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門庭若市


    其實趙遠鬆還不知道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朱厚照卻是收到了信。


    隻是他一時半會之間也不好意思跟趙遠鬆說。


    自從他有一個小妾懷上了身孕之後,很快又查出另外一個小妾也有了身孕。


    太子妃那邊也呆不住了,現在宮裏把太子妃都要送過來了,還專門讓軍隊護衛著,預計半個月後,太子妃就會到來泉州府了。


    朱厚照一想到他那小舅子,心情就有點不爽,他那小舅子對他一直都不太順眼,現在他那小舅子也跟著來了,他頭疼得很。


    但這不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他在泉州府過得好好的,每天都有新鮮的事情看,每天有新鮮的事情玩,還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可是現在他的病醫治好了,他最怕的就是他老爹叫他趕迴京城,所以整個人顯得有些不太高興。


    趙遠鬆看了一眼他,說道:“實在不行,你跟你爹說一下,暫時先不迴去了。”


    “反正你也就是閑散的小侯爺,迴京了也沒什麽卵用,還不如待在這邊多學點東西。”


    朱厚照臉上露出了苦笑,如果這個事情真的是那麽簡單,那就太好了。


    很多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麽簡單的,他可不是個閑散的小侯爺,雖然他是閑散,但是他是個太子。


    他看著趙遠鬆問道:“兄長,我們今天去哪兒玩耍?”


    趙遠鬆瞧了他一眼說,“我怎麽說也是個泉州府的知府,每天就知道玩耍啊,那泉州府得被糟蹋成什麽樣子?”


    朱厚照的臉上露出苦笑,雖然他承認趙遠鬆有本事,想東西也想得很全麵,但是具體實施還是下麵的人去做的,趙遠鬆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麽忙。


    他看了趙遠鬆說道:“兄長,要不我們先去看一下這泉州府裏麵,有沒有哪一家的牛摔壞了腿?”


    “萬一牛的身體已經不行了,我們拉迴來處理一下,吃頓火鍋。”


    這泉州的夏天熱得很,竟然要吃火鍋,趙遠鬆有點不太情願,說道:“太上火了,太上火了,老是這樣吃哪行,牛肉本來又是容易熱氣的東西。”


    然後趙遠鬆又說什麽上火,什麽熱氣,朱厚照不太聽得懂。


    他是問過趙遠鬆身邊的官家趙福,管家家說這是兩廣地區慣有的說法,就是有些食物吃多了容易燥熱。


    趙遠鬆也已經從嶺南那邊,讓人送來了一些涼茶。


    那些藥趙遠鬆自己也能開,也能買到,但是他堅持老家那邊產出的東西也更好,更符合他的體質。


    朱厚照也沒什麽好說的,他原本對那個涼茶還有點期待。


    趙遠鬆那麽喜歡的東西,那肯定是不錯的東西。


    趙遠鬆的審美眼光,還有享受的方式,也是久經考驗的。


    當那涼茶來了之後,趙遠鬆便煮了一鍋,說叫什麽斑沙涼茶,他自己噸噸噸就喝了兩杯,戀戀不舍的舔了舔嘴唇。


    朱厚照當場也要去喝上一碗。


    他最喜歡喝茶,但是他沒發現趙遠鬆的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朱厚照喝了一口斑沙涼茶之後,他當場吐了出來,最後任由趙遠鬆讓他怎麽喝,他都不願意再喝一碗。


    這玩意兒極其的苦,竟然比趙遠鬆開給他的那一些治病的藥還要苦。


    趙遠鬆開給他治病的那些藥,其實並不怎麽會苦,更多的是有點發酸,喝起來雖然難喝,但是也不是特別的難喝,而喝的這個涼茶就是單純的又苦又難喝。


    他也不知道這趙遠鬆是怎麽喝下去的,還喝了兩大碗,心裏想著,難道這就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趙遠鬆自然不去管他,說道:“今天我那些商鋪要發售,伱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一下?”


