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朝廷又贏了?


    蕭彰聽到這個話,撓了撓額頭也覺得不好意思。


    “小侯爺,這槍的造價很高,比想象中要高很多。”


    “這個槍幾乎所有的材料都得純手工鑄造。”


    “除了槍管是水力車床鑽出來的之外,其他的無論是打磨還是怎麽樣,都是需要純手工打造,需要的人手很多。”


    “並且不合格的槍支也很多,隻要有一處不合格,整支槍都廢了。”


    “還有這些子彈也是純手工打造,黃銅的價格也很高,一把這樣的槍就算上子彈,再算上他那些失敗的產品一均攤,它的成本去到了一百兩一支。”


    朱厚照一聽到這話,倒吸一口涼氣,可是他看看趙遠鬆,兩個人考慮了一下,一百兩一支,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麽一萬兩就可以做一百支,一百萬兩就可以一萬支了。


    他們現在需要的也隻是一萬支左右而已。


    朱厚照看著趙遠鬆說道:“兄長,這一種槍隻要到了我們手上,可以說泉州衛與靖海衛無人能敵。”


    趙遠鬆點點頭說,“那我們再試試破甲力。”


    有人專門拿來了一套明軍所用的棉甲,排在五十步之外。


    朱厚照能提起槍直接幹了一槍過去,有人拿那套鎧甲過來,大家都有點吃驚。


    這鎧甲顯然穿過了那套鎧甲。


    趙遠鬆也有點吃驚,不過他看了那麽長的槍管,心裏已經明白了,恐怕是槍管也幫了不少的忙。


    “鎧甲身上沒有人穿著,當然可以打穿,但是如果算上人身的話,估計又打不穿了。”


    “不過也不太在乎,反正裏麵的人是肯定死定了,所以你們現在已經造出了多少支了?”


    蕭彰對著兩人一拱手,說道:“迴小侯爺的話,我們現在已經在造出了三十二支槍。”


    趙遠鬆又問道:“那你們一個月能夠造出多少支槍?”


    蕭彰隻能迴答道:“老爺,我們一個月隻能夠造出一百五十支左右這樣的左輪步槍。”


    一百五十支,那也不少了。


    可朱厚照顯然十分不滿意,“才一百五十支,那豈不是一年才一千多隻?想要裝備一萬人的軍隊,那不是得十年?”


    他轉過頭來看向趙遠鬆,“兄長,這一個左輪步槍的產量實在太低了。”


    “兄長有沒有辦法?”


    趙遠鬆看了看他,嘴角抽抽,“還能有什麽辦法,用銀子砸唄。”


    他轉過頭來看蕭彰說,“如果我給你多一倍的人員,還有設備,能不能把這產量提到三百支每個月。”


    蕭彰臉上露出了幾分為難,說道:“老爺,這件事情很難,我們那麽多人要培訓,還得慢慢試,也許產量提到三百支,也是將近一年之後的事情了。”


    趙遠鬆點了點頭,說道,“那不要緊,我馬上就會給伱撥人手,撥設備,前期的廢品哪怕多一點也不要緊,成本高點也不要怕,你先把這個步槍製造出來。”


    其實對於趙遠鬆來說,蕭彰能夠製造出這試槍,他心裏已經是很滿意了。


    盡管有種種的缺陷,但是已經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了。


    趙遠鬆考慮了一下,笑著說道:“對了,一個月一百五十支,那你兩個月給我拿出三百支。”


    “我打算做點大事。”


    蕭彰不敢問趙遠鬆要做什麽大大事,他知道這些事情不該他來問。


    “另外一種步槍的研製進程怎麽樣了?”


