緊跑。”


    他們要跑,可是大家的戰船都差不多,孫銘哪管他那麽多,下令第二枚炮彈打了出去。


    砰的一聲,雙方不足半裏地的距離,第二發炮彈竟然又打中了。


    又是一艘戰船,瞬間被打爆了。


    整個過程中,他們沒有看到任何一名活人可以逃生。


    被打中的海盜都不逃掉了,他們在前麵跑,人家在後麵追,雙方的距離大約是固定的,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跑出去了。


    白鶴高和孟狗兒臉上都露出了苦笑,人家早就想好了這裏麵的事情了。


    白鶴高歎了口氣說道:“不用再跑了,兄弟們停船吧,把船帆降下來,告訴他們,我們投降。”


    他們的船帆安降了下來。


    孟狗兒看白鶴高,陰狠地說道:“兄長,咱們要不要借著機會給他們整一波?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白鶴高顯然明白孟狗兒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雙方距離那麽近,他們現在也逃是逃不了了,隻能夠投降。


    趙遠鬆手下的人肯定會上他們的船,接受他們投降。


    這個時候,對方的火炮都沒有辦法發揮出的威力,他們就可以拚一把。


    這個時候隻要他們拚殺贏了,他們依然可以跑掉,現在他們人數是占優的。


    白鶴高顯然已經心動了,孟狗兒這個主意的確是個好主意。


    “這倒是好辦法,叫兄們都準備好,待會就這樣幹一波,先叫兄弟們都躲在船艙裏。”


    孟狗兒連忙就要下去準備了,可是白鶴高抬頭一看對麵的情況,當場又抑鬱了。


    “好了,叫兄弟們不用藏了,趕緊都出來吧,把手上的兵器都扔了,別搞了,搞也是白忙活,咱們沒有機會了。”


    孟狗兒有些迷惑不解,他順著白鶴高的眼光看過去,也看到了令他十分難受的一幕。


    趙遠鬆手下的將領,根本就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蠢。


    對已經想到了他們可能會使詐,隻有一艘戰船靠了過來。


    另外兩艘戰船一直跟他們保持著不足半裏地的距離,火炮也都瞄準了他們。


    他們就算使詐,也隻能夠幹掉對方一艘船,但是人家另外兩艘船的火炮,可以將他們全部都送到海底去喂魚。


    孫銘手下的人用過來飛爪,把他們船用力拉過來。


    雙方船靠在了一起,白鶴高和孟狗兒看到對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麵白無須的將領。


    那個將領顯然臉上已經受了傷,現在已經被軍醫包紮好了,應該是剛才他們火炮發射的炮彈導致的。


    他們馬上明白,對麵這個人應該就是統領這三艘船的將領了。


    他們心裏都覺得萬分的可惜。


    剛才那發炮彈,如果再歪一點,肯定可以把麵前這個將領弄死,那他們也未必會戰敗,畢竟蛇骨頭不行,這個道理是誰都懂的


    這人膽子倒是很大,不讓手下人來接受他們的投降,反倒親自來見他們。


    白鶴高和孟狗兒看到這種情況馬上又心動了。


    孫銘看到他們眼神裏麵流露出的光芒,嘴角一撇說道:“我是個朝廷的官員,這三艘戰船都是受我控製的。”


    “但是在海上混的人,大家都懂得道理了。”


    “我敢在這裏接受你們的投降,那我心裏肯定是有打算的。”


    “你們可以把你們的想法收一收了,把你們的心思也停了,否則我可以保證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隻是個朝廷的官員,我死了我手下的人馬上就會有接替我的位置把你們給打爆,他們巴不得踩著我的屍體走上更高的位置。”


    白鶴高和孟狗兒都看了一眼,臉上都是露出了苦笑。


    他們有八百個心眼子,也玩不過人家,人家早就預判了他們有可能做出的行為,甚至有可能預判了他們的預判,這還搞個毛啊。


    兩個人來到了孫銘麵前,一拱手說道:“參見這位官員,不知道這官員怎麽稱唿。”


    孫銘雖然是個男的,但是他感覺可能他可能被毀容了,心裏哪能夠不恨,說道:“別扯近乎,叫你們的人,把你們所有的兵器,全部裝進框裏麵,送到這艘船上來,我再跟你們說其它。”


    “你們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不把所有兵器全部送過來,我一樣弄死你們。”


    白鶴高和孟狗兒對看了一眼,沒有辦法,隻能夠讓手下的人照做。


    海盜所有兵器都被集中到這裏來,孫銘又派出手下,檢查了各艘海盜船,確實沒有武器之後。才慢慢地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


    “好了,在這裏等著吧。”


    說著,他鑽進了船艙內,沒過一會,船艙內摔出兩個貴族裝扮男子。


    兩個人長得都相當不錯,有一個年長一點,應該也是隻有二十七八歲,另外一個人則更年輕,看著隻有十七八歲。


    白鶴高突然想到什麽,剛才那些普通的士兵,都稱唿那個這麵白無須的人做千戶。


    泉州府的千戶可沒幾個人,這些是他們都打聽過,應該說泉州府官位最高的就是那些千戶了。


    這千戶都對兩人那麽恭敬,就是說麵前兩個人的地位,比他還要高,


    他們瞬間明白,在他們麵前的,可能就是泉州府知府趙遠鬆了。


    孟狗兒更是連猜都不用猜,他見過趙遠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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