    朱厚照聽到這話,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便說:“要看,當然要去看。”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臉上又垮了下來,說:“兄長,你那商鋪也賣的太貴了。”


    “我看那商鋪也不是特別大,你就賣三萬兩銀子,五萬兩銀子,十萬兩銀子,這個價格能在京城都能賣到商鋪了,你這樣搞肯定沒人願意買。”


    趙遠鬆瞟了他一眼,所以說:“那得待會看到才知道。”


    兩人出了門之後,泉州府下屬的幾個官員都在門外等著。


    趙遠鬆看著他們,問道:“吃了沒有?要不要吃一點?”


    幾個官員搖了搖頭說道:“謝謝老爺,我們吃了完事才來的。”


    其實他們也沒能吃一口好的,實在是這幾天他們都沒有睡好,茶飯不思的,就想著今天店鋪開售的事情。


    這次掙到的銀子,會全部都會投入到泉州府的建設中,會在泉州府開一些的廠,還有一些瓷器的廠,還有一些生產農具的鋼鐵廠,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


    他們相信有了這些東西之後,整個泉州府的百姓打工困難的問題,會得到極大的緩解,由不得他們不上心。


    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商鋪賣不出去,他們拿不到錢,那麽想要開辦一些作坊,那也是沒有錢的。


    馬車上,焦俊堂看著趙遠鬆欲言又止。


    他之前還想讓趙遠鬆降價銷售的,但是趙遠鬆根本就沒有搭理他。


    這一次他看了一眼趙遠鬆,還是不敢說話。


    趙遠鬆在泉州府搞了很多事情,泉州府的百姓們日子過的相對好了很多。


    他再說話,要是惹到趙遠鬆不歡喜了,那也不妥當。


    他們請趙遠鬆來做官的時候,他們曾經跟趙遠鬆說過,趙遠鬆來到這裏之後,他們什麽都聽趙遠鬆,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就算他們再不理解,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現在要是他們提出反對,那不就是自己吐出的口水,又要被自己咽下去了嗎?


    來到了店鋪的銷售處,前麵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焦俊堂皺了皺眉頭,掀起窗簾,有些煩躁的問著外麵的捕快,“怎麽了?”


    “迴老爺,前麵的路被堵住了。”


    焦俊堂聽更加煩躁,今天是他們商鋪外售的日子,哪一個狗東西還把路給堵住了。


    人家大商人都是坐馬車來的,你這個路給堵住了,那誰進得去,進不去怎麽買商鋪。


    他臉上越發的陰沉,說道:“那些衙役都是吃素的嗎?”


    “看一下前麵是什麽堵住路了,讓他們把它搬開,再拖遝下要去都快到中午了,商鋪賣出不出去是不是算他們的?”


    衙役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了尷尬說道:“老爺,前麵堵住我們的,正是那些商人的車隊,還有一些勳貴的車隊,他們真的馬上沒有地方移了,這把道路都給堵住了。”


    焦俊堂聽到這話,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家丁,說道:“那些商人集中到這裏來幹什麽?還把路給堵起來了。”


    “那麽寬敞的路,就是任由他們胡舏停車的嗎?他們不知道亂停車是要罰款的嗎?”


    這也是趙遠鬆來到了泉州府之後的一個重要決策。


    在大街上胡亂亂停車,或者隨便在大路上拉屎的話,這些都是要罰款的,並且罰款的數額還不低,通常一次就要罰款二十文。


    當然了,如果一般人的馬和驢在路上拉了屎。他馬上鏟幹淨的話,這也是不罰款的。


    可來到這裏的都是一些大商人,差你那二十文嗎?


    “老爺,他們來這裏自然是買商鋪的,那些衙役已經來了,他們都已經被罰過銀子,人家說隨便罰銀子,但是就是不肯把馬車拖走。”


    焦俊堂聽到這話倒吸一口涼氣,說:“真有那麽瘋狂?”


