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謹摸了摸旁邊的箱子,剩下兩千兩。


    就當是火耗了。


    這得換到金子,不然太張揚了。


    哪位聽說是謹慎的性子,太張揚了不好。


    太子的銀子終於全部都到位了。


    牟斌和蕭敬也忙得起來,市麵上幾乎所有的烏木,都被他們掃得幹幹淨淨了。


    那一兩百萬兩銀子也花得幹幹淨淨的。


    至於這裏麵到底有沒有水分?


    廠衛的人有沒有在裏麵收迴扣?


    那真是隻有天知道。


    咋的?


    我廠衛不查你都好了,你還想查我廠衛?


    可是這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啊!


    他們這兩百萬兩銀子,拿出來收購烏木的消息,終究是沒瞞住。


    李東陽寫了請貼,請丘濬和劉健一起晚上到府上一敘。


    天黑的時候,有兩架馬車來到了李東陽的府上,來的人正是丘濬和劉健。


    兩個人走上了階梯,那裏麵的李東陽早已經迎了出來。


    對方也是一陣客套,但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進入到了客廳之後,三個人分座坐了下來。


    本來按照風俗,李東陽應該選擇劉健和和丘濬先看看歌舞,玩玩名吱。


    這些都是風雅之事。


    在明朝,官員相互招唿玩耍,這是正常的事情。


    隻是今天,他們卻沒有這個興趣。


    李東陽的表情很嚴肅,他看著旁邊的丘濬和劉健說,“想必兩位已經收到了消息。”


    丘濬和劉健聽到這話,臉上倒是一愣。


    丘濬看著李東陽好奇問道,“什麽消息?我們還真的是不太清楚。”


    李東陽聽到這句話也是心裏一驚,他有些不太相信地問道:“兩位真沒收到什麽消息?”


    丘濬和劉健聽到這話,有些猶豫,“到底是什麽消息,你放心講來就是,何必如此吞吞吐吐。”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們去鹿邑縣玩耍,哦,不……是忙活了兩三個月。”


    “朝廷裏麵的公務堆積如山,我們每天都是從白天忙到黑夜。”


    “老夫這也是剛忙完迴去扒了兩口飯,就上來這裏找你了。”


    “你要是再跟這樣跟我們打機鋒,那我們可迴去了。”


    李東陽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但還是覺得這兩個狗東西沒有說真話。


    “既然兩位沒有聽說最近在流傳的消息,為何看兩位的臉色都不太好?”


    一說起這個,丘濬和劉健當然更加生氣了。


    丘濬看著李東陽,忍不住道:“你我兩人白天忙到黑夜,若是你,你的臉色能好看嗎?”


    “我們兩個二爺每天幹的事情不少,倒是聽說李東陽格朗你每天閑著沒事到處亂晃,難道你就不忙?”


    李東陽沉默了一下,眼睛有些飄忽,“我也忙!”


    劉健冷笑一聲,“倒是看不出來。”


    “李閣老還打探來了一些不知哪裏來的消息,又專門把我們邀請過來,莫非是在消遣我們兩個。”


    “你要是真有點正事,那便說來。”


    “要沒什麽正事,我們要迴去了,明天還得繼續幹活。”


    劉健心裏也有點不爽,明天可得查一查,看看這老東西的工作量,是不是跟他們一樣。


    要是對方比他們閑,他們怎麽說也得往對方身上多分點活幹。


    別顯得他整天沒點正事幹,來迴去聽人家的閑話。


    李東陽感覺到有些牙疼,他還以為這倆人知道呢。


    他也不好再隱瞞什麽,隻是說道:“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這陛下從自己的內帑裏麵拿了五十萬兩銀子。”


    “不止是他,還得加上太子五十萬兩,還有那趙遠鬆的一百萬兩兩,正在做大買賣?”


    聽到這話,丘濬和劉健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說別的他們沒有興趣,但是說銀子,那他們確實是感興趣。


    他們也不在乎這一個李東陽,到底是偷懶了,還是沒偷懶了,偷不偷懶的終歸沒有那兩百萬兩銀子重要。


    雖然隻是劉健顯得有些猶豫,微微看了一眼李東陽,故意道:“那不能吧!”


    “那個趙遠鬆還有荷花的美譽。”


    “世人皆知,趙遠鬆被李閣老稱為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清清白白做官,明明白白做人。”


    “想不到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夠拿出一百萬兩銀子,就這樣的人,也能被李閣老稱為荷花,實在是讓我等汗顏。”


    “我們這些人當不上荷花便罷了,庸庸碌碌度過大半輩子,全家家產湊起來,也湊不出十萬兩銀子。”


    “他趙遠鬆區區一個縣令,一掏就是一百萬兩,也是真是讓老夫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了。”


    劉健這話不說出來還好,說出來那邊的李東陽臉是噌的一下就紅了。


    今天把丘濬和劉健叫過來的人是他李東陽,但是現在劉健說這個事情,那簡直就是在掀他的傷疤。


    說趙遠鬆是荷花一樣的人物,大家都知道是扯淡的。


    可偏偏這個說法,也是陛下先提出來的。


    他們這些人不能夠因為一個知縣搏了陛下的麵子


    而本來陛下說這一個知縣是荷花,這知縣也不一定就能成為荷花,那還需要另外一個德高望重的人。


    而那個德高望重的人,偏偏就是他李東陽。


    李東陽這個時候心裏已經恨死了那個李元宗了。


    若不是那狗東西惹惱了陛下,他也不能夠跑出來承認那趙遠鬆是什麽荷花。


    他被迫承認那趙遠鬆是荷花,這都傳出去了,平白把那趙遠鬆揚了名。


    這直接讓他李東陽陷入到了一個極其不利的局麵。


    大家都知道他說過那趙遠鬆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荷花。


    可趙遠鬆又能掏出一百萬兩銀子。


    若真的可以,他們也願意做這個荷花。


    既然如此,那趙遠鬆不可能是什麽幹淨的人物。


    將來趙遠鬆要是倒大黴了,被人家抄家了,竟抄出那麽多的銀子,就會發現那趙遠鬆竟然是如此一個混賬。


    那全天下的百姓與讀書人,會怎麽看他李東陽?


    這就是伱口中的荷花?


    到時候李東陽這臉麵都丟光了,對他的名聲也極其不利啊!


    全天下的讀書人和百姓,估計都會認為他李東陽也是得了趙遠鬆的好處吧!


    如若不然的話,你李東陽為什麽強調那趙遠鬆是荷花?


    什麽,你說你沒收趙遠鬆銀子?


    你覺得我們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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