    蕭彰聽到最後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的表情,說:“老爺,那個槍是比這種轉輪手槍啊,不……是轉輪步槍,要更加的複雜。”


    “很多的配件我們都很難搞出來,隻能夠手工搞出來,甚至有一些部件我們需要用銅來鑄造。”


    “這個進展很慢,但兄弟們在拚命的想著辦法,終究是能夠搞出來的。”


    趙遠鬆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焊接,所以很多隻能夠通過手工切割,再手工打磨的方式,想用這種方式打造出來步槍肯定非常麻煩,施工時間特別長的。


    他看著旁邊的蕭彰說道:“其實你們可以想一下,也不必真的按照我圖紙上做的那麽精細。”


    “你們把這個轉輪手槍都已經搞成了轉輪步槍了,那既然也不介意把原來我給你們的圖紙的那種步槍照的更大一點。”


    蕭彰聽到這話就皺皺眉頭,說道:“老爺,我們也這樣想過,但是我們計算了一下。”


    “如果再要把我們的那個步槍再加大加長,那麽一個人就根本沒有辦法操作了,就變成需要兩個人抬著開槍了,三四十斤重的步槍,不兩個人抬隻怕有點不太合適吧。”


    然後就趙遠鬆瞧了他一眼,想不到也這些人連抬槍的這個創意都搞出來了。


    他笑了笑說道:“有什麽不行的?限製你們的東西應該還有膛線吧。”


    “現在這個鋼管的厚度,隻你們拉不出合格的膛線來,可要把它加厚,你們不就有一定的機會拉出來了嗎?”


    “抬著發射就抬著發射,咱們這個射程比弓箭的射程不知道長多少。”


    “並且這個步槍你也知道,一刻鍾能打出一二十發子彈,射程又遠。”


    “你覺得全天下有哪一支騎士的射手,能抵擋住這樣的武器射擊?放心去造就行了。”


    蕭彰聽到這話臉上大喜,最限製他們的東西已經被趙遠鬆說了出來。


    一支步槍三四十斤,甚至四五十斤,他們想都不敢想,可趙遠鬆敢想。


    這樣的步槍,比後世的時候一些輕機槍都要重了。


    抬槍這個東西曆史上本來就出現過,所以他倒也沒有覺得什麽太過介意的。


    朱厚照直接把那一箱子二三十支的轉輪手槍,全部都拿走了,隻給兵器廠留下來兩支。


    趙遠鬆當時沒有說什麽,先把這些步槍帶迴去讓軍隊熟悉一下,到時候才能夠發揮出戰力。


    在馬車上,看著還在閉目養神的趙遠鬆,朱厚照終究是忍不住了,問道:“兄長。”


    趙遠鬆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趙遠鬆把麵前這個小侯爺一直當做自己的弟弟,也當做自己的學生在管教著。


    他這個弟弟什麽都好,就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但是就是因為耐不住性子,他非要磨一磨對方的性子。


    “迴去再說,著急什麽?有時候要學會忍耐,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事事順心,學不會忍耐,就會在敵人的麵前露出自己的不堪,被人家趁機而入。”


    朱厚照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趙遠鬆堅毅的臉龐,也知道趙遠鬆這是在教他,他慢慢地想著,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兄長,我知道了。”


    趙遠鬆滿意的點了點頭,等迴到了他們的府衙,趙遠鬆才把朱厚照召過來說:“你不是想問我要搞什麽大事嗎?”


    朱厚照露出的笑容,說:“好兄長,我可是等著你發話了。”


    趙遠鬆也露出了幾分笑意,說:“倭寇越來越厲害了。”


    “咱們泉州府的百姓們剛好過了許多,可咱們泉州府漏財事情傳了出去,很多倭寇都盯上了咱們。”


    “甚至有一些小股的倭寇,還敢上岸搶劫了一些小型的商隊,這個事情是我不能容忍的。”


    朱厚照明白這個道理,說道:“兄長說的意思是,這些小商隊被搶,會影響所有商隊的信心。”


    朱厚照的確長進不少。


    “說的就是那麽個道理。”


    “之前咱們把泉州府最大的土匪給清剿了,但是現在這個影響已經慢慢過去,有些倭寇已經忘了我們清繳的那些土匪的事情,現在又重新跳出來。”