    衙門露出苦笑,說:“您也知道,咱們這邊這個馬車驢車亂停亂放,不但是要罰款,並且是每一個時辰重新罰,每次罰二十文錢。”


    “可是前麵這些人。有一些都罰了兩三次了,還一直在這裏等著,他們都是很早就已經過來的了。


    趙遠鬆這個時候睜開眼睛,看那衙役說:“去告訴前麵的衙役,本老爺來了,叫他們馬上把這馬車清開。”


    多的事情,趙遠鬆甚至不必說。


    衙役連忙去了前麵的指揮,眾將聽說是趙遠鬆來了,又看果然是知府的馬車,他們趕緊把這馬車往邊上挪,就算挪到別人屋簷下。也要從別人敞開一條道。


    焦俊堂嘴角一撇,他也沒想到,那些商人竟然那麽瘋狂,三萬,五萬,十萬兩的真金白銀,他們也真的願意掏出來。


    趙遠鬆會掀起窗簾,看一下外麵的馬車,發現裏麵竟然有一些是鹽商的馬車。


    這樣想就可以理解了,大明的商人還是不窮啊。


    到了明朝中後期的時候,明朝的鹽商甚至可以在河裏麵撒上金箔,隻是為了看一下那波光粼粼的模樣。


    這些人的銀子多了去了,趙遠鬆不掙上一點,他的良心都過不去。


    不過趙遠鬆想了想,他自己也開了個曬鹽場,很快他自己就是個大鹽商了。


    可惜了這裏麵的大部分銀子都得是朝廷還有投資人掙的,他自己掙的其實並不多。


    但到了他這個位置,銀子掙多掙少其實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如果他真的要跑到海外去,就憑他手上這千八百萬兩銀子,其實已經足夠他跑到海外去了,更多的也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馬路被趕開了,前麵有些有些勳貴代表的馬車就停在路邊,本來不想讓,但是聽說是趙遠鬆來,他們隻能夠被迫讓開了。


    他們知道的東西比商人知道的更多,知道這是不能得罪的主。


    平常的時候他們怕誰啊,就是文官他們也沒有多怕,但是他們偏偏怕這個趙遠鬆。


    何況還有一個問題,今天就是商鋪開售的日子,可那得是趙遠鬆來了敲了鑼,剪了彩,才能夠開始發售。


    趙遠鬆沒來,他們就算是去排隊,排的再長那有什麽用?那也是白等著。


    趙遠鬆下了馬車,周圍的商人們都湧了過來,有點像後世小鮮肉走機場的那種感覺了。


    衙役和泉州衛的人用刀把把他們給隔開了。


    趙遠鬆一看起碼來了四五百人。


    願意交一萬兩銀子做報名費來買股票的大商人。也隻有兩百多人,現在竟然湧現出了四五百的大商人,恐怕還有更多的人正在湧過來。


    顯然是上次招商會,給這些人帶來了太大的刺激。


    有了太子,錦衣衛,東西。甚至還有文官的背書,趙遠鬆的買賣肯定是一本萬利,這些人不心動那是根本不可能。


    朱厚照在旁邊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感慨,看下趙遠鬆說道:“太可惜了,就是賣這個商鋪,我們也該再收他們一筆報名費,就這模樣,起碼再收了一萬兩。”


    趙遠鬆看了看朱厚照,歎了口氣說:“過猶不及啊,如果真這樣做,那吃相太難看了。”


    “股票是因為咱們有把握,他們隻要拿到份額,就算馬上轉手,就能夠掙不止一萬兩銀子,與這個不同。”


    趙遠鬆登上高台一擺手,下麵安靜下來了,


    他看看這些人說道:“多的不說了,今天我們來這裏,就隻賣這個商鋪。”


    “所得銀子會全部投入到對泉州府的改造當中,銀子一筆筆都是有記錄在案的。”


    “到時候我們會雕一塊石碑出來,把諸位出了多少銀子,通通記在這裏。”


    商人們聽到這話是更是騷動了,不但買了商鋪得了實惠,還留了名,真可謂是名利雙收的事情。


    這趙遠鬆果然會做人。


    “老爺趕緊開始吧,我們這些人都等了大半天了,這飯都還沒吃呢。”


    周圍的人哄笑起來,趙遠鬆嘴角也露出了幾分笑容,就是平常有人這樣說,趙遠鬆身邊的這些官員都得不高興了。


    但是趙遠鬆身邊這些官員,現在看著下麵這些商人們,就像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冤大頭,臉上的笑容要多慈祥有多慈祥了。


    他們看了趙遠鬆,現在是真的敬佩至極啊!


