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那個蕭敬笑眯眯的走了進來,對著朱厚照一拱手,禮儀上挑不出半點差錯。


    “太子爺,奴婢又來打擾您老人家。”


    朱厚照上前兩步,一把就把那個蕭敬給拉了起來,甚至速度快到連蕭敬都在考慮,他當時到底拜沒拜。


    他好像拜了,又好像沒拜。


    在確認自己剛才好像是拜了之後,蕭敬不由得感慨,這太子爺的身體真是倍兒棒啊,這手上力氣不小。


    不過也是,這朱厚照但凡力氣小一點,都頂不住陛下那樣揍法,還長得那麽壯碩。


    “蕭公公,就不必這般客氣了,咱們都是自己的人,父皇又派你過來有什麽事。”


    別的不說,光是朱厚照這一句“都是自己人”,就可以讓劉謹他們羨慕到眼珠子都紅了。


    這蕭敬也沒有拖遝什麽,他來這裏也不是一迴兩迴了。


    他臉上帶著恭敬,說道:“太子爺,陛下派奴婢來是想問您,您的銀子準備好了沒有?”


    “咱們那個計劃,準備到最關鍵的時候了,就差您的銀子了。”


    朱厚照聽到這句話,有點心虛說道,“蕭公公這說是哪裏話。”


    “你就迴去告訴父皇,我那些嶽丈,都是對本太子最忠心的,本太子一聲令下,他們銀子通通都奉上來了,絕對不會有任何拖遝。”


    蕭敬看了一眼朱厚照,他當然清楚,那銀子還沒有全部到場。


    他很識相的沒有多說什麽。


    他隻是笑眯眯地說道,“那可就太好了,太子爺不愧是威武。”


    朱厚照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但臉上顯然是驕傲的。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先迴去了。”


    朱厚照看了看那一邊的劉謹,說道,“狗東西,你去送一送蕭公公,可不要怠慢了。”


    劉謹聽到這些話,乖巧從地上滾爬了起來,扶著蕭敬的手,直接把他送出了東宮。


    直到蕭敬快要走的時候,才斜眼看了一眼那個劉謹,說道:“小劉公公!”


    “小的在!”


    以蕭敬如今的位置,叫劉謹一聲小劉公公已然是抬舉,他不敢有半分不敬。


    “小劉公公看著是有福氣的,咱家聽說你在這東宮混的那是極好,在東宮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


    “好好幹著吧,把太子伺候好了,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


    “可太子這邊要是有了什麽損失,你這位置也是夠嗆,咱們都是殘缺之人,一切還是要以貴人為活呢。”


    劉謹一直都老老實實的聽著,這可是前輩傳授給他的經驗。


    從他進入皇宮之後,這個蕭敬一直都是他的目標。


    蕭敬能夠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卻屹立不倒。


    無論在宮裏還是宮外,無論是皇帝還是皇後,都對這個蕭敬青睞有加,名聲也是極好。


    這廝混起來,那是相當的不容易的,也很有技找。


    “小的明白,謝蕭公公提點。”


    隻是蕭敬話音一轉,“不過嘛!”


    “陛下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這太子終究太年輕了,有些事情他把握不住,太過操勞,隻怕傷了身體。”


    “而你作為太子最親近的奴婢,有些事情你得替陛下把這關,免得傷了太子的身體。”


    “天下還是陛下的天下,陛下要不喜歡你,拿捏你就是一個念頭的事,這裏麵的事情你自己細細思量。”


    劉謹心裏一凜,他知道這就是蕭敬對他的提點,恐怕他是有些事情,惹到陛下不太高興了。


    他心念一轉,馬上就明白了,恐怕是因為太子廣納美人的原因。


    太子畢竟還年輕,這樣折騰。也不知道會不會壞了身體,又或者說這身體已經壞了。


    太子日夜耕耘,竟然沒留下一兒半女的,這本來就不正常。


    他對著蕭敬一拱手,說道:“老祖宗放心,小的自然明白,小的會好好勸太子的。”


    蕭敬點了點頭,沒管他聽沒聽進去,擺了擺手,抬腿走了。


    這劉謹心裏也是發愁的很,就太子那一點破事,也是真的是難搞。


    這太子肯定想搞銀子的,那陛下摳的很,他又沒有本事為這太子搞來太多的銀子。


    他隻能夠為太子搜羅一些美人,一些家境不錯的美人。


    現在這條路子也是徹底的斷了,他這一些話還不好跟太子說。


    蕭敬還讓他轉告太子,明知道這個東西說出來會討太子厭。


    劉謹歎了口氣,是得罪太子,還是得罪了陛下,得兩害取其輕啊。


    他臉上再次露出了諂媚的笑容,走進了宮裏。


    太子看了劉謹一眼,“蕭敬走了沒有?”


    這劉謹恭敬地說道:“迴太子爺,蕭公公已經迴去了。”


    朱厚照沒說什麽,隻是幽幽地說道:“告訴那幾個員外,告訴他們,這本太子隻給他們兩天時間,兩天時間銀子沒送過來,那本太子就把他們的女兒給送迴去。”


    劉謹聽到這話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個事情,竟然還能夠這樣操作。


    朱厚照都把人家女兒給睡了,現在就因為人家沒有給他上供銀子,又把人家女兒給送迴去。


    送迴去誰還敢要啊!


    太子睡過的女人,別人膽子再大也不敢睡了。


    他劉謹也是收了人家父親的銀子的,他這屬於兩頭吃。


    他得了人家銀子,真是再讓朱厚照把人家女兒給送迴去,那不平白把他的名聲都給毀了嗎?


    這怎麽了得?


    以後誰還會給他送銀子,求他辦事?


    他想上來勸一勸朱厚照,可是被朱厚照瞪了一眼,“你有什麽想說的哦?”


    劉謹當場沒話說了,悶哼一聲,嗚咽著,如同一個受驚了的老狗,盤起了自己的尾巴。


    “奴婢聽太子的話,太子說什麽,咱就做什麽。”


    朱厚照哼了一聲,這才沒多說什麽。


    隻是他想一下,臉上有點不痛快,說道:“伱們這些狗東西,忠心都是忠心,聽話也聽話,隻是沒什麽用處。”


    “你們但凡本事大一點,本太子都能重用你們,可就你們這本事,比起那趙遠鬆差得太遠了。”


    “本太子跟你們說,本太子去那個鹿邑縣,可見多了那個趙遠鬆的本事,那真是驚為天人。”


    “本太子手下要是有這樣一個人才,那還愁什麽銀子?那每天躺在金子銀子堆裏麵都可以。”


    “最主要,是那趙遠鬆太對本太子的脾氣了,他竟然還會剿匪,你們知道吧?”


    “他要是在本太子的麾下,那又是一員大將啊。”


    說著,朱厚照有些婉惜,“隻可惜了,他不願意把自己割了進宮來伺候本太子。”


    “要不然,哪裏有你們這些狗東西的位置?”


    “你們通通都得給他退位讓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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