    “所以我們要重新給他們長點教訓,就是告訴他們,我們泉州府不是泥捏的,想來就要付出代價。”


    隻是朱厚照聽到這話,也皺了皺眉頭,說道:“兄長,這些事情隻怕也不容易。”


    “那些倭寇來無影去無蹤的,咱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上岸,從什麽地方上岸。”


    “就是錦衣衛的人想要查他們的蹤跡,也非常的吃力,基本上沒有什麽太大的成效。”


    “咱們想要把他們清剿掉,隻怕也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啊。”


    趙遠鬆看了看朱厚照說道,“那你不如想想,到底有什麽樣的辦法,才可以讓我們遇上他?”


    朱厚照知道趙遠鬆這是在考他,他想了一下說道:“兄長,既然這樣。我們找不到他們,不如讓他來找我們。”


    “你不是答應給朝廷每年八百萬的銀子嗎?那我們就真戲假做。”


    “我們寫信為朝廷,讓朝廷幫我們個忙,寫公文給我們讓我們盡快押解銀子進京。”


    “我相信兄長你的府衙裏麵,絕對有倭寇買通的奸細。”


    “我們把這個消息告訴這些倭寇,然後我們還要特意說為了加快進度,我們決定走海路,把這些銀子運送進京,我就不相信他們不上鉤。”


    趙遠鬆嘴角一撇,看著麵前的朱厚照,果然是腦袋很靈通,跟他的想法如出一轍。


    由趙遠鬆親自寫出的信件,通過飛鴿傳迴了朝廷,可看到趙遠鬆請求時,幾個閣老都是覺得有幾分尷尬。


    這趙遠鬆的意思是,這不過就是一場戲,根本就不會有銀子押送進京。


    “咱們偏偏還要陪他做這場戲。”劉健也有些感慨說:“去年咱們給他定下的任務就是太低了。”


    “今年三百萬的銀子都已經押送進京了,他今年不可能再給咱們壓送銀子了。”


    “我聽說他手上能動用的銀子超過了三千萬,其中有一部分是他買賣商鋪所掙到的銀子。”


    “基本上拿來造船造軍艦,造火炮,還有改善泉州府百姓的生活,顯然今年是沒打算再押送什麽銀子進京了。”


    “隻怕真的要押送銀子進京,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


    幾個閣老有些沉默,他們有心想要讓趙遠鬆先送一部分明年的銀子進京,但是始終開不了口,這樣做也會敗壞敗壞朝廷的聲譽。


    李東陽考慮了一下說:“實在不行,我們能不能跟趙遠鬆商議一下,就算咱們這個明年的銀子不能夠提前押送進京。”


    “那我們能不能叫他們先把我們的股票還給我們?


    幾個閣佬都是歎了口氣,這個提議他們很心動,朝廷很缺銀子。


    並且他們聽說,他們存在趙遠鬆那裏的價值四百萬兩的銀票,現在已經價值五百六十多萬兩了。


    這筆銀子很大程度上能夠解決朝廷當前的狀態。


    隻是劉健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事情肯定也不容易,趙遠鬆肯定不肯這樣做。”


    “咱們這樣迴複他,隻怕他會另外想辦法用清剿倭寇,不會再選擇跟朝廷合作,咱們還平白得罪了他,這又何苦呢?”


    幾個閣老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笑容。


    就是不些布政使看到他們,都得恭恭敬敬的。


    可是他們卻不敢得罪趙遠鬆,因為趙遠鬆真的是一個搖錢樹啊。


    劉健歎了口氣說道,“咱們無論如何,還是得答應他。”


    “這個事情看起來咱們是吃虧了,對咱們都沒有什麽好處,但是其實這個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是有很大好處的。”


    “大家也不要拘泥這一點小利,你們想想,趙遠鬆要真的能有能力,清剿了一部分的倭寇,起碼對東南江浙之地也是有很多好處的。”


    “江浙的倭寇變少了,東南的財賦重地就保住了,這才是我們想要的。


    “可迴去告訴趙遠鬆,他提出的條件我們答應了吧,公文早點發出去,不要耽誤他們剿匪,這個事情算是這樣定了。”


    趙遠鬆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說道,“諸位,咱們光討論這個事情,但是咱也不想想,這泉州衛和靖海衛的人都是一些新兵。”


    “招進來最久的泉州衛也不足兩年,靖海衛就更是隻有將近一年的時間,那麽短時間的訓練,他們連血都沒有見過,派他們跟那些兇殘不要命的倭寇對戰,有打贏的機會嗎?”


    這個話倒是讓在場的官員陷入到了沉思當中,他們也覺得不太靠譜。


    “要不咱們寫信勸一勸趙遠鬆,終究還是得小心為上。”


    靖海衛無論怎麽說也不是他趙遠鬆自己的私人軍隊,而是朝廷的軍隊。


    他們不怕趙遠鬆造反,因為趙遠鬆沒有造反的野心,軍隊全部都給太子那邊掌握著,這也是他們那麽放縱趙遠鬆的原因。


    可是那邊的丘濬突然說道:“其實咱們也不一定要提醒他,何況咱們的提醒他,他也不會聽。”


    眾人想了想,趙遠鬆仿佛真的不是那種可以聽見人勸的性格。


    隻是李東陽嘴角一撇說道:“其實他不聽言勸,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個靖海衛要是就算打了一場敗仗,應該就能打壓趙遠鬆的囂張。”


    “他對咱們朝廷沒有幾分恭敬,如果說戰敗了,我看他還能不能那麽囂張。”


    “他現在有幾分肆意妄為,甚至不太把朝廷放在眼裏,這是我們應該要重視的,把他打壓打壓,對咱們也有好處。”


    “何況到時候咱們還能布布局,比如說他的軍隊戰敗了,咱們就派一些兇悍一點的軍隊進入泉州,幫他協防倭寇。”


    “到時候我們就攻守易處,他就成了寄人籬下,對朝廷自然也多幾分恭敬。”


    丘濬也笑,道,“我看還有另外一個好處。”


    “我聽說太子一直不願意迴來,整天趙遠鬆廝混在一起,太子一心想要當一個大將軍,就想立下一些軍功,打一場大勝仗。”


    “但是他被一些小小的倭寇都給打敗了,就恰恰證明了他沒有這樣的才華,既然沒有這樣的才華,那還待在泉州府幹什麽?”


    “叫他早些迴來,別折騰這些沒有用的事情了。”


    “現在陛下的身體看著越發的好了,可是太子不在京,始終都不是一件好事,國本不穩。”


    “陛下現在也是縱容著太子胡鬧,任由太子跟那趙遠鬆師混在一起,說是可以讓趙遠鬆多教太子一些東西。”


    “咱們隱晦的跟他提了很多次,都沒有成果,這一次倒是一個好機會。”


    “如果他贏了,那麽他可以減輕東南防禦倭寇的壓力。”


    “他戰敗了,咱們可以派軍隊進入泉州府,又可以把太子弄迴來。”


    劉健聽到這些話,也感覺到有幾分尷尬,這些人什麽事情都往好處想,也沒有想想這裏麵的風險,“此事看著的確無論如何都可以,反正咱們都是贏,可是這個事情還有一個隱憂。”


    “趙遠鬆做的那些事情我研究了很多次,我發現他這樣做主要還是為了保證他的商路,保障他的手下那些大商人的信心。”


    “他要是戰敗了,泉州商行的收益肯定要受到很大的影響。”


    “多的不說,隻怕咱們那些股票的價格都得往下跌,這都是朝廷的損失。”


    “何況咱們那個東南財賦重地,每年上繳的稅收也才跟泉州府差不多,這孰輕孰重那真不好說。”


    大家聽到這個話都沉默了起來,最後還是劉健拍了板,說道:“無論如何,這個事情也隻能夠這樣定下來了。”


    “咱們暫時也沒有什麽理由拒絕趙遠鬆的提議,就給他發文吧,幫他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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