    隻是趙遠鬆看著他們的眼神之中,微微帶有一點責怪


    焦俊堂等官員一看到趙遠鬆這副表情,臉就有點微微發紅了。


    趙遠鬆曾經說過,讓他們把這個事情務必搞得盡善盡美,搞得好看一點,不要把現場搞得亂糟糟的。


    可是他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們總覺得趙遠鬆把商鋪賣出那麽高的價格,根本就不可能有哪個冤大頭上鉤的,所以他們也沒有太在意。


    如果人多的話,他們確實打算弄點號牌,準備好點座度,還能上點瓜果。


    最不濟也應該讓這些人按照早來的晚來的排好隊。


    可現在也沒有號牌,也沒有準備座席,冤大頭反倒擠得整個院子都是,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個就叫貧窮限製了想象力,他們就老是覺得以根本不可能有人願意買這個商鋪,以他們的眼光來看,這些人做這樣的事情,那些簡直就是沒腦子。


    可是他們想了想,這些人都能夠家財萬貫,那這樣算起來的話,冤這個蠢貨不知道是他們。還是這些商人了。


    趙遠鬆是不太可能欺騙這些商人的,最有可能的是,他們看不清楚人家知府老爺在這裏麵的操作。


    趙遠鬆抬起頭來,看一下在場的所有冤大頭,哦不,是所有商人,說道:“諸位,今天是我們準備的不充足。”


    “為了以表歉意,呆會我們這個采購會結束了之後,我請諸位在明月樓吃上一頓飯,讓大家聯絡聯絡感情。”


    “想必就是為很多人手上都有積壓有貨物,或者是有銀子花不出去吧。”


    商人們都笑了起來,原本他們心裏是真的有點不太爽快的。


    但趙遠鬆這個話說的客氣又幽默,他們心裏的煩躁馬上就沒有了,畢竟站在上麵的是趙遠鬆,而不是他們。


    趙遠鬆也笑,“你們放心,呆會諸位可以相互認識一下,說不好就能夠有合作的機會,除非手上的銀子與貨物也放得出去了。”


    人們紛紛喝彩了起來。


    上次招商會時,也是那麽一個聯宜會,有不少人手上一些積壓的貨物,都借著機會銷售了出去了。


    那一次招商會,不僅僅是掙了一點買股票的錢,他們有些人還掙得更多。


    這些東西傳出去,讓很多沒有參加招商會,持有觀望態度的商人,悔得腸子都青了,還不知道以後什麽時候才有這樣的機會。


    現在趙遠鬆又願意為他們牽線搭橋,他們怎麽可能不願意。


    他們知道趙遠鬆這個商會還做買賣消息的生意,趙遠鬆直接把他們牽在一起,讓他們互相認識,其實也就損害了趙遠鬆自己的利益,這就是趙遠鬆的誠意。


    商人們的歎了口氣,怪不得全天下的官員們,隻有趙遠鬆一個人做得成這樣的買賣。


    無論是對上麵還是對下麵,趙遠鬆都處置得妥妥當當的,就看人家這一個豪氣,就不是其他知府能夠弄出來的。


    自從趙遠鬆買賣做成功了之後,很多知府都想跟著趙遠鬆來學,也想搞一搞商會。


    但是他們招不來幾個商人,也沒有幾個冤大頭願意上上鉤。


    他們隻能夠投入了不少資源,卻沒有產出。


    因為趙遠鬆資